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崛起:試閱章節

作品:《時空旅行者和他的女兒

    .最後的崛起:試閱章節

    第一章要給我一份工作的人

    我是一名作家,更確切的說是一名小說家,小說家通常都擁有自相矛盾的性格,我也並不例外,一方面我擁有十分豐富的想像力,因此便不免會渴望冒險和旅行等一些具有浪漫主義特色的事情,但是另一方面,我卻又是一個忱於安逸的人,任何改變都會讓我感到驚慌失措,喜歡長時間的待在一個地方,面對熟悉的事務,因此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處於對浪漫主義的幻想和對現實主義的妥協之間的徘徊。

    直到一件事情的發生才讓我終於了解了自己的內心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不過在講述這個故事之前我卻不得不提醒大家,這個故事實在過於離奇,如果照實寫出來,甚至要比我過去所寫的那些三流的幻想小說還要聳人聽聞,令人難以置信,以至於難免會讓人有一種故作姿態的感覺。

    不過猶豫了再三,我還是決定把它寫出來,並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在這個故事發生的過程中認識的一位朋友。

    我清楚的記得這個故事發生在2012年的七月份,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就在這件事情發生的同一個月里,我剛剛結束了自己上一篇長篇小說《時空旅行者和他的女兒》。這本書和我上一部作品一樣,並沒能帶給我想像中的名聲,也沒能讓我獲得豐厚的稿酬,所帶來的僅僅是得以餬口的收入,因此在這本書完結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在猶豫著是否要繼續我的寫作生涯。

    雖然小說家這個職業,一直是我的夢想,但是經過長達五年的寫作經歷讓我發現,這似乎並不是一份「錢途遠大」的職業,至少對我來說,功成名就顯得有些茫茫無期,不過另一方面,由於習慣了小說家那種無序懶散的生活,對是否要從新開始每天8-10小時的辛勤工作,每日在固定的時間裡上下班又十分猶豫,因此在這些日子裡我本人既沒有繼續寫作,也沒有出外找尋工作,而是一個人待在家裡,為漸漸稀少的存款而感到擔憂,同時也對未來的抉擇感到迷茫。

    雖然是生活在普遍意義上的北方,但是到了夏天同樣會感到炎熱,好在如今我躲在舒服的家中,喝著冰鎮的可樂,因此這一點炎熱倒也不會讓我感到困擾。

    就這樣待了些日子,這一天中午,我照例拉開冰箱門,卻發現可樂已經喝光了,因此我決定去購買一些食物。

    我家離超市的距離大概有幾百米遠,我通常是選擇步行,因為可以稍微活動一下長期得不到鍛煉的身體。

    我買了不到一公斤的黃瓜,差不多重量的西紅柿,以及一些脆梨,雖然蔬菜水果的價格年年在漲,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每天都攝入一定的此類食品。除此之外我還花六塊錢買了一根炸雞腿,作為晚飯時改善生活的一點小點綴。

    老實說這根炸雞腿並不在我的伙食配額範圍之內,因此多少讓我有些肉痛,這進一步的增加了我的沮喪感,作為一名年產一百多萬字的小說家,竟然會為了六塊錢一根的雞腿感到肉痛,這未免有些過於諷刺的意味了。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停的思考著這個問題,投入和回報不成比例,原因自然是橫行的盜版,而政府也沒有任何改變這種形勢的舉動和姿態,因此我覺得,或許我應該重新干回自己的老本行——當一名電工了,聽說我原來上班的那家電力公司正在招人,每個月的酬勞已經達到了三千,比起我現在的收入還要稍好一些,雖然可能會辛苦一些,不過也正好順便鍛煉一下身體,何樂而不為呢。

    當時的我確實是這樣想的,甚至有了一種衝動,回到家就立刻給過去的老闆打電話,但是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卻完全讓我忘記了這種想法。

    當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一個男人坐在我家門前的水泥台階上。

    他的穿著打扮,和我平日裡所看到的普通人很不一樣,這便不免讓我產生了一些興趣,我十分仔細的觀察了他,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恰好那段時間裡我剛剛看完了柯南道爾著的《福爾摩斯探案全集》,因此對推理學產生了那麼一點興趣,因此我便決定利用我剛剛學到的知識來推理一下眼前這個人的身份。

