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哪裡來的未婚夫

作品:《卓凌晚莫辰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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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沒有很多,還一個都沒有,所以我才會想,是哪個女人去討好了我和七月而我本人卻沒有發現。」郁靳弈一副實話實說的樣子。

    卓凌晚一下子就舒服了。這一舒服,讓她覺得很不應該,又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離開郁靳弈。這種感覺差極了,她用力甩頭,順手將自己的手從他掌下抽出,上了車。

    郁靳弈的步子很快,在她啟動車子之前上了副駕駛位。卓凌晚要趕人,他卻低低地咳嗽起來。

    「剛剛,不是裝的?」她問。

    郁靳弈沒有看她,自顧自地扯好安全帶,回應:「一半一半。」

    「感冒了就要吃藥。」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關心來,故意說得很冷淡。

    郁靳弈這才看過來,這一眼,就像眼睛生了膠似的不肯從她的身上離開。卓凌晚被他盯得很不舒服,想要找些東西來遮一下,四下尋找,看到了裝大衣的袋子,她隨手拾起,扔在他身上:「天冷,多穿點衣服。」

    「給我買的?」郁靳弈臉上閃出驚喜。

    卓凌晚搖頭:「不是。」

    郁靳弈不說話,穿上,大小長短,合適極了。

    「分明就是給我買的。」他輕笑,十分肯定。卓凌晚還想爭辯,看到他歡喜的樣子,終究不能說什麼,默默地啟動了車子。

    郁靳弈對那衣服似乎寶貝得不行,翻了又翻,看了又看,跟個得到了父母禮物的小朋友沒有區別。

    「我要回去了。」她提醒,是要郁靳弈下車的意思。

    郁靳弈點頭:「嗯。」並不打算下車,反而把頭壓在椅背上,一副要在車上睡一會兒的樣子。

    卓凌晚被他這副無賴的樣子整得有些無力,探出車窗去看:「你的車呢?」

    「付助理開走了。」他閉著眼,調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口,理所當然地霸占了她的車子,「我感冒了,很累。」

    原本是想趕人下車的,但他可憐巴巴地說出這樣的話來,卓凌晚沒辦法硬起心來,只能啟動了車子。

    「回家還是去哪兒?」她問。

    「回家。」

    車子無聲地駛入車道,郁靳弈似乎睡著了,眼睛閉眼,唇抿著,兩臂隨意地攤在膝蓋上。這個樣子的他很容易讓人想起童話故事裡的白馬王子,卓凌晚忍不住回頭來多看他幾次。或許,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她才可以放肆地打量他。

    他的指很漂亮,根根飽滿,透紅,乾淨,跟藝術家畫出來似的。隨意地攤開,顯得修長勻稱,她忽然覺得,如果他彈琴的話,這雙手的動作一定很漂亮。

    那手動了動,突然伸過來,握上了她的手。

    「幹什麼!」她的指有如觸電一般,連方向盤都握不好,急急出了聲。郁靳弈看著她一副受了驚嚇又嬌羞的樣子,唇彎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他睜開了眼,因為並不很明顯,被睫毛蓋住,她沒有發現。

    那指退了回去,落在了她的頸後,安慰般揉了揉:「別緊張,好好開車。」

    他的指落在她身上,她怎麼可能不緊張!卓凌晚想拉開與他的距離,他已主動將指收回了膝上,眼睛終於全部睜開。

    「那個男人是誰?」他再次問,糾結著這個問題不肯放。

    卓凌晚嘆了一聲,不得不如實回答:「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郁靳弈繃起了臉,「我只記得你有丈夫!」丈夫為大,什麼未婚夫的該滾遠點兒才是。

    「以後儘量不要跟他見面,見了面也不能讓他握你的手,摟你的肩,聽到了沒有?」晚上看到的那些都讓他不爽,他很大男子主義的吩咐。

    即使以前最恩愛的時候,郁靳弈都極少向她表現大男子主義。他的話明明白白地表明著對她的在乎。


    卓凌晚沒有回答,默默地開車。郁靳弈橫過手來,在她的車上用力按了幾下喇叭,「聽到了沒有!」

    她沒辦法把車開下去,停在了路邊,想哭卻用憤怒武裝自己:「郁靳弈,我的事不用你管。另外,既然說到了這裡,那麼我覺得有必要把我們的關係整理一下。我們不可能再一起生活下去了,不要彼此再折磨下去,我們離婚吧!」

    這話一出,整個車廂都安靜下來,壓抑的空氣包圍著卓凌晚,她覺得呼吸都困難。

    只是,不離婚又能怎樣?她跨不過心裡的那道坎。

    她沒敢看郁靳弈,將臉扭在了一邊,睫毛上星星點點,強壓著的眼淚快要止不住。她只能仰著臉,由著它們沾到睫毛上去。這樣,總比軟弱地流下來要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聽到郁靳弈的聲音:「我最近沒有打擾你,只是想給你時間,讓你想清楚,然後再回到我身邊來,離婚的事,我永遠不會同意!」

