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鈕鈷祿.常妃妃。

作品:《妃常難搞

    酈國,端王府。

    微涼的夏風吹動著窗前淡藍的薄紗,微弱的燭火隨著風明滅不定。

    床上,床紗之下,兩道人影交纏晃動,細弱的求饒聲不斷傳出,「小王爺,求求您放過我吧。」

    常菲菲小聲啜泣,生怕引來外人。

    她今日實在倒霉,王妃的侄子蕭炎明明一副痴情模樣,說好了會來娶她,轉眼又和子桑雲寧牽扯不清,她無意間撞破,反遭子桑雲寧又對她一頓毒打,蕭炎更是冷眼旁觀。她身上遍布青紫。

    她又怕又委屈,更怕被姑母發現,特意找了個無人的院落躲在屋裡,獨自委屈哭泣。

    哪知小王爺突然闖入

    她如今連反抗的空隙都沒有

    她越哭越求饒,他動得越快。

    然而,她無比清楚,這事兒之後,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事後,她趁著月光,起身將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撿起穿好。

    她失魂落魄的離開這裡。小院不遠處,有個不大的小湖。

    湖邊,常菲菲閉眼,縱身跳入湖中。

    半個時辰後。

    一個渾身纏著水草的女子,從水裡爬了出來。烏黑的長髮「糊」在臉上,露出的眼神更是冷冽的駭人。

    常妃妃沒想到,她竟然穿越重生到了前世!

    看來她這個精神病,連閻王爺都不收。

    真好,這個世界沒有人知道——她有「病」。

    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白衣少年,月色下他的面容格外清晰。

    少年清冷孤傲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解。

    和她對視了片刻,才邁開步子,向她走近。

    常妃妃並沒有起來,依舊跪坐在地上,抬眸看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的身影籠罩著她,明明是他做錯了事情,卻無比冷漠地問她:「你不想死了嗎?」

    死?常妃妃不由苦笑,她已經死過兩次了,如今她要活!

    前世的死和眼前這個小王爺逃不開關係,他玷污了她,卻在她想不開自盡時,冷眼旁觀。

    真是冷漠無情至極。

    發梢上的水,滴滴落下,在她腳邊砸出一個個小水坑,指縫裡還有湖底淤泥,一隻繡鞋也不知道丟到哪裡了,可真狼狽。

    她自嘲地笑著,回答他的問題:「小王爺,常菲菲已經死了,因你而死。如今爬上來的是新生的常妃妃。」

    鈕鈷祿.常妃妃。

    復仇女神.常妃妃。

    「小王爺,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明明這事因他而起,他卻和沒事人一樣,這可真不公平。

    子桑景煜冷眼睥睨著她,高高在上,施捨般地對她說:「王妃之位只能留給憐憐,本王今日給你兩條路,一是將你送出雲京,日後本王為你選婿。二是選擇留在我身邊,卻只能為妾。」

    男人狗起來真是都沒狗啥事!

    常妃妃從地上起來,站直身體,伸手扯下掛在胸前的水草,不顧子桑景煜不解的眼神,活動活動自己的四肢。

    夜色下,她的身影鬼魅至極。

    一個轉身,瞬間來到他的身後。

    趁其不備,一腳將他揣入湖中,子桑景煜立刻浮了上來。她看見他露出腦袋,腳尖一旋,幾個石子精準地擊在他的頭上。

    常妃妃笑的邪魅,不顧腳下咯人的石子,對著湖中的男子齜牙,「小王爺,我命由我,不由任何人。這選擇我兩個都不要!」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戲耍本王!」子桑景煜的頭浮出水面,咬牙道。

    「此言差矣,我這是在幫你。你餘毒未清,我這是在幫你清毒。」

    就是不知是誰,竟然能給小王爺下春藥。前世的自己甚至不明白,為什麼平時連話都不肯和她說的小王爺,卻對她做出如此令人不齒的事。但她作為一個醫毒雙修的天才,根據記憶中他剛剛地樣子,便能十分肯定他中了春藥。

    子桑景煜武功很好,直接從水中飛了出來,落在她身邊,冷聲問:「你會武功?」

    他飛身而落的時候,水花濺到了她的臉上,她知道子桑景煜是故意的!擼掉臉上的水珠,憤然道:「和你們飛來飛去的人比不了,我只會拳腳功夫自保而已!」

    夜晚涼風陣陣,渾身濕漉漉的她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算了,前世的自己曾經偷偷喜歡過他,只不過她很清醒,知道他們不可能,便把這種喜歡藏在心底。今晚這事,她也不算虧。

    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常妃妃平靜地說:「今晚的事情,你我便都當沒發生過。以後誰也別糾纏誰。」