    他外面罩著一件灰色的帶帽兜的斗篷,我從未見過有人穿過這種衣服,除了在電影裡,他的衣服是顯得有些老派的紫色羊毛衫,他的靴子則是一雙手工製作的皮靴,製作的非常考究,但是靴底卻沾了一些爛泥,可以看到刮過的痕跡,這尤其讓我感到奇怪,因為最近我家附近並沒有下過雨,路面也十分的乾燥,他的身邊沒有帶任何行李,樣子似乎有些疲憊,但是精神卻保持著一種亢奮的狀態,儘管看起來十分平靜,但是他深壑憂慮的眼神和不時顫抖的手指卻出賣了他。

    在綜合了我所觀察到的所有細節之後,我大膽的做出了一些推理,不過這些推理到底是不是真實的答案,我想還是需要確認一下才行。

    「你好啊朋友,我想你一定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吧?」我沖那人招了招手說道,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呵呵,被你猜中了。」那人點了點,微笑著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呢?」

    「一點小把戲而已,這其實是從你靴子上的泥痕推理出來的,這裡最近幾天都沒有下過雨,因此你靴子上的爛泥顯然是從別的地方帶來的,那個地方正在下著大雨,只要搜一下昨天的天氣預報,我想就不難推測出你到底是從何而來了。」

    那人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那麼你還推理出了什麼呢?」

    「很顯然你剛剛弄丟了行李,但是你並不在乎,因為你身家豐厚,從你的皮靴和斗篷上就可以看出來了,這兩件顯然都是特別定做的,你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疲憊,因此我大膽的猜測,你的行李是在車站被偷的,之後你不得不長途跋涉到達我家的門口,而你在看到我出現的時候明顯有一絲放鬆,雖然我沒法因此說你對我的出現感到興奮,但至少你是樂於看到我的出現的,因此你在這裡等我的原因只有一種可能——你想借用我家的電話。我說的對麼?」

    那人注視了我半天,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這種笑聲並不是對驚人事物的讚嘆,而是帶著那麼一點對有趣事物的揶揄,或許還稍微帶著那麼一點嘲笑,這讓我感到有些惱火。

    那人似乎看出了這一點,他擺了擺手道,「請少安毋躁我的朋友,請容許我這麼說,因為我看過你的作品,算是你半個粉絲,不過老實說,你的寫作水平雖然一般但好歹還有些看頭,可是你的推理能力,不得不說完全是錯誤的。」

    我有些生氣了,不僅是他對我推理能力的蔑視,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對我作品的刻薄評價。

    「那麼真相到底又是什麼呢?」我很不客氣的問道。

    「我來這裡是為了見你,因此當你出現的時候我當然會露出放鬆的表情,至於我腳上的泥跡,你該不會以為我從很遠的地方跑到這來腳上的爛泥還沒有干吧?這些實際上是從不遠處沾到的,有人在路面上傾倒了大量洗衣水,你們這的人顯然對公共道德的認識有所欠缺。」

    「至於我的行李,呵呵,其實它們還在我的身上,只不過攜帶的比較『隱蔽』罷了,至於我的家底,老實說除了一大堆幾乎沒辦法變賣的東西之外,我身上就只剩下最後的一點錢了,當然,如果是你的標準來看的話依然稱得上豐厚的,不過作為一個曾經的富豪,我不得不說我現在算得上是潦倒了。」

    我頓時感到十分的沮喪,看來福爾摩斯畢竟不是那麼好當的,並不是看了幾本推理小說就能夠真的像小說中的主人公那樣每說必中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憤慨,「你說我的作品水平一般?」

    那人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在這個問題上,我想我沒有任何低估,你的作品在中,確實算是文筆出眾的,但是作為一本而言,你的作品顯然又不夠yy,而作為一本寫實流的小說而言,你的作品又不夠寫實。」

    我一下子吃了一驚,因為對方所說的,似乎正是我作品難以大賣的原因,這一點我也是在那本書快要完結的時候才發現的。

    「這麼說你是特地來給我出主意的了?」

    那人笑著搖了搖頭,「朋友,我想我還沒那麼閒要幹這麼無聊的事情。」

    他的話未免有些難聽,不過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有些驚訝。

    「聽說你最近打算換一份工作?」

    我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確實想找人傾訴一下,我跟他說了自己的苦惱,以及電工這份職業的具體內容,那人沉思了一會道,「或許我可以給你另一份相對輕鬆的工作,既能賺到比你現在多得多的收入,還能繼續發揮你的特長,你覺得怎麼樣?」

