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作品:《失憶後被死對頭圈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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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瑩的水珠從高處墜落,砸上青石,發出清脆的「滴答」聲。一窩蟻  m.yiwoyi.com

    花羨魚在滴滴答答的水聲中睜開眼睛。

    她揉著腦袋,撐著手肘坐起。剛一動,後腦勺的劇痛,伴隨著滿目的眩暈感,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花羨魚摸了摸,摸到滿手的血。

    「血!」花羨魚驚叫著,滿面慘白,縮到一塊半人高的石頭後面。

    山洞裡都是她的回音。

    花羨魚好半天反應過來,那血是她自己的。

    花羨魚睜大眼眸,一雙清澈的杏眼裡堆滿無辜和茫然。她半點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受傷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有人嗎?」花羨魚從石頭後面,小心翼翼探出半張臉,聲音微微顫抖。

    沒有人回應她。

    花羨魚害怕極了。

    任誰醒來後,發現自己滿頭是血,什麼都想不起來,也會感到害怕。

    「有沒有人?」她一步一步往外挪著。

    蒼白的雪光,透過洞口,照出昏暗的山洞。

    山洞空蕩蕩的,一眼能看到底。無論花羨魚怎麼問,自始至終都只有她自己的聲音。

    沒有人,她大膽地走了出來。

    花羨魚站在洞口,借著天光,看清自己穿的是一身破爛的紅裙。雖然破,料子質感上乘,花朵的圖案是一針一線用心繡上去的。

    這樣的衣裙,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她是個有錢人。

    她伸出雙臂。十指纖纖,膚若凝脂。養尊處優的一雙手,恰好證實了她的想法。

    遺憾的是,指間有凝固的血痕,肉眼可辨別得出,是利器割裂留下的傷痕。傷口很新,應當是近日留下的。

    難道她還是個習武之人?

    花羨魚不開心地皺皺眉頭。不是她輕視武者,乃因武者終日刀光劍影,朝不保夕。

    她摸遍全身,想要找出能證明身份的物品,摸半天只摸出兩把飛刀。飛刀形似彎月,刀柄處雕著精緻的花紋,刀刃淬著冷厲的光。

    花羨魚顛了顛飛刀,飛刀利落地在她指尖旋轉,刀光如碎雪紛飛。她合掌一收,碎雪又凝成刀光。

    手法熟稔。

    她果然是習武之人,飛刀是她的武器。

    她可能在被人追殺。花羨魚根據目前的信息,得出一個結論。

    如果是在被人追殺,後腦勺的傷就說得通了。她大概是在被追殺的途中,傷了腦袋,逃亡到這裡,昏了過去。

    有仇家,那得小心些。

    花羨魚走出山洞。

    寒風凜冽,凍得她打了個哆嗦。冰雪覆滿大地,極目望去,是沒有盡頭的一片蒼白。

    蒼白中留下一串排布整齊的男人腳印。

    有人來過。

    花羨魚踩著這串腳印,一步步往前走著。腳印的盡頭,碧色的深潭橫在眼前。

    花羨魚歡欣雀躍。

    她撿了根樹枝,拄著走到湖畔,水面映出她倒影的瞬間,她緊張地閉上雙眼。

    「一,二,三。」她給自己做足心理準備,緩緩睜開雙目,期待地往水中望去。

    水裡,嬌艷絕倫的紅衣少女,忐忑不安地與她對視著。

    看清這張臉後,花羨魚長舒一口氣,水裡的少女亦如釋重負地吐出口氣。

    花羨魚慢慢蹲下去,打量著水裡這張臉。少女雙頰泛紅,微帶酒暈,明如新生之月,艷若三春桃李。

    她笑,水裡的少女也跟著笑。

    「還挺好看。」花羨魚有些自得、自戀地將指尖探入水中,晃著水波。

    睜開眼前,她真怕自己是個滿臉麻子、口歪眼斜的醜八怪。

    花羨魚手上都是血,臂彎也黏糊糊的,她撩起衣袖,露出髒污的胳膊,忍著寒意,捧起水波,清洗著胳膊上的污跡。

    恍惚間,卻覺得有一雙陰戾的眼睛,在暗中窺視著她。

    花羨魚猛地抬眸,赫然對上一雙淺褐色的眼眸。

    眼眸的主人身披單衣,半截身體泡在冰冷的潭水中,散落的長髮盡數垂在身後,沾染水汽,更顯烏黑。冰冷蒼白的肌膚仿佛雪堆出來的,滾著晶瑩的水滴,眉心綴著一抹妖冶的硃砂紋。

    「你是何人?」花羨魚猝不及防這裡有人在,嚇得直身而起,往後退著。

    冰雪凝凍,地面打滑,她沒退幾步,身體晃了晃,跌坐在地上。

    一張繪著奇異花紋的面具,和一把厚重古樸的刀,被丟在她的面前,震裂她腳下的冰面。

    面具和刀都給花羨魚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吸引著她伸出胳膊。

    面具凶神惡煞的,花羨魚剛摸上,嫌棄地丟了開。

    她轉頭去拿那把刀。

    她不是喜歡刀,她喜歡刀柄上掛著的穗子。

    刀柄是暗紅色的,刻著好看的花紋,穗子編成小魚的形狀,下面綴著五彩斑斕的流蘇。


    她一見到就喜歡的不得了。

    好看歸好看,刀卻出乎意料得重,花羨魚試了三次,終於費力地抱著刀,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

