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138
作品:《當炮灰替身的我死後》 測試廣告1
第一次為桑洱暖腳,卻沒有被她排廳。讀爸爸 www.dubaba.cc事後,裴渡仿佛受到了鼓舞,粘人的程度更勝從前。
雖然桑洱待他的態度並沒有復舊如初,但是,單單是她允許他待在她身邊這一點,&bsp&bsp對裴渡來說,就已經是一種救贖般的接納了。
翌日清晨,&bsp&bsp天剛亮,裴渡就精神抖擻地起了床。中午,照例做了兩人份的吃食回來。
說起來,已經來到這座宮殿快半個月了,桑洱卻一次都沒有見過伶舟和他們一起吃飯。
不過,這也很正常,伶舟是人魔之子,比起人類,他的性情更偏向於冷酷直白的魔,我行我素慣了,向來不會遵循人類之間約定俗成的戒律法則,自然,也不會有"主人家應該熱情地招待客人"的自覺。
換成其他人,多半會覺得自己被怠慢了。好在,裴渡很清楚伶舟是個什麼德性,並不介意被這樣對待。他自己也不是客氣的主兒,這些天來,一直都用實際行動貫徹著"一切自便"這四個字。
也難怪這兩人能成為朋友——腦迴路能接上的朋友。
今天,裴渡做了銀耳桂花魚、蔥爆大蝦等菜式,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他還特意洗了手,坐在一旁,認認真真地給桑洱剝蝦殼,將蝦肉放到她的碗裡。
桑洱夾起蝦肉,送進口中,咀嚼了兩下,忽然一頓。
裴渡自小就在外面漂泊,鍛煉多了,廚藝自然沒話說。按理說,這次也不會失手。但這塊蝦肉嘗起來,味道卻很淡,就像沒放鹽一樣。
裴渡察覺到她的表情不對,有些忐忑∶"怎麼了,不合你的口味嗎?"
桑洱開門見山道∶&bsp&bsp"你放鹽了嗎?"
"放了,每一道菜我都是嘗過味道才端上來的。"裴渡擦了擦手,有點兒狐疑地拿起筷子,吃了-塊蝦肉。
蔥油的香味混著鹽的味道,在舌上蔓延開來,一切都恰到好處。
裴渡眉心一擰,不信邪,又嘗了一塊,味道還是很正常。
他欲言又止,瞅了桑洱一眼。
桑洱讀懂了他的表情,沉吟了一下,說∶"再嘗嘗別的。"
把桌子上的所有菜式都試了一遍,終於得出了結論——這不是偶然現象。和裴渡比起來,桑洱的味覺,像是出現了退化,舌頭很淡,嘗不出食物的味道。
若是普通人,在生病的時候,偶爾也會出現這種暫時性的現象。但對於一具來路不正的軀殼而言,這絕不是好跡象。
裴渡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留下一句"我去找伶舟過來",就急匆匆地出了門,趕到了伶舟的寢殿。
偏偏在這個關頭,伶舟不知道去哪裡了,寢殿裡空蕩蕩的。
得知伶舟不在家,桑洱倒沒有裴渡那麼心急,說∶"那就等他回來再說吧。對了,這裡有龍鬚酥之類的零嘴嗎?吃那些東西的話,說不定我能嘗出味道。"
這滿桌子菜,她嚼起來沒滋沒味的,怪怪的,就不吃了。
不巧的是,伶舟的庫房裡並沒有存放零嘴之類的東西。
裴渡不想離開桑洱一步。不過,這是她頭一次主動對他提出要求,裴渡豈會拒絕她。
如一頭急於向家小表現自己能力的雄獸,裴渡倏地站了起來,說∶"桑桑,我現在就下山去買,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桑洱頷首。
裴渡離開後,桑洱給自己斟了杯茶,漱了漱口。
今天晴空萬里,天氣很好。與其悶在房間裡等待,還不如出去散散步。
宮殿裡到處都靜悄悄的,風拂過池子,水面泛起了一片漣漪,植株稀稀拉拉,有些荒涼。碧殊草的長勢卻很好,一看就知道,它們一直被精心地照顧著。
可惜,桑洱現在不再是小妖怪了。碧殊草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了吸引力。
就在這時,桑洱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那是荊棘與長草被風吹拂,摩擦過袍角的聲音。
裴渡居然那麼快就回來了嗎?