    「你要是不同意,我會去法院提起訴訟的!」她提醒。彼此糾纏只會沒完沒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郁靳弈猛然傾身過來,雙臂壓在了她的座椅兩側,輕易將她卡在他的兩臂間。可以看得出來,他強忍了濃重的怒火,張嘴一字一字地吐出聲音來:「卓凌晚,你別忘了,當年是你主動纏上我的!我不會輕易接受一個人,更不可能輕易放棄一個人!我除了能掌控雷諾集團,還能掌控很多東西,你不信可以試試!」

    「郁靳弈!」

    「我說了,你可以試試!」

    她的提醒不管用,反而惹得他更貼近了她。他的氣息噴在她的唇上,能感覺到他的火氣有多濃重,讓她覺得,他此時最想做的不是威脅她,而是化成一把火將整輛車都燒掉!

    他不是一個輕易說狠話的人,尤其對她,除非他怒極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些話,她突然委屈起來,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紛紛滾了下來。滿腹的話一句都不願意再說,只抿緊唇,倔強地哭泣,也不出聲。

    郁靳弈的怒火因為這眼淚而突然熄滅,手忙腳亂地為她抹了起來:「怎麼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我並不會真的把你怎麼樣,只是氣壞了。」他的指撫抹在她的臉上,雖然急卻不敢太用力,他眼裡的焦急顯而易見。

    他越是這樣,她的

    眼淚越是止不住,嘩嘩地滾個不停。郁靳弈不得不伸臂將她攬在懷裡:「好了,不要哭了,都是我錯了,對不起。」他的掌撫在她的發上,無盡安慰,將她的頭壓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掌寬厚,輕易蓋住了她的後腦,顯盡了男人的優勢和對她的保護欲。卓凌晚原本垂著的手慢慢地圈上了他的腰,即使對兩人的出路絕望到了極點,還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貪戀半晌。

    以為這個擁抱可以無盡無止,但終究不可能。一陣電話鈴音打破了這份寧靜,是郁靳弈的手機來了電話,打醒的卻是卓凌晚。

    她即刻退出了他的懷抱,胡亂地抹著眼淚,再不肯多看郁靳弈一眼。郁靳弈煩亂地低頭去看始作甬者,看到了付明堂的號碼。

    付明堂的來電向來都是重要事情。

    他將手機接通,置於耳邊,那邊傳出了付明堂的聲音:「總裁,關於手術的事情,江博士想和您親自談一下。」

    他看了一眼車裡的卓凌晚,推開了車門,卻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只道:「是什麼事在電話里說吧。」

    當聽完電話里的話,他的眉沉了下去,情緒顯得低迷而沉重。他看了一眼車內的卓凌晚,依然平靜地吩咐:「按照原計劃進行吧,我這裡沒有關係。」

    掛斷電話,他轉身拉開了卓凌晚那一側的車門,將她抱到了後座。卓凌晚沒有動,由著他把椅子調下去,把風衣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郁靳弈蓋好衣服,眼睛落在自己的指上,久久沒有動。好久,才移動目光去看卓凌晚:「對於離婚的提議,我會認越考慮的,十天後,給你答案。」

    卓凌晚連眼皮都沒有眨,帶著幾份愴然去看他,有些呆呆的。雖然一直都知道離婚才是兩人的最終結局,但真正聽到他鬆口時,還是很難受。胸口被滯得嚴嚴的,跟塞了幾塊石頭似的,幾乎吐不出氣來。

    郁靳弈伏身,在她的額上安慰般吻了一吻,退出,關閉了車門。他上了駕駛室,邊打電話讓付明堂開車去卓家接自己,邊開車。

    一路上,兩個人再沒有開口說話,郁靳弈認真地開著車,卓凌晚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背筆直挺立,很平,他的臂有力修長,他的髮型很好看,郁靳弈是那種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挑不出毛病的人。

    越看,蒼涼的感覺越濃重。她索性閉了眼,卻又忍不住想:他們的愛情沒有毀在第三者的插足上,沒有毀在父母的反對中,沒有毀在世俗的眼光中,卻最終毀在了心裡。心魔,逼得她沒有辦法與他接近,或許,這會是他們最後的親近。

    到達卓家別墅外時,她連頭都沒有回,逃一般離開。

    郁靳弈安靜地站在路邊,默默地注視著她,順手掏出一根煙吸了起來。煙頂一點點火星,孤獨地閃耀著,華美高貴卻寂寞。

    付明堂的車駛過來,停在他後側,看到那煙火星子,眼睛脹得差點流出眼淚來。片刻,方才醒悟過來,忙勸:「醫生說過,您不能吸菸,吸菸會加重病情」

    郁靳弈的眼睛眯起,吐掉一口煙霧,最終還是將抽了一半的煙碾碎在腳下。他上了車,在車內想了好一會兒才出聲:「上次讓你弄的東西弄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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