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秦劍正色道：「我早就知道了，你們不是故意對我出手的，你們是被火神和冰神神念入侵，所以才會在成神那一刻被控制。」

    「誒？」

    本以為還在被誤會的水冰兒和火舞愣住，淚珠掛在臉頰之上，透著幾分滑稽。

    「那你…那你為什麼把我們隔離開？」水冰兒囁嚅道。

    「為了大家臉上都好看，畢竟都是前任嘛，不能厚此薄彼。」秦劍理所當然的道。

    「啊？」

    火舞水冰兒聞言，往四周瞅了瞅，這才發現寧榮榮朱竹清等人也都被劍幕隔開了。

    「你…你到底在做什麼？」

    兩人的委屈瞬間消失了，繼而對當下的狀況產生了好奇。

    「你們看，人就是這麼奇怪的，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大家都一樣，就會少掉很多意見。」

    秦劍慢條斯理的拍拍衣袖，把不存在的塵土拍去，顯得很從容。

    他一個一個的看了過去。

    一個，一個，很認真的看。

    一直一直相信他，再也不曾動搖的寧榮榮。

    看似御姐范，實則內心很小女人的水冰兒。

    將他視為全部的依賴和支撐，第一個願意與其他人一起的朱竹清。

    火熱傲嬌，卻又逃不開的火舞。

    永永遠遠，從不曾放下的妹妹，小舞。

    聘聘婷婷，嫵媚動人的小狐狸，胡列娜。

    天使容顏，魔鬼之心，陰暗面最多的千仞雪。

    霸氣無雙，冠絕當世，卻慢慢變成他的形狀，比比東。

    溫柔繾綣，如夢如幻的姐姐，波塞西。

    「你們九人第一次聚集，沒想到竟是在這樣的境況下。」

    秦劍自嘲道：「我以前想過無數次，萬一你們聚到了一起，我該怎麼應對，會不會被修羅場給攪成肉醬…」

    「現在看來，都是多餘的了。」

    九人面面相覷，彼此環顧一圈，神色間各有不同。

    但無論心裡是怎樣的想法，這一刻也全把注意力放在了秦劍身上。

    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有很多的事想要跟你們說，也有很多的日子想要和你們一起過。」

    秦劍的目光終於不再冰冷，慢慢的，湧出了惆悵與不舍。

    「我其實真的，很貪心，也一直是一個特別自私的男人。」

    他仰起頭來，再也不看她們任何一個。

    「說了這麼多，其實我要告訴你們的是…」

    秦劍緩緩開口，九人都豎起了耳朵。

    「一直以來，我都在進行神考，情神九考，每一考都要與一個人相戀到分手，完成一個大境界，同時，得到一個魂環。」

    此言一出，瞬間有股力量壓迫在他身上。

    但秦劍只是凝眉看天，一道精神之劍划過：「我的神考，我的決定，不容置喙。」

    嗡！

    一道無形波動產生，將那規則屏蔽。

    而聽到了神考之言的九個人卻反應不一。

    寧榮榮比比東千仞雪波塞西幾個顯得很平靜，僅僅是略一皺眉，就再沒有其他表情。

    但其他幾人則顯得很驚訝，尤其是從來沒猜測過的小舞和火舞，她們對此尤為震動。

    「緣分的起由，都是神考的原因，而每一次的分手，又都是神考的一部分。」

    水冰兒朱竹清幾個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什麼秦劍會在感情最篤的時候與她們分手。

    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可是，不僅是分手有原因，就連相戀也是有原因的。

    「我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在接近你們，最後又因為自己的神考而與你們分開。」

    秦劍的笑變得諷刺意味十足：「口口聲聲說著喜歡說著愛的那個人，卻一直抱有這麼齷齪的目的，真是無恥。」

    九人神色各異。

    「所以，你現在是因為愧疚想要補償我們？」

    千仞雪是唯一一個沒有與他藕斷絲連的人，所以她最平靜。

    秦劍搖了搖頭：「不，從一開始就做了錯事的我，怎麼也沒法讓已經發生的傷害消除。」

    「就像很多做了錯事深深愧疚的人，他們往往會選擇反過來，去變本加厲的對待自己的恩人一樣，有時候，人性就是這麼醜惡。」

    他抬起自己的手，緩緩捏緊：「我也一樣，我想要擺脫這樣的愧疚…」

    秦劍的目光陡然變得冷漠無情。

    他最後環視一圈，與每個人的目光對視。

    隨後，一字一頓，緩緩道：「我要與你們徹底分手，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一時間，周圍沒有任何聲音。

    寧榮榮幾人的腦袋在他這句話下嗡嗡作響，什麼也說不出來。

    只有眼睛裡流出的淚水，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們，這句話帶來的生理傷痛。

    「秦劍，我和火舞努力這麼多年，一直一直想要的，就是和你重逢…」

    水冰兒掩嘴，整個身子都軟靠在火舞身上。

    「你…你最後…竟要徹底分開…」

    淚水不住的從指縫流出，划過臉龐，墜落大地。

    火舞感覺眼前有些眩暈，但水冰兒的重量讓她不得不努力站穩。

    一雙眼睛仿佛帶著火焰，卻也掩藏不住內里的彷徨：「我們…我們已經道歉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反倒是站在她們身後，一直拿她們遮擋自己的波塞西最是平靜。

    她就那麼看著秦劍，仿佛要看透他內心所想：「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苦衷？」

    秦劍仰頭看天：「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被諸神算計不是一天兩天，如果不能得到抵抗的力量，那便只剩死路一條。」

    眾人一驚。

    「哥哥！我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小舞仿佛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只要大家一起努力，一定會有辦法的！」

    秦劍回頭看她，眼底閃過一抹哀傷。

    他緩緩搖頭：「要活，便只有這一條路，徹底割裂，別無他法。」

    想要所有人都能活著，便只有這樣。

    秦劍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那我們…我們還能做兄妹嗎？」

    小舞軟軟的跪在了地上，淚水止不住的流淌：「我想…想就做你的妹妹…真正的妹妹…好不好…」

    「小…舞…」

    秦劍驀然發現自己的嗓音開始嘶啞：「選擇與你們徹底割裂，就是選擇了摒棄自身情感，從此以後，我，不再有情。」

    「又怎麼會有兄妹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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