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為什麼會有人覺得這東西關得住我?

作品:《穿成農家克夫命,暴力錦鯉開掛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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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猝不及防被點了一下,手邊的碗突然就摔到了地上。

    他難掩慌張地看著地上的碎瓷,硬著頭皮咬牙說:「大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自己在外頭得罪了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人家都說了,是你在外頭喝醉了酒調戲好人家的姑娘,這才會被人堵住往死里打,這事兒都在村里傳開了,誰都知道的事兒,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顧老太沒太反應過來顧瑀這話的意思,可一聽顧雲這解釋,對顧瑀的不滿立馬又上了一個等級。

    她滿是怒色地瞪著顧瑀,怒不可遏地說:「你喝了二兩馬尿就開始作怪作死,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跟顧雲有什麼關係?」

    「你少往他的身上攀扯!」

    「顧雲是讀了聖賢書的讀書人,以後是要清清白白去考功名當官的,他跟你這種下三濫的王八羔子不一樣!」

    都說人的手指五個都不一樣長。

    父母偏心在所難免。

    但是像顧老太這種把心尖子歪到了天邊去的,蘇錦也是頭一回見。

    她表情錯愕地看看顧瑀又看看顧雲,莫名覺得這事兒或許有蹊蹺。

    可顧老太卻顧不上那麼多。

    隨著她的叫罵越發惡毒,蘇錦不適地皺起了眉,宛如雕像般沉默許久的顧瑀卻突然動了。

    他在顧老太的尖叫中大步朝著顧雲走過去。

    一把鉗住顧雲慌張閃躲的手,陰沉著臉說:「既然如此,那不如現在就去官府衙門升堂一問,到底是誰做的,到了縣衙門前自有分曉。」

    「我不去!」

    顧雲狠狠一顫劇烈地掙紮起來,嘴裡還竭力大吼:「事情都是你做的,不關我的事兒!」

    「你放開我!娘!救我!」

    「走!」

    「我不去!我不能去!娘……」

    「畜牲!」

    「你快放開他!」

    混亂就在眨眼之間。

    憤怒的顧老太在顧雲的求救聲中喪失了理智,不知從哪兒抓了根棍子朝著顧瑀的後背猛地砸了下去。

    顧瑀吃痛手上的勁兒鬆了幾分,嚇得滿頭冒汗的顧雲見狀順勢死命一推。

    顧瑀本就是強撐的身體失控朝著後頭重重跌了幾步,砰一聲悶響,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似的直接撞在了院子裡的石磨上,石磨瞬間便被血色染得透出一抹刺眼的深紅。

    蘇錦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發生,腦中一片空白。

    而在顧瑀倒在地上急促喘息,甚至眼皮都耷拉了下去不知是死是活的時候,顧老太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去扶摔在地上的顧雲!

    顧雲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站好,看著渾身是血的顧瑀張嘴就吼:「顧瑀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自己名聲惡臭行事不堪,因為你我在外頭受了多少讀書人的明譏暗諷,我不跟你計較就算了,你居然還想拿我去給你的惡行頂罪,你還是人嗎!」

    「我告訴你,你休想往我的身上潑髒水!我就是死也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顧老太聽到這話馬上就心疼得不行地苦了臉,跺著腳喊:「呸呸呸!」

    「你胡說什麼呢?」

    「動不動就死啊活的像什麼話?哎呦我的兒啊,你這手怎麼破了?快快快,走我帶你去找大夫,你這手可是要讀書寫字考功名的,要是被這天殺的孽障弄得壞了前程,就是把他剁了扔出去餵狗都不解恨……」

    顧老太呼天喊地的扶著看起來很委屈的顧雲衝出了家門。

    喧嚷一時的院子靜了下來。

    蘇錦看著地上淌了不知多少血的顧瑀,心情前所未有的複雜。

    她蹲下去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顧瑀的胳膊,微妙地說:「你是你娘路遇屎殼郎半道搶來的嗎?」

    疼得腦中發懵而難察四周變化的顧瑀費力地掀起眼尾,瞥見蘇錦眼中的五味雜陳,滿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看著凌亂的院子嘲諷出聲:「你是在說我是屎殼郎手裡的羊糞蛋子?」

    蘇錦很真誠地搖頭。

    「不,你可能在她眼裡還不如個羊糞蛋子呢。」

    還不如個羊糞蛋子的顧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眼看著靠自己是絕對起不來了,說不定什麼時候躺在這裡就絕了氣。

    蘇錦躊躇再三,到底是沒能狠心把人扔下就走。

    只是原主長期挨餓營養不良,體格小,胳膊弱。

    而顧瑀是個發育健全的大男人。

    別說是躺著抱起來,就是他站著用背的,兩條腿都必然拖在地上。

    蘇錦打量地里冬瓜似的圍著顧瑀轉了幾圈,最後拳頭一敲掌心,盯准顧瑀沒怎麼受傷的腹部,雙手把人朝地一翻,手腕轉動用力,呼啦一下直接把人凌空一轉,直接扛到了肩上。

    視線上下顛倒被扛起的瞬間,顧瑀渙散的目光猝然一凝,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很多說不出的驚悚摻雜其中。

    天地良心。

    顧瑀除去孩童時期模糊的記憶,從未被人以如此姿態扛過。

    而且此刻扛著他的,還是個看起來嬌滴滴風一吹就能倒的小姑娘……

    察覺到他的僵硬,蘇錦大咧咧地一扯嘴角,沒好氣地說:「沒占你便宜,表情那麼驚悚做什麼?」

    她動作有些生硬地把顧瑀放在床上,揉了揉胳膊四下看了一圈,自顧自地說:「大夫昨天開的藥還有,我去找來你自己能上?」

    人是活物,不是自來水。

    照這麼個血流不止的趨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人乾兒了。

    顧瑀艱難地撐起半邊身子,不動聲色地擦去臉上的冷汗,竭力壓下心中悚然淡淡點頭。

    「可以。」

    「很好。」

    蘇錦找來大大小小一堆藥瓶子往顧瑀的懷裡一塞,避嫌似的轉身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地上躺著表象無辜的門板,前路大敞毫無遮擋,倒是方便了她的動作。

    顧瑀心情複雜地抓起藥瓶隨意地塗抹了幾處自己能夠得到的傷口,齜牙的動作在察覺到蘇錦進屋的時候戛然而止。

    蘇錦用拆下來的板子端了幾個碗進來,擺在桌上後指著說:「這是廚房裡找到的吃的,大碗裡裝的是水,餓了渴了的話自己起來拿。」

    「對了,這門是你同意才拆的,你自己想法子修好,我就先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眼看著蘇錦轉身就走,顧瑀心底湧出一股莫名的滋味,忍不住說:「你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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