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現代·ABO(中)

作品:《男主他老是上錯對象[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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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究竟可以寵到什麼地步?

    這份愛,也許你永遠無法想像。文師閣 m.wenshige.com

    ————

    「尼克,」卡洛斯聽見面容模糊的同級生在說話,離得很遠,卻很清晰,「聽說a班的奧斯汀被你搞定了,滋味兒怎麼樣?」

    「這次用了多久?」

    「嘖,一個星期而已。」

    「哇哦,破紀錄了。」

    「老實說,現在的omega越來越沒勁了,」叫尼克的同級生抱臂笑了笑,卡洛斯·修記不起他的臉,卻能從猜到他此時神情的輕蔑,「b班的芬妮算是個尤物了,當時費盡心思追了一個月,還差點沒忍住把她標記了。」

    鬨笑聲爆發開來,刺激著人的耳膜,眼前的人臉個個扭曲成白色煙霧,模糊不清。

    卡洛斯聽到一個人問:「尼克,蘿藦花真有這麼神奇?」

    「你是指那個傳聞?」尼克看向問話的人,「蘿藦花確實養人,不過能不能讓對方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這個就說不準了。」

    「你追芬妮的時候不是用了這個嗎?」那人追問,「感覺怎麼樣?」

    尼克大笑起來,「你希望我回答什麼?很滑,很緊?或者很爽?嘿,兄弟,你自己找個人試試不就知道了。」

    「怎麼做?」

    「午夜十二點,爬起來到聯邦塔的後花園蹲著,等一到兩個小時,在蘿藦花開的一瞬間將它摘下,花瓣搗碎,第二天讓對方吃了就行。」尼克頓了頓,「每天一次,你嫌麻煩可以像我一樣一次性摘個十幾朵,貯存起來,每天送過去一朵。」

    「這樣也起作用嗎?」

    「廢話,當然不行。蘿藦花的花粉效用頂多十個小時就會失效,必須是新鮮的,不過這麼做不就不用每晚折騰自己了麼?還能感動對方。」尼克嘖了一聲,「追芬妮那會兒挺瘋狂,連續一個月還真每晚爬起來蹲點,對方的身體確實好像有點變化,但後來玩兒膩了,也就分了。

    「哥們兒,我勸你玩玩兒就好,你這夜夜不睡拿花養著她,指不定將來便宜了誰。塔里alpha的伴侶大都是匹配系統決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的也是。」

    「啊,對了,」尼克忽然提高聲音,「說到蘿藦花這事兒,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雷納德·諾頓。」

    卡洛斯·修心一緊,那個名字輕易地就能吸引住他所有的注意。

    「什麼?!他也」周圍的人顯然很震驚,「看不出來啊,那傢伙不是出了名的冷淡嗎?」

    尼克搖搖頭,「誰知道呢,不過我昨天晚上確實見到他了,」

    頓了頓,補充道,「而且,一年前,蘿藦花的傳聞在聯邦塔傳開的時候大概是追芬妮的那個月,我就曾見過他好幾次。」

    「你的意思是」其他人持懷疑態度,「不可能吧,連續一年?那傢伙長相也不賴,又是諾頓家族唯一繼承人,追了這麼久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

    「喂,卡洛斯,你和雷納德走得近,知道這事兒嗎?」

    「他不是你室友嗎,晚上有聽到動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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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七嘴八舌的眾人包圍,耳朵里嗡嗡一片,整個大腦也亂糟糟的,眼前的情景像是一個下陷的漩渦,將不斷下陷卡洛斯淹沒。

    蘿藦花,一年前引入聯邦中心區並開始大片種植的花種,傳說是美神阿弗洛狄忒的化身,它的花瓣具有奇異的功效。

    一個人,要對另一個好,好到什麼地步,才算是真正的寵愛?

    卡洛斯從來不知道,但現在,他似乎知道了。

    「你這傢伙,別不吭聲啊!」

    「我不清楚。」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冷漠。

    「喂,難不成是在維護他嗎?」卡洛斯·修聽到有人誇張地笑了起來,「議員候選人的名單已經公布了,你和雷納德現在是競爭關係吧,難為感情還這麼好還是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視野晃動了一下,這些人的臉變得越來越模糊

    「別急著走啊,」一個人走上來抓住了他的胳膊,是尼克,「說起來,你這傢伙雖然性格惡劣,不過長得倒是越來越招人了,做個朋友怎麼樣?」

    尼克嘴唇貼到卡洛斯的耳邊,用近乎誘哄的語氣道:「來我的圈子,我幫你在競選的時候扳倒雷納德,怎麼樣」

    一切的噩兆,從這一刻開始。

    ——————

    !!!

