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莫家往事

作品:《請還給長公主一個美滿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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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長流不是老侯爺和老侯夫人唯一的兒子,莫長流的嫡長兄比他年長8歲。莫長豐長得神風俊朗、光風霽月,文能治理西北關 ,武能大敗北絨,是老侯爺莫應雄和老侯夫人閔氏的得意之作。老侯爺私下總是驕傲的稱讚莫長豐是侯府的榮耀,後繼有人,不枉此生。

    莫老侯爺與老侯夫人閔氏只育有莫長豐和莫長流二子,莫老侯爺總是覺得侯府嫡系過於單薄,納了幾房小妾生了三個庶子一個庶女。

    嫡子莫長豐從五歲便帶到邊關,閔氏也不想母子分離也隨軍到了北疆,直到懷上莫長流便回京安胎生產,等到莫長流五歲也跟著父兄隨軍,閔氏不喜邊關苦寒多數久居在京城,幾個庶子和庶女便養在京城,沒有祖父和父親的親自歷練和教導的孩子很容易就被聲色犬馬的富貴生活養廢了。

    兄長莫長豐一手帶大莫長流,手把手的教他讀書寫字,一招一式的教他習武。

    老侯爺常年忙於軍務,對兄弟二人的教導並不充裕,長兄是祖父一手教導帶大,把莫家的刀法、槍法傳給兄長,令人欣慰的是兄長天資聰穎,青出於藍勝於藍。

    長兄莫長豐頗有責任心,很多時候莫長流爬上兄長的背上,玩著騎小馬駒的遊戲,長兄如父,嚴厲的時候會陪著他扎馬步直到雙腿打顫,背不好兵書陪著他一起不吃飯,一起抄書,對長兄的情義更甚於父親。

    在兄長莫長豐的光環下他可以不必承擔家族的興衰,只想快意人生,但是侯府不養廢物,每當想要溜雞鬥狗,就會被父親實行鐵血鎮壓,被強行帶練武場當小兵操練,在沙場上摸爬滾打的長大了。

    莫長豐及冠之前成婚,娶的妻是邊關北疆的穆將軍之女穆娉婷。穆娉婷個性鮮明,性格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粗中帶細。從小習武,喜歡跟隨父兄上陣殺敵,巾幗不讓鬚眉。耿直的穆家和莫家一樣都是世代鎮守北疆的世家,穆家軍雖比不上陸家軍有底蘊,也是北疆的一方勢力。長年鎮守邊關的穆家一心只想做一個守城將,不想和朝堂有過多牽扯,勾心鬥角的事情都是能免則免,就連三年一次的到京都述職都不想參與,寧願不升官,在很多人看來就是這一家都是想法出奇的奇人。

    莫家與穆家在邊關守護相望,莫長豐與穆娉婷青梅竹馬,長大了也就水到渠成的共結連理。成婚兩年就生下一個女兒莫瑾芸,一家人也是十分圓滿。

    好景不長,樹欲靜而風不止,皇權更迭,先皇的幾個兒子鬥爭殘酷,秦王和趙王,還有當今陛下康王幾番拉攏固山侯府,老侯爺推卻不參與黨派紛爭,卻被秦王和趙王所記恨。

    當年北絨來范,戶部發放邊關的軍糧、物資、武器被偷工減料,以次充好,延誤軍機,導致莫家軍陷入苦戰好幾個月。康王在各種考量下主動請纓,帶上軍糧物資支援北疆,趕到北疆卻是血流成河的情形,莫長豐年僅二十三歲戰死沙場,成了莫家最大的遺憾。

    老侯爺一夜白頭,老侯夫人驚聞噩耗後瘋瘋癲癲。莫長豐那位年輕的妻子穆娉婷又悲又怒,披甲上陣為夫報仇雪恨,不到三歲的女兒莫瑾芸懵懵懂懂。年少的莫長流接過家族的重擔,臨危受命重整旗鼓,撐起家族的傳承。

    「莫家的人可以死於戰場,可以死於敵國之手,卻不應該死於政治的紛爭,不能死於國人的背刺。」莫應雄字字泣血,悲憤,悲哀。就此下定決心與康王聯手肅清那些小人,那些為了一己之私就選擇背刺他們的人。

    在康王奪嫡的關鍵,固山侯府出兵鎮壓了秦王、趙王一應黨羽,康王名正言順的登上皇座。奪嫡的殘酷導致朝堂烏煙瘴氣,陛下需要固山侯府的強權鎮壓那些蠢蠢欲動的野心家。沒有什麼比關係比利益關係更靠譜,聯姻才是利益交錯的進程。

    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十公主封號康建,陛下年號康榮,可見有多麼重視、寵愛這個妹妹。能讓莫長流和康建長公主聯姻最好不過了。

    莫長流第一遇見十五歲的長公主,並不知道她是誰,在京都繁華的街頭上人來人往,只覺得眼前一亮,人群中,只一眼便看到她,只想看著她。含情秋水瞳,桃腮粉面春,華濃彩照,儀態優雅,不似一般女子含著胸背,她卻挺直腰背,不卑不亢,目光平和且不染一塵,仿佛世間萬物都是一樣的。不知是哪家的女兒,沒有這個時代的女子有著的謙卑,矜貴傲然於世,顯得特立獨行。想要往前走近多一眼,卻被熙熙攘攘的人群阻擋,轉瞬即逝,仿若是夢。

