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番外八

作品:《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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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遲淮是被那個奇怪的夢嚇醒的,他睜開眼,房間裡漆黑一片,伸手打開燈,拿過手機,凌晨一點五十。一筆閣 www.yibige.cc

    又確認了一遍時間和日期,沒錯,下午下班時他才找過冬米露,遇到她跟趙連洲去吃飯。

    他坐起來,摸摸額頭,都是汗。

    拿上手機,披了件外套到了露台,摸摸口袋,忘記拿煙,又回到書房拿上煙和打火機。

    點上煙,現在還有心悸的感覺。

    夢裡的一切都太過真實,他竟然夢到趙連洲跟冬米露在電影院裡求婚了,求婚誓詞他竟然記得清清楚楚。

    那明明是他想過要給冬米露的求婚誓詞,怎麼就成了趙連洲的?

    他前段時間想過,如果冬米露還是生氣,他就去追她,讓她開心,再跟她求婚,求婚誓詞他想過之後都記在備忘錄里了。

    他又摸出手機,看了一遍,他自己的求婚誓詞是:【我不知道以後我會多愛你,也不知道這場婚姻到最後能給你帶來多少快樂,但我知道我肯定不會後悔,今後的日子裡,我會盡最大努力對你好,會寵著你,慣著你,把你變成我心裡的另一半,然後我們一起走人生剩下的路,不管是寬敞平坦,還是泥濘崎嶇,我都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米露,嫁給我好嗎?】

    可在夢裡,趙連洲就把他的求婚誓詞改了改,結果把冬米露給感動的差點流眼淚。

    蔣遲淮收起手機,把趙連洲暗罵了一通,還真是不要臉,連他的求婚誓詞都要抄!

    他按按眉心,雖然三更半夜有點神經質,但還是撥通了冬米露的電話,他要確認一下,趙連洲是不是真的跟她求婚了。

    電話響了好多秒才接通,那邊有點吵,應該是在外面。

    蔣遲淮的語氣很不友善:「這麼晚,你怎麼還在外面!」

    冬米露急匆匆從放映廳出來,她問:「你剛說什麼?我剛在放映廳,沒聽到你說什麼。」

    蔣遲淮心裡咯噔一下,「趙連洲包場請你看電影了是嗎?!」

    冬米露一怔:「對啊,你怎麼知道?」

    蔣遲淮不答反問:「電影結束時,他拽著你不讓你走,跟你求婚了是不是?還有鋼琴演奏,還有很俗氣的玫瑰花對不對?」

    說出來後他又感覺自己挺幼稚的。

    冬米露:「...」頓了幾秒,她壓低聲音說:「蔣遲淮,你三更半夜...你在夢遊?」

    蔣遲淮怔了怔:「他沒跟你求婚是不是?」

    冬米露下意識看了眼正在不遠處等她的趙連洲,無奈說道:「我們才剛認識一個多月,求什麼婚?」

    蔣遲淮鬆了口氣:「米露,我剛做夢了。」

    冬米露心頭一軟,「夢到趙連洲跟我求婚了?」

    蔣遲淮抽口煙,緩緩吐出煙霧,「是,夢到你被他的求婚誓詞感動了,還夢到...」他親你,你哭了。

    他挺奇怪,為什麼在夢裡冬米露心裡所想,他都能知道,她哭應該是排斥別人親近她吧。

    冬米露又問:「還夢到什麼?」

    蔣遲淮看著無盡的夜色,「夢到你兩個星期後跟他領證結婚,還把結婚證發給我,讓我別再等你。」

    夢裡他心疼的那種感覺,他現在都還能清晰回憶起。

    冬米露緊緊握著手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蔣遲淮也沉默了幾秒,又問:「米露,能跟我說說那首曲子嗎?」做夢時,曲子太模糊,他沒聽清楚。

    冬米露沒吱聲。

    「米露?」

    「那是你的夢,我怎麼會知道。」

    蔣遲淮想了想,也對,他的夢,她怎麼會感知到。

    他又問:「在電影結束時,是不是想到我了?」

    冬米露深呼了口氣,也沒否認:「嗯。」電影片尾曲響起時,她差點流淚,因為電影裡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可她卻沒能。