    卡洛斯·修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冷汗已經濕透了他的後背,劇烈喘息了片刻後,才冷靜下來。

    雷納德

    這個名字就像詛咒一樣,即使自己刻意去選擇忘記,也無法徹底從過去曾發生過的一切中走出來。

    那個對他掏心掏肺的alpha,已經不在了。現在橫亘於他們之間的,是一條深深的溝塹,即使對方就在自己眼前,卡洛斯·修也看不到半點希望

    如果能就那麼長眠在最後一個虛幻的世界裡該多好,不用背負太多,只要大膽去愛就可以了。

    卡洛斯閉上眼,蜷縮起身體。他還記得「方岩」擁抱自己時的體溫,身上乾淨迷人的氣息,他記得對方用粗糙的手指撫摸自己身體時過電般的快感,略加抽動就能讓自己到達歡愉的極致

    「嘶」

    細密的刺疼和腫脹感令卡洛斯·修清醒過來,他的手像是被燙了一樣,迅速從自己的胸口撤了下來,臉,熱得不行。

    從床上坐了起來,入眼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陳設,這裡,是他居住了近三年的房間。

    頭疼得厲害,

    卡洛斯·修抬手扶著前額,眉頭緊擰,狀態有些糟糕: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昨晚是去參加諾頓家族舉辦的舞會了,然後

    再後來發生了什麼來著?

    卡洛斯甩了甩頭:不行,想不起來了。

    身上一股殘留的酒氣,難聞得很,卡洛斯·修下了床徑直走進了洗浴間。然而,當他將身上發皺的襯衫脫到一半是,就敏銳地發覺了不對勁,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卡洛斯·修衝到了鏡子前面,裡頭映出了一個上身赤/裸的男人。

    脖頸、胸口,腰腹,手臂全是深深淺淺的淤紅和齒痕,密密麻麻地遍布了卡洛斯·修的全身,在他過於白皙的膚色映襯下,顯得格外淫/靡與情/色,他細窄的腰上甚至還殘留著五指緊握的痕跡,胸前快要破皮的兩點紅得透亮,怪不得剛剛才稍微一碰就痛得厲害!

    只一眼,就大概能猜出自己昨晚經歷了什麼。

    卡洛斯·修慘白著臉,一言不發地回到臥室,用無線聯絡器傳喚了一樓的管家。

    「啊,先生,您醒了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卡洛斯·修五指不自覺攥成了拳頭,啞著嗓子問:「黎叔,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憤怒和壓抑令他的聲音微微發顫。

    「這個是一位男性alpha,稱是您的老朋友。」

    「把昨晚他送我回來那段時間,監視器所拍下的畫面傳給我,立刻!」

    管家沒有多問,立刻去辦了。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光屏上出現了一段畫面:某個熟悉的身影從車裡抱出了酒醉的自己,交託給了候在一旁的管家。

    雷納德·諾頓。

    是他?!

    啊,對,卡洛斯·修想起來了,

    在昨晚的舞會上,他遇上了雷納德,然後被帶去了一個秘密的地下酒窖垂下眼,卡洛斯·修看了一眼自己糟糕的身體,緊握五指狠狠在牆面上錘了一拳:

    這個混蛋,太差勁了!

    還在,剛才聽管家的語氣,似乎沒有什麼異常他跟在自己身邊三年,向來清楚自己的禁忌,應該只是幫忙脫了外套,不太可能發現自己身上的痕跡。

    就算發現了

    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卡洛斯·修下意識感到恐慌。

    「另外,先生,」聯絡器里,管家的聲音遲疑地響起,「艾琳小姐在樓下等您很久了,您是否?」

    「我馬上下去。」

    卡洛斯·修煩躁地打斷了管家的話,停止胡思亂想。

    ————

    十分鐘後,迅速將自己收拾齊整的卡洛斯·修,出現在了一樓的樓梯上。

    沙發上的艾琳聽到了動靜,起身向他走了過去。

    「早上好,卡洛斯!」她歡快地打了招呼,等到卡洛斯從樓梯上走下時,擁抱上去並親了親他的臉。

    卡洛斯·修眼中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後像平常那樣摸了摸她的頭髮,「早上好,艾琳。」

