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偶遇

作品:《蕭山異志

    這日晌午時分,葉盈獨自一人來到了葉老將軍所住的老宅外。看著四周熟悉的山林,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蟲鳴鳥啼,想起上一次來這兒的時候,似乎沒有現在這麼寧靜。

    她轉頭看向葉家老宅,院子裡依舊是空無一物,冷冷清清。

    接著,她緩步走向那宅子,伸手觸摸著經過的每一根柱子和每一片牆面。

    來到外廳門前,輕輕推開大門,伴隨著大門發出「吱呀」一聲,她抬步走進了大廳。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她感到一陣莫名失落和的無助。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兄長葉雲峰,她已經沒有第二個親人了。

    正思慮間,她伸手觸摸到了桌上落塵,她感覺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她也沒多想,只是轉頭看了一眼四周,將手中的佩劍輕輕放在靠牆的方桌上,然後走出大廳,來到院中的水井旁。

    葉盈提起水井旁的木桶,準備打一桶水,卻聽見「哐當」一聲,桶底掉落在了地上,她將手輕輕晃了晃,那木桶便散落了一地。

    她將那破桶輕輕放下,走進廚房,重新取了個木桶出來。接著,她挽起衣袖,將地上的繩索從破桶上解下來,重新系在剛取來的木桶上,然後湊到水井邊,探頭朝井中看了一眼。井裡水面離井口只有六尺左右,幾乎伸手就能夠得著。

    葉盈將木桶丟入井中,打了一桶水上來,拎到了大廳中,系上圍裙,又從牆邊的掛架上取來一塊抹布,見水面漂浮著一些浮灰,她伸手輕輕趕去了浮灰,沾濕了抹布,將大廳中的桌椅都擦拭了一遍。

    葉盈獨自一人把整個宅子裡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等她直起腰,收拾好東西,已是夕陽西垂,山林間早已暗沉了下來。

    她解了圍裙,將一眾用具放回原位,洗淨了雙手,取回佩劍,關好了所有門窗,正準備離開,卻察覺到不遠處的林間似乎有些異樣。

    她一個縱身躍到了林邊,悄悄靠了過去,躲在一棵大樹後觀察,卻因視線昏暗,看不清楚。

    只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在林間穿行,像是在追逐什麼東西,葉盈悄悄跟了上去,見那黑影一路追逐著一條巨蟒,那巨蟒受驚瘋狂逃竄,那黑影緊追不捨。

    興許是那黑影玩累了,突然化作一陣黑霧,將那巨蟒包裹了起來。巨蟒吃痛,發出刺耳的「吱吱」聲,卻已是最後的哀嚎,不過一瞬之間,便化作了一堆白骨,散落在雜草叢中。接著,那黑霧便重新凝聚成了人形,站在昏暗的林間。

    葉盈見此情景,心中疑道:「這是什麼妖法,竟如此歹毒!」正疑惑不已,腳下卻不知不覺踩在了一根枯枝上,發出「吧嗒」一聲脆響。

    那黑影聞聲,回頭看了一眼,呵斥道:「什麼人?」語氣又驚又怒,聽著像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說完,他沒有作絲毫停留,便朝著葉盈所在的位置直撲過來,轉眼間,一隻巨大的手便抓向了她的臉。葉盈不慌不忙,輕描淡寫地一側身,便輕鬆躲了過去。

    那黑影「咦」了一聲,似乎對剛才的一幕感到有些意外。但他沒有過多的停留,又是一爪抓了過來。

    葉盈反手握劍,用劍鞘在身前畫了一個圈,隨著這圓圈的成型,在她身前出現了一個圓形的透明屏障。

    那黑影巨大的爪子來勢洶洶,直朝著葉盈的脖子抓去,眼看葉盈已經避無可避,那隻手卻在距離她大約三尺遠的位置猝然停了下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同時迸發出一陣明亮的火星。

    那黑影吃痛,急忙收回了手掌。

    葉盈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他,但那黑影依舊只是略感意外,卻並不吃驚。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血淋淋的手指,淡淡地問道:「你是什麼人?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修為!」

    葉盈顯然對他的話不感興趣,反問道:「你又是哪裡來的妖物?竟敢在這兒橫生殺戮!」

    那黑影笑了笑,說道:「小姑娘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啊,我倒是沒看出來這地方有什麼特別之處。」