    我自然感到十分驚喜,不過同時卻又有些難以置信,「你說的工作是?」

    「記錄一段即將發生的故事,而這個故事的主角就是我本人。」

    他的話讓我感到一絲疑惑,「你是想讓我當槍手替你寫自傳?」


    那人卻搖了搖頭,「並不是自傳,這本書的主視角必須是由你來承擔,我需要你做的是,完全客觀的記錄所發生的故事,當然,如果能把本人的形象在記錄的過程中有所美化也是允許的,我想對於一個寫慣了幻想小說的人來說這一點應該並不困難。」

    第二章

    我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因為他所說的這份工作,實在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因此有那麼一小會的功夫,我以為這是某人和我開的玩笑,又或者是變態粉絲搞的惡作劇,這種事情雖然聽起來不太靠譜,但多少還是有一定可能的。

    我很想哈哈大笑,然後對這個男人說『你小子跟我玩這套還嫩著呢」不過老實說,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麼這份工作對我來說真的是很有吸引力呢,因此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靜觀其變,至少也要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行。

    「那麼這份工作的報酬到底有多少呢?」

    「每個月我可以給你一萬塊。」那人說道。

    我頓時感到無比的驚訝,在我們這個小地方,一個月一萬塊的收入,絕對是非常驚人的了,幾乎可以說立刻讓我成了收入群中最高的那一小撮人了,但是更讓我感到驚喜的是顯然對方對我的寫作能力的評價甚高。

    「你覺得我的寫作水平價值每月一萬?」

    那人卻搖了搖頭,「我個人認為你的寫作只值每個月五千,不過考慮到這份工作需要你跟著我四處跑,甚至會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危險,所以額外的五千作為補助。」

    我狐疑的看著他,「你該不會是開我的玩笑吧。」

    那人卻呵呵一笑,「如果你願意接受這份工作的話,我願意提前支付你一個月的薪水,當然由於第一個月的工作需要在你的家中完成,所以就沒有那額外的五千補助了。」

    一邊說著他就一便從口袋裡掏出整沓的錢幣,「如果你接受這份工作的話我可以立刻支付你五千塊,另外如果一個月後你對工作感到不滿意的話也可以放棄,這五千我也不會要回來。」

    我猶豫了再三,還是決定同意了,心想實在不行一個月之後我就說不願意繼續幹下去,一個月的時間賺到五千塊錢,我覺得這筆買賣還是很划算的。

    「我幹了」

    「很好,」那人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好像早料到我會同意似的,「那麼先做一下自我介紹吧,我的名字叫湯木森,你可以叫我湯先生或者木先生。」

    「我點了點頭,那麼請進來吧,湯姆森先生。」

    湯木森就這樣在我家裡住了下來,被我安排在我家唯一的客房裡,當天他沒有催促我立刻開始工作,但仍然把第一個月的工資給了我,晚上母親回來的時候,對我讓一個陌生人留在家中表示很不高興,不過在此人表示願意額外支付每個月兩千塊的食宿費用後母親就不再囉嗦了,儘管物價不停地漲,但是僅僅對於一個人的食宿費用來說,兩千塊仍然顯得非常豐厚了。

    從第二天開始,湯木森便開始要求我立刻投入工作,他給我安排的第一個任務很奇怪,他讓我用一本書的內容來評價現在的國家形勢。

    湯先生大部分的時間裡都在沉思,有時會在筆記本上記錄一些東西,他從不看電視,也很少使用電腦以及其它類似的電子產品,他身上甚至沒有攜帶手機,取而代之的是一枚不鏽鋼機殼的懷表,但有時他會看一會書,我的書架上擺了不少這幾個月郵購的圖書,有凡爾納的科幻小說三部曲,有《福爾摩斯探案全集》當然也少不了我追看了幾年的《盜墓筆記》,他一本不拉的看了個遍,但是在閱讀的過程中他總是面無表情,對這些作品的好壞也沒有任何的評價,因為他這種古怪的秉性,因此便難免會給人以一種沉默寡言的感覺。

    但是偶爾的時候他也會對旁人的對話加以評論,往往每言必中,一語道破事情的真相,讓人能夠感到那雙憂鬱的目光後面所隱藏的睿智和深沉的心思。

    不過總體而言湯木森並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傢伙,因為即便是以我這個深居簡出的宅男的標準來看,他也未免有些太不通人情世故了,在和我交流的時候常常會言語刻薄,雖然從不會誇大其詞但也絕對不會掩飾心中的輕蔑和嘲諷,好在我這人脾氣比較溫和,當然更多的還是看在那五千塊錢的份上,我從不因為他言辭上的無禮而發火。

