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番外(二)

作品:《日娛之指原家的故事

    晚飯是不可或缺的!

    拓久忽地想起這句話,具體是誰和他說的,他倒也忘記了,但其中蘊含的道理卻無法小覷,因此在世博園這裡隨便逛了一會兒之後,他便選擇去滿足一下自己的腹欲。文師閣 m.wenshige.com

    零零碎碎的也聽外面的人在講各種打call的方法與技巧,儘管並不是很懂,可基本的還是明白了,絕對是件消耗體力的事情呢。

    「啊……」

    也是不湊巧,或許是走路的時候正在思考,拓久的肩膀不小心撞到了別人。

    「不好意思。」

    先道著歉,隨後拓久也看了一眼被他撞到的人。

    是個男的。

    他的臉如雕刻般稜角分明,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嘴唇,嘴巴緊閉著,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是如何,只讓人覺得冷淡,眉毛如闊劍般橫著,烏黑深邃的眼睛裡傳達出的神情似是冷漠,似是與世界所隔離。

    光是看外表的話,就覺得是個不好惹的人物。

    「嗯。」

    男人只是點頭,沒有在意這件事,就繼續往前走。

    真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不知為何,拓久看到他就有了這般的念頭。

    甩甩頭,輕呼吸了一口氣,他便把那個男人忘在了腦後,往前走著,到了一家烤肉店去。

    「歡迎光臨!」

    服務員將他迎入了座位。

    「來一份單人自助套餐吧。」

    掃了一眼菜單後,拓久如是說道。

    離開始其實也不久了,還有兩三個小時,他也沒想著吃多麼豐盛的晚宴。

    很快地,牛肉、五花、羊肉都被一一端遞了過來,菜色倒也沒多麼豐富,就是常規的烤肉店基本樣式。

    「曾於的烤肉是很好吃的。」

    獨自一人將肉片烤熟放進嘴裡的時候,拓久突然想起了鹿兒島的女孩和他說的話。

    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吧,大約有三四年之久了,也是初次見面,那時候他也只有十七歲,少女則是十四歲。

    豆蔻年華。

    他未有女朋友,而少女還只是個普通的開機車上學的女孩,也最大限度地保留著鹿兒島的清新氣質,雖然也可以說是土。

    但是純真,空白地像張紙似的女孩,拓久很喜歡。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沒有其他人的話,恐怕拓久會一直等在她的身邊吧。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少女每次這麼說的時候,他就能感到安心。

    怯懦,缺乏自信,軟濡著嘴重複說著自己不行的女孩,拓久真的很想將她抱入懷中,用自己的溫度去告訴她。

    你可以的!

