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車兒?你來了?」

作品:《換親守活寡?可王爺他粘我不放

    此話一出,立即有人附和道:

    「莫非是想賄賂賑災官員?」

    「這是徐家送給寧安王府的謝禮吧?居心何在啊?」

    「我看八成是徐家想勾結兗州官吏,私吞賑災款,再嫁禍給寧安王吧?」

    徐柒柒眼看徐夫人一句話也說出來,一著急,沒頭沒腦反駁道:

    「你們憑什麼說「兗」字官銀是徐家送給寧安王府的?我倒覺得,寧安王府這般上杆子給國庫送銀子,也許想要報復徐家還未可知呢!」

    此話一出,邊意晚終於和眾多女郎相視一笑。

    機會來了。

    邊意晚從案幾處起身,徑直跪在大殿中央:

    「寧安王清廉為民,寧安王妃克己奉公,絕不會報復徐家,倒是徐家女郎徐柒柒,之前因禮數不周被寧安王妃糾正,她不僅不思悔改,還在山賊作惡之時,故意攔截我等姐妹與王妃的逃亡之路」

    陸陸續續有女郎從案幾處起身,紛紛跪在邊意晚身後:

    「幸得寧安王暗衛相助,姐妹們才得以保住清白,可上山後,姐妹們想要找徐家討說法,卻被徐柒柒一頓羞辱」

    「徐柒柒還曾利用太后娘娘的口諭,對王妃以下犯上,當著佛祖的面狠心撕毀王妃抄寫的經文,姐妹們都看在眼裡。」

    「徐柒柒如此做派,不過仗著自己是未來太子妃身份!徐柒柒德行有失,德寡不居高位,若讓她母儀天下,於劉宋江山百害而無一利!」

    徐柒柒望著落井下石的眾女,氣得一口氣憋在胸口,險些暈厥。

    而下一刻,太后的話,更是讓她大腦一片暈眩:

    「未來太子妃?誰准你如此自詡的?太子的婚事尚未定下,你如此大張旗鼓地招搖撞騙,是覺得太子非你不可?」

    徐柒柒被嚇住,當即跪伏在地:

    「不是臣女臣女」

    太后大掌一拍,「誣陷皇子,欺辱臣女,屢教不改,你們徐家簡直目無王法!」

    太后震怒,滿座噤聲。

    眾人也紛紛跪倒在地,大氣不敢出一口。

    許久的沉默。

    最後,太后緩緩起身,抬手捻了捻眉心,「寧安王,將人證物證帶到皇帝面前,聽候發落!」

    「是。」

    劉茗卿起身,見太后已經離開,這才將虞聽眠扶起。

    他低頭,唇齒間呵出酒香,惹得她下意識想要閃躲,卻因眾人好奇張望而強行忍住:

    「別想著給我納妾了,夫人心思這般縝密,往後有我頭疼的時候。」

    明明不正經的告誡,可他長著一張生人勿近的兇狠面容,不苟言笑時就像極了在發怒。

    親密的距離,不為外人知曉的打趣,看在眾人眼中,卻像是平常夫妻在為突如其來的變故做善後。

    為了把戲演足,虞聽眠只能皺眉點頭:

    「我自有分寸。」

    劉茗卿挑眉,低頭輕笑,再抬眸,已經恢復如常。

    接下來的宴會,明顯沒了之前的輕鬆與歡鬧。

    徐家未來如何尚未可知,陛下偏愛徐家家主,二人相互扶持打下江山,其情意不容小覷,在一切還未有定論前,許多人都會選擇隔岸觀火。

    陸陸續續有人離席,到最後,一場謝宴變成了女郎之間的歡聚。

    那些被寧安王暗衛救下的寒門女郎心思單純,她們只想徐柒柒得到應有的懲罰,至於其他,她們也沒那個心思推敲。

    又見虞聽眠全無王妃的架子,於是幾人一杯杯地敬酒,到最後,一個個喝得酩酊大醉。

    虞聽眠吩咐人將她們送回家,自己則像個沒盡興的小姑,在阿櫻的幫助下,她將案幾搬上屋頂。


    一壺廣陵春,一鼎青銅四神溫酒器。

    她披著狐裘,微醺之際,隨手點燃了抄了一半的《度亡經》。

    一杯廣陵春被她澆上瓦礫,她放下酒樽,又替自己滿上,隔空舉了舉,「車兒,另一半,我會抽空補給你,你不會怪我吧?」

    沒有回應。

    她以手撐著前額,雙目輕闔:

    「我都多餘問你,以往我說十句,你只回我一句,想來,最後一面,應該是你同我說過最多的話了吧?」

    「傻子,拿著黃金,去青州安頓,找個媳婦兒,生幾個孩子,不比戰死沙場要舒服?你說說你,走都走了,還讓我掛念」

    「車兒,你是故意讓我忘不掉你嗎?可我的掛念對你有什麼好處呢?用命換來的東西,終究是不值得的,什麼都沒有活著重要」

    寧安王府靜悄悄的,阿櫻守在屋頂下,不一會兒就打起了打盹兒。

    她點頭如搗蒜,時不時把自己驚醒,驚醒後又急忙望一眼屋頂的主子,見主子沒有盡興,又繼續候著

    直到一襲玄色衣擺自她餘光閃現。

    「王爺」

    「困了就去睡吧,本王守著她即可。」

    劉茗卿抬眸,見虞聽眠閉著眼睛,不知是閉目養神,還是酒意使然令她沒了知覺

    「王爺明日還要出發去兗州,自是要好好休息的,奴婢」

    「退下。」

    言簡意賅的命令,令阿櫻雙肩一顫!

    她咬咬牙,最終回到房內。

    可她依舊不放心,於是她悄悄來到窗牖處,拉開一線朝外張望

    深秋之時,氣溫已經很低。

    劉茗卿在屋頂站定,垂眸掃了眼前人一眼,最後輕笑出聲。

    雪白的狐裘,厚實的長靴,今夜無風,爐火上溫著的酒散發著陣陣幽香,她手中抱著暖爐,一張俏臉縮在連帽中,被火光炙烤得發著紅

    「我都多餘擔心你會著涼!」

    他在她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腦袋,慢慢放上自己的肩膀。

    虞聽眠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醒。

    她茫然地睜開雙目,抬頭望向身旁的男人,看了好一會兒,才試探地問出一句:

    「車兒?你來了?」

    「嗯。」劉茗卿從喉中含糊哼出一個單音。

    「我就知道是你,」她遞出手中的酒樽,淺淺勾唇,「那日在捕獸洞裡,你也出現了,是不是?」

    ???

    劉茗卿蹙眉,低頭認真與她對視。

    瞳孔渙散,目光游離。

    這是喝醉了?

    也是,除了醉成這樣,她怎會如此淡定地接受他「車兒」的身份?

    「你說啊,是不是你?」

    她惡劣地伸出手,俏皮地撫上他的眉眼,感受到他顫動的睫羽,才輕笑出聲:

    「你是啞巴嗎?每次問你話,都悶不做聲的」

    劉茗卿喉頭動了動,抬手抓住她的柔荑,「別亂動,這是在屋頂,摔下去了,我可不負責。」

    「摔下去,你不得給我陪葬啊?」

    她靠著他的胸膛,仰頭戳了戳他的喉結,「寧安王府都敢來,你真想給我陪葬啊?要是讓劉茗卿那個短命鬼抓住你我在此偷.情,可怎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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