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作品:《沒關係,是你呀

    宋遇叼煙:想看老子下面?回去補兩毛錢訂閱。不想補?等吧就

    回憶他剛才的神態,像是壓根就忘了合同這回事, 但是又不對, 他忘了合同, 怎麼還會記得她?

    難道,合同真的泡湯了?所以,他剛剛才會那麼好心過來幫他借書嗎?

    好像又不太對。

    單涼晃了晃腦袋,肚子好餓,看看時間,乘地鐵去海城大酒店。

    她先在海城大酒店外面溜達了兩圈,六點五十分,才按照微信群里的地址,走進了海城大酒店大堂。

    已經有六個人,候在金碧輝煌的大堂。劉艷艷遠遠, 朝她揮手。

    單涼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一步步移過去。

    劉艷艷開口:「單涼,這裡,我們剛剛商量好,去吃自助。」

    &助餐?」

    &單涼,你沒來過吧, 這裡的自助出了名的好吃。我經常過來, 味道肯定有保證。」劉艷艷興高采烈地解釋道。

    &均最低488, 味道當然不會差到哪裡去。」程占平接茬道。

    &

    &

    夠吃兩個月泡麵了!

    單涼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捂了捂帆布包。

    可以不吃…>

    在場的六個人, 兩個男生,四個女生,雖都是同班同學,但是單涼和他們都不是太熟。最熟絡的,就是舍友劉艷艷。

    海城大學英語專業,一個班二十個人,男女比例一比三。畢業後,三分之一的人出國深造,三分之一國內讀研,剩下三分之一,步入社會參加工作。

    今天聚餐的八個人,兩個女生在本校讀研,兩個女生是海城兩所重點高中的在編教師。兩個男生,一個剛結束非洲某國家援助工程項目回來,一個是某大型跨國公司的外貿小經理。劉艷艷畢業時就考上了公務員,聽說單位清閒有油水。

    獨剩下單涼一個人,是個無業游民。

    單涼攥著帆布包,想哭到罵娘。

    我特麼為什麼要來參加聚餐?!

    每人488的自!助!餐!很明顯,是要>

    在等最後一個女生過來時,幾個同學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有說有笑閒聊了起來。

    果不其然,簡單寒暄後,劉艷艷把焦點放在了單涼身上,「單涼,你現在什麼工作?這麼神秘。都畢業兩年了,也不和咱們同學聯繫,我們都以為你失蹤了。」

    其他同學跟著附和。

    從小到大,單涼最怕的,就是成為眾人的焦點。現下這個場景,仿若昨日噩夢重現,講台上,老師推她上去,笑吟吟說:「單涼,來,做下自我介紹,讓同學們認識認識。」

    會做噩夢的,我告訴你們!

    更何況我現在是個無業游民,要我說什麼。

    單涼抬頭,呵呵一笑:「沒什麼。」

    李艷艷好奇心重:「到底什麼工作啊?你越不說,我越是好奇。」

    單涼猶豫了下,小聲語無倫次道:「還沒,沒工作……現在。」

    空氣突然很安靜。

    程占平咳嗽兩聲,打破沉默:「單涼,你這樣不行啊,我記得上學那會兒你都不怎麼愛說話,你現在又不工作,很容易跟社會脫節的,你知道不。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我們公司好像正在招翻譯,我記得上學那會兒你翻譯課還不賴。」

    另一個男生笑著調侃道:「你們公司的翻譯,該不會是和你一樣,要去非洲吧?」

    &不一定。」程占平想了想,「但是基本上,是要外派,一般都是偏向於男生。」

    同學的一番好意,單涼不勝感激,小聲道謝:「謝謝>

    劉艷艷搶先道:「程占平,你說的翻譯,是口譯吧。單涼做不來,她在生人面前,會緊張,別說翻譯了,話都說不利索。我們大學四年同一個宿舍,這一點,我很有發言權。」

    她再看向單涼,煞有介事分析道:「而且,現在來看,她這麼長時間不工作,不和外面的人接觸打交道,情況恐怕就更嚴重了。」

    女生a說:「是啊是啊,記得上學那會兒,單涼和我們還有說有笑,但是現在,怎麼覺得在咱們面前,也是這麼侷促緊張啊。」

    請問,原地爆炸可以嗎?

