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守山一脈

作品:《永鎮眾生

    「我還道哪幾隻狗兒吠叫,原來是一幫膏梁子弟。」

    本就心情不好,聽到那幫人出言譏諷,轉頭望向那邊,陸源眼神毫不掩飾地蔑視,冷笑不止。

    一旁接待弟子忙勸陸源,「兄台,能忍則忍,此番升仙考核,那兩位位列資質最高的五人之中,日後有很大機會列入真傳,你可千萬不要輕易得罪。」

    陸源注意到,陳仲與劉謀畫混在那伙人中,尤其那邊為首的兩人在聽到身後手下低聲匯報後,大聲嘲弄,「原來是要拜入守山人一脈,那跟他廢話真是多餘了。」

    「與死人無話可說,沒見過世面的小子,不知死活,珍惜有限的光陰吧。」

    自從前代守山人開創守山一脈,以「仙古石碑」訂立傳承規矩。這一脈,雖然在太虛門地位尊崇,不拜祖師,不拜尊長,但修煉艱難晦澀,以至於短短二百年,就有數百個拜入守山一脈的弟子隕落。

    拜入守山一脈,可謂十死無生。

    那位堪稱無敵的守山人近些年似乎也已厭倦授徒,不再逼著太虛門招收守山弟子,所以太虛門也無謂找人再去送死。

    此次若非妹妹有意安排,除了陸源這個異類,必不會有一人拜入守山一脈。

    守山人一脈的危險陸源很清楚,只是自己這泯然眾人的庸碌天資,除了拜入守山,根本沒機會修仙問道。妹妹也只是給出機會,至於如何選擇,是他自己的事情。

    從始至終,拜入守山一脈,陸源絕不後悔。自己想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過得安穩,想有朝一日回到地球,只有一條出路,非要踏入修煉之門不可。

    何況妹妹對守山人的傳承甚為推崇,陸源相信,妹妹不會害自己,給自己選一條絕路。

    「那唯一一個拜入守山一脈的弟子便是你......兄台抱歉,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一步了。」

    聽到遠處兩人的嘲弄,陸源身邊的弟子一愣,旋即隨便找了藉口離開,他本想和陸源交好,日後在門派說不定互相有個照應,但現在知曉陸源要拜入守山,立刻撇清關係,不肯多做糾纏。

    他這一舉動,自然惹得那邊哄堂大笑。

    「多謝兄台指點。」

    真誠對弟子道了句謝,陸源轉身,望著那幫人訕笑,「連死的覺悟都沒有還妄想修仙問道,一群懦夫,日後見面別忘記叫我一聲大人。」

    守山人一脈雖然只有兩代,但這兩代守山人卻多次力挽狂瀾,救太虛門於危難之中,因此受門派尊敬,尤其在上一代守山人據理力爭下,確立守山人地位,輩分凌駕所有人之上,成為守山人,不但不拜祖師,而且就算掌門見到,也要稱呼一聲大人。

    也因為守山人的尊崇地位,初期想拜入守山一脈的弟子不計其數,但後來隨著十死無生的下場,太虛門上下,對守山一脈漸漸敬而遠之。

    在這眾目睽睽的廣場下又不能出手揍人,陸源懶得和這些紈絝廢話,準備回去找蘇丹。

    不過看來這夥人的目標,是那邊依照自己吩咐,一身白衣勝雪,靜靜站在原地低頭針繡,貌美驚艷,雙眸深邃,遺世獨立,漠不關心周遭事物的蘇丹。

    他們盛氣凌人,在陳仲、劉謀畫指引下,來到蘇丹面前,為首的兩人,風流瀟灑,五官秀挺,顏如冠玉,雍容華貴,氣質脫俗,讓人一看就有種非同凡響,人中龍鳳的感覺。

    在他倆面前,陳仲和劉謀畫這樣的公子哥也要自慚形穢,好像小廝奴僕,淪為映襯。

    「在下寇玉京,見過蘇丹小姐。」


    之前率先譏諷陸源的男子,對蘇丹敬重施禮,頗為知書達理。

    「在下方震。」另一位嗤笑陸源的男子,風流倜儻,「蘇丹小姐,寇兄我們三人,都是此次升仙考核,資質最高之人,以後可要多多親近,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全神貫注繡著太虛山的蘇丹,視若無睹氣宇軒昂的兩人,收起針線,抬頭望向另一邊,那裡,陸源正彎起嘴角,眯眼微笑走來。

    「東家。」

    女管家輕柔的聲音宛若天籟,在眾人錯愕之際,被陸源一把牽起手,「不必理會這些人,我們去那邊。」

    陸源的話語頓時讓周圍鴉雀無聲,陳仲嘴角扶起一抹不可察覺的冷笑,剩下的包括劉子畫,都被震驚,尤其為首的寇玉京、方震二人,臉色難看。

    「怎麼,想動手?」

    陸源回頭嘲諷,見這倆人臉上陰晴不定,笑得更加開心,牽起蘇丹手往廣場正前方而去。

    後面方震二人,陰鷙掃視,周圍旁人紛紛避讓目光,不敢與其相對。

    奚落完這兩人,陸源沒有半點舒爽,相反,因為妹妹失蹤的事情,心情差到極點,若非浮想斷橋,令自己置身天地宇宙變遷的虛妄中,聆聽誦經,自己早就情緒失控了。

    「爾等皆為此番通過考核之人,現剩最後『心性』一關,入此山,能走出者,即是太虛子弟。」

    又等了一會,在內門弟子維持下,廣場迅速安靜下來,正前方,是一座通體黝黑的大山,古樸自然,山體千丈,高聳入雲,光禿禿,像一塊碩大到駭人聽聞的隕鐵。

    這座大山,門前有四位老者守護,看起來是太虛門重中之重,遠非那些只由一人馱負的懸峰可比。

    此乃太虛門的傳承之地,相傳是聖人墳冢,太虛門的種種傳承就在裡面,只不過入山容易,出山難,知曉裡面情形的陸源輕輕握了握蘇丹的手,示意她放心,只不過這個動作純屬多餘,蘇丹自始自終古波不經,反倒惹得周圍人艷羨。

    若是以前,被這麼多人盯著,陸源也許會覺得芒刺在背,張皇失措。但置身虛妄的斷橋上,那混沌初開,宇宙生滅,天地萬物自然變幻的壯觀景象在沉澱,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四位老者其中一人開口後,未等陸源動作,有兩人率先走進山門。這兩人一個面帶疤痕,是一個極其冷漠兇狠的青年,另一位體態壯碩,是個女子,她比一般男人還要強壯,臨走之際,沖蘇丹冷哼一聲。

    他倆就是另外兩個資質最高之人。

    在場的長老並不在乎這些新弟子間的勾心鬥角,早已察覺到這點的陸源搖頭苦笑,有意護著蘇丹,低聲感慨,「女人間的妒火真是可怕啊。」

    聲音不大,卻在此時寂靜得針落可聞的廣場格外扎眼。耳畔傳來若隱若現的誦經聲,天地崩塌在前亦不變色的陸源,望著前方空氣扭曲,相繼邁入大山的兩人。和蘇丹眼神交匯,得到肯定答覆後,牽著蘇丹的手,也步入其中。

    這座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大山,仿佛並不存在,再一個眨眼,自己和女管家已然來到另一個空間。

    「這是......」

    只是一個眨眼,再睜開眼,映入自己眼帘的是書桌,貼著籃球海報的白牆,窗外清晨的陽光和煦,微風徐徐。

    陸源用力捏了下自己,居然有非常清晰的疼痛感。

    我,又穿越回來了?!

    陸源震驚,一切仿如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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