    「我向父親大人打聽過了,你今天休息是嗎?」

    「嗯。」

    「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一整天陪在你身邊了!」艾琳抱著卡洛斯·修的胳膊在沙發上坐下,整個身體都快擠進了他的懷裡。

    卡洛斯·修沉默著沒有回應,他早就清楚艾琳的性子很黏人,但這次醒來之後,黏人的程度比以前更甚了。

    「艾琳,」卡洛斯·修將艾琳環住自己的手臂拉開,「你知道,我不習慣這樣。」

    艾琳怔了怔,垂著眼有些僵硬地笑了笑,「但是,你總是要習慣的啊庫克醫生也說了,你已經好了啊。」

    「就當是,為了我,努力忍耐一下,別在排斥我的親近不好嗎?」

    眼前的omega沒了平時看上去的張揚和神采,聲音卑微得像是在乞求,

    艾琳喜歡自己,卡洛斯·修一直都知道,但現在看來,遠不止喜歡二字這麼清淺。

    「卡洛斯,你!」

    被忽然壓在沙發上的時候,艾琳受驚似的輕叫了一聲,身上的男人令她感到溫暖的同時,又非常地沒有安全感,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卡洛斯。

    「你不是迫切地希望這種事發生麼?」卡洛斯·修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溫度,他壓在艾琳身上,手臂撐在她身側,「衣服,難道需要我給你脫?」

    有時候,覺得菲歐娜罵得一點沒錯,自己真是卑劣。


    艾琳因為他的話而瞪大了眼,臉頰通紅,因為窘迫或者羞恥,她的嘴唇快被咬破了皮,可即使在面對卡洛斯·修如此惡劣而無禮的要求,她還是鬆動了。

    她攥在胸前的手鬆了開來,顫抖著將上衣脫下,然而,在她修長白皙的雙臂光裸之際,卡洛斯·修抓住了她探向腰間的手。

    愛?

    這種東西,他不配啊。

    卡洛斯·修將艾琳的手擱在了自己下/身,輕輕觸碰了一下,很快放了開來。然後,就這麼虛壓在她上方,毫無溫度地低頭看著她,仿佛在嘲弄這個羞澀動情的少女有多麼可笑。

    艾琳通紅的臉轉瞬之間變得慘白,像是被從頭到腳潑了一道冷水。

    「」

    她嘴唇張了張,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婚禮,取消吧。」

    卡洛斯·修將自己的外套罩在艾琳身上,低低地說。

    「什麼啊,」艾琳努力向上看著天花板,眼睛眨也不眨,但聲音卻掩飾不住地發顫,「原來,庫克醫生在騙我啊。」

    卡洛斯·修以為她會狠狠扇自己一個耳光,然後質問自己對她的戲弄,可是,什麼都沒有艾琳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安靜地躺在那裡。

    「看來,庫克醫生,醫術也不怎麼樣啊,」她的話不怎麼連貫,「不過,也許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

    「不會好了,」

    艾琳:

    「那,也沒關係,」

    「但是我不行,」卡洛斯·修頓了頓,殘忍道,「說實話,你這樣會讓我很困擾政治聯姻,本來就不應該產生一些多餘的感情,我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不用回應我,本來這就是當初說好的。」艾琳嘴唇動了動,「其實我早知道,這些事對你來說很難,但是,一年,兩年十年,總會有希望。」

    「但是艾琳,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卡洛斯·修閉上眼,靜靜地向她剖析,「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你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也不能被標記,即使有名義上的伴侶,發/情期也要自己獨自熬過去,沒有人安撫你一年,兩年,十年或者,一輩子。」

    艾琳終於被卡洛斯·修的話刺激到了,她抬手捂住眼,眼淚從指縫間流了出來。

    卡洛斯·修盯著窗外,眼神空洞。

    其實,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真的想過忘記過去的一切,就這麼作為一個正常的alpha,正常地娶一個omega,養育自己的孩子,維持一個家庭。

    艾琳是個好女孩兒,政治聯姻毀了無數這樣的omega,他想保住她,卻也傷害了她。

    「婚禮,取消吧。」

    卡洛斯·修靜靜地說,「你父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今後也不會再干涉你的生活。」

    艾琳模糊的視線中,卡洛斯·修的身影氤氳成淺淡清冷的輪廓這就是她喜歡的人啊,溫柔,卻又那麼殘忍。

    究竟誰才能讓他放棄權衡利弊,自私而無所顧忌地去愛一次呢?

