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路過拾貴扇

作品:《把我當冤大頭?抄家奪爵了解一下

    宣侯鬍子都氣得豎起來:「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要不是因為你的事情,你弟弟怎麼現在世子位份都下不來!」

    他挺直腰背,做足了高傲自大的父親姿態:「說到底,你雖是嫡長兄,但不過記名在葉氏名下,血脈比阿秀差些,而且你對他也毫無愛護之意,怨不得你們相處成仇。」

    這說的什麼屁話!

    隋惻聽著都腦門冒火——強詞奪理嗎這不是?

    這位宣侯真是絕了!這種連場面話都不會說的腦子,要不是先老侯爺只有他一個兒子,這侯爺的位置怎麼能落到他頭上!

    老侯爺英明一世,就該多活兩年,直接跳子選孫,不然還有這麼多糟心事嗎?

    隋惻簡直想罵宣侯一聲過河拆橋。

    宣侯除了一張臉何處都平平,葉姨母為他操持內外,他也借葉家聲名沾光,可葉姨母死後他尚在妻孝,就和黎氏不清不楚,娶了繼室後,更是直接把宣稷踢一邊去,不聞不問。

    黎氏還怕宣侯偏心?

    他就差直接打死宣稷了!

    那頭,宣稷顯然把一口濁氣硬生生咽了下去,還是忍了:「父親,您到底來做什麼?」

    宣侯也知道這個長子和他現在只有面子情了,裝模作樣地咳幾聲,施恩般說:「你搬回來吧。」

    什麼?

    宣稷和隋惻以為自己聽錯了。

    宣侯繼續說:「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回來侯府住吧,晚上吃個團圓飯。」

    宣稷再咬咬牙,千方百計攔住心裡揮刀的自己,勸告說——「這是親父這是親父」。

    他眯著眼,狀似笑著問宣侯:「夫人也同意嗎?」

    宣侯訓斥:「宣稷!那也是你母親!和葉氏是一樣的!」

    「她不是我母親,她比不上我母親。」

    這一回,宣稷堅定地搖頭回答,結果被宣侯掌摑:「逆子!放肆!」

    「伯韶!」

    隋惻驚呼一聲:「您在做什麼?」

    「隋家小公子,這是我家的事情!我教訓兒子,輪不到你插手!」

    隋家和宣家的交情也就因為葉夫人了,宣侯對隋惻也不親近。

    隋惻不懼宣侯,他反正又不打算入官場交際,家裡人對他的要求就是不做欺男霸女的惡紈絝:「當庭廣眾掌摑,哪裡是父親對兒子做的事!」

    宣稷則一碰被打得紅腫的地方:「父親,您知道母親冥壽要到了嗎?」

    宣侯噎住了:「你說什麼?」

    「母親的冥壽要到了,您府里有準備祭祀嗎?」

    宣稷柔中見刺:「她是您的原配,您應該有準備吧?」

    宣侯心虛地眼神左右亂飄:「這這個你,你不是一般都會準備嗎?」

    他像是拿到了什麼道理:「她養了你,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宣稷淡淡道:「可是上一次在宣府,兒僅僅是在自己的院子裡擺上了一些祭品」

    「好了!你不想回就不回吧!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宣侯一張臉漲得通紅,揮袖走人了。

    宣稷頓時一臉輕鬆。

    隋惻好奇心又按捺不住了:「那母夜叉又幹什麼了?」

    宣侯這個人一慣好奇心按耐不住,還好沒什麼心眼,宣稷也不會因此生氣:「她罵我是在咒她,逼我撤了祭桌。」

    「笑死了,難道她是今天才知道宣侯有原配的?」

    隋惻看著宣稷的傷口,越發憤憤不平:「你有沒有敷的藥啊?沒有的話——」

    說著說著,隋惻的小廝跑過來:「公子!長公子和女君說了,讓公子今日早點回去!」

    「怎麼了?」

    小廝說的話差點讓隋惻一個重心不穩倒地:「女君說,三日後輔仁公主要開雀屏會,她已經把公子的名帖遞上去,也已經通過了,女君這幾日給公子告了假,公子要專心準備!爭取雀屏中選!」


    「什麼?!」

    隋惻晴天霹靂。

    宣稷滿臉忍不住笑意地拍拍隋惻的肩膀:「多加努力,爭取雀屏中選,成為駙馬都尉!」

    隋惻這個性子,把他關在家裡,不得瘋掉。

    「不不是我不想成婚啊!」

    宣稷也笑著問:「怎麼了?怕以後被厲害新婦壓著?輔仁公主可是很溫和有度的。」

    「天家的事,不好妄議」

    隋惻臉上表情不似全然抗拒。

    「你以前不也入宮選過太子伴讀,見過公主?」

    「別亂說。沒有沒有,那時她才多大」

    隋惻有點語無倫次:「我後來就沒見過她了。說起來皇室女眷,哪能想見就見。公主們也不是和我們這些外臣之子一起上課的」

    絕對見過。

    宣稷摸准了。

    隋惻回想起了什麼。

    開始是一隻糯米糰子似的小姑娘,接著

    「你是誰誰啊?」

    那是一雙似乎籠在憂鬱霧氣中,又似有微光閃爍的眼睛。

    隋惻苦兮兮地被小廝拉上回家的馬車。

    宣稷送別以後,宿火問:「伯爺,我們回去嗎?」

    「先不回去了,我先走走吧。」

    「是。」

    宣稷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不知不覺走到了熱鬧的街市。

    周圍人聲鼎沸,人來人往,可宣稷只覺甚是孤獨。

    就像崔智光拋棄他以後,他在靖陽街上走一樣。

    沒有能回去的地方。

    「公子小心頭頂!」

    「咚。」

    這時,一隻扇子從上面掉了下來,微微擦過宣稷的頭。

    他拾起扇子。

    是一隻點綴著星光般螺鈿的麈尾扇,還有修長的羽翎裝飾。

    如今麈尾扇的形制已經是長扇,這種以前的團形

    這種古意精緻的作風甚為熟悉。

    還有一道熟悉的輕笑聲:「真是呆子。」

    如一滴水打亂平靜無波的古井深潭的水面,蕩漾開陣陣波紋。

    宣稷訝然抬頭。

    只看到一座酒樓的包廂窗戶剛剛合上。

    很快,一名眼熟的婢女跑過來,向宣稷拱手:「小宣伯,我家女公子不慎掉落的扇子在您手上,勞煩還給婢子。」

    宣稷遞出的動作卻在下一刻收回到自己手上扇:「怎麼證明這是你家女公子的?這柄扇子本伯瞧著很眼熟,說不準是本伯故人的呢?」

    彩江有點懵。

    什麼意思?

    宣稷勾唇:「這柄扇子做工不凡,想來物主高貴。讓我見見你家女公子,核查一下,對了我才還回去,不然本伯名聲怎麼辦?」

    女郎,好像您之前撿到的麵皮薄野男人現在會耍無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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