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穿成炮灰皇子後

    烏思位於西州西北,其境內有湖泊河流,不管是農耕還是遊牧,都比西州強上不少。

    烏思雖然與突勒接壤,但因其早早歸順突勒,定期上貢,倒是沒有受到突勒太多的侵擾。

    雲舒和蕭謹行此次要去的,正是烏思與西州、突勒接壤的邊城魯東。

    蕭謹行此次雖然帶了一千多人,但想要去魯東,就必須扮成行商模樣,自然就不能將這些人全部帶過去。

    蕭謹行剛點了兩百多人,就被雲舒制止了。

    「怎麼?」

    雲舒指了指龐農,「他就留下吧。」

    龐農一聽立馬急了,「殿下,為什麼我不能去啊?我哪裡不如他們了?」

    雲舒露出一個淺笑,語氣溫和,說出的話卻很是扎人,「話太多,容易露餡。」

    蕭謹行睨了龐農一眼,點了點頭,「確實。」

    龐農還要爭辯,一旁的余達補刀道:「怎麼?你想說你能改?」

    龐農:「」這話他還真沒底氣說。

    余達見他吃癟,在一邊笑得幸災樂禍,「讓你平日少說點話,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

    龐農頓時可憐兮兮,這還是第一次,將軍行動不帶他。但任憑他怎麼抗議,將軍都鐵了心要聽殿下的。

    最終龐農帶著剩餘的人以及大部分貨,留在西州這邊的一處營地當中。

    魯東雖然是邊陲之地,但也是西方商人前往大雍的必經之地,每年往來經過的商隊也有不少,於是守城兵對於雲舒一行並沒有起疑。

    等到入了城,雲舒才發現,魯東雖與西州離得較近,但不管是房屋建築還是街道的繁華程度,都與西州截然不同。

    怪不得說烏思在西域一片算是富庶之地,現在看來所言非虛。

    他們這一行人走在大街上,還是引起了路人的側目。余達站在雲舒和蕭謹行的身後,面對周圍打量的目光,心裡不禁有些沒底,他咬著牙輕聲問道:

    「我們這是暴露了嗎?為什麼他們一直看著我們?」

    蕭謹行此次是扮成了商隊少主的貼身侍衛,聞言,他不動聲色地看了周圍一眼,輕聲說到:「穩住。」

    雲舒也瞄了周圍一眼,淡定道:「他們不是看的我們,而是看的——我。」

    蕭謹行、余達:「」

    余達:他從不知道夏王殿下原來如此自信!

    雲舒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把紙扇,「唰」地一聲打開,隨後側頭對著路邊酒樓上打開的窗戶,露出一個淺笑。

    只聽到路邊看著他們的人,一陣驚呼。

    蕭謹行、余達:「」

    蕭謹行:他今天才知道夏王居然還是一隻花孔雀!

    雲舒攏了攏身上的狐裘,白色的毛領圈住他的脖子,讓他原就昳麗的臉更顯嬌嫩艷麗。

    他眯著眼輕聲對兩人說道:「想要出鹽,自然要找個大買家。但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沒有人引薦,哪裡能認識能夠吃下我們所有鹽的大買家。

    既然正常的方法太過耗時耗力,那就只能另闢蹊徑了。」

    余達完全不明白,招搖過市,怎麼就算是另闢蹊徑了?

    雲舒勒了下馬,「走了一路,我也有些餓了,就先在這家酒樓吃飯吧。」

    店門口的小二見到勒馬停下的雲舒,單從衣著容貌就知道,這是位有錢的主,於是立即滿臉堆笑迎了上來,「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啊?」

    雲舒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韁繩扔到小二手中,一仰下巴,踏入門內,口中說道:「先吃飯,後住店。」