    蔣遲淮說:「我就是那個時候夢到你的。」

    冬米露轉過身背對著趙連洲,擦擦眼淚,電影結束了,她卻遲遲沒有離開,直到片尾曲結束,她還坐在那裡發呆,發了多久的呆,她自己都不知道。

    趙連洲也沒催她,就默默陪著她。

    直到蔣遲淮的電話打進來,她才起身離開放映廳。

    蔣遲淮捏著手機,「在電影院等我,我去接你。」

    冬米露拒絕了:「你別來,我不會等你,我現在跟趙連洲在一起。對不起,我先掛了。」

    看著被按斷的電話,蔣遲淮呼了口氣,不過結果還不算壞,趙連洲沒有向她求婚,也沒有跟她領證。

    蔣遲淮手裡的煙燃盡,他又點了一支。

    夢裡頭,在他難受時,蔣百川幸災樂禍的說他被踹活該,周璟川熱嘲冷諷說結的好,還說什麼他失戀了要淚淹北京城,還有陸聿城的那聲小遲遲...他現在想起來還是十萬個不爽。

    蔣遲淮把煙含在嘴裡,將他們三個人的電話號碼找出來,挨個打了一遍,也不說話,打通後就掛斷,三個號碼都打過,他直接關機。

    冬米露結束通話,就去找趙連洲,歉意說到:「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

    趙連洲笑笑:「你這麼客氣,倒是讓我覺得不好意思。」


    冬米露咬咬唇,沒說話。

    回去的路上,趙連洲側臉看了她眼,「蔣遲淮的電話?」

    冬米露一怔,忘記回答他。

    趙連洲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的路,他輕輕握著方向盤,「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樣。」又問道:「現在還喜歡他?」

    冬米露內心的隱私被窺探後,耳根發燙,但她沒否認,誠實的點點頭:「一直喜歡他,十三年零六個半月。」

    趙連洲詫異的又看向她,隨後溫和的笑笑:「我一直都挺羨慕長情又痴情的人,因為我做不到,基本是見一個愛一個,現在想想,那不叫愛,就是衝動,精.蟲上腦而已。」

    冬米露尷尬一笑,「也許你還沒遇到讓你收心的女人。」

    趙連洲笑:「借你吉言,希望能遇到一個。」

    又問她:「轟轟烈烈的愛一個人是不是挺幸福的?」

    冬米露想了想:「有痛苦有幸福,但還是幸福多一點。」因為那種幸福發自肺腑,滲透到骨子裡,無可取代。

    到了別墅門口,下車前,趙連洲跟她說了句:「祝你好運,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

    又半開玩笑說:「結婚時記得給我個紅包,當我的精神損失費。」

    冬米露愣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感激卻又難為情的說道:「對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

    趙連洲笑:「沒事,都是成年人了,合則來不合則去,沒有誰對不起誰的說法,都是身不由已,我們都好好想想怎麼跟家裡人交代吧。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進去吧。」

    冬米露跟他揮揮手,她多慶幸她遇到了這麼豁達通透的趙連洲,只是她沒這個福氣罷了。

    再次接到蔣遲淮的電話,是在兩天後。

    冬米露吃過午飯後,坐在落地窗前曬太陽,閒來無事,就拿出指甲油塗腳趾甲。

    剛塗完一個腳趾甲,放在邊上的手機就響起,她瞥了眼,沒想到是蔣遲淮打來的。

    猶豫了好幾秒,她才接聽。

    蔣遲淮:「在樓上?」

    冬米露向下看了眼,蔣遲淮的車就停在門口,「嗯,有事?」

    「方便嗎?」

    「上來吧。」

    冬米露原本平靜的心情又瞬間盪起漣漪,她總是不自覺的幻想,他是來求複合的,如果是,她要不要就這樣輕易答應?

    走神時,蔣遲淮已經走上樓。

    一路走上來,他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他看到的不是畫,而是他整個青春年少時的回憶,他忘記的,她卻全部替他收著。

    走到樓梯口,那首耳熟能詳的鋼琴曲,他心頭一震,這首曲子就是夢裡面的那首?

    繼續抬步往上走,二樓的櫥窗里,還是跟他有關。

    都是抽象畫,畫裡根本沒有人物出現,很多都是一個物件,每幅畫都簡單到不行。

    一支鋼筆。

    半支煙。

    幾個落在草坪上的網球。

    一堵紅磚院牆,從院牆裡伸出來的迎春花。

    一條青石板小路,道路兩旁冒著新芽的法桐樹。

    幾輛歪在小河邊的單車。

    一個斑駁陸離有了歲月痕跡的籃球場...

    別人不會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只有他清楚。

    冬米露收起指甲油,「今天怎麼有空?」

    蔣遲淮如實說:「也沒空,就是過來跟你說兩句話。」

    他在她旁邊蹲下來,「跟趙連洲分手吧。」

    冬米露看著他,隔了幾秒才說:「已經分了。」

    蔣遲淮呼吸一緊,伸手晃晃她的腦袋:「怎麼這麼傻,你可以說你沒考慮分,讓我再著急幾天。」

    冬米露搖搖頭:「不想騙你。」也從來沒騙過他。

    她又說:「我過幾天就要去國外走走,這段時間有點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蔣遲淮撫著她的臉頰:「這回我去找你,如果我找到你在哪個城市,就別再生氣。」

    她說:「我沒生過你氣。」

    蔣遲淮:「那我找到你後,我們就好好在一起。」

    冬米露低著頭,十指交纏,沉默片刻,她小聲說了句:「我要去墨爾本待一段時間。」

    蔣遲淮伸手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我說過去找你,就一定會找到你。」

    她搖搖頭:「不想讓你找,找不到的時候會很難受的。」

    蔣遲淮低頭咬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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