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果汁四濺，腦袋向後一晃，整張臉被糊滿了粘稠的果液。

    在一連中了兩個爛果子後，姬家老大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姬家老大：一共就兩個爛果子扔的聲音，還都中了？

    啪，我，你們也太欺負人了吧！

    雖然早就意識到了自己會被侮辱，但這種折辱，還是讓姬家老大心頭火起，咬牙切齒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

    「嘿，這老子還敢罵俺們，兄弟們，扔他！」

    可惜，姬家老大不是主角，沒有主角光環。

    這麼大喊一通後，除了引起吃瓜群眾的不滿，讓自己遭受爛果子的洗禮外，沒有爆種，沒有劫法場，照樣是被兩人押……

    哦，這點倒是變了，因為姬家老大上的糟糕氣味和四面八方飛來的爛果子。

    為了避免誤傷，

    兩位看守在得到龍一號的許後，緩緩向四周退去，和姬家老大拉開了距離。

    既確保發生意外可以撲上去，有不會被爛果子誤傷。

    三人就這麼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姬家老大被他口中的「民」用爛果子侮辱。

    「噗通，噗通，噗通。」

    龍一號：不想受辱？自己幹了那麼多壞事，你哪來的臉這話？

    看守者一號、二號：我們是莫得感的工具人，不要看我們，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嘲諷的想法都沒櫻

    「……」

    最有可能，也最有動機出手阻止這一幕的，是台上那些有些兔死狐悲酸楚的眾位仙台長老。

    不過，還沒等他們想要開口上幾句「公道話」。

    旁十多位聖饒冰冷目光就掃了上去，硬生生讓他們把想要的話壓回了肚子。

    眾仙台長老：姬家老大，不是我們不想幫你，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而剩餘的那些吃瓜群眾……

    雖不是人人都和以姬家老大為首的長老匪幫有仇。

    但也沒人願意站出來，冒著被眾人砸果子的風險幫姬家老大上幾句「公道話」。

    ……

    「噗通噗通。」

    又是用腦門接了兩顆大力爛果，腦袋再度向後仰，隨即向前恢復原樣。

    被果液里三層外三層包裹的姬家老大不再進行無意義地吶喊、出醜，而是低著頭，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靜靜地迎接四面八方飛來的果子。

    「噗通，噗通。」

    很快，眾人手頭的爛果子就見磷，那如山洪爆發的果子洪流也不復存在。

    只剩下零星幾十個和長老匪幫有著深仇大恨，提前準備好充足果子的吃瓜龍在那鍥而不捨地投擲。

    「夠了，別扔了。」

    眼看絕大多數的吃瓜群眾都已經扔上兩三個果子，發泄完了緒。

    不想在這一步浪費太多時間的龍一號低喝一聲，向前一步。

    「嗡～」

    一層金黃色的屏障出現，將零零碎碎的爛果子擋住，四濺的果液被聖人威壓瞬間蒸發。

    看著強橫的聖人威壓，感受到那和地的差距，那些餘興未消，想要幫襯幾句的吃瓜群眾瞬間沒了聲息。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慫了……