    單涼強撐著笑,說:「還好啦,沒你們說的這麼誇張。」

    幾個同學看著她,都有些同情和唏噓。

    劉艷艷可能是想緩和氣氛,一副探究的樣子,笑眯眯問:「單涼,記得在宿舍,你老是喜歡躲著我們偷摸寫小說,現在還在寫嗎?筆名是什麼?出書了沒?有沒有導演看上你的小說要買來拍電視電影啊?」

    綠晉江一溜連v都沒入的專欄在單涼腦海一閃而過。

    她頓時無地自容,面紅耳赤,慌忙擺手:「沒有沒有,不寫了,早就沒在寫了。」

    劉艷艷追問:「那你沒在寫小說,又不工作,你天天都幹嘛呢?」

    女生b笑道:「喲,單涼,你這可就不厚道了,該不會現在已經是個大作家了吧?不跟我們說筆名,怕我們爆你>

    女生c好事地附和:「正在熱播的那個電視,叫什麼來著,就是網絡小說改編的,是不是你的小說?」

    女生a:「聽說那個作者敲有錢,單涼,大才女,現在寫小說不要太掙錢喔,要不,今晚的自助你來請我們唄,富婆。」

    聽到這裡,單涼總算是聽出來了,合著她們這是在變著法的來奚落自己。

    她腦海一陣風暴,無數彈幕閃來閃去,但是,沒一句能回懟她們的。

    每次都是這樣,非要等到晚上睡覺時,回顧白天發生的事情,才能想好措辭,怎麼回嘴。

    也真是活該。

    現下,她只能呵呵乾笑著。

    一場聚餐而已,不知道怎麼著,瞬時,急轉而下,成了針對她的批.斗大會。

    劉艷艷小嘴一張一合,開始刨祖墳絮叨:「哎,你們還記得嗎?大一入學軍訓時,單涼被教官單拉出來,當著全院的面,練習踢正步。」

    女生a誇張道:「怎麼可能會忘記?當時單涼可有名了,是咱們院裡的名人,畢竟,全院就單涼一個人走路順拐。」


    女生b:「現在想起來,還很搞笑耶。單涼,你現在走路還會順拐嗎?」

    劉艷艷:「她不是走路順拐,她走路好好的,就是一聽到哨聲,條件反射,立馬順拐。」

    哄堂大笑。

    兩個男生面面相覷,很有默契地,低頭刷手機,避免參與這場女生之間沒有硝煙的戰爭。

    單涼雙拳緊握,指節開始發白,此時此刻,她很想死。

    她們不知道,正是大一新生入學軍訓,才使她的社交障礙更加的嚴重。她在生人面前,尤其是一群生人面前,總是無端地緊張結巴出汗,基本要拜那次軍訓所賜。

    大一新生入學軍訓,一天,教官們所在部隊的幾個首長過來巡視,行至單涼她們班時,其中一個威嚴的首長隨手一指,厲喝道:「走路都順拐了,還練什麼練!」

    單涼百分之二百的保證,那個首長指的不是她,而且,她真的沒有順拐。

    首長訓斥一聲後,立馬往下一個方隊走去。

    單涼她們班的教官急赤白臉,問:「剛才是誰?!」

    沒人吭聲。

    教官又吼了一聲。

    單涼左邊的一個女生,捅了捅單涼,再舉手報告:「報告教官,好像是她。」

    單涼當時,眼前就是一黑。

    臥槽,我跟你有仇嗎?

