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章各逞心機

作品:《大唐2006

    以下是:為你提供的《》小說(作者:初照人)正文,敬請欣賞!

    ()    上登朱陵府,下入哀生門,超渡三界難,經往原始尊。

    人生一夢中,榮華總是喜,浮生能有幾,貧富一般窮。

    檀香瀰漫,木魚丁丁,梵唄喧然。

    一蓬硃砂火符打在半空,做法道士踏罡舞劍,鎮魂鈴搖得叮噹作響。

    天街以東,承福坊,原本華麗恢宏的鄭國公府,用寬幅白布裝點成銀裝素裹,二進中庭之內開設兩班道場,超生往度的經文,恍若無形有質的俳徊在空氣之中,混雜著一片壓抑的哀哭之聲,伴著銅盆火紙余灰,悠悠揚揚的飛上半空。

    夕陽餘暉,扯出天際一片金黃。

    王世充一身白袍素帶,獨自跪坐在長子的靈堂里,閉目垂簾,眉宇之間無喜無悲,口中亦在低低念誦,擺出一個雙手交叉呈飛焰狀於胸前的古怪姿勢,竟有一種說不出寶相莊嚴的意味。

    「……我今明xing,去離肉身,業行不圓,恐沉苦海,惟願二大光明,五分法身,清淨師王,大慈悲力,救拔彼xing,令離輪迴,剛強之體,及諸地獄。唯願諸尊,哀愍彼xing,起大慈悲,與其解脫……於忍喝思能蘇昏喝思能慕嚅嘟落詵喝……思能止訶哩娑布哩弗哆……」

    一篇不短的經文,念到最後竟變成拗口的西域胡語,王世充放開雙手,雙手心朝天,向地膜拜三次,然後才直起身,雙掌合十改為默禱。其間並無第二人在場,而離靈堂最近的是跪在門口燒紙地王玄恕和董淑妮,以及中庭院落的一批和尚道士,從背影看去,根本不會發覺的王世充的奇怪舉動,兀自搖鈴頌經的起勁。

    一身白衣的玲瓏嬌,步履輕盈的從外進穿過中庭。在靈堂門口停了一下,足音稍重。已引起王世充地注意。

    ※※※

    鄭國公府後院花廳,碧柳抽條,嫩草新綠。

    「獨孤霸畏罪潛逃?獨孤峰自請削爵為民,代弟恕罪?」

    王世充雙手負後,一臉沉思之sè。身邊只有一名身穿寶藍sè八卦道袍,拂塵背劍的道人,若楊浩在場。當可認出此道正是前夜於董家酒樓之下,裝神弄鬼水中釣璧之人。

    以現場地情形,這道士顯然與王世充竟是熟識。只是兩人對話之處是花園中一處視角空曠的石几旁邊,只有玲瓏嬌一個人站在遠處jing戒,看來王世充也並不想被人發現自己與這道士的關係。

    而關於獨孤閥的情報,則是ri落之前,從洛陽皇宮中傳回來,獨孤閥與楊浩這兩枝原本已經劍拔弩張的人馬。卻在未牌時分,獨孤閥忽然打開宮城,放出大部分被拘禁的官員之後,反常的偃旗息鼓下來,緊接著便傳出獨孤閥向楊浩請罪地消息,由於派在宮中的細作層次較低。無法做進一步探查。光從表面上看來,似乎楊浩有接受獨孤閥這一舉動的傾向。

    「秦王浩當真如此不智!」王世充有些惱怒:「難道他以為這種不輕不重的處置,真能安撫本官的喪子之痛,還是說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

    「國公息怒!」道士反而勸道:「此乃獨孤閥的緩兵之計,李閥的使者已經跟獨孤閥接觸過,單憑這一點,楊浩也不可能容忍!」

    「要是楊浩上當了怎麼辦?」王世充反問:「真給獨孤閥挾持小皇帝逃離洛陽,只用一紙偽詔,宣布楊浩殺侄奪位,名不正則言不順。那他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如果這樣。倒要防備楊浩名聲敗壞,反連累到我。王世充按下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心中不禁暗暗打起算盤。