    嘛。

    雖然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在顧慮之下,拓久也沒敢去玷污這張純淨的白紙。

    不過是真的沒想到她到最後也會成為偶像,還和阿蘇卡、繪梨花她們在同個團隊,這份因緣巧合,哎,該怎麼說是好呢。

    而且她和阿蘇卡的關係真的很好。

    好的拓久都要懷疑這兩個人的關係是不是不僅是朋友了。

    這也是他這次來魔都,沒有和這兩人見面的緣故。

    內心有心結罷了。

    回憶的時間似乎有些過長了呢。

    肉片已經快焦掉了,見此,拓久急忙把它吃進了嘴中。

    嗯。

    確實,比起曾於的烤肉,是差了些味道。

    雖然說具體是什麼味道,他也說不出來,只是種感覺罷了。

    ……

    ……

    繼續在彩虹池前坐下,之前碰到的那些人也還在,而且拓久還看到了方才自己不小心撞到的那個冷酷的惹不起的男人。

    沒想到他也是偶像團的粉絲。

    果然人是不能看外表的。

    可能這也是偶像的神奇力量吧,五湖四海,天南海北,世界各個地區的人都聚在這裡,只是為了觀看一出演唱會而已。

    眼睛呆呆地望著天空,此刻黑暗一片的厚度,看著是如此地近。

    人群擠動了起來,那幾個拓久稍有印象的人往前走去。

    開始進場了。

    忽地,明明是層層迷霧般地雲層,閃爍著星光。


    大約是錯覺吧。

    ……

    ……

    飛快地撇過了自己座位旁男人的面孔,那個男人正凝視著看台下的舞台。

    以及內場那些喊著阿蘇卡我の嫁的人。

    真不該說什麼呢,拓久覺得這真的是很湊巧,他的座位正好在這個男人的旁邊那個在外等候時被叫做咖喱棒的男人。

    戴著黑色的眼鏡,沉默著,一言不發,無表情,也沒有方才與他那些網友相會的熱情與笑容。

    「你推誰呢?」

    和這個叫咖喱棒的人肩並肩地坐在了相鄰的位置,拓久心血來潮,問道。

    「嗯?……」

    咖喱棒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好一會才知道是在問他。

    「我推生田繪梨花。」

    「哦,是這樣啊,我和你一樣。」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拓久確實和他一樣,雖說他並非偶像宅。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說不上來的感覺,但拓久確實覺得自己與他相見過。

    「可能吧。」

    咖喱棒的神色依舊地冷漠,與剛才形成鮮明的差別,可能這才是真實的他吧,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才會暴露的真面目。

    就像是多愁善感的小孩,軟弱,在內心抱怨著世界的不公,卻從不會往外傾訴。

    心臟突然一下一下地刺痛了起來。

    舞台下的打call愈發猛烈,此起彼伏。

    喊老婆的人越來越多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相同性的緣故,讓拓久有些失態了。

    「是嗎,是這樣啊。」

    拓久說著,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繪梨花親手交給他的推巾。

    「如果有愛的人肯作為一個人人生的支柱,那麼這個人想來會很幸福吧。」

    只是想說,想給這個人說,如同是初次見面齋藤飛鳥那般,同情心讓拓久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話語和紙飛機一樣卷了出去,瞬間消失無影,但是應該傳達到了吧。

    「有人傾聽,有人肯定,有人擁抱,這種感覺,很不錯的呢,你覺得呢,兄弟?」

    「可能吧……」他淡淡地笑了笑,「只要去想,就會覺得無比地幸福,那份感覺,我雖然未曾體會過,卻每天都能在夢中所觸碰。」

    他就像是個無助的小孩,回憶的神色融入了氤氳的霧氣中,可是臉上的笑容又是無比地美好。

    有沒有傳達到呢?

    拓久並不知道,可是他覺得這樣,也就足夠了。

    人類擁有這麼多的感情,有自己能控制的,也有自己所不能控制的,顯然是自己所不能控制的感情占多數,這時候就需要別人去幫忙點醒他。

    厚實的衣服隔離了冷感,拓久的眼睛注視著舞台,他的位置很妙,正好是在看台的邊緣,就像是從高空俯瞰著地面,舞台上蜿蜒前行的細小光帶,在舞台之後延續蔓延。

    他似乎能看到女孩們在後台圍成圓陣,伸出了手,彼此之間皆是信任與激動。

    神色安靜的長髮少女眼神堅定,擺去了對未來的不安,充滿力量站在此處,因為她是乃木坂對海外的代表,僅僅只是剛成年的二十歲,就已經負擔了如此大的重量。

    眼前的幻覺消失了。

    燈火消散。

    萬籟俱寂。

    黑沉沉的會場,等待著她們的登場。

    ……

    ……

    咖喱棒的胸口突然湧上了什麼熱乎乎的東西。

    就像不翼而飛,希望是否就在眼前呢?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缺少什麼,所以才會來到這裡。

    那個帥氣的池面男人說得很有道理,話語一直縈繞在耳邊。

    應該說他出生就是衣食不愁,家境不算優良,卻也不虛擔心,可是卻覺得很辛苦通俗一點,他覺得自己充滿了負能量。

    所追求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他覺得自己的要求並不任性,但還是忍不住在內心希冀著,有人告訴他,他在迷茫,在困惑什麼。

    直到被那個池面男人點通,他才清楚地領悟到,原來自己迄今為止追尋的東西是這個。

    在很久以前,被女生拒絕,被女生放鴿子,一人漫步的時候所希望得到的。

    逐漸累積的悲傷消散而盡。

    匯聚著的光束照亮了舞台上的十幾個少女。

    他猛地站了起來,高舉著手上的兩根推巾。

    「erika,momo,大好き!」

    如果可以的話,她們就是他的支柱,哪怕他與她們相隔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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