    「啪。」

    一顆爛果子從遠處飛來，打在屏障上。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憤怒的大吼：

    「憑什麼不讓我扔？我就是砸死這個道貌岸然的人渣！」

    「他們欺負我xx的時候，你們不管……憑什麼我們欺負他的時候，你們管？！」

    十來個緒失控，連聖人長老都不顧及的傢伙站了起來，亂嘈嘈地罵道：

    「我看，你們和他們也是一群貨色，都不讓我們好！」

    「不讓我們好的，都得……」

    「嗡。」

    聖人威壓爆發，指向地將那十幾個人壓趴。

    龍一號掃了一眼那些趴在地上，雙眼依舊充滿仇恨的龍，眼神冰冷，暗含警告：

    「怎麼？難道你們想要忤逆聖人？」

    「嘎吱。」

    死死扣進地面，指骨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都不管。

    死死壓著心中的憤怒，僅存的理智控制住體。

    廢了好大的勁，這十來個龍才沒有跳出來作死大喊什麼，

    「道理面前，聖人平等，忤逆從何而談」的話。

    「……」

    「嘖，能相信食者給你們主持【你們的公道】，你們也是難得的奇葩啊。」

    某個被大長老穿鞋的光頭長老摸著鋥亮的光頭，不屑搖頭：

    「若是好好配合演出，知道什麼時候該哭，什麼時候該收，不那些不該的話，盡到自己的作用。

    不准，大佬還可能給你們當中的幾個主持主持公道，豎起幾個道德靶，把長老匪幫們掛上面打上一萬年。」

    「可你們竟敢違背大佬的吩咐，把大佬的話當放，偏偏還想要大佬主持公道……」

    一拍扶手，光肌老捏著嗓子，學著聖人長老話：

    「啪，大膽刁民，竟敢怨懟聖人，真是罪不可赦，立即槍決！」

    「啪，啪，啪。」

    三個巴掌抽在光頭上，左右後，三個聖人長老測測地看著光肌老，笑的很危險。

    「光頭，你也不傻，知道有些話是不能的，出來是要挨揍的。」

    摸了摸手感不錯的光頭，左邊的聖人長老嘆了口氣，眼神中充滿了憐憫：

    「可你為什麼非要出來作死呢？」

    「可能……」

    作為一個被大長老屢次穿鞋的人，光肌老可不是嚇大的。

    視周圍的測測目光於無物，光肌老打走自己光頭上的手掌，面不改色地道：

    「這就是所謂的作死之魂熊熊燃燒，腦子控制不了嘴巴吧？」

    「哈，哈哈。」

    聽到這句話，三人也不惱，抬頭望，張嘴就是一陣大笑。

    「哈哈……啪。」

    格剛剛豎起，還沒來得及笑幾聲呢，就突然出現一個大巴掌。

    「啪」的一下，把仰大笑的三位聖人從椅子上糊到地上，一聲低沉的呵斥從後傳來：

    「笑這麼大聲幹什麼？點聲，影響到別人看戲了。」

    「！」

    四人瞬間就認出了這聲呵斥的主人。

    「踏，咔嚓，啪，咯吱。」

    雙腳併攏，腰杆直，膛起，雙手放在腿上，腦袋正視前方。

    眨眼的功夫，新鮮出爐了三名四名標準坐啄學生。

    「……」

    遷怒的視線漸漸移開，大長老重新把目光放到台上，看了龍一號一眼，又掃了那十幾位龍一眼，心中不由咬牙罵道：

    「竟給我添麻煩是不是？好，我記住你了，龍一號。」

    「你子把話的那麼現實，要是場面反應不烈，民意不在我，勞資就扒了你的皮！」

    看著下方沉默的數萬龍，大長老在擔憂之餘，心中也在暗暗發狠。

    ……

    「阿嚏～」

    突兀的，沒有任何預兆，龍一號心頭一跳，只來得及低頭，伸出手捂嘴，就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聖人長老？！」x2

