藥方看不懂，每閱讀一遍，只能加一點經驗，比由恪絕學還慘，加上邱仕盛至今連個成丹都沒有煉製出來，以至於沒有觀摩唐秋山漲的經驗多。

    看了大半天，只升到了二級，再往後的經驗，提升太少。

    馮勤只能開始憑藉自己腦海里對百解的印象，開始煉製。

    首先，是他們的火候操控。

    唐門終究不是煉丹的門派，本來按理說，煉丹配上自己的炁焰為火，效果更好，煉丹最講究的，就是控火和藥材的比例。

    像火德宗，便有培養煉藥師，他們每年都會應邀，去各個煉藥師的交流會，得益於的就是那控火術。

    在唐門裡，火是用法器催動的，要想控制，很有難度，馮勤仿照著邱仕盛的一舉一動，對方是一次煉兩顆不同的丹藥，馮勤僅需照顧一枚，難度大幅降低。

    嘭——

    馮勤面前的丹鼎一炸，轟出一股黑煙，將馮勤整個正面熏成黑皮。

    眾人忍俊不禁，早在馮勤放入藥材時，大家就想看到這一幕了。

    每一位剛接觸丹鼎的人，都得被熏個幾十次，才能控好火候。

    一旦溫度超出部分藥材的承受極限，它們相融合，就會炸出黑煙來。

    【習得：煉丹術】

    煉丹術三級。

    在面板里，炁丹和百解消失不見，變成了煉丹術。

    原先手感陌生的鑷子還有丹鼎，忽然變得格外熟悉。

    再次將藥材讓裡面放去，炁焰灌入丹鼎里的法器當中，文火熱鼎，再猛火陣陣加溫，面前的藥材逐漸枯萎，擠出裡面的一點點精華，再控火將其精華留住，與磨好的藥沫，用炁焰代替雙手，將其揉搓。

    於是，一堆黑炭出現在面前。

    失敗了。

    將黑漆漆的藥渣子掃出來，大家眼裡矛盾的閃過五分震撼五分失落。

    震撼在於，馮勤僅炸了一次鼎，就能將火候控好。

    失落在於，這麼有天賦，第一次還是失敗了。

    不僅是第一次，還有第二第三第四。

    深夜來臨，已經失敗了六次，每一次煉製的時間，都變長了很多。

    除了邱仕盛，剩餘的老師，都不是與世隔絕的人，早就知曉馮勤創下的種種成就，其中還有兩三位，當初還圍觀他習得丹噬。

    對於此刻這般天賦表現，大家驚訝一陣過後，開始接受這個設定。

    馮勤，不是唐門的天才，那是異人圈放哪裡都能稱為天才的人物，很快掌握煉丹術，並不稀罕。

    倒是他至今還沒交出一份丹藥出來，才讓人意外。

    「時候不早了，麻木的煉丹只是浪費藥材，唐門再大財力也經不起這麼耗，回去消化消化吧。」

    邱仕盛開始趕人，拿起掃把就打掃起衛生來。

    馮勤只是過來學的，並非這裡的一員，打掃衛生輪不到他來表現，更何況，新人打掃，容易將寶貝當垃圾丟。

    在煉丹房裡打掃衛生，還得講實力的，沒有一點成就，這掃把還沒資格握著。

    馮勤有些遺憾，甩了甩髮酸的手，「這些藥渣我扔哪裡？」

    「放那裡就行，我來丟，有些藥渣對土地有害，給你亂扔的話，會出事的。」

    馮勤沒有堅持，拱手告辭離開。

    「可惜了呀小老師，我還以為今日你就能造出一枚炁丹呢。」

    幾人跟著馮勤一塊離開，他們在馮勤還沒入門時，就已經是老師，喊小師弟不合適，但又稱不上平輩，於是在老師前面加了個小字，聽得馮勤汗顏。

    這輩子是跟小字過不去了。

    「已經很厲害了，我看你的藥渣子都有點雛形了，只是大家看你在修煉和煉器上大放異彩，所以對你的期待就高了。」

    幾名老師連連點頭，擅自附加在別人身上的期待，就別對他人失望。

    馮勤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漂亮話，從到了煉丹房再到結束，都是默默在做，無論是天賦還是努力，都沒得挑。

    「我也沒大家說的那麼厲害，不要神化我了哈。」

    笑著打趣，在宿舍叉口分開，儘管是學生，現在還是和馬文龍一塊兒住，唐妙興有說過搬宿舍，但馮勤覺得沒必要，這樣顯得和大家離得太遠。

    本來就沒跟大家一塊上課，要是連宿舍都搬走了，那連一塊吃宵夜都得用手機提前預約。

    待回到宿舍，邱仕盛也掃完了周邊的衛生，煉丹房的衛生必須得細緻，否則很可能有哪處角落，因為沒有打掃乾淨，藥味變質，成了屋裡的慢性毒藥。

    周圍搞定後，他才看向了馮勤先前煉製的一堆藥渣子。

    「第一天有這本事，已經可以去神農百草堂，混個堂口首席弟子噹噹了。」

    這天賦，放在那幫煉藥的門派里，當首席絕對是綽綽有餘。

    將前幾份掃入袋中，到了第四份，那丹藥已經略微有了一點形狀，不再是散成一盤黑灰。

    也就是一點，輕輕一碰便重新成了灰燼。

    第五份，勉強硬了一點，邱仕盛注視著那藥渣子，有些迷惑。

    看到第六份，這迷惑逐漸放大。

    「這好像，不是炁丹的。」

    捏起一丁點藥渣，在鼻尖上嗅了嗅，腥辣苦味自鼻孔傳達到了舌尖，甘苦得口水滋生。

    表情卻逐漸豐富起來。

    這是百解？

    那小子，一上手就在煉製百解？

    第六份，他沒有掃入垃圾袋中，而是擺在了自己煉丹的專屬台前，眯著眼一點點挑揀裡面的藥渣，試圖分辨出馮勤到底做了哪些更改，才讓丹藥有了一點雛形。

    主材料…沒錯，方子上說的都有，那些被腐蝕不見的藥材，需要靠猜。

    這第六份，應當就是在此處，猜到了正確答案。

    運氣？

    不…絕不是運氣，藥材猜中，還得配上量，這點要是沒把握好，丹藥也絕不能有雛形出現。

    光靠猜，是不可能做到的。

    「就因為看我煉製的原因？也就是說，他看出了端倪，局外人的原因？」

    盯著一堆藥渣，他盯到了第二天清晨。

    直至大家睡了一覺，重新回到了煉丹房，瞧見了滿目通紅，好久沒合過眼的邱仕盛，正喃喃著：

    「我懂了，我懂了原來是這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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