    「洛陽水陸要衝,都在國公手裡,獨孤閥憑什麼逃出洛陽!」道士卻不以為然:「為今之計,秦王浩或許有察覺到我們的用意,不可以給他緩手地機會,大人的意思,是想給楊浩再加一些壓力!」

    「壓力?」王世充眉頭一皺:「之前楊浩與我三ri之約,明ri才到期限,拿什麼藉口給他壓力?」

    「敲山震虎!」道士神sè一肅:「國公當知道,宋閥暗中支持江湖幫派,在洛陽拓展勢力,大人對此也十分惱怒!」

    「你是要我對付青蛇幫?」王世充眉頭微揚,冷笑一聲道:「這是你家大人的意思,還是道兄的意思,據我所知,昨夜一戰,道兄的洛陽幫損失非小啊!」

    「國公何必明知故問!」道士自嘲的搖了搖頭:「有yin後在,洛陽幫,哪裡輪到貧道說話!」頓了一頓,又道:「江湖上眾所周知,秦王浩與宋閥地二公子交情非淺,如今地劍宋智親自坐鎮洛陽,明顯想分一杯羹,這兩家聯起手來,萬一惹出天刀宋缺,你我費盡心機,可就真要為人作嫁了!」

    王世充默然不語,視線渙散,仿佛在欣賞園中的風景。道士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轉轉眼珠,道:「國公還在為大公子的事耿耿於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兒女私情而已,孰輕孰重,當比貧道分的清楚!」

    死的不是你兒子!王世充怒哼一聲:「之前說好只是讓玄應失蹤,弄成現在這樣,縱是你家大人,也須給我一個交代!」

    老狐狸!道士暗罵一聲,賠笑道:「理當如此,大人也曾托我轉告,無論事成與否,都相助國公取得太原!」

    「當真?」王世充目光一凝:「太原可是李閥老巢,就算你家大人出手,也不易與吧!」

    「國公多慮了!」道士笑道:「李淵祖籍趙郡,大業十三年才領太原留守,他能有如今局面。全仗晉陽令裴寂助力,有我們大人出面,此點根本不成問題,再加上竇建德與劉武周南北夾攻,管教國公盡取河西之地,易如反掌!」

    王世充沉吟片刻,又道:「事關重大。我需要你家大人親口承諾!」

    「這個……」道士為難的道:「洛陽如今耳目眾多,大人地身份太過敏感……這樣吧。待我請示大人之後,再給國公回復!」

    王世充深深看他一眼,緩緩道:「道兄,我只能再等一天,明ri之後,如果楊浩做出錯誤選擇,我就要帶玄應還鄉安葬。要知道就算投靠李淵,即使被削權奪勢,有淑妮入宮伴駕,還是能保一方富貴的!」

    「你捨得嗎?」道士肚中暗誹,表面上卻笑盈盈的道:「那是自然,只是宋閥的事……」

    「小小一個青蛇幫而已!」王世充隱帶傲然地一笑:「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

    洛陽南城,福成綢緞莊。

    沖天大火。映紅了半條街道,街面上救火地人群提桶捧盆,來回奔走,一道道水柱漫空潑灑,總算把火勢控制到一個不再蔓延的程度,而外圍還有眾多圍觀地群眾。眾說紛紜中流傳出不少小道消息,有人看見起火前曾有黑衣蒙面人潛入綢緞莊內,有人也聽見莊內傳出過救命的呼救聲,還有消息靈通地,說出當天在洛陽城內,這已是第五起起火事件,前面四起都是連人帶屋,燒了個一乾二淨,種種消息組織起來,人群漸漸開始不安。議論聲也不覺小了下去。