    在往後的日子總是無意識的走到初見的街頭,再無伊人。有些人來得猝不及防,走得杳然無聲。

    悲痛和驚喜會猝不及防的降落,毫無徵兆,毫無準備。

    長兄已經離開了三年,整個侯府無人敢提起他。瘋癲的母親,消沉父親,府里的侍女、侍從,戰戰兢兢,從上到下都籠罩著一層低氣壓。

    莫長流看著偌大的侯府,雕樑畫棟,湖光山色,亭台樓閣,莊嚴而精美。心中感慨,明明還是一樣的景致,似乎哪裡都不一樣了,變的其實是人的心境。

    貼身小廝侍劍來報,「世子,侯爺通傳世子到家祠。」

    「我這就過去」莫長流覺得這一趟似乎非比尋常。

    侯府祠堂里,老侯爺莫應雄正在為侯府歷代先祖上香祭拜,祠堂里的牌位一排排,牌位林立。莫家老祖第一代固山侯,乃是一代戰神,每一代都有子孫傳承著這個戰神血脈,可惜的是每一代都難得善終。轉身看著差不多和自己一樣高的兒子,與長子的儒將形象不同,這個小兒子與自己更為相似,肩寬窄腰,步履平穩,從小習武練就一身精瘦的身材,全身充滿力量感。小兒子與長子相比也各有千秋,都是人中龍鳳。


    家逢巨變,小兒不似往昔跳脫,比以往成長頗多,如果長豐也在,兄弟倆守護相望,可保莫家幾十年的興盛,遺憾啊!

    起長豐這個名字,是對孩子有很多的期望,寓意著長盛不衰,生生不息。

    長流,源源不絕,生息不止。

    「長流,你也來給歷代先祖和你大哥上一柱香。」莫長流看著滄桑感十足的父親,心裡不是滋味。虔誠恭敬的上完香,等著父親的下文。

    「你可是知道,我們莫家歷代先祖戰死沙場居多,壽終正寢的極少。這是我們歷代的宿命,祖訓規定不可參與黨派紛爭,這一條在我這裡被打破,實在是無奈之舉。」

    「父親,我並不覺得你的決定有錯,孰是孰非先祖泉下有知也不會怪你。」

    「為父接下來說的話,你要慎重考慮。如今陛下的朝堂暫時趨於穩定,經過你大哥的事你也該明白,世間之事往往不會事事順心遂意,我們不想摻和其中,卻事與願違。雖說我們站隊今上,難保有哪一天會被猜忌,為了與陛下的利益更加牢固,我與陛下商商有意想要促成莫家與皇家的聯姻,侯府目前沒有適齡的女兒適合聯姻,但是如果康建長公主能下嫁與你是最好的選擇。」

    「父親,非聯姻不可嗎?只要莫家一直忠於陛下,說不準事情會有轉機呢!」莫長流聽到父親道出要聯姻的想法,心中猶如大石重壓,就連用力呼吸都困難,猶如溺水。不想讓父親發現端倪,極力的克濟心中的不適。

    「長流,不必急於一時做出決定。」莫應雄發覺莫長流神情一緊,只當兒子對於此事,只是一時之間過於突然。

    「父親,兒臣定當慎重對待此事,還望父親切莫憂心過度,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方有精氣神去應對事宜。」

    「無妨,為父自知自己的身體狀況,倒是你母親,整日消沉,不思茶飯,這可如何是好。」老侯爺看著日益憔悴的老妻,心中五味雜陳,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將一切交給時間,讓時間去撫平她內心的傷痛。

    「父親辛苦了,兒臣去後院看看母親。」言罷,他退出家祠,徑直走向後院。

    後院的明心堂,乃是老侯夫人的居所,這裡花木清幽,廊腰縵回,清風流轉,實乃宜居之所。行至小花廳,老侯夫人正端坐在玫瑰椅上。

    「世子爺萬安!」老侯夫人的貼身陪嫁嬤嬤徐嬤嬤一邊行禮,一邊說道。在看到莫長流的那一刻,她的表情放鬆下來,心中想到,能讓侯夫人稍感寬慰的人來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微笑著說道:「夫人,您瞧,我們的世子爺來了。小廚房今日做了世子爺最愛吃的菜,四喜丸子和紅燒獅子頭,待會世子爺可要陪著夫人一同用飯才好呢!老身這就去看看。」徐嬤嬤說完,對著世子眨了眨眼,示意他去開解侯夫人。

    一旁的侍女秋水,奉上了茶,便和屋裡的其他侍女也悄然無聲的退出門外,在恰好的遠處等著主人家隨時傳喚。莫長流坐在母親身邊。

    「母親整日在府里悶的慌,多點活動活動才好,不如改日我抽空和你出去走走。」看著白髮和皺紋漸漸爬上面上,目光也變得呆滯無神的母親,身形更是消瘦,既心酸又有些許欣慰。心酸於她的心傷不知如何放下,欣慰於她已經不那麼極端和瘋魔,比起當時的苦痛,差點就沒緩過來,現在已經慢慢的歸於正常。日子還是要過的,活著的人更應該珍重,總會有歸於平淡的時候。

    「去到都一樣,就不想出去了。」老侯夫人神情淡淡的。

    「母親也可以和你那些交好的友人來往走動走動。」

    「那些人家裡人人兒孫滿堂,熱熱鬧鬧的,只有我們府里冷冷清清的,不去也罷,去了不過也是惹人笑話」

    「母親就別胡說了,誰敢笑話你,你是堂堂的固山侯夫人,只有哄你高興的話。」

    「不過都是虛與委蛇罷了,這世上只有至親之人才會一心只想你好,外面的人指不定在心裡怎麼想,私底下怎麼說我們。你要是能早日成親開枝散葉,我的心也就有了安放處」

    「母親,放心,你養好身體才有精神含飴弄孫,不過是早晚的事。」老侯夫人聽聞這話眼裡馬上有的光彩。

    「你這是有想法了?快道來聽聽,母親給你參詳參詳。」老侯夫人一副急吼吼的樣子,把莫長流逗