    話落,轉身瀟灑離開。

    子桑景煜擰著袖子上的水,對著剛走出兩步的常菲菲,無所謂地說:「但願你說到做到。」

    常菲菲前後變化如此之大,若不是裸露的皮膚上,他熟悉的痕跡,他都懷疑在水中調換了人。

    或許是求生本能吧。

    腰間的荷包,奇異地動了動。

    子桑景煜神色一慌,趕忙打開荷包。

    裡面的景象讓他又驚又喜。

    荷包里的種子發芽,肉眼可見地長了起來。

    這種景象可謂詭異,但子桑景煜卻小心翼翼地捧著發芽的種子,飛快地回到院子。

    他將屋中盆栽里的樹拔了出去,把種子放了進去。


    瞬間種子長成了兩掌高的綠植。

    看著這神奇的景象,他激動地拿出母妃留給他的遺物——抱月玉佩。

    對著玉佩道:「你還在嗎?種子發芽了!」

    玉佩沒有任何聲音。

    他只能將回憶拉扯出來,不放過曾經玉佩和他說過的每一個字。

    青梅竹馬的憐憐,為了救他,磕到了腦子,昏迷幾月不醒。

    一天,他的血滴到了玉佩上,玉佩里傳出了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

    玉佩里的聲音說:「你想她醒,吾可以幫你。」

    玉佩化出了一顆種子。

    「這是九色神花,用你的血滋養它三日,日後這個種子遇到命定之人,會發芽成長,她若愛你,神樹便會開花,直到開滿九色花朵,屆時,你要想辦法讓她恨你,恨意可以讓九色花凝成一枚九彩果實,果實可以喚醒你心愛之人。」

    看來,常菲菲便是這命定之人了。

    他想,讓她愛上他,並不難。

    **

    翌日。

    「小賤蹄子,這都日上三竿了還不醒!」

    「賤人,就是矯情!」

    「是啊,小姐,奴婢這就去叫醒她!」

    「砰砰砰!」

    常妃妃猛地驚醒,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在哪一世。

    腦子紛雜的畫面閃過。

    充滿藥香的藥圃,整樓的醫學書籍,充滿血腥的訓練場,殘酷的訓練,父母失望的眼神,冰冷的精神病院,耀眼的舞台,每部戲中的歡笑和眼淚,鋪天蓋地辱罵:精神病。

    畫面定格,常妃妃猛地睜開眼睛。

    不,她現在是常菲菲。

    她沒有病。

    聽著門外的辱罵,她迅速反應過來。

    水眸中閃過一絲冷意的光。沒想到子桑雲寧這麼快就自己找來了!

    暖陽下,房門打開。

    子桑雲寧看著門前的少女。

    少女雪白的肌膚白到反光,明亮的眼眸仿佛有霞光流轉,巴掌大的小臉上,嬌艷的小嘴哪怕不笑,嘴角也是微微揚起的,天生的一張笑臉。

    子桑雲寧囂張的氣焰瞬間熄滅。

    可惡,又被驚艷到了。

    該死的賤人,整個雲京就沒有一個女子不嫉妒常菲菲的美貌的!

    最可恨的是,她還敢勾引蕭炎哥哥!

    只可惜她身份低微,有權有勢的人可不會娶一個商戶的養女。

    子桑雲寧找到了自信,雙手環胸趾高氣昂的道:「常菲菲,本小姐昨天說的話還記得嗎?」

    常菲菲以新的視角,重新審視這位「老朋友」,面色蠟黃,舌苔厚重,還口臭。

    看來她脾胃不好。

    不過,她才不會這麼好心治一個霸凌她的人!

    像這麼無腦又惡毒的人,和她硬碰硬,不值得。

    白蓮花專治各種不服!

    常菲菲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眼淚無聲無息滑落,雪白的臉上滿是委屈,好似求饒般問道:「寧姐姐,一定要這樣嗎?」

    子桑雲寧冷哼:「你這個野種,叫我姐姐?敢反駁我的話!你不聽話,我會讓母妃將你姑母賣進窯子!」

    常妃妃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野種?

    兩世被自己親生父母拋棄的痛楚襲來。

    她壓住自己心底的不甘。

    很好,女人,你成功地刺痛了她。

    面上,她瑟瑟發抖,一片慌張,小聲啜泣,「對…對不起,寧小姐,我這就去。」

    「常菲菲」懦弱,子桑雲寧昨日相中了養父送給「常菲菲」的髮簪,張口就誣賴「常菲菲」偷了她的簪子,非說這個簪子是她的。

    「常菲菲」早就習慣了,直接將簪子給她,卻沒想這次子桑雲寧變本加厲,又招呼自己身邊的下人,對「常菲菲」一陣拳打腳踢,事後竟還讓「常菲菲」今日舉牌遊街!

    牌子上要寫:我是賤人,我是小偷。

    這樣在雲京走一圈,她會徹底成為整個雲京的笑話。

    如此屈辱和委屈的事情,不敢向姑母訴說,只因姑母過得比她更不易。

    老王爺看中了她養父的財力,一頂小轎將姑母抬到王府。

    如今這半個王府都是常家在養,而她和姑母在王府連個丫鬟都不如。

    甚至老王妃更拿姑母當丫鬟,每天要姑母起早貪黑地伺候她。

    子桑雲寧早就準備好字牌,一抬手,身後拿牌子的丫鬟走上前,趾高氣揚地將手中的牌子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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