    蕭謹行立即緊跟上來,余達也慌忙下馬。

    小二立即喜笑顏開,高聲答道:「好嘞,客人這邊請。」說著,將手中的韁繩遞給圍上來夥計們,領著雲舒入了樓內。

    一樓大廳內,吃飯的人不少,雲舒視線巡視一圈,皺起了眉,「有沒有清靜點的地方?」

    小二立刻會意,明白這位少爺怕是養尊處優,不習慣與旁人坐在一處,於是立即道:「有有有,客人樓上請。」

    二樓都是雅間。

    雲舒估摸了一下方位,選了其中一間,隨後吩咐小二將店內的招牌菜全部上一遍。

    等到飯菜全部上齊,小二退了出去,蕭謹行才一撩衣袍坐在雲舒對面,「你打算做什麼?」

    雖然他對雲舒觀感一般,但他卻不信,能為百姓造井渠解決百姓難處的人,會是如此貪圖享樂的人。

    他們就算是吃飯,也不應該在二樓雅間吃,還吃得如此講究,畢竟

    「殿下,咱們出門可沒帶多少銀子啊!」余達皺著一張臉,看著一桌子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飯菜,實在是心疼自家將軍手裡攢的那點私房錢。

    畢竟出門的時候,身為王府「管家」的呂長史,曾經要給夏王殿下塞錢,卻被夏王殿下給拒絕了,並直言他此次是為了將軍,哪有自己花錢的道理。

    於是這一路夏王殿下的所有開支,都得將軍出。

    余達心痛:那可是將軍存了娶媳婦兒的呀!

    雲舒完全沒有領會到余達悲痛複雜的心情,他招了招手,喊道:「你也過來一起吃。」

    「吃完了,就得幹活了!」

    余達不明白他們剛來,吃個飯的時間能有什麼活。

    倒是蕭謹行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問對面同樣風捲殘雲的雲舒,「你發現什麼了?」

    雲舒眯眼笑了笑,用筷子指了指身後的牆壁。

    蕭謹行的方位感也很強,瞬間就了解了,他以口型問道:「那兩人有什麼問題嗎?」

    雲舒搖了搖頭,只輕聲說了一個「等」字。蕭謹行頓時不再多問。


    只有餘達看著兩人打啞謎,吃得一臉懵逼。

    就在三人快要吃完的時候,門外突然發出了驚呼聲,「快,快去請大夫!」

    隨後就是許多沉重的腳步聲,自樓下上來。余達悄悄打開房門,只見門外已經占了不少手拿兵刃的護衛,將隔壁房間堵得嚴嚴實實。

    他趕緊關上房門,然而剛一轉身,就見雲舒站在了他的身後,他壓低聲音,「殿下,外面很多人,看著不像是普通護衛。」

    雲舒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當回事,他用力拉開房門。

    只聽門板發出「吱呀」一聲,門外一隊護衛,全都轉過來,緊緊盯著雲舒。

    其中像是隊長一樣的人,直接抽出手中佩刀,一下架在雲舒的脖子上,聲音狠厲,「退回去!」

    站在雲舒身後的蕭謹行眼神一凜,就想要拔劍。但在他拔劍之前,一隻手覆在了他握住刀柄的右手上。

    那是雲舒的手。

    雲舒一手按住了想要拔劍的蕭謹行,一手用扇子輕輕推了一下架在脖子上的刀刃,滿臉無辜道:「在下,在下聽聞有人要請大夫,所以想出來看看。」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雲舒,眼中儘是不信,「你是大夫?」