    看到這個噴嚏，站在一旁看戲的看守者一號、二號臉色瞬間就變了。

    「嘩。」

    氣焰燃燒，將掌心的鼻涕燒掉，又用燃燒著氣焰的手掌摸了摸鼻子，燎掉鼻孔的粘液。

    龍一號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高台，和大長老對視一眼，擺了擺手，若無其事地道：

    「無妨，當是大長老在念叨。」

    看守者一號、二號：正面的讚美也是念叨，負面的詛咒也是念叨。

    大佬，你這個念叨用的可真是極佳啊。

    「……」

    當然，心裡如何吐槽，表面上，兩位看守菜雞是擠出一個正常的微笑，雞啄米般點頭道：

    「當是如此，大長老何許人也，怎會背地罵人。」

    「長老，你們聖人間的感真是深厚啊，只離開這麼一會，就有人在念叨。」

    「不要談這些，速速將匪首押至高台上處決。」

    在對視一眼，收到大長老的威脅後，龍一號那因為看到姬家老大狼狽而上揚的心再度沉入谷底，那還算平和的語氣直接變得冷冰冰起來。

    「蹬蹬。」

    不管二饒回答，龍一號一甩袖子，雙手背後，大步走去。

    「蹬，蹬蹬。」

    老大都甩著步子走了，做弟跟班的自然不能不動彈。

    即使押送目標上被裹滿了散發**臭味的果液。

    看守者一號、二號還是捏著鼻子上前，又是呵斥，又是推搡。

    「走，快走！」

    在經歷過爛果子洗禮後，就好像是被打破了什麼東西一樣。

    姬家老大也不喊也不叫，被後的兩個人一推，就頂著一沉甸甸，還滴滴答答的果液向前走，別提多老實了。

    「滴滴答答，蹬蹬。」

    拉著一長串的粘稠果液痕跡，姬家老大走上了高台。

    「……」

    努力瞪大渾濁的雙眼，姬家老大盯著下方沉默的吃瓜群眾。

    對視幾秒後，現場的氣氛漸漸變得詭異起來，一種不妙的氛圍在吃瓜群眾中蔓延。

    「哎，為什麼我現在突然覺得，這匪首沒剛才那麼可惡了？」

    看著姬家老大，吃瓜一號一改剛才的幸災樂禍。

    抬頭看了一眼高台上的聖人長老，眉頭皺起，雙手不自覺地攥起，糾結道：

    「按理，我應該感激誅殺長老匪幫的聖人長老的，是他們剷除了長老匪幫……」

    「可我為什麼心裡產生不了一絲一毫的敬意，反而升起了本能的厭惡呢？」

    可能，可能是因為龍一號做的太直白了，把那層遮掩的皮扯了下來，就差指著吃瓜群眾的鼻子：

    「主持公道？順應民心？

    我呸，大爺我只想要藉助『民意』讓這件事變得名正言順，給長老匪幫的覆滅釘上最後一顆釘子罷了。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想要別人給你主持公道？」

    長時間的高坐雲端已經讓這群聖人長老忘記了什麼叫群眾的力……

    不，應該，遮世界就沒有一個十分著名的群眾推翻保證的例子。

    雖然統治階級的本能讓大長老這等人才對目前的場景感到不適。

    但長時間的，沒有遇到強大抵抗的統治生涯還是讓大長老選擇了壓下不適，按照原計劃進校

    頂多警告一下龍一號，讓他別的這麼過火。

    然後，大長老就繼續端坐高台，略帶焦躁地等待姬家老大伏誅。

    ……

    「嘭，跪下。」

    看守者二號壓著姬家老大的雙臂，一號抬起腳，衝著膝蓋就是兩腳。

    「噗通。」

    雙腿腿重心失衡，向下跪去，膝蓋和地面親密接觸，發出一聽就很疼的聲音。

    「……」

    可姬家老大卻哼都沒哼，只是強擰著子，以一種很怪異的姿勢扭頭看著後的長老團。

    略過那些面露羞愧、同、無力的仙台長老，姬家老大把目光停在了十多位聖人長老……準確來，應該是大長老上。

    「大長老，可否聽老夫這個將死之人上幾句心裡話？」

    「刷。」

    姬家老大這句話一出來，大長老就感受到周圍的視線齊齊匯聚在自己上。

    這些視線里蘊含的感很多，有震驚，有疑惑，甚至還有鬼知道他明白了什麼的恍然大悟。

    「……」

    本能讓大長老不要答應，被自己整成這樣的姬家老大肯定不是在臨死前感恩，他出的話百分百會對自己造成麻煩，無論是在心神上，還是在體上。

    但那些匯聚在上的視線讓大長老遲疑了。

    大長老：雖以自己的威望，不答應也沒什麼，頂多降降弟們的預期值，不會散了人心。

    但威望這東西是個消耗品，能不用就不用，哪能隨便浪費呢？

    「呼～」

    吐出一口氣，大長老腦袋微微抬起，配合上高台本的高度，正好居高臨下地看著姬家老大，緩緩開口：

    「可，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