    打扮成普通菜農的沈落雁就站在人群之中。看著眼前火執,一股寒意不可遏止的從心底升起。在一般人看來,不過是燒了五間店鋪,事實上卻是太子建成屬下的五處秘密聯絡點,而據沈落雁所知,包括眼前這間福成綢緞莊,其中至少三間與江湖上一個神秘門派有著不小的關係,表面上是正當生意,隨時能從中抽調人手參與各種行動,竟然就這樣光天化ri的被一把火滅門,對方下手之囂張狠辣,絕非尋常。

    而從昨天王世充兵圍皇宮之後,便失去蹤跡的魏徵,約好就是在這間店鋪會面,如果沈落雁早到一步,恐怕也已經葬身火場,雖然不相信以魏徵地聰明機智,會這樣輕易死去,沈落雁的一顆芳心,也忍不住一點點的往下落。

    又在人群中駐足旁觀了一會兒,只見洛陽府的差役終於姍姍來遲,沈落雁不再耽擱,小心的從人群中抽身而去,為今之計,只好到動用蒲山公營的暗樁,想辦法聯繫魏徵。再做計較,只是如此以來,與長安的消息聯絡,只怕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恢復了。

    ※※※

    虛行之坐著馬車離開洛陽皇宮,心情只覺得格外鬱悶。近ri落時分,獨孤閥打開宮城,放出大部分被拘禁的官員,緊接著楊浩便下令偃旗息鼓,做了一天地攻城準備,竟然就這樣不了了之,自己只是憑著本分進誎了一句,就又被楊浩打發出宮,去配合宋閥和雙龍會在洛陽擴張地盤的行動。這算什麼,流放?投閒置散?而更令虛行之不安的是,因為尚公的不知去向,原本在掌握中的東溟派秘探勢力也為之瓦解,又不敢當面向楊浩詢問,隱隱間又覺得,似乎太小瞧了這位主上。

    馬車微微一停,車外的待衛頭領向虛行之報告有人攔路,這次離宮,楊浩卻未像昨ri一樣把闞棱派到虛行之身邊,只點了一隊普通士兵,乍聽離宮不遠就有人敢大膽攔路,虛行之也是一驚,連忙挑簾看去,只見隊列前方,青石板道上正站著一個熟悉地身影,看神情,卻顯得有幾分焦慮。

    「袁大人,你幾時來的,為何不入宮求見?」

    馬車重新啟程之後,虛行之端坐車廂之內,看著對面的熟人,洛陽府推判袁天綱,有些詫異的問道。後者卻嘆了口氣,逕直問道:「虛先生,您給我一句實話,洛陽民生,現在還有沒有人管?」

    虛行之眉頭一皺,隨即正sè道:「袁兄怎麼這麼問,保境安民,不正是你洛陽府的責任……」

    「洛陽府?」袁天綱苦笑:「前夜洛水暴溢。垮倒兩岸房屋三百餘間,近千人無家可歸,西護城河堤決口逾十三丈,還有不到半個月就是黃河訊期,人工土石料至今調配不齊,昨夜幫派械鬥,死傷者數百。到今天,有兇徒白晝殺人放火。連環五起,二十間民屋被焚……洛陽府官吏二十人,馬步差役八十人,就算人人都有三頭六臂,這麼多事,又怎能顧得過來,何況賑災濟民。一直是民部地責任,護河築堤,需找河工衙門,追兇緝盜,雖是洛陽府份內,然而力不能勝之時,彈壓地方,仍需求助於城門校尉。洛陽天子腳下,上有三省六部,下到公卿世家,盤根錯節,小小一個洛陽府,若真能什麼都管。卑職也就不用來求虛先生了!」

    「原來如此!」虛行之撫掌嘆息,很理解的點了點頭:「為何這些事,不見洛陽尹上報!」

    「早就上報了!」袁天綱道:「六部衙門,全都發了公文,只是無人理會,加上滿城謠言四起,今早洛水變清一事,已是勉強抽調人手出面安撫,連府尹大人也親自上了街,現在的洛陽府衙內。除了前夜收容的災民。一個公人都不會找到!」