    雲舒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夫算不上,只是略通醫術罷了。」

    即便聽到雲舒這話,那人的態度仍舊沒變,他重新壓了下刀刃,「就算你是大夫,我們王子也不需要,快退回去!」

    「好好,我退後。」雲舒說著往後退到門內,但是房門卻沒關。

    很快一位老大夫被人連拖帶架給提到了二樓,送到了隔壁房間內。隱約的交談聲,從隔壁傳來。

    「中毒?中的什麼毒?」

    「這毒老朽從未見過。」

    「不管什麼毒,你都給我治好!」

    「解毒的藥也是有毒性的,老朽不知道是什麼毒,怎麼敢胡亂用藥。那是會要人命的!」

    老大夫根本不敢治,胡亂用藥萬一把人給徹底治死了,他有幾個腦袋都不夠這些人砍的。

    這時,雲舒又從房間裡探出了頭,見那名逼他回房的隊長再次看過來,他露出一個無害的笑,「這位勇士,在下對毒有些了解,不如讓我去看看,說不定我能認識中的什麼毒呢?」

    隊長自然聽到了屋內的對話,這名大夫已經是魯東最厲害的了,連他都說沒法治,那他們短時間內根本找不到更好的大夫。

    隊長想了想收回了刀,點頭,「你先看,中的什麼毒告訴老大夫,讓大夫開藥。」

    雲舒乖巧點頭,對方信不信任他無所謂,他只要能進屋就行了。

    隔壁雅間內,兩個年輕人並排躺在榻上,整個房間內擠滿了人,看服飾,明顯屬於兩方,一個老頭戰戰兢兢站在這群人中間。

    雲舒靠近坐榻,此刻榻上兩人,一個呼吸急促意識不清,另一個早已昏迷不醒。

    旁邊餐桌上,還有未吃完的飯菜以及酒水。

    見雲舒既不號脈,也不檢查兩人狀態,那位隊長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皺眉呵斥道:「你這樣看,能看出什麼?」

    雲舒背著手,掃了一眼眾人,隨後手中摺扇一指桌上的殘羹冷炙,說道:「這兩位確實是中毒,只是是食物中毒。」

    「有人在飯菜里下毒?」

    雲舒搖頭,「所謂食物中毒,並不是在飯菜里下毒,而是食物本身就有毒。這就是致人中毒之物!」

    眾人定睛一看,那是一道已經被吃得只剩一點的塊狀物。酒樓老闆自然認出了,他大喊一聲,「這是東家特地拿出來,招待王子殿下的珍寶!」

    知道自己這話不妥,酒樓老闆趕緊找補道:「東家不知道這東西有毒啊,要是東家知道,他自己怎麼也會吃呢!」

    原來中毒的兩人中,一個是酒樓的東家,一個是什麼王子。

    王子那邊的人自然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酒樓東家到底知不知道食物有毒的時候,現在最要緊的是救人。

    其中一名中年人,對著雲舒俯首施禮,「不知先生,可有解藥?」

    雲舒搖頭,「這毒沒有解藥。」

    眾人聞言臉色大變,沒有解藥的毒,那王子豈不是死定了?在場已經有人在心裡盤算著王子死後,自己該歸附誰了。

    就在人心動盪的時候,雲舒溫潤的嗓音慢吞吞說了後半句,「但在下有一方子,可解此毒。」

    中年人急切道:「什麼方子?」

    雲舒打開扇子,一本正經道:「先以醋灌水催吐,隨後服用我祖傳的秘方,即可解毒。」

    中年人只稍一沉思,就點頭答應,「只是我家殿下身份尊貴,先生的秘方需得檢查過後,才可給殿下服用,還請先生勿怪。」

    這人貿貿然出現,雖說能夠給殿下解毒,但是他也不能全信。

    雲舒合上摺扇坦坦蕩蕩,「自然。」

    因為一會兒雲舒拿出來的秘方會專門檢查一番,所以對方也就沒有派人跟著他,防止他做手腳。

    直到回到自己的雅間,雲舒才鬆了口氣。他從水壺裡倒了一碗水,隨後對蕭謹行和余達說道:「麻煩余副將幫我找點糖來,也麻煩蕭將軍給我點鹽。」

    余達出門後,蕭謹行從隨身攜帶的兜里,拿出一包精鹽遞給雲舒,見雲舒將鹽撒在了那碗水裡。

    「那兩人真的是食物中毒?」

    雲舒一邊攪合鹽水,一邊點頭,「自然。」

    那不就是吃了發芽的土豆給中毒了嘛。

    他剛剛在大街上抬頭,從打開的窗戶口,看到酒樓夥計端了兩盤完完整整發著芽的大土豆上桌了。

    這些人吃肉都不烤透,更別說土豆了,估摸就外面烤了一層。

    吃這樣的土豆,他們不中毒誰中毒。

    至於為什麼雲舒能看得那麼清楚,自然是因為原先只是看人分紅黃綠名,沒想到一抬頭,連土豆都變紅名了。

    極其醒目一行字。

    ——發了芽的有毒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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