    第四章

    送走艾琳之後不久,卡洛斯·修收到了菲歐娜來信。一個小時之後,他在中心區的布尼亞咖啡廳露了面。

    這個點,客人比較少,店裡有些冷清,卡洛斯·修很快就在二樓的卡座沙發上找到了她。

    換下白大褂的菲歐娜看上去多了幾分人情味,不再給人冷冰冰的感覺,見到卡洛斯·修之際,放下手中的咖啡,淡淡道: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有什麼事,直說吧。」卡洛斯在她對面坐下,神情淡薄如常,不過細瞧的話,也說不上是從容。

    他腰背挺直,坐的無比端正,反倒有些緊繃了。

    「你在雷納德面前怎麼裝失憶我不管,有一點,」菲歐娜提醒他,「我們之前的約定,你沒忘吧。」

    「離他遠點!卡洛斯·修。」

    一番類似於威脅的狠話之後,感覺到對面那個人情緒毫無波瀾,菲歐娜忽然反常地笑了笑。

    卡洛斯·修抬頭看了他一眼。

    「喂,你是不是猜我會這麼說。」啜了一口杯中咖啡的菲歐娜,態度令人有些捉摸不透,「擅自抹掉雷納德的記憶,不擇手段逼著你們分開,你很恨我吧。」

    「對。」

    菲歐娜沒料到他接的這麼快,不由怔了怔。

    卡洛斯·修垂著眼,繼續道,「但我很清楚,即使沒有你,我和他之間也不可能。」

    「哦?你看得倒是很透徹麼,」菲歐娜支著下巴看了他一眼,「那,既然知道不可能,當初為什麼還要去撩撥雷納德?」

    說完,又「呵」了一聲,輕笑聲十分刺耳,「一個從六年前就還是和他玩曖昧的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卡洛斯·修手指不自然地攥緊,否認道:「我沒有。」

    「沒有?」菲歐娜清冷的目光地看向卡洛斯,「我可是看到那一幕了哦,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六年前的元夜,你留宿在我家的那一晚」

    聽到這裡,卡洛斯·修瞳孔驟縮,像是絕對禁止的秘密被曝光一樣,大腦變得一片空白,渾身發冷。

    「你偷偷吻了熟睡的雷納德吧,」菲歐娜欣賞著他的表情,補充道,「吻了他整整十分鐘。」

    「連我看了都要心動了呢,」菲歐娜淡淡地笑了笑,「不過,除了舔他的嘴唇,你這傢伙居然其他什麼也沒幹,倒是意外地純情呢,想來我弟弟一直忍得也很辛苦。」

    卡洛斯·修雙手交握擱在茶几上,頭埋得很低,身體緊繃得像是一根撐到極限的弦,再用力刺激一分就會斷裂。

    「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歡雷納德,你這個白痴還會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不過,別這麼緊張都已經過去的事了,我既然當時沒有追究,現在自然也不會追究。」

    「你,到底想說什麼。」

    卡洛斯·修聲音艱澀。

    「啊,我想說啊」菲歐娜想了想,隨即似笑非笑地看著卡洛斯,「你能保證從此和雷納德再無糾纏麼?」

    「」

    菲歐娜收斂所有笑容,周身的氣場令人無法逼視,「卡洛斯·修你沒忘了那件事吧。是因為誰?我弟弟才被家族拋棄,送去了朝不保夕的前線。」

    話音剛落,對面那人猛地抬起了頭,嘴唇發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

    「那麼,答應我一件事吧,作為對當年那件事的補償。」

    「請別在和雷納德有所糾纏,」

    卡洛斯·修嘴唇發抖,掌心在看不見的地方摳出了血,像只被逼到絕境的小獸。

    菲歐娜的話還沒完,她的眼神變得柔軟起來,「以上只是其中一點,退一步來說,如果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話,」