    好在他對我的母親仍然保持著應有的尊重,總算沒讓我和他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打起來,漸漸的我逐漸和他稱得上熟悉了,而他讓我編寫的書,也漸漸接近完稿。

    對於一個合格的小說家而言,一個月寫出一本十五萬字的作品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事實上因為我想要給他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使得在接下這份工作的第二十五天的時候這本書就已經編著完成了。

    我以我的視角詳細的評估了現代世界中我的國家所面臨的困難和機遇,受到的威脅和挑戰,以及國家自身在各個領域中的成就和國家給予我個人的印象,總體來講我的評論是偏向於悲觀的,因為長年累月的積弊,物價不停的提升,收入又沒有太多的增長,看不到絲毫振興的希望,因此在幾段文字中我的措辭顯得頗為憤慨。

    我把這本書交到林天語的手中的時候,他幾乎是連夜攻讀,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細細的將這本書看了三遍。

    第二天早上我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個人靜靜的沉思者,那本書就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我有些驚訝於他對這本書的重視,另一方面對自己的工作是否讓他感到滿意也更加的忐忑,我試探著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他幾乎是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略有點差強人意,不過還可以接受。」

    我心裡剛鬆了口氣便又聽他道:「接下來我需要你編著另一本書,一本關於我國歷史的詳細介紹,同樣需要有你個人的見解在裡面。」

    我這時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一個疑問,「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其他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說家,既沒有顯赫的名聲,也沒有高深的學識,為什麼你要找像我這樣的一個人呢?」

    他接下來的解釋讓我印象深刻,他說:「正是因為你的普通,才具有普遍意義上的代表性,專家學者、博士教授、他們大都有自己的主觀意識,或是過於自負,又或是受到政治環境的影響太深,往往言語不詳,說不得真話,就算說了真話,往往也會歪解其意,又或者言過其實,讀他們的作品就好像在破解一個個謎題,比必須在重重迷霧中找尋真相,持不同態度的專家做出來的結論看起來甚至像是不同的國家一樣,所以相對於那些專家學者,我寧願讓一個普通人來解讀現實世界的真相和意義。」

    說完又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況且我現在剩下的錢就只夠僱傭你這種水平的作者了。」

    我聽了之後不知道是該自豪還是該自嘲,不過真金白銀可不會說假話,正如湯木森所說的,我僅僅是一個普通人,只要有現金拿,我倒是並不會太在意他的理由是什麼。

    在拿到了第二個月的五千塊稿酬後,我開始編寫第二部書了,第二本書要比第一本內容繁雜的多,歷史上有那麼多的年代,總比現代世界這樣一個時間段值得記錄的事情要多得多的多,不過由於有大量的歷史資料可以借鑑參考,所以實際上所用的時間反而要短得多,除了把歷史記錄分辨真假後一段一段的粘貼進來之外,我要做的就是在每一段歷史的完結處加上我個人的理解和認知。

    這樣到了第二個月的中旬,第二本書也編著完成了。

    看完我的第二本書湯木森不發一言,考慮了一會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他把兩本書手收了起來,然後對我說道:「朋友,現在是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這個月已經過去了一半,而我的旅程也即將開始,如果你選擇接受這份工作,和我同行,我可以立刻支付額外的五千補助費,但是如果你不願意繼續這份工作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考慮到這個你的工作時間尚未足一個月,你必須返還我兩千五百元的報酬。」

    考慮到里外里實際上相當於七千五百元的差額,因此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要答應了,但是那人卻又繼續說道:「你必須考慮清楚,因為一旦我的旅程開始,那麼我絕對不容易它在中途中斷,因此如果你半路反悔的話,恐怕你也沒有機會回家了。」

    他的表情十分嚴肅,甚至帶著一絲凝重和絕然,因此讓我的心情也不由的沉重了起來。

    「你的旅程,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如果順利的話只要三個月就能搞定,但是如果不順利的話可能一輩子也無法完成,不過考慮到我身上只剩下最後一點錢了——大概十二萬人民幣,所以我最多也只能雇用你一年的時間,到時候無論工作進行的怎麼樣,我都會把你送回來。」

    一年賺到十二萬,那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我想當時的我一定非常激動,以至於下意識的忽略了他話中的隱藏的危險。

    「那麼在答應你之前,我可不可以聽聽你的旅行到底是什麼內容呢?」

    湯木森點了點頭,「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其實是一個時間旅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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