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誤會

作品:《我在三國騎砍無雙

    小樓上,月色如水。

    銀輝灑落在精緻的木製欄杆和飛檐翹角的屋頂上,端坐在蘇曜面前的甄姜,如一朵盛開的白蓮,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清雅脫俗。

    她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關內侯居然說要保她.

    這番話讓甄姜感到了連日來從未有過的安心。

    她抬頭望向窗外的明月,眼中光澤閃爍。

    是啊,袁家固然是權勢滔天,但眼前關內侯又豈是易於之輩?

    如果說在孟津渡的時候,甄姜還只是一種純粹樸素的好感和對一位新晉崛起將帥的籠絡的話。

    那在今日,看到蘇曜器宇軒昂的英姿時,她徹底的震撼了。

    那場規模宏大的獻俘和凱旋大典仿佛還在眼前,萬千將士的吶喊、路邊百姓的歡呼還有那些少女們的尖叫聲都交織在一起,震撼人心。

    而在大典之上,為蘇曜牽馬的那個人,身份更是令人震驚,足以令全城轟動。

    那可是十常侍之首的張讓啊!

    皇帝竟然派此人來為蘇曜牽馬,這份恩榮可謂是深厚至極。

    這位關內侯若說要保她,那定然是不會有問題的。

    只不過.

    甄姜在入京以來連日的碰壁後,已深刻體會到了世態炎涼,尤其是在經許攸一事之後更是深知,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意。

    一切都有價格。

    要說,她家除了當官也是數代經商,對這些本不該陌生。

    但一來,若非他家父親早亡,又怎會有要她這長女出頭的一天?

    否則,涉世未深的她哪裡又有機會被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詞所矇騙呢。

    但這不代表她愚蠢,甄姜也是從小讀書習字,雖不敢說天資聰穎,但稍一細想,也是能琢磨個大概的。

    現在她甄家沒了靠山,就像那案板上的魚腩,不但中山叛亂的張純視他們如肥肉,時時宰割,那許攸不也正是如此趁人之危,謀財謀色嗎?

    眼前這位關內侯又如何呢?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為了大義便敢於冒著得罪袁家的風險替自己出頭?

    甄姜真的怕了。

    怕自己滿腔熱血再次被錯付,怕一番付出後又被人愚弄和利用。

    於是

    收起心中那份感動,甄姜優雅地俯首行禮、款款道:

    「關內侯的大恩大義,不知小女子該何以為報啊.」

    「報答麼?」

    蘇曜環視一圈四周,目光又落回甄姜身上:

    「既如此,那便讓我睡一晚吧。」

    「啊?!」

    「什麼?!」

    「.」

    一時間只見那是甄姜捂嘴,丫鬟挑眉,連小春也是撇了撇嘴。

    緊接著,就在甄姜眼上剛剛蒙了一層水霧的時候,那丫鬟小玉叉著腰怒道:

    「我家主人也是堂堂中山無極甄氏的大小姐,清清白白的女兒身,怎能容你如此輕薄!」

    「小玉,不得無禮!」甄姜趕緊起身拉住丫鬟。

    但她心裡卻是哇涼哇涼的。

    關內侯對她有想法,她自然是明白的。

    女孩子一般對目光都是非常敏感的。

    而甄姜由於自小就異於常人的過快發育,就更是如此了。

    時常都能感到那些火熱和輕薄的視線。

    這樣的身材讓她非常苦惱,甚至用來雙層的裹胸也沒法阻止。


    而在孟津渡時,甄姜就從蘇曜的目光里捕捉到了那一閃即逝的火熱。

    但,不知為何,一向對旁人視線討厭的她,在那時卻感到了一瞬間的欣喜。

    甚至在之前,蘇曜從街道上飛身而上,闖入她與許攸的會談時,她也是不但沒有感到無禮反而還有絲激動和期待。

    但現在,蘇曜的話對她卻不吝於當頭冷水:

    「在關內侯眼裡,小女莫非就只配這一夕露水姻緣麼?」

    甄姜雙手環抱托在胸前,只眨眼間,一縷淚珠就從眼角落下。

    真是楚楚可憐又誘人心弦。

    ――「停停停」

    婢女小春伸出手,跺了下腳,滿腦門的黑線:

    「你們在想什麼呢?

    我家主人只是想拜託你們讓我等留宿一晚而已!」

    「啊?」

    「此言當真?」小玉瞪眼。

    「那不然呢?!」小春也叉起腰來,一指窗外「沒看我們那麼多人都在外面呢嗎?」

    聽了小春的話後,場面一度變得極為尷尬。

    甄姜愣住了,淚水還掛在眼角,深深的低著頭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胸口。

    小玉則是滿臉通紅,顯然是為自己剛才的衝動感到羞愧,她偷偷地瞄了一眼甄姜,見她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才稍稍鬆了口氣。

    至於小春,則狠狠的瞪了蘇曜一眼,似嗔似怨,仿佛在說

    「咱能別用這麼容易惹人誤會的說法麼?!」

    對此,蘇曜則是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頰,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表情,似乎是想笑,但又覺得不太合適。

    沉默,維持了一會後,還是由蘇曜打破了。

    只聽他乾咳一聲:

    「我們暫時沒找到地方住,我看你家挺大,不知甄小姐可否讓我等留宿一宿?」

    聽了蘇曜的請求,甄姜愣了一會兒,然後才反應過來,抬起頭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蘇曜。

    混亂的情況衝擊她的大腦,她搞不懂這位恩榮正盛的關內侯為何會在大典之夜沒地方住。

    但她還是很快恢復了優雅和從容。

    甄姜微笑著點頭,仿佛剛才那場誤會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說:

    「寒舍簡陋,還望關內侯莫要嫌棄。」

    說完之後,甄姜便囑託小玉負責接待蘇曜等人,然後便託了個藉口離開。

    而接下來,直到蘇曜等人離開時,也再沒見過這位甄府的主人一眼。

    次日,清晨。

    公雞剛開始打鳴時,蘇曜便在紅兒與小春的服侍下換好了一身莊嚴的朱紅色武官朝服,腰掛金印紫綬。

    又在眾人殷切的叮囑與期盼下,前往城內。

    誰知,城門剛開,他便撞見了在那守了一夜的黃門侍郎鍾繇。

    在澄清誤會後,鍾繇便一邊派人去甄府接蘇曜的家眷和行李進城安置,一邊親自引著蘇曜前往北宮參加朝會。

    其實按常制,不管是騎都尉也好還是關內侯也罷,雖然都有資格列席,但並非每次朝會都要參與的。

    更多的,他們還是一個隨時待命聽候差遣的清貴閒職。

    有事派差,無事交職。

    而這一次,鍾繇之所以急火火的在城門口守了一夜,繼續安置蘇曜家眷的任務只是其次。

    最關鍵的還是,皇帝離開前下的那道口諭。

    他要求蘇曜今日準時上朝。

    這下可好了,本來以為只是給人帶回來,參加完典禮便可以交差的鐘繇發現自己的任務又多了一項。

    只能硬著頭皮在馬車上給蘇曜講了一路上朝時的注意事項。

    但,即便如此,鍾繇也還是擔心,怕在今日這百官列席的大朝上這位新晉勛貴會君前失儀,讓自己陰溝裡翻船。

    畢竟,以這位關內侯一路來的作風,鍾繇要是能說不擔心那才是見了鬼。

    蒼天啊,請保佑下來一切都順利吧!

    鍾繇默默的祈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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