桑洱並未設防,轉過頭去。誰知道,會看到一個意料以外的人——伶舟。裴渡不是說他不在宮殿裡的嗎?怎麼會突然出現?
金陽則燦燦,伶舟提著一個和他毫不相配的小木桶,桶里還放了一把小鏟子,似乎是準備過來打理這片小花園的。看到她這個不速之客,他微一眯眼,穿過小石徑,直接走了過來。
桑洱回過神來,率先打了聲招呼∶"中午好,伶舟公子,你也是出來散步、曬太陽的嗎?"
"嗯。"伶舟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走到她的身邊,和她肩並肩,一起望著前方那片綠油油的碧殊草。
也許是因為伶舟上次差一點就識破了小妖怪那個馬甲,如今,站在他身邊,桑洱的心緒有些不穩,忽快忽慢的。
可是,如果伶舟一走過來,她就像見了鬼一樣離開的話,未免也太刻意,太不禮貌了。
正絞盡腦汁尋找話題,就聽見伶舟忽然開了口∶"秦小姐,你知道這些植物是什麼嗎?"
桑洱望了一眼碧殊草,鎮定地說∶"我不知道,這就是普通的小草吧?"
"這叫碧殊草,會開花變色。"伶舟撩起衣袍的下擺,蹲了下來,將小木桶放到一旁,眼神有些暗∶"它的花是苦的。不過,有一種小妖怪,卻覺得它是甜的,很喜歡吃它的花。"
桑洱的眼睫輕輕一扇,帶下了一些不明的陰影∶"是嗎?這我倒是聞所未聞。"
"我以前也不知道。後來有一隻小妖怪告訴了我她喜歡吃這個,我就記住了。"
眼前仿佛浮現出了當年和伶舟分食一朵花的記憶。桑洱含糊地應了一聲,不知為何,覺得這個話題的走向有點危險。她將手背在身後,徐徐退後了一小步,找藉口抽身離開∶"那個,伶舟公子,我有點累了,就先回房去,不打擾你了。"
還沒走遠,她就聽到伶舟說∶"以後,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不必加''''''''公子''''''''這個後綴。"
桑洱眨了眨眼,停住了步伐。
好吧,其實她也一直覺得"公子"、"小姐"之類的稱呼太文縐終了,想了想,就順勢道∶"好啊。那以後,我們都簡單一點吧,你也不用叫我秦小姐了,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伶舟從碧殊草叢中站了起身,凝視著她,冷不丁地,喚了一聲∶"桑桑。
桑洱心頭微震。
這句"桑桑",仿佛不是在叫秦桑梔。而讓桑洱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小妖怪時期。
那時候,他是她的主人,她是報恩的小妖怪。從九冥魔境,到遼闊人間,她追在他屁股後面,踏過了滿是白骨的焦土,也曾一起深陷險境。最開始,她要用盡力氣,才不會被他拋下。後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冷酷的半魔有了改變。
發現她離得遠了,他會皺起眉,沖她抬抬下巴∶&bsp&bsp"桑桑,過來。"
若她走得慢了,,他便會似笑非笑地勾勾手指,將原形的她抓在手心∶"桑桑,這就走不動了?這麼沒用,我乾脆吃了你吧。"
話是這麼說,但轉手,他卻會習以為常地將她塞進他的衣襟里,讓她在裡面舒形服服地坐著-
旦發現她被其它妖魔欺負得節節敗退時,他則會冷笑一聲∶"桑桑,到我後面去。
『
一聲聲簡明的"桑桑",或是揶揄,或是冷酷,都濃縮著讓她安心的感覺。
而現在,這兩個字再度從伶舟齒間發出,語氣和過去一模一樣。一剎那,就像穿越了時空,和過去重疊了。
伶舟不動聲色地看著桑洱∶"我有一次聽到裴渡是這樣叫你的。這是你的小名嗎?"