    葉盈說道:「此處乃是葉老將軍府邸所在,豈能容你在此造次?趁我還沒有失去耐心,你趕緊走吧!」

    那黑影冷笑一聲,說道:「葉老將軍?就是那個只會躲在女人後面的葉青城嗎?」

    這話一出,葉盈臉色驟變,頭上秀髮無風自動,即便是在這黑漆漆的樹林中,也能感覺到她眼神中冰冷的殺意,整個空間似乎都凝固了。

    那黑影察覺到一絲不對,急忙閃身躲避,剛一偏過頭,一柄利劍便已出現在了他的右耳旁,劍鋒離他的臉僅有半寸距離,險些將他的半個耳朵削了下來。

    接著,那黑影借勢急忙縱身向後退去,誰曾想,他才退出不到一丈遠,葉盈的劍便又緊隨而至,一劍刺在了他的左肩上,鮮血直流。那人吃痛,又向後退了幾步。

    那黑影見葉盈的劍快如閃電,逃無可逃,他自知不敵,只得繞著身旁的樹左右躲閃,借著夜色隱匿身形。

    誰料葉盈的劍實在是太快,隨著一陣急促的破空之聲響起,那人左臂上又挨了一劍,血流不止。

    那人強忍著劇痛縱身一躍,退出去一丈開外,喝止道:「停!小姑娘,我見你年紀尚小,不與你計較,你若是如此咄咄逼人,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葉盈聞言,回嗆道:「不客氣?我便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氣!」

    說話間,只見葉盈有手中劍芒一閃,夾雜著一陣尖銳的,猶如鳳鳴般的聲響,划過半空中飄蕩著的一片落葉,頓時被分成了兩瓣。

    接著,她的身體也如手中長劍一般破空而出,轉眼間便出現在了那人面前,那黑影驚呼一聲:「鳳鳴劍法!」顯然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

    他話音剛落,卻已是避無可避,只得在胸前結了個法印。葉盈一劍刺在那法印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火光四濺。

    在這一擊之下,那黑影又被擊退了四五步,「砰」地一聲,後背撞在一棵大樹上,才堪堪停住身形。

    葉盈手中不停,只見她凌空一個翻身,迴轉劍尖又刺出一劍,那人心中暗自叫苦,終於不敢再輕敵。

    只見那黑影一揮衣袖,地上的落葉紛紛飄起,懸在半空中,接著,這些落葉如離弦的箭一般朝葉盈面門疾馳而去。

    葉盈不慌不忙,劍尖在地上輕輕一划,一大片落葉便在她身前形成了一堵牆,將對面飛來的落葉全部擋了下來。

    待落葉散開,葉盈再抬眼望去,樹林間早已沒了那人的蹤影,她這才發現上當了,她憤憤地自言自語道:「可惡,竟讓他給跑了!」說著,略有些不甘地收起劍,轉身離開了。

    那黑影朝著仙宮方向一路疾馳,出了林子,夕陽照在臉上,才看清這人的面容,正是那老妖王余尚春。此時的他不似先前那般蒼老,而是一副五十多歲中年人的樣貌。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向身後,見沒人追來,才終於稍稍鬆了口氣,停在路邊喘著氣說道:「真倒霉,一出門就遇到這死丫頭,在我修為恢復之前,可得躲著她一點!」

    余尚春彎著腰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才又繼續朝仙宮方向走去。

    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好在他早已進入了碧雪龍城的地界,仙宮就在眼前,借著火光,遠遠地便看見葉雲峰在仙宮門口和侍衛說著什麼,於是,他快步朝仙宮大門奔去。

    葉雲峰此時也從眼角余光中看見了他,便撇下侍衛,朝余尚春來的方向迎了上去。

    剛走出去幾步,他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看著余尚春來的方向,皺著眉,不斷給余尚春使眼色。

    余尚春見狀極為不滿,心想,這才幾個時辰不見,葉雲峰竟對自己如此無禮。正疑惑間,卻聽見身後破空之聲響起。

    來不及多想,余尚春憑本能向一旁閃身躲避,一道炙熱的劍氣與他擦肩而過。待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赤紅的身影如幽靈般閃現在了他眼前。

    那紅色身影不由分說,揮舞著手中長劍便刺向了他的面門,此人正是他剛剛在郊外遇到的葉家大小姐,赤焰仙子-葉盈。

    余尚春心中暗暗叫苦,但來不及多想,這一劍已是避無可避,他只得在手上結起護盾,雙掌一合,強行接住了這一劍。

    一擊不成,葉盈抽劍回身,快速變換姿勢又刺出一劍,余尚春左躲右閃,拼盡全力躲避葉盈的劍芒,躲不過去的時候只得硬著頭皮伸手格擋。雖然他手上結了印,但因修為沒有恢復,完全不是葉盈都對手,手上很快便又增加了幾道劍傷。

