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真相,復不復和。

作品:《執着的愛慕

    謝京施走後,許鯨知坐在椅子上心魂未定的大口大口的喝著水,心中的不安再次襲來。

    也就是說謝卿顏,那個從初中就認識的小姑娘得病了

    她反覆猶豫,最終還是拿起手機決定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嗡嗡嗡」

    她順著聲音眼睛瞥到了椅子上,這是,他的手機。

    許鯨知看到那黑色手機殼眼睛有些濕潤,她起身靠近

    手機殼上面印著的白色字母是她當年親手粘上去的:xjs love xjz

    原來這麼多年,他一直留著。

    她吸了吸發酸鼻子,眼眶中的淚花在打轉,只是覺得一切都不是那麼真實。

    當年,是他提的分手。

    她拿起手機沖了下去,跑過大廳的時候,被鏗鏘有力的聲音喊住:「找我?」

    許鯨知回過神來,將手機塞進男人的手裡有些不太自然的開口道:「手機殼你怎麼還留著」

    他低著頭沒應聲。

    良久。

    「剛才那個男的,你認識?」他壓著嗓子問。

    她剛想出口解釋,但是又覺得沒必要。和一個不相干的人解釋些什麼呢?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浪費時間。

    她乾脆點了點:「學弟。」

    謝京施徹底怒了,他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冷笑了聲:「三萬賠償費都不要,你一出面,零元就和解了。」

    「你也真夠厲害。」

    他逼近。

    「你想說什麼?」她眼圈發紅聽著男人額前的碎發,看著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哪怕一眼她都會再次淪陷。

    「也對,分手了。」他哼笑。

    當初不是這個混蛋說的分手嗎?

    許鯨知撩起額前的碎發,並沒有想跟他繼續多說的意思。

    「哪天有時間?我想去看顏顏。」

    謝京施漆黑的眼睛見不到光,他扯了扯嘴角:「現在。」

    「你敢去嗎?」他問。

    敢去嗎?

    什麼意思?

    她為什麼不敢去?

    「去。」

    謝京施家門前。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男人手中拿著鑰匙。

    「她情況不是太好嗎?」許鯨知有些不懂他為什麼還要拿鑰匙把讓鎖起來。

    他打開門:「情況一直不是太好,目前,除了我,誰也不認識。」

    聽到這話,許鯨知心裡咯噔一下,是因為她嗎?

    是因為當年那場案子嗎?

    是嗎?

    她多希望不是。

    門一開,屋內聒噪的小女孩,穿著睡衣,在一邊哭的很傷心。

    謝卿顏是一位極為反常的精神病患者,平日裡除了哥哥,見到任何一位生人,都會心生惡意。

    不是撕打,就是啃咬。

    謝京施也挺擔心謝卿顏會對她做些什麼?

    轉身將人護在身後。

    輕聲細語說道:「顏顏啊,我給你帶來個人陪你玩行不行。」

    看著對面的緩緩駛來到謝卿顏,謝京施心裡莫名的覺得有些緊張。

    許鯨知站在男人的身後,盯著謝卿顏的一舉一動。

    謝卿顏這次反倒沒有增生惡意,她慢慢的靠近,伸出雙手眼看就要靠近許鯨知的臉。謝京施眼疾手快的將其打掉。

    「不可以。」

    謝卿顏委屈的快要哭了,二十歲一姑娘得什麼不好,偏偏得這個。

    許鯨知推了推擋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沒事,讓她來,我不怕的。」

    男人眼底儘是擔憂,他盯著妹妹的手,慢慢的靠近,慢慢的靠近

    隨著一陣哭聲,謝卿顏倒在了許鯨知的懷裡,哭的很傷心,嘴裡不停喊著一個名字在道歉。

    「轉轉姐,我對不起你。」

    男人大驚失色,屏住了呼吸,這是他唯一一次能認出別人且精準不誤地叫出她的名字。

    許鯨知覺得淚意橫生,大課大顆的往下掉,她輕輕揉著小姑娘的腦袋。

    你別哭好不好?你一哭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謝京施在心裡低吼。

    謝京施眉頭皺的都能擰出水來,他害怕顏顏會失控。

    伴隨著吃痛的一聲叫喊,許鯨知眉頭也緊緊的皺起,察覺到許鯨知的表情不對,他連忙將人拉起,一道血口在許鯨知白色內襯上暈散開來。

    謝京施將人帶到臥室,拿出醫藥箱,呼吸漸粗:「解開。」

    意識到謝京施說的是什麼,她連忙搖頭,慌裡慌張的擺著手:

    「我自己來就好。」

    他低聲:「不要逼我親自動手。」謝京施只是覺得心臟疼得厲害。他,真他媽的不是人。

    許鯨知動手解開了最上面的那幾個扣子,牙印和血肉模糊的皮膚混作一談,正巧磕在鎖骨處。

    謝京施俯下身來:「轉轉,顏顏她」

    「我沒怪她。」

    因為她得病了,那個還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她而變成這樣的姑娘,那個曾經一口一聲喊著她姐姐的姑娘,現在得病了。

    「多久了?」她問。

    「兩年整。」他將傷口清理了一下,撒上些藥。

    「嘶」她悶聲在喉嚨里發出的細微聲音還是被他給捕捉到了。

    「疼?」

    她顧不上那麼多了,只是感覺,心口好悶好悶。

    如果說,顏顏得這個病兩年了


    也就是說,大二那次開庭試案

    她忍不了了,扣上衣領,跑了出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那麼他當年走也是因為這個?