    「真的這麼山窮水盡?」虛行之吸了口氣,這才注意到袁天綱一身泥水狼籍。顯然也是從河堤上直接趕來。

    何止山窮水盡,簡直就是油盡燈枯,袁天綱哀怨地看了虛行之一眼,這事還不是您惹出來地,前夜表現地那麼為國為民,振奮人心,原來也是一個甩手掌柜。


    對著袁天綱眼巴巴地神情,虛行之沉思了一會兒,道:「袁大人。我不想瞞你,現在宮中地確騰不出手來!」

    袁天綱臉sè一變,卻聽虛行之道:「不過這些事也不能不理,這樣吧,我給你找些人手,先把河堤給堵上,其他的事大可從長計議!」

    袁天綱眉頭微皺,想想也只能如此,便道:「不知先生可以找多少人,還有工程材料?」

    「工程材料,可以因陋就簡,先修個簡易的!」虛行之指點道:「至於人手,三五百人不成問題,只是這些人的身份,還要洛陽府出面,稍做擔待!」

    什麼人啊,袁天綱吃了一驚,面上自然露出一絲驚異,虛行之已壓低聲音道:「不瞞袁兄,這些人都是我在江湖上的朋友,剛到洛陽不久,絕對是正經商人,如果能在洛陽府掛一個閒職,你方便,我也方便!」

    袁天綱看了虛行之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

    馬車忽然又停了下來,虛行之抬手止住袁天綱說話,欠身撩開車簾向外詢問:「又有什麼事?」

    不用待衛回答,當袁天綱也從車內探出頭來時,隔著一條街,一排屋檐上滾滾沈煙夾著大團火光,已映入兩人眼帘,虛行之怔了半晌,轉頭看向袁天綱,後者卻只能回給他一個苦笑。

    「水火相煎,多事之秋啊!」

    ※※※

    月朗星稀,夜間的洛陽城,總算恢復了幾分寧靜。

    一輛蒙著黑布的馬車,從西角門離宮,沿著瀍水北岸,承福坊背街西向而行,護衛在馬車兩側是八名身著斗篷地騎士,咿呀輪聲壓著青石板道,在靜夜裡分外刺耳。

    行了大約半里路,馬車拐入一條窄巷,停在一家還張燈的糧店門口,護衛騎士全部下馬,從車中接出來一名披著連身斗篷之人,六名騎士守在門外,兩名為首的騎士伴著斗篷人走進店內,被掌柜引入內室。

    一進內堂,等候已久的單秀連忙起身迎接,斗篷人取下頭罩,露出一張清秀中略帶煞氣的容貌,單秀已上前行禮參見:「殿下!」

    來人赫然正是楊浩,另外兩名騎士則是沈光和闞棱,楊浩略略點了點頭,問道:「人來了沒有?」

    「已經安排好了!」單秀讓開一步,伸手扭動書桌上一個機關,靠壁一排貨架忽然軋軋移開,讓出三尺寬的一個暗門,單秀當先引路,楊浩和闞棱亦隨之走了進去,留在外面的糧店掌柜關上機關,又拍了拍手。三名白衣人走了進來,拿起楊浩三人留在地斗篷罩在身上,跟著掌柜走出房去。

    當店外地馬車重新啟動,往皇宮方向行去時,楊浩在單秀的引領下,在秘道里了穿行了一柱香的時間,最後到達一所大宅的後院園林。

    新月娟娟。涼風習習,蛙噪池塘。兩側花圃,一道碎石曲徑,直通池塘邊一處八角小亭,當中已經有一名白衣女子背影獨坐,石桌上放著一套茶具,經女子玉手淺斟,正散發出裊裊茶香。小亭階下,還有一名年輕文士蕭然du li,當楊浩帶著闞棱沈光走到近前時,年輕文士當先見禮,笑容卻帶著一絲自嘲。