    葉雲峰見余尚春招架不住,擔心他有什麼閃失,又不便直接出手相救,情急之下,心生一計。

    他假裝剛剛從城內出來,遠遠地朝著他倆的方向高聲喊道:「什麼人在此打鬥?龍城之內不得造次!」說著,他縱身一躍,跳入了二人中間,將他倆隔開了。

    葉雲峰假裝剛認出她,語氣驚訝地說道:「咦!盈盈,怎麼是你啊?」

    葉盈見是葉雲峰來了,用劍指著他身後,說道:「兄長,你讓開!」

    葉雲峰說道:「盈盈,發生什麼事了?」

    葉盈說道:「兄長你別管,這人不知是哪裡來的賊人,竟敢辱沒父親名聲,今天定要讓他嘗嘗我手中寶劍的厲害!」說著,便又要舉劍刺向余尚春,唬得余尚春急忙退了兩步。


    葉雲峰說道:「盈盈,這區區小事,用不著生這麼大的氣!」說著,他回頭朝仙宮門方向喊道:「來人,把這不知哪裡來的毛賊帶回去,待本座回去親自審問!」說著,又悄悄給余尚春使了使眼色。

    余尚春雖然極度不情願,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束手就擒,讓仙宮的侍衛五花大綁捆了去。

    待侍衛帶著余尚春走遠了,葉雲峰才又接著說道:「盈盈,你怎麼會跟這等毛賊糾纏在一起?」

    葉盈收劍入鞘,說道:「今日在伏魔嶺遇到這廝,與他起了些爭執,沒想到竟又在這兒遇到了,幸得兄長相助,才將他輕鬆拿下!」

    葉雲峰擺了擺手,說道:「誒,哪裡的話,這龍城之內難免有些宵小之輩,報給衛軍抓捕便是了,怎用得著小妹你親自動手?」頓了頓,接著說道:「對了,小妹你...最近都還好吧?若是有什麼不習慣的話,就搬回仙宮裡來住吧!看你,都瘦了許多!」

    葉盈說道:「多謝兄長關心,小妹一切安好,不勞兄長費心!」

    葉雲峰嘆了口氣,說道:「唉!為兄公事繁忙,這些時日也未曾出城去看你,有空,你就多到宮裡來坐坐吧!」

    葉盈沒有接話,而是說道:「兄長,我這次來,有話想問你!」

    葉雲峰問道:「盈盈,你說吧!」

    葉盈問道:「你和我說實話,父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葉雲峰沒料到她會問這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葉盈見他沒有說話,便接著說道:「前次回老宅沒有見到父親,也不見劉叔,我便覺得有些蹊蹺,今日我又回去了一趟,依舊是空無一人,我問了很多人,都說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過他們了,兄長,你告訴我,父親是不是不在了?」

    葉雲峰繼續沉默不語,葉盈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緩緩蹲了下去,抱著膝蓋,埋頭哭出了聲。

    葉雲峰也蹲下身子,扶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哭吧,哭出來會好受點兒!」

    葉盈轉過身,靠在葉雲峰肩膀上放聲大哭起來,葉雲峰用沉默代替了安慰。

    哭了一陣,葉盈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她抬起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站起身問道:「兄長,父親是什麼時候走的?」

    葉雲峰說道:「在你回來之前不久!」

    葉盈又問道:「我回來以後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葉雲峰迴道:「盈盈,你那時候剛回來,兄長不想讓你傷心,所以就...」

    葉盈接著問道:「父親他葬在哪兒了?」

    葉雲峰說道:「就在老宅旁邊的山腰上!」話音剛落,葉盈便轉身朝老宅方向走去。

    葉雲峰高聲喊道:「盈盈,你...別太難過了!」

    葉盈淡淡地回道:「兄長自己保重!」說完,她朝著虛空中抬手輕輕一揮,霎時間,便有一股炙熱的氣息從她身體中鑽出,直衝雲霄,在空中凝聚成一隻巨大的鳳凰。

    隨著一聲鳳鳴響起,葉盈身形化作一道紅光,飛落在了那鳳凰背上。她輕輕拍了拍鳳凰的脖頸,輕聲說道:「走!」那鳳凰長嘯一聲,扇動翅膀,朝葉家老宅方向飛去。

    不多時,葉盈便到了葉家老宅所在的伏魔嶺附近。

    葉盈飄落在老宅前,收了鳳凰法相,朝著老宅旁的山腰看去,瞧見那山腰上有一片樹木稀疏,心想,葉雲峰所說的地方,定是那處。

    於是,葉盈縱身一躍,飛身來到那個位置,果然見前面有個小小的墳包,墳包前立著一個墓碑。

    墓碑旁邊散落著一些紙錢,地上插著燒了半截的香燭,墓碑上面寫著「先考葉青城之墓」,墓碑的右下方刻著「不孝子葉雲峰立」幾個小字。

    雖說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她見到這個墓碑的一瞬間,頓時就感到天旋地轉,雙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葉盈跪倒在墓碑面前,抑制不住地流淚,她哭著說道:「爹,女兒來看您了,女兒不孝,十幾年來都沒有在爹爹面前盡孝,您走的時候也沒能為您守靈...」