    那泡在潭水裡的青年不知何時已走到水岸上來。

    他穿了件純白的袍子,身後背著雙劍,眉骨深邃,眼神極具侵略性,盯著她時,壓不住眼底的肅殺之意。

    是個劍修。

    花羨魚腳步悄悄往後挪著。她的直覺告訴她,劍修背後的那兩把劍不好惹。

    「拔刀。」劍修開口,聲線冷冽。

    「拔刀做什麼?」

    「殺我。」

    「為什麼殺你?」花羨魚一臉莫名。

    「不殺我,我就會殺了你呀。」白衣劍修偏了下腦袋,淺褐色的瞳孔里,促狹的笑意氤氳開。

    這一笑,如春回大地,百花盛開,可惜笑意未達眼底,不見春色。

    雙劍中的一把劍毫無預兆地騰空而起,懸於地面三丈高處,劍身寒光閃爍,如巨龍俯衝而來,直指花羨魚的眉心。

    花羨魚下意識地躲避著這道劍光。劍意來勢洶洶,無處可藏。

    千鈞一髮之際,她拔出手中的刀,用來格擋。

    劍光撞上刀刃,震得花羨魚手腕發麻,「咣當」一聲,刀掉在她的腳邊,險些斬去她的半截腳掌。

    花羨魚瞳孔劇烈地收縮著。

    不忍見自己血濺當場,花羨魚闔起雙目。

    惡劍的劍尖距離花羨魚的眉心只有半寸時,花羨魚周身爆出一道柔光,白色的龍影從她丹田裡衝出,環繞在她周身。

    那龍是虛影構出,替她擋下致命一擊後,龍影化作光粒,消散在空氣里。

    而後,是死一樣的寂靜。

    花羨魚半天都沒等到想像中的劇痛,掀了掀眼皮。惡劍浮在半空,劍身散發著瑩潤的光芒,劍的主人單手背在身後,眉心一抹硃砂痕,妖冶似火,灼人心尖。

    活下來了。

    花羨魚渾身緊繃,雙肩篩子一般抖動著,連指尖都在控制不住地顫抖。劫後餘生的驚懼感被無限放大,極寒的天氣里,她卻汗如雨下。

    站在她對面的白衣劍修,眼睛裡仿佛裝了一把尺子,若有所思地將她打量著。

    他收起滿臉漫不經心的笑容,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花羨魚被他一瞪,整個人都繃直了,緊張地盯著他的手,就怕他再一抬手,那把劍又朝她戳過來。

    白衣劍修向她走來。

    「你、你別過來!」花羨魚駭然,接連後退。

    不知他是怎麼動作的,下一秒就出現在花羨魚的身前,冰冷的指尖,不容拒絕地攥上她的手腕。

    一股靈力探入花羨魚的經脈,橫衝直撞的,粗魯地四處遊走著,最後沉入她的丹田,包裹住寄居在她丹田內的那枚滿是裂紋的龍丹。

    花羨魚的身體在溫養著這枚龍丹。

    白衣劍修的眼神里,隱約露出一絲驚愕。

    花羨魚用力甩著胳膊「你到底是誰呀?你這人怎麼這樣無禮?疼,疼,疼。」

    她接連喊了三聲「疼」,那股霸道的靈力才收了回來。

    「我是風臨淵。」白衣劍修報著姓名,依舊緊攥她的手腕,眉梢微抬,有些詫異,「失憶?」

    「你識得我?」花羨魚又驚又喜。她偷偷瞥風臨淵的臉色,試探問道,「我是你的仇人?」

    風臨淵鬆開她的手,浮在空中的惡劍飛回鞘中。

    他沒有回答花羨魚的話。

    花羨魚揉著發紅的手腕,抬眸見風臨淵純白的衣擺在風中揚起優美的弧度,已經走遠。

    花羨魚想了想,抬步跟上,地上那張凶神惡煞的面具被她一腳踹飛,栽進風臨淵腳下的深雪裡。

    風臨淵腳步一頓。

    花羨魚追上來,扯住他的袖擺,頗有些潑皮無賴的模樣「你不能走,你得對我負責!」

    風臨淵目光落在她的指尖上,無形的壓迫感奔涌而來。她訕訕鬆了手,改為張開雙臂,攔在他的身前「你帶我走。」

    她看清楚了,這裡是一片孤峰絕崖,高聳入雲,深不見底,憑著她的身手,根本沒法子自己下山。

    這個男人先要殺她,後又放過她,說明他已沒了殺心,花羨魚便把他身上的「仇人」標籤划去,果斷賴上他。

    「不帶。」風臨淵搖頭,繞開她,繼續往前走。

    花羨魚為了活下去,臉皮都不要了。她撲通坐在風臨淵的腳下,抱住他的大腿,雙眼通紅,一把鼻涕一把淚「公子,你不能見死不救,你把手無縛雞之力的我丟在這裡,不出兩日,我就會凍死餓死。」

    她已經打好如意算盤,她身份不明,仇家不明,自己還是個連刀都握不住的菜雞,眼前這人修為高深,賴上他,暫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與我何干。」風臨淵對花羨魚的慘狀無動於衷。她柔軟的胸脯蹭著他的小腿,體內被壓制下去的情毒,隱隱又躁動起來。

    他的眉眼間堆出幾分焦躁。

    「我會做很多事,我可以做公子的婢女,給公子洗衣做飯,掃地泡茶,幫公子跑腿!真的,只要公子一聲令下,我什麼都可以做。」

    「什麼都可以做?」風臨淵眉心的戾氣淡去,波瀾不驚的眼眸里,終於掀起一絲漣漪。

    「是,什麼都可以做!」花羨魚咬了咬牙。

    風臨淵微微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嘴角挑起驚心動魄的弧度,笑了「……若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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