桑洱一愣,心臟仿佛乘了過山車,從喉嚨高處,直直墜回了原處。
看來,是她過分敏感了。伶舟叫她桑桑,只是為了引出後面的問題吧。
"呃,也算是吧,我家人和熟悉的朋友都會這樣叫我……
不知是否陽光太猛烈了,說著說著,桑洱的目之所及處,竟泛出怪異的水波紋,視野忽遠忽近地扭曲著。
怎麼回事?
桑洱摸了摸額頭,後退了些許,下一秒,視野全黑。
醒來時,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睜開眼,眼前卻像蒙了一片白茫茫的霧。隔著霧,她看到了裴渡站在床邊,伶舟則坐在離她更近的地方,雙指壓著她的額,有黑霧繚繞在他指尖,鑽入了她的眉心。 這黑霧看起來很邪門,卻緩解了桑洱的頭暈。
發現她睜開了眼,伶舟就停了手。
裴渡急切地撲了上來∶"桑桑,你感覺怎麼樣!"
桑洱用力地揉了揉眼,發現那不是剛醒來的迷濛,而是視力真的出了問題,心緒一沉∶"怎麼回事?我的眼睛看不清了。"
"你別害怕,有辦法解決的。"裴渡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撫了一句,就轉向伶舟,語氣不太好∶"不僅是目力,她今天連味覺也有點喪失。伶舟,你不是和我說過……"
"我也說過,在''''''''那件事''''''''結束前,她的狀況都不會很穩定。五感缺失就是其中一種表現。"伶舟的表情也有些凝重∶&bsp&bsp"味覺和視覺都屬於五感。"
裴渡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面色微變,質問道∶"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會丟失全部的五感?"
桑洱聽著也覺得很不妙。
如果五感全都丟失了,那簡直比植物人還可怕好不好!
"有我在,不至於惡化到極致。"伶舟望向床榻上的少女,沉吟了片刻,說∶"從今天開始,讓她搬到我的寢殿旁吧。這樣也方便我看顧她。"
桑洱和裴渡同時愣了一下。
這些天來,裴渡粘人的架勢,比牛皮糖還牛皮糖。他條件反射地抗拒著伶舟的提議。
只是,相比短暫的分離,他更不能承受桑洱有危險的代價。
桑洱不知道他們出門談了什麼。最終,裴渡還是妥協了。
她搬進了伶舟的寢殿旁邊。
伶舟的寢殿布局,和過去差不多。在寢殿旁,連著一個小偏殿,裡頭被臨時布置成了桑洱的療養臥房,地板畫了複雜的法陣。
對於這次搬臥室,桑洱沒有什麼意見。但是,進入偏殿的時候,她模糊地瞧見,窗外的花園裡,種了一大片馥郁而茂密的懷夢藤。淡紫色的植株,散發著微光,在月下搖晃著。
桑洱∶…"
這玩意兒是妖蚰巢穴附近的特產吧?
伶舟這是看上了懷夢藤的力量,把它們給移植回來了嗎?
因為桑洱的視力有點退化,只要一接觸光線,就會感到酸脹,所以,這個偏殿布置得很暗。伶舟還給她帶來了一條絲絹,用以擋光。
絲絹浸泡過清冽的草藥,壓在眼皮上,很舒服。桑洱欣然接受了這個安排。
由於殼子不穩定,續航能力變差了。桑洱一天黑就會自動犯困,白天時,若伶舟不在,她就和系統聊天,倒不會覺得時間難熬。
由於花園裡種了很多懷夢藤,桑洱又沒理由開口讓伶舟拔光它們,她已經做好了某一天會被突然拽入夢境的心理準備。
可桑洱沒想到,這次的夢境,竟會是這樣的。
"桑桑,你發什麼果?"
桑洱眼皮一抖,抬起頭來,發現自己站在了一條明亮又眼熟的走廊里。她愣了愣,似有所覺,循著聲音望去,就看到了一張白皙俊秀的面容。
灶台前,江折容側過頭來,微笑著看她。
作者有話要說∶【腦洞小劇場】、
大江小江∶沒想到還有機會和大家見面。
伶舟∶你的老婆fe,下一秒e。裴渡∶…&ap¥&bsp&bsp¥
小裴過了一個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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