    她頓了頓,凝視卡洛斯·修,「如果我弟弟註定要因你而墜入地獄的話,那麼,麻煩你和他一起面對,不要置身事外好麼?」

    「餵別這麼看著我,突然發現你也挺可憐的,」菲歐娜望著面色震驚、黑白分明的眸氤氳著濕氣的卡洛斯·修,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確實是一個出色政治家,很多人、很多事都看得很透但,唯有理智是無法用來談戀愛的。你總是說你和雷納德之間存在著很多障礙,除了障礙,難道就沒有別的嗎?」

    「我的祝福,你有沒有想過去爭取呢?」

    時間靜止了。

    也許過了短短几秒,也許是過去了很長時間,菲歐娜打破了這片沉寂,

    「好吧,閒聊到此為止,」她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在離開之前,菲歐娜回頭看了一眼卡座上神情恍惚的卡洛斯·修,忽然說,「對了,我有沒有說過,催眠狀態的你還挺可愛的。」

    卡洛斯·修沒有回應,仰在沙發上輕輕閉上了眼。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六年前,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或許

    ——————

    蘿藦花,

    後來的人,又將其名為「罌粟之語」、「性/愛之花」。

    當年,不明就裡的花匠因為它美麗的傳說,將其引入了中心區,甚至在聚集了大量alpha和omega的塔中大肆種植,一年的時間,因為花開時間的特殊性,並未發生過事故。

    如傳聞所言,它的花瓣長久服用確實有奇效,能使人的皮膚像花瓣一樣柔軟滑膩,毫無瑕疵,對omega作用尤甚。

    然而,有些東西,往往是具有兩面性的。

    蘿藦花養人不假,可一旦操作不當,花葉相混服用,便極易使人精神紊亂,如癮症發作一般做出失格的行為。

    報復,來得如此之快。

    卡洛斯·修永遠不會忘記那種滋味,強烈到令人噁心,身體裡像是有無數蟲子在爬一樣,說不清楚到底在渴求什麼,他眼前的世界支離破碎,化為無數深不見底的黑洞,將自己一點點吞噬。

    在他幾乎絕望到崩潰的時候,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擁住了他,卡洛斯·修還隱約記得,自己像個瘋子一樣撕扯他的衣服,在這個人身上抓撓、噬咬。他想發泄,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個人的手很溫柔,儘管他把自己綁了起來,蒙住了自己的眼睛,還堵上了自己嘴,但是卡洛斯·修卻出奇地安靜了下來,因為那種痛苦的感覺消失了,他整個人飄飄然起來,從未有過的快感自下腹升騰。

    然後,

    他聽到很多腳步聲,很多很多

    門被打開,一陣詭異地安靜。

    卡洛斯·修蜷縮著,他被那個人完全擁在懷裡,很溫暖,很安全,像是一個小世界抱著自己的人說了什麼,然後聚集在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了,伴隨著嘈雜的、細碎的議論。

    兩天後,卡洛斯·修在一個私人診所里醒來,與此同時,雷納德·諾頓在聚會的休息室玩兒alpha的醜聞早已傳開。

    照片上,看不清模樣的alpha手腳被綁,大部□□體被雷納德光裸的上身擋著,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卡洛斯·修發瘋地撕掉了照片,在對上菲歐娜冰冷的目光時,哆嗦著抱住了腦袋。

    「雷納德怎麼也不肯說出照片的人誰,被父親遺棄,不管死活地扔到了前線,他走之前拜託我照顧你照顧你,哈哈哈。」

    菲歐娜笑出了眼淚。

    「啊,對了,恭喜啊,你現在是唯一的議員候選,是不是很開心?」

    卡洛斯·修茫然地抬起頭,看到倚在門邊的尼克,露出了報復的笑容。

    「來我的圈子,我幫你在競選的時候扳倒雷納德,怎麼樣?」

    「哦?」卡洛斯·修側頭避開尼克的吐息,笑了笑,「你要,怎麼扳倒他?」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那麼衝動,對尼克動手,與他交惡,是不是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卡洛斯·修抬起手背擋住眼睛,想起了菲歐娜六年前令人揪心的笑,忽然想:當時,她是不是有過期待?

    期待我放棄一切,追尋著雷納德去往前線呢?



84|現代·ABO(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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