    「秦王殿下,襄陽一別,風采依舊,可記得故人否!」

    「石如兄也來了!」楊浩不閒不淡的招呼一聲。便抬步往亭中走去。剛踩上台階,只聽文士在身後道:「多謝殿下賜還淑明,石如銘感五內!」

    楊浩腳步微頓,更不回頭,走進亭內,只覺清香襲人,再向那女子看去,堪堪看見那女子正容。頓時目光一凜,驚疑不定的停下腳步:「怎麼是你?」

    女子矜持地一笑,在桌邊站起身來,俏生生的一禮,一身白衣素裙,套在嬌小玲瓏地身軀上,當真我見尤憐,與婠婠的變化莫測,恰成鮮明對比,正是襄陽老龍堤上。曾與楊浩見過一面的白清兒。

    楊浩一直以為亭中之人是婠婠。猛可里見到此女,先是心中微怒。以為單婉晶辦事不力,不過隨即想起,單婉晶也沒見過婠婠的樣子,注意力便集中在眼前的白清兒身上,暗暗揣測起對方來意。

    「不是師姐,殿下很失望嗎?」

    平平淡淡一句話,由白清兒口中吐出,竟帶著一絲動人心脾的幽怨味道,讓楊洛不由自主想起當ri老龍堤上,yin後差一點就把白清兒送給自己,定了定心神,才不動聲sè走到石桌邊坐下。

    「本王約得是婠小姐,誰知來得卻是錢夫人,當然會有一些驚訝!」楊浩皺皺眉頭。對面白清兒已斟了一杯茶遞了過來:「清兒此來,是想當面感謝殿下義釋淑明姐,再者亦對師姐與殿下的關係,有些好奇,竟能讓殿下如此大費周章地邀約!」

    「我找婠婠,有要事商談!」

    「那麼跟我談也是一樣!」

    「你能代表yin癸派麼?」

    白清兒微一沉默,道:「如果師姐能辦到地,我也可以!」

    楊浩暗覺頭大,心中又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相信對方,與婠婠不同,原著中白清兒事跡詭秘,身兼滅情yin癸兩家之長,連yin後似乎對她都有所猜忌,又何況楊浩這一番謀劃兵行險著,更不敢有半點差池。

    「也罷,錢夫人泡得茶很不錯!」楊浩意興闌珊地舉杯一飲而盡,起身yu走。

    「殿下!」白清兒大為意外的站起身,亭外地闞棱沈光和鄭石如也被驚動,同時向內看來,楊浩正好走到亭口的台階處,身形微微一頓,又有些不甘心的回頭望了一眼,最終一跺足,便往階下踏去。

    「殿下且慢!」白清兒追上前來:「為什麼不給清兒一個機會,難不成你也像師尊一樣,認為清兒永遠比不上師姐嗎?」

    楊浩詫異的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只見白清兒臉sè煞白,看似弱不禁風地身形竟在微微發抖,饒是楊浩鐵石心腸,也忍不住為之一軟,耳邊已傳來鄭石如幽幽一聲嘆息。

    「機會,你要什麼機會?」楊浩冷笑一聲,索xing轉身走回亭內,已被白清兒這種明目張胆的嫉妒勾起些許興趣。

    「我想知道,為什麼師姐上次跟殿下同時失蹤之後,再度現身,武功會長進這麼多!」白清兒緊盯著楊浩,語氣一改前狀,變得清冷凜洌。

    「原來如此!」楊浩點了點頭,向後一揮手,闞棱沈光同時行禮退開,鄭石如愣了一愣,也無奈的轉身離去。

    晚月涼風,小亭垂幔,只剩下楊浩和白清兒兩個身影,楊浩雲淡風輕的走到石桌邊坐下,會談至今,峰迴路轉間,竟能看到一絲成功的希望,讓楊浩不禁生出幾分賭xing。

    「你想知道婠婠功力增長的秘密?」楊浩手中把玩著小巧地瓷杯,心思電轉,一塊和氏璧,成就了自己,師妃暄,婠婠三個人,竟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保守秘密,自己是不想扛上盜璧之罪,師妃暄或許是不想影響靜齋的布局,可婠婠如此做的理由,又是什麼,以她魔門的立場而言,直接宣揚師妃暄監守自盜,豈不更加省事。