    她當然當即辯駁:「不是我!」

    教官吹了聲口哨,看著她們兩個,說:「你們兩個,出列,踢正步,走一遍。」

    走就走,誰怕誰。

    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神經突然劈了叉,口哨一響,教官喊一二一,單涼鬼使神差,同手同腳,順拐踢了好幾個正步。

    全班哄堂大笑。

    單涼不服氣,再走,又是順拐。

    那天,她一個人,在全院同學面前,踢了整整半天的正步,次次,都是順拐。每每,引起全院師生和教官們的哄堂大笑。

    她羞恥,難過,委屈,緊張。

    軍訓結束時,全校方陣匯演,教官把她剔除出隊,同時剔除出隊的,還有那天打小報告說單涼是順拐的那個女生。

    因為她本人,後來,被教官發現,也是個順拐。

    軍訓結束都有大半年後,走在學校路上,或是在食堂吃飯,還是會時不時冒出一兩個她不認識的同學,笑著和她打招呼,說:「我知道你,外語學院的,軍訓時,我認識的你。」

    單涼從此以後,落下一個毛病,直到今天還是如此。本來在街上正好好走路,只要聽到一聲哨響,她就像巴浦洛夫的狗一樣,條件反射,立馬同手同腳,變成順拐。

    她的這個毛病,同宿舍的人都知道。

    劉艷艷做為她其中一個舍友,此時此刻,正哈哈笑著,誇張地向其他人科普她的種種糗事。

    單涼如坐針氈,現在生氣掉頭就走,她們不定又要添油加醋到處宣揚什麼。留在這裡不走,聽她們奚落,她生不如死。

    她深呼吸再呼吸,面上微微笑著,配合著她們。

    劉艷艷開場白總是:「單涼,你還記得嗎?」

    單涼緩緩搖頭,吐氣平緩道:「不記得。」

    &那次,你怎麼不記得呢……」劉艷艷巴拉巴拉再次往事重提。

    講完這件事,她再問:「單涼,還有一次,你記得嗎?」

    單涼呵呵一笑,「記得。」

    劉艷艷依舊不罷休:「是吧是吧,這麼精彩難忘,我想著你就會記得,就那次……」

    她再巴拉巴拉,講述了一遍。

    劉艷艷正眉飛色舞唾沫橫飛,手腳並用比劃著,突然,女生a小聲說:「對面有個帥哥,一直往這邊看,他這是看誰呢?啊啊啊,他好帥,我第一次見這麼帥的人。」

    女生b往對面瞄了瞄,立馬紅著臉低頭:「會不會是哪個明星?他剛剛好像看了我一眼,啊啊啊啊啊,他過來了,不行了,是要搭訕嗎?待會兒幫我拍照合影呀你們。」

    劉艷艷住嘴,扭頭,看過去,心跳突然加速,因為他看到帥哥,好像朝她飛了個媚眼。

    帥哥雙手抄兜,在離她們沙發兩米遠停住:「單涼。」

    單涼正沉浸在羞辱中不可自拔,突然被點名,她茫然抬臉。

    碎發,白襯衫,棕色休閒褲。

    帥哥笑得一臉曖昧,用極其好聽的嗓音說:「你過來一下。」

    宋遇說完那句話後,她大腦當機,像是一個提線木偶,毫無知覺地被他提溜到床上。

    他挨著她,規規矩矩仰躺在她身側。

    半個小時後,他探出左手,尋到她的右手,輕輕握住,再到十指緊扣,最後沉沉睡去。

    單涼大氣不敢喘,挺屍睜眼到天亮。

    誰特麼說孤男寡女在一張床上過夜就一定要滾床單?!你給我出來,咱倆好好談談人生!!!

    不過,如果他昨晚真要和自己滾床單,滾還是不滾?

    捫心自問,滾…>

    誒嘿,就是這麼沒有底線。

    畢竟,被這樣一個極品美男破處,買彩票中不了五百萬的話,這就算是她的人生巔峰了。

    沒想到宋遇醒來,第一個動作就是用腳把她踹開。

    單涼背身揉眼屎,靠,幸虧沒滾成床單。

    昨晚如果生米煮成熟飯,這位爺真會拔diao無情,提褲不認人。

    宋遇捏著眉心,回想著昨晚種種,一陣胸悶氣短,以前喝酒絕逼沒有多說話的毛病,昨晚是怎麼了?只怪夜太美?

    罷了,說都已經說了。

    他盯著正在扣眼屎的單涼,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auv,遲早會把他的皮扒下來,做成一面人皮鼓,敲得遍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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