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險象環生

作品:《喪咒

    「怎麼還有危險啊?這惡人不都收到了懲戒,輪也輪到我開始過上幸福而又美滿的生活了,以前的書上都這麼說。」

    陳伯好長時間才回話:「別扯那些個沒用的,要過,你自己在這窟窿里過你的幸福美滿去,怎麼一提這些,你就茶壺沒把兒,光剩嘴兒了。別的能耐一點都不見長。」

    看來這年齡代溝確實嚴重,連玩笑都開不得了。我嘟著嘴,含含糊糊的跟陳伯道了歉。

    陳伯說:「行啦行啦,假惺惺的,說那些沒用。當務之急,是考慮自身的安全。剛才這張冬蔡臨進暗道的時候,可是喊著什麼東西起來了,還撓他,聽那慌亂的勁頭,十有*是女屍作祟。這都是猜測,不管怎麼著,現在外頭肯定是沒法回去了,就是能,咱也根本爬不上去。既然沒法上,只好向下。」

    「啊?那不是——」

    「對!還得腆著臉跟劉會東他們合作。聽他們這動靜,離著底也不算太遠了,只要他們跌不死,咱也頂多是點皮外傷。其實,這還都是小事,我擔心的是萬一這底下有什麼難纏的東西,四個人的力量也不見得能起到什麼作用。」

    「之前還有三個——」我指的是賈不靈他們。「這暗道沒有其它岔路,想必他們也是在下頭。」一想到他們老奸巨猾的樣子,我立馬又補充:「下頭的某一處地方。」

    黑暗裡看不清陳伯的表情,只聽見他用指甲輕輕的叩著石壁,緩緩的說:「現在人員這麼亂,心都不齊,更不要說協力了。再者說,這三人先進暗道,應該對這裡頭的結構布置相當的熟悉,就算有髒東西,也保不齊是他們放出來的。所以說,我根本就不信他們。」

    可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我對陳伯說:「要不,咱先等等,看看劉會東他們的情況再決定是不是下到底吧。」

    陳伯似乎就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才回答一句:「橫豎都要賭一把。」就從坑洞裡出來,慢慢繼續下滑。

    我聽他有了動靜,自然也不肯獨自呆在這兒,也跟著往下蠕動。

    下了五六米,暗道的出口豁然開朗,比先前不知寬大了幾倍,坡度有些像字母「l」的下半截,很突兀的就平緩了許多。

    陳伯人已經能夠站起,他雙手舉過頭頂,扶著暗道的頂端,腳下蹬著一塊凸起的石塊,往下張望。這次我沒有再撞到他,而是學著陳伯的樣子,也挺起身子站著。

    底端是一汪水潭,好在劉會東攥著的手電筒是防水的,短時間浸泡一下還是不成問題的,光束打在波紋翻動的水面,明晃晃的。只見他斜倚在石壁,臉拉得老長,上齒咬住嘴唇,左手捂著腦袋,指間滲出了鮮血,不知是下墜的時候磕到了哪裡。張冬蔡則蹲在角落,頭別向一旁,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莽撞惹了不少的麻煩吧,水浸泡到他的腰部,他都沒挪到淺水區。


    水面折射起的光亮,映在張冬蔡的脊背,能隱約看見黑色羽絨服被劃出的口子,露出白色而又廉價的飛絲。想必是在外頭被「撓」的。

    劉會東察覺到了,頭也不抬,只說道:「陳伯,下來吧。放心的朝水裡跳,摔不死。」

    我剛想拉住陳伯,讓他三思,陳伯卻嘿嘿的笑了兩聲,突然朝前一躍,跳進潭水中,頓時激起不小的水花。幾秒後,陳伯打水裡鑽出頭,甩甩並不算長的頭髮,抹一把臉,嘴裡還噴著水珠,徑直游向劉會東。

    這陳伯,竟然也不好好思考一下後果。萬一劉會東他們設下圈套怎麼辦?

    「丁卯,人家陳伯都有膽量跳下來,你還顧忌什麼?我劉會東要是小人,早就下黑手了。更何況現在是特殊時期,我知道當下要怎麼做才是對的。」

    其實,我並不是為這事遲疑,反正我自己呆在暗道出口也沒什麼逃生計劃和可能,我打怵的是水,因為我基本屬於旱鴨子,連最基本的狗刨式都還是業餘狀態,看著這潭水,似乎是不淺,再加上光線差,也不知道水裡是不是有凸起的岩石,一個猛子紮下去,出不出得來還是另一說。

    陳伯游到岸邊,撩開劉會東的手,檢查著傷勢。劉會東斜楞了他一眼,張張嘴,又把話咽了下去。到這個境界遭遇,說再多埋怨的話也無益。陳伯褪下外套,將襯衣袖子撕下一條,扯成一截一截,纏在劉會東腦袋上。遠遠一看,簡直有鐵血戰士那般拼死作戰的范兒。

    他們沒有搭理我,我權衡半天,腿開始顫得厲害,小腿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我心一橫,右手捂住口鼻,左手緊貼著大腿,照著剛才陳伯跳的地方腳衝下扎過去。水很深,根本就試探不到底,而且水溫又涼,冷水一激,我十分的不自在,直打冷顫。加上羽絨服又灌足了水,跟扛著一個沙袋似的,只好儘可能的像只狗一樣扒著水,先冒出頭喘口氣。

    陳伯把衣服穿好,濕漉漉的貼在身上。他正用手捏著襯衣胸口處,小心的抖動。

    能從水裡鑽出頭,已經算是大的成功了。我朝著陳伯一點點游去。正刨著水,腳打著撲騰,突然,腿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力道還不小,我歪了歪,嗆了幾口水,也不敢去查看究竟是何物。

    陳伯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沖我伸出左手,試圖等我靠近些拉我上岸。

    剛才說了,我水性差,驀地受了干擾,就更不知道怎麼遊了。好說歹說的,甩開手臂,只顧著用力劃。其實,大半都是在原地打轉,越著急努力,越不管用,還開始沉沉浮浮的。就在這時,水面掀起一道波紋直奔我而來。

    「丁卯!抓緊游過來!我怎麼覺得水裡有東西。怕是——」陳伯喊道,估計考慮到影響我,就話說了半句。

    他這一喊不要緊,我更加的六神無主,眼瞅著離著陳伯也就不足三米的距離了。我憋足一口氣,準備加速。腿用力一蹬,糟了!腿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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