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氣死爹媽的小混蛋

作品:《撩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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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撩夫日常

    此為防盜章

    是的, 要氣暈了!氣死了!氣炸了!

    盧信良不說話,還邊上靜靜觀著,不露聲色,一點山水也不顯地,手也夾著個天青色碧玉蓋碗一下一下刮著茶湯上浮沫。

    忽然, 就在這短短一剎,盧信良覺得事情有點好笑。

    是為錦繡的那句「走著來, 爬著出去」——感覺好笑。

    是的, 聽了半天, 張家父子的來歷意圖, 其實, 他已經聽得清清楚楚徹徹底底了!

    兩個人就是故意就著錦繡這樁茬兒來做「要挾>

    是要挾他盧信良。

    &蛇要打七寸」——而現在的盧信良, 內閣的處境可說是非常非常之兇險。

    當下的社會朝綱, 黃老之學為正統之學。世人理想的喪失,精神的空虛,貪官的橫行,道德的墮落, 以及浮華腐朽為當下時尚的風氣……盧信良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重振儒術, 懲治貪官,勢必要把朱熹的「存天理,滅人慾」推行為主要的朝政核心治理綱要——當然, 為此, 他自是得罪了不少小人, 甚至連這皇帝也得罪了!而且,想盧信良年紀輕輕三十不到,坐到這首相之位已被多人眼紅,現在,眾叛親離,如果這張氏父子再借著錦繡一事鬧兩齣,那麼……當然,這又涉及朝堂爭鬥之事,暫且不提。

    盧信良終於把那茶碗放下,輕嗽一聲,覺得自己也該說說什麼了。丫鬟春兒過了來,盧信良把那白瓷茶盅往春兒的托盤裡一放。輕輕地,慢慢地,又掏出袖中的帕子,鼻子上按了按——這是錦繡今天用玫瑰花洗的澡沐的浴,盧信良對這花的味道很是敏感。

    他笑。是的,盧信良也鮮少笑。

    &實,本相倒是覺得,內子這提議見解,也不失為一種解決的辦法——」

    他依舊不動聲色地,像是突然給人一個大轉彎兒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一個個表情錯愕,目瞪口呆。嘴巴,張得快要塞進一隻大大的青蛙。

    &相大人,您、您是在開玩笑吧?」

    張氏父子顫顫搖搖,直愣在那裡說不出話。

    是,正如盧信良把他的老底摸得清清楚楚一般。此番前來,兩父子就是要藉以「錦繡」之事對其發難——想要以此為要挾,讓盧信良於官中做辯解挽回,並為其官復原職,最好再升兩品,畢竟,這是一個將道德操守和各種禮儀規矩都看得比什麼還重的年輕首相。錦繡,給他戴了這麼又大又閃亮的綠帽子,思及各種尊嚴問題,若是錦繡不道歉,那麼,呵呵……

    錦繡更是呆得像一隻木雞。「我……我這耳朵沒問題?」她有些納悶。


    偏過頭,也把目光從張氏父子的臉移開,慢慢地,並一點一點,移到她相公盧信良的身上。

    從腳到頭,又從頭到腳,像看妖孽似的,把盧信良好好、好好打量一回。

    &笑?不,當然不是!」盧信良又說。終於,從椅子上站起,整整袖子,倒背著兩手,表情正經,目色嚴肅。「方才,張侍郎不是親口也對本相說了麼?古人曾有云:與人不求備,檢身若不及,直道而事人,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何妨,張侍郎如此,其實,同樣地,本相也是如此——」

    張氏父子腦袋轟地一下,冷汗直冒,正要開口:「不不不,大人,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不是——」。

    盧信良看也不看這兩人一眼,只下頷微微地一抬,忽然,動作極其自然,他把錦繡往自個兒身前一扯。

    扯到了自己身邊。

    錦繡「啊」地一聲,錯愕不及,眼也暈了,背也直了,還來不及反應。「你幹什麼,干——」正要惱。

    然而,又聽一陣淡淡冷笑,盧信良接著說道:「那麼同樣地,我盧信良、堂堂一個內閣的宰鋪首相——兩位大人是覺得,讓內子道歉,並親自發一份官報公文承認你們先前所述之事——你們是覺得,這個臉面,本相就丟得起是嗎>

    聲音淡靜卻沉穩有力。

    其實,盧信良話語表情的那味道,還有這一層。錦繡於他——雖然,夫妻之間確實貌合神離,十二萬分不睦。但是,再怎麼不堪,那也是他妻子。他可以信守著這門婚事對錦繡不聞不管,然而,這一走到人前,到底是他盧信良正妻。面對外人,可以榮辱與共,同仇敵愾,這是他盧信良做人做官的氣節,也是他盧氏一門厲來的秉性與傳統。更何況,錦繡這事有待他細查,他身為一個宰相,還不至於就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蠢到別人說什麼,就當真的地步……

    當然,這裡面所表達的,或許也不僅僅這個意思?盧相的心思難懂。就連他自己都琢磨不透。

    有風吹過了官廳門廊,盧信良緋色的官袍在微風中鼓鼓飄舉。

    那天的錦繡,卻真的是傻了,呆了。丈二和尚,有些摸不著頭腦。以至,後來,盧信良又說了什麼,給張氏父子還警告了何種之事,錦繡已經統統、統統記不得了。

    冥冥之中,她好像聽見盧信良後來又說:「呵,大姑娘當媒人,先人而後已,有嘴講別人,沒嘴講自己,爾等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當然,也是對那張家父子說的。

    錦繡感覺自己的背皮微微地,莫名地,有那麼麻了一下兩個。

    這個男人,在吃她的「豆腐>

    真是豈有此理。

    不錯,以前的錦繡,橫豎看身邊的這個男人是二十四萬個不順眼!因他教條,迂腐,古板,頑固不化,老氣橫秋,像個坐定老道,沒有一絲鮮的活氣兒,尤其和她錦繡相比。兩個人從洞房象徵性拜過堂喝完交杯酒之後,錦繡與他,就再難再難說上一句話了!更別說,如今,那隻男人帶有筆繭的寬厚有力的溫熱大掌,將錦繡的柔荑給重重地一裹,就像包裹一顆粽子似的……錦繡呼地一下,心驚肉跳間,她可不是一個雷打不動、坐懷不亂的高潔聖女!是的,她的心一跳,就那麼狠狠而莫名地一跳——當然,這僅僅是為那肌膚相碰的身體之本能感覺。

    錦繡討厭這種感覺。

    要「調戲」,要藉機「占便宜」,也該是她占上風才對。

    一懊惱,促狹心起,乾脆就著男人盧信良的手一拉,越發親親昵昵將男人的胳膊一挽,越發拉扯到自己最近的位置,再一揚眉。

    當然,這一挽一扯間,盧信良卻是一怔,連自己也沒意識剛才那一剎、同樣的、短暫的心跳。

    然後,錦繡就笑:「這你們可都聽見了啊——」

    她沖那對張氏父子搖頭,又加大力度挽了挽男人胳膊,露一個十分欠揍討人嫌的表情,聳聳肩,很是無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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