    一剎那的轉念,楊浩已決定賭上一賭,轉向白清兒道:「其實也沒什麼,錢夫人可知道,武林中有一種雙修?」

    「雙修?」白清兒眼中寒芒一閃,只聽楊浩笑道:「別誤會,我這門雙修,可絕非貴門真傳道那種采yin補陽,你聽說過雙修府嗎?」

    「雙修府?」白清兒茫然搖頭。

    沒聽過就好辦,楊浩暗自點了點頭:「本王的雙修源自雙修府,乃百多年前域外無雙國傳入中原,講究龜龜相顧,鶴鶴相唳,神氣雙交,雙修雙補之術,有蛇雀、老楓、耳目、環舞、鉛丹、形影、蟄藏、梟雞、四鏡、shè虎、游魚、歲咽、大化、天地、正一、稚子、陽燧、爪發、神道諸式,以神交始,而以大含終……」

    說到這裡,楊浩微微一頓,白清兒正聽得入神,不覺眉頭輕蹙,楊浩話鋒一轉,卻道:「域外無雙國,位於樓蘭以西,乃漢時大將軍霍去病北征匈奴,其部屬流落域外所建,雙修典出黃帝內經素問篇,取其七損八益之道,大業六年,先帝楊廣在洛陽大演百戲,招攬西域胡商,得其殘本三卷,又得隱道士徐則之助,補成雙修,本王伴駕江都,有幸得聆其秘!」

    一番話說得半真半假,楊廣好sè之名天下皆知,洛陽十六院,江都的迷宮都傳得神乎其神,說其出入皆有百美相伴,而大業九年,楊廣在洛陽酒食道路,宴召天下原商,也是一樁著名的荒唐事跡,至於雙修的口決,則是楊浩截取自唐代道士譚峭地六化之書,白清兒聞所未聞,疑信參半,神sè掙扎了一下,竟道:「你沒有騙我?」

    「婠婠告訴我,昔年yin後絕代天姿,只因邪王,無法練成天魔功絕頂一十八重!」楊浩繼續道:「本王就猜想天魔功地jing髓,當在動情忍xing四字之上,於是用雙修中神氣雙交之術,聊為一試,不想竟僥倖成功,當ri老龍堤上,本王傷於yin後之手,本以為終生恢復無望,可現在呢?」

    楊浩仿佛隨意揮了揮袍袖,放於石桌上的一隻瓷杯無風自動,直接飛入亭外地湖中。

    白清兒霍然動容,能說出本門隱秘,再加上楊浩這一手演示,已經不由得她不信,再向楊浩看來時,目光已變得前所未有的熾烈。

    「雙修啊,你可要考慮好!」楊浩邪邪一笑:「就算是神氣互補,也少不了床第間的手段……」

    白清兒微微變sè,隨即嫣然一笑:「清兒蒲柳之姿,可還入得殿下法眼,師尊說過,若能將天魔功練到一十八重,便真取了清兒紅丸,也無妨害!」

    「你有這種上進心,很好!」楊浩微露讚賞之sè,忽然神sè一冷:「不過在此之前,本王還想你幫我做件事!」

    「什麼事?」白清兒渾沒發覺,自己聲音竟隱帶著一絲迫切。

    「我要你想辦法,讓王世充相信……」楊浩頓了一頓道:「獨孤霸的手中,有洛陽地下楊公陵墓的秘密。」



  

語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