    他為什麼不告訴她?

    許鯨知回到『九億少男的夢』時,多麼想打給謝京施:

    『是因為我嗎?』

    號碼都撥通了,對面也接通了,她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我明天下午六點還去看顏顏。」她答這。

    「嗯。」

    她掛上了電話,在網上收集了一些精神病患者需要注意的事項。為了喚起她的記憶,她將當年送她高考時,謝京施身上穿著的那件逢考必過給帶了過去,想著還能刺激她想起那美好的時光。

    這天,天很陰。就像所有的壞情緒都在陰天裡喧囂,它灰濛濛的走到哪裡,別人都以為它要下雨,沖它叫囂,百罵不厭。

    許鯨知按了按門鈴,謝京施將人帶到房間。謝卿顏比昨天乖了不少,許鯨知抬眼男人換了一身白色運動裝,他小臂剩的肌肉微微凸起,她不禁收回了眼。

    「轉轉姐,我是顏顏。」謝卿顏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手裡還端著碗飯。

    她回來了。

    是她。

    以前她也是坐在這個老舊的沙發上,激動的都能跳起來高喊她姐姐,真的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許鯨知用盡全身的力氣控制自己,希望不要掉眼淚。慢慢的走近:「我是轉轉姐姐。」

    「我記得,我哥的女朋友對吧。」她笑著答。

    謝京施抬眼,哼笑了一聲:「你這會兒倒是記得挺清楚。」

    許鯨知站起身來慢慢的走近她,輕輕的撫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隨手將包里的衣服拿了出來,溫柔的笑了笑:「這個你還記不記得。」

    他抬了眼,盯著那件衣服有些失神。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記得還是裝的,只見她瘋狂點著頭。

    謝卿顏將整個頭埋在她的懷裡,很安詳,這一次她沒有哭,沒有鬧,更沒有發瘋。

    一旁的謝京施盯的有些緊張。

    很快,謝卿顏就在許鯨知的懷中睡去,許鯨知和謝京施將人扶到床上。

    「跟我出來一下。」謝京施拉著許鯨知的手。

    她從他的手中掙扎出來,聲音很輕:「你要幹嘛。」

    「聊聊。」

    她跟著男人來到了客廳,謝京施坐在沙發上從桌子上拿了根煙。

    吧嗒,是打火機的聲音。

    「煙還沒戒掉啊?」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他。

    「又吸上了。」

    「你沒給你妹妹請心理醫生?」她坐了下來,認真的問著這個問題。

    「請了。」

    「都說黎祈那邊的病院比較好,當年就走了」說到這,他嘴裡的煙一頓。

    她有些不自在,她直奔了主題:

    「其實我大學學過一些心裡課程,你要是相信我,把顏顏交給我一段時間,我看她和我還挺親。」

    「你最近不是實習麼?」他看她。

    「怎麼個交法?」他狠狠的吸了兩口煙,將煙熄滅。

    「我每天都來。」

    回去時,天空已下起了大雨。

    她把委屈講給雨聽,雨替她哭了好久.雨肯定要也很傷心吧所有人都在躲它。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月過去了,謝卿顏的病有所好轉,身邊的人也都逐漸認清,當年的小公主脾氣又回來了,果然,解鈴還須繫鈴人。

    經過這一個月的談心,交流,擁抱。

    謝卿顏積攢了兩年的病,精神上的心理上的,通通好了。

    「休息一兩個月就可以回黎祈繼續上大學啦。」許鯨知和謝卿顏擊著掌。

    「轉轉姐,你和我哥和好了嗎。」

    「不需要。」她寵溺的捏了捏謝卿顏的小臉。

    「當年也就是因為我不懂事道德綁架了我哥。」她當年用生死來威脅他哥。

    「顏顏,知道嗎。有些事是無法回到過去的,你媽媽的事我」許鯨知垂下了眼睛。

    「不怪你啦,至少我的媽媽還活著啊。」謝卿顏笑得很甜。

    「加個聯繫方式吧,當年一氣之下把你刪了,對不起啊。」謝卿顏伸出手機打開了二維碼。

    許鯨知笑了,笑得很甜很甜。

    這一幕正被他斜上方的男人,目不轉睛的盯著。

    她不小心點錯了,點進了旁邊的相冊。裡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她和謝京施的照片。

    她不禁收回了手,將相冊退了,出去重新點開vx。

    送許鯨知回家的路上,謝京施將人死死的抵在牆上:「知道了?」

    「我其實」

    「原諒我。」他的指腹在她的臉上摩挲。

    看在他當年也是被逼的份上,許鯨知點了點頭:「原諒你。」

    她被他這個姿勢整的有些燥熱,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放開我。」

    「答應我。」他應聲。

    「什麼?」

    「複合。」他咬緊牙關,這兩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裡發出。

    憑什麼。

    當年想分手就分手。

    現在想複合就複合。

    「不復。」她回答的很堅決。

    「不信你不喜歡。」他冰冷的唇瓣印在她的脖子上,不停的允著,動作很狂野。

    她清晰地感受著這一刻,她說過的,她最敏感的部位就是脖子。

    「唔…我…」她說不出話。

    季節的柵欄關不住斗轉星移歲月的年輪擋不住時間的步履匆匆時間斑駁了記憶唯獨那些年,在她心裡一直不變,甜蜜著,清晰著,刺痛著。

    記憶是最容易模糊的東西,在時間的流逝里,它會一團團的淡去只有幾個回眸,牢不可破地粘在了記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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