    哭訴了一會兒,她擦了擦眼淚,站起身,說道:「爹,當年殺死陽哥的人不是女兒,女兒一定會找出真正的兇手!等女兒做完這件事,就回伏魔嶺陪著爹爹!」

    葉盈回到易水山莊時,已是過了戌時,小蝶專門為她熱了飯菜,草草吃過晚飯便睡下了,一夜無話,暫且不提。

    且說葉雲峰迴到府上,屏退了左右,獨自進了內堂。他打開密室門,走入密室中,衣袖在桌上一抹,一個黑漆漆的養魂龕便出現在了桌面上,一陣黑霧從養魂龕中泛起,待黑霧散去,余尚春便出現在了他面前,他身上幾處劍傷血跡已經幹了,看上去有些慘烈。

    余尚春伸手摸了摸肩上的劍傷,罵罵咧咧地說道:「真晦氣,剛出門就撞見了那丫頭,差點就交代在那兒了!」

    葉雲峰臉色有些難看,臉皮抽了抽,說道:「老祖,你沒事吧?」

    余尚春這才發現身邊還有人,立刻挺直了腰板,背過手,一臉嚴肅地說道:「哼,若不是本座聖體尚未恢復,又豈會被這等平凡利器所傷!」

    葉雲峰抱拳說道:「老祖無需擔心,這六界之中尚有眾多靈物,老祖只須耐住性子,再等些時日,常進滋補,定能恢復聖體!」

    余尚春冷哼一聲,說道:「哼,若不是你辦事不力,沒能提前收集好四十九粒聚靈珠,本座又豈會恢復得如此緩慢?」

    葉雲峰繞到余尚春面前抱拳說道:「老祖息怒,雲峰這就命人給老祖找尋靈物去!」

    余尚春說道:「罷了罷了,人多嘴雜,你手下的那些飯桶要是有用的話,本座也不至於至今還未恢復聖體,還是本座自己出去尋吧!」

    葉雲峰說道:「全憑老祖做主!」

    余尚春接著說道:「本座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和那赤焰仙子是同胞兄妹吧?」

    葉雲峰迴道:「正是!」

    余尚春接著問道:「她的修為比之蕭陽如何?」

    葉雲峰說道:「舍妹修為低微,與蕭陽不可相提並論,老祖無須擔心!」

    余尚春看了葉雲峰一眼,說道:「怎麼?你也覺得她將來會和我們作對?」

    葉雲峰說道:「舍妹與那蕭陽相戀已有千餘年,難免受其蠱惑,加之,她師承寒廣陵,過去恐與老祖有些誤會,不過,請老祖放心,雲峰知道該怎麼做!」

    余尚春點了點頭,說道:「既是令妹,便是該好好約束於她,免得出現什麼誤會,傷了和氣!」

    葉雲峰迴道:「老祖說的是,雲峰記下了!」

    余尚春說道:「你可知,在這六界之中,哪裡還有千年蝰蛇?」

    葉雲峰說道:「千年前這六界之中尚有許多,如今不知是何緣故,卻變得極為稀缺,雲峰派人尋遍六界也只找到那一條而已!」

    余尚春憤憤地說道:「哼,徐青松倒行逆施,妄圖逆天而行,使得六界生靈飽受摧殘,靈獸凋敝,真是豈有十惡不赦,不可饒恕!」

    葉雲峰說道:「老祖息怒,老祖此次復出,定能扭轉乾坤,解救萬靈於水火之中!」

    余尚春說道:「此事務必小心行事,待本座恢復修為,再徐徐圖之!」

    葉雲峰說道:「老祖欲早日恢復修為,先要恢復聖體,雲峰知道一處地方尚有不少靈物,可助老祖早日恢復聖體!」

    余尚春問道:「噢?在哪兒?」

    葉雲峰湊到余尚春耳邊輕聲說道:「東陽山!」

    余尚春問道:「冥界?」

    葉雲峰點了點頭,余尚春說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葉雲峰抱拳道了聲:「雲峰告退!」便出了密室,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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