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可以說髒話嗎

作品:《三國:在下張繡,有何貴幹?

    第301章可以髒話嗎

    于吉驚訝地看張繡。

    不得不,這句在張繡原本的世界裡耳熟能詳的話,放到這個時代還是太過驚世駭俗。

    要知道哪怕如今的大漢王朝已經搖搖欲墜,下人依舊在本能上對皇權有著骨子裡的敬畏。

    放到漢武、光武的鼎盛之時更不必。

    然而皇權再大,也大不過這蒼。

    畢竟連皇帝都是子。

    于吉是修行之人,自然清楚早在殷商時期,便有了子這一稱呼。

    那時的人認為,只有聖賢或巫祝可以依據卜而知意。

    所以商王因「受命而立」,便被稱為上之子。

    但那時子這個稱呼還不普遍,更多情況下稱為「帝」,亦或是人皇。

    直到西周時期,子這個概念才穩固下來。

    《周子書》記載了西周時期多位君主的言行與事跡。

    商因失道而亡,周因明德,取得民心而得命。

    數有九,五居正中,若峰,在其之巔,具鼎盛之勢,不偏不遙

    所以子又稱九五之尊,意思就是「受命於」,是上使子降生於下界,旨在由子去行使命。

    自此之後歷朝歷代皆是如此。

    順便一提,上古時期的三皇五帝,如羲皇伏羲、媧皇女媧、黃帝軒轅、炎帝神農等都不是真正帝王,僅為部落首領或部落聯盟首領。

    等到了世襲制時代,夏君稱「後」,商君稱「帝」,周君稱「王」。

    戰國諸侯大多僭越稱王,但「子」卻唯周君一人。

    及至秦王嬴政,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宇內,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扑而鞭笞下,威振四海。

    嬴政認為自己德兼三皇、功蓋五帝,為自己制定了「皇帝」這個全新的稱號。

    他自稱始皇帝,其後歷朝歷代皆是沿用了「皇帝」這個稱呼。

    可即便如此,「子」這個稱呼卻依舊保留了下來。

    由此可見,哪怕自認功德超過傳中三皇五帝的秦始皇,也沒到跟上對著幹的地步。

    相反,等大秦一統下,他為求長生,還派出方士徐福前往海外尋求不老仙藥。

    可見他骨子對蒼還是敬畏的。

    秦始皇之後雄才大略的皇帝並不少,漢太祖、漢武帝、光武帝單論個人能力未必就比嬴政差。

    但他們也依舊保留了子的稱呼。

    雖然某種程度上是為了更有利於國家的統治,但于吉相信他們內心深處對蒼還是有所敬畏的。

    特別是當他們大限將至的時候,這種表現尤為明顯。

    然而眼前的張繡剛剛出的這句話,卻讓于吉的身體忍不住發出一陣陣的顫抖。

    因為他能夠感覺到張繡出這句話完全是發自真心的。

    面前的這個人無論對神權還是皇權都沒有一點點的敬畏。

    這已經有些超出他的認知了。

    閱人無數的他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怎麼,於道長可是覺得繡此話不妥?」

    豈止是不妥,簡直是……

    身為一個修行者,于吉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情了。

    可以這麼,如果不是害怕承擔因果和修行者不得對普通人出手的規矩,于吉甚至都想把張繡這個異端給就地斬了。

    居然當著一個修道者的面這種話,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然而無論是張繡還是于吉都不知道,「我命由我不由」這句話,恰恰是由道家提出來的。

    並且提出這個理論的人還跟于吉有關係。

    這句話出自東晉道教理論家葛洪的《抱朴子內篇》。

    原話是:要滅我我滅,我命在我不在,還丹成金億萬年。

    葛洪從祖是道士葛玄,而葛玄恰恰就是左慈的弟子,也就是于吉的師侄。

    于吉深深吸了一口氣:「請恕貧道不能妄語。」

    張繡:

    懂了,不能罵髒話就不開口了是吧?

    張繡倒也不在乎,笑了笑又道:「聽聞道長最近有在替人治病?」

    「行走下,醫治病患,本就是我輩中人應盡之義。」

    張繡也只是隨口一問,見于吉得鄭重,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兩眼。

    能感覺到他的是真話。

    這倒是讓張繡對他看重了幾分。

    兩人又閒聊了兩句,就在于吉皺眉看著張繡又釣上一條大魚的時候,典韋來報是諸葛亮請自己回城。

    張繡幾乎是立刻就知道典韋沒有把話全。

    主要是這哥們也太不會演戲了,你事就事,一個勁往于吉那個方向去看,任誰都能猜到你的心思了。

    果然,于吉見狀微微一笑道,「將軍只管回去便是,貧道意猶未盡,便在此再留一會。」

    好,很有精神。

    張繡見于吉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童心忽起,決定再逗一逗他。

    「先前繡送晾長一句話,此時忽又想起一句話,亦想送給道長。」

    于吉臉色頓時一變。

    之後那句話就已經讓他感覺到了震撼,也就是他修行多年,道心堅定這才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現在又來?

    于吉本能的就想拒絕。

    可轉念一想,張繡畢竟有著極為罕見的命格,他刻意出的話未必不是道對自己的暗示。

    故而好奇心終究是壓倒了這種顧慮。

    不過為了防止張繡再出什麼驚人之語,于吉先默念了幾句能夠安定神魂的法咒,定了定神這才開口道:「將軍請講。」

    「人,一定要靠自己。」

    出乎于吉意料的是,雖然意思接近,但張繡這一次的話卻不像之前那一句話那般霸道。

    完這句話,張繡便和典韋轉身離去。

    望著張繡離開的背影,于吉便將張繡今的這兩句話連在一起讀了一遍:

    「我命由我不由,人一定要靠自己?」

    雖然並不算押韻,但也算是差強人意。

    對於後一句話,于吉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比較認同的。

    單獨拿出來講倒也沒什麼問題。

    但是兩句話一旦連在一起,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這張博超,究竟是何方神聖?」

    回想起張繡那古怪的卦相,于吉心中愈加迷惑了。

    不過他已經寫信向師兄左慈求助了,相信不久之後應該就能得到答覆。

    至於大師兄南華……

    抱歉,除非是他自己想要露面,否則左慈和于吉都別想找到他。

    「吧,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完全離開了于吉的視線,張繡這才向典韋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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