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如同雷霆在耳邊轟鳴，一團紅色的「火焰」眨眼間就在廢墟炸開。

    哼……

    望月琉璃冷嗤一聲，五根指頭狠狠收縮，碾斷了日向悠斗的喉嚨。

    因為被【別天神】施加了「不可對望月琉璃的攻擊做出任何反應」的幻術，日向悠斗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擊，氣管被整個撕裂。

    轟隆！

    夏目真羽仿佛大槍般插在二人中間，紅色的頭髮因為憤怒根根立起，仿佛燃燒的火焰。

    金色的鎖鏈從夏目真羽身體裡激射而出，作為漩渦分身，日向悠斗傳授了他許多封印術。

    狠辣的對轟後，三人全被崩飛，在三個方向翻滾好久才堪堪停下。

    嘶……咕嚕咕嚕……

    日向悠斗發出奇怪的聲音，這是喉嚨損壞造成空氣倒卷進入肺腔，血色的泡沫不斷翻滾，劇痛如蛛網將他緊緊纏住。

    他伸手結印，就要使出百豪，先把傷治好再說，卻沒想到手勢剛剛成型，望月琉璃又殺過來了。

    白髮少女一隻手拍在日向悠斗的脖子上，速度不快、力量也不大，但日向悠斗卻發現自己的動作停滯下來，精神意志懶洋洋的，什麼都不想做。

    ——依然是「不可對望月琉璃的攻擊做出任何反應」的幻術起了效果。

    千鈞一髮之際，夏目真羽再次攔在望月琉璃前面，他踢開白髮少女，將日向悠斗牢牢護在身後。

    「你瘋了？混賬東西，居然對本體出手！」夏目真羽氣得兩眼通紅：

    「他是本體！創造了我們的造物主！是我們生命和思想的源頭！」

    「這就是人和家禽的區別了。」望月琉璃歪了歪頭：

    「我以這副身軀生存了十年，無法想像失去自我意識後會是個什麼樣子，我很感謝他創造了我，可這不足以讓我犧牲……抱歉，我實在是個自私的傢伙。」

    「哼……」夏目真羽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遠處起身的黑木龍馬，小聲道：

    「本體，你快趁著這個時間施展創造再生，我替你擋住這兩個叛徒，本體……本體？」

    好半天沒得到日向悠斗的回應，夏目真羽大驚失色，猛地回頭，只看到一具屍首分離的軀體。

    「如果你覺得我精心準備十年的刺殺計劃，只是弄碎本體喉嚨的程度，那也太小看我了。」望月琉璃閉上眼睛，聲音很輕：

    「抱歉，本體、真羽、龍馬、結玄，我會殺死你們所有人，從今天往後，我不再是誰的一部分……我就是我。」

    ……

    淨土。

    鉛色的塵沙鋪滿大地，天空是霧蒙蒙的灰黑。

    日向悠斗再次出現在這裡。

    他摸了摸喉嚨，心有餘悸，氣管粉碎、頸椎折斷的痛感依然沒有褪去。

    「又見面了，年輕人。」六道仙人緩緩現身，還是那副頭生雙角、身披白袍的模樣：

    「這一次，我可沒有召喚你，所以你……」

    「已經死了。」日向悠斗淡淡開口，沒什麼表情。

    他的身上縈繞著金色的光輝，這是仙瞳模式下查克拉與瞳力的結合體，正因為此，日向悠斗才能以這種姿態抵達淨土。

    「琉璃，真是厲害，不愧是我第一個【女兒】。」日向悠斗撫摸著完好無損的脖頸，躺在地上，止不住地樂：

    「龍馬身上的查克拉流動很奇怪，看樣子也中了幻術。」

    「所以止水的眼睛，一顆對龍馬使用，另一顆移植到龍馬身上偷襲我。」

    「你究竟謀劃了多少年？五年？八年？或者是在我創造出伱的一剎那？」

    六道仙人看著嘿嘿直樂的日向悠斗，忍不住皺眉道：

    「你看起來並不傷心。」

    「對於忍者來說，死在自己堅持的忍道上，就已經是潑天的幸運了。」

    「真的如此麼？你努力了這麼多年，卻在最後關頭失去一切，再過幾分鐘，半瞳模式的查克拉耗盡，你也會和忍界的所有亡魂一樣，失去自我，永遠沉睡在淨土之中，這樣的結局……」

    「這樣的結局，也沒什麼不好。」日向悠斗輕道：

    「殺人者就要有被人殺死的覺悟，我曾想過也許有一天，我會被阿修羅和因陀羅的轉世以［愛］之名殺死，但如果換成自由和尊嚴什麼的……嗯，我也能接受。」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說話間，包裹日向悠斗的金色光華越來越弱，仙瞳模式本就是有時限的，從望月琉璃反叛那一刻算起，已經差不多到時候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流光從淨土灰黑的天際划過，轟的一聲墜入沙海。

    日向悠斗和六道仙人同時色變。

    不過不同的是，日向悠斗的臉上，全是帶著複雜意味的喜悅。

    「看來我命不該絕。」

    他將手插入塵沙中，輕輕一提，就將一團查克拉攥在手中。

    這查克拉之中，含有不加掩飾的磅礴生命力。

    此查克拉名為……「夏目真羽」！

    短短几十秒，望月琉璃就已經斬殺漩渦分身。

    六道仙人眉頭輕皺，想阻止卻已來不及了。

    不，準確地說，並不是來不及，而是沒辦法。

    ——【部分回歸整體】，就像九隻尾獸重新聚合成十尾，是暗合查克拉規律的必然事件。

    日向悠斗微闔雙眼，任由夏目真羽的查克拉進入靈魂。

    緊接著，第二道查克拉從天而降，冰冷浩大的瞳力蘊含其中，仿佛被冰封的火焰山。

    這是黑木龍馬的查克拉。

    日向悠斗同樣將手插入沙礫，與宇智波分身的查克拉相融。

    緊接著，是橘結玄的木遁查克拉。

    「你殺光了你的兄弟啊……琉璃。」日向悠斗嘆了口氣，站起身。

    大筒木的力量在他靈魂里沸騰，雖然缺少望月琉璃，還不能比肩六道仙人，但論「血脈純度」，起碼也是阿修羅和因陀羅級別。

    「走了，祖師。」日向悠斗輕笑著開口：

    「我去處理家事，並且……給世界一點小小的驚喜。」

    他倏地消失，從淨土一躍來到現世的忍界。

    獨一無二的查克拉，發出豪邁的咆哮，震盪一切。

    從渦之國的海風到雨隱村冰冷的雨滴，每一縷空氣、每一捧泉水、每一根候鳥的羽毛，都似乎在顫慄哀鳴——仿佛臣子覲見君王。

    無垠的淨土，又只剩下六道仙人，他額頭猩紅的勾玉輪迴眼看著天空，視線透過幽冥的世界，直抵風雲激盪的忍界。

    忍者的祖師嘆息出聲，緩緩往前一踏。

    浩大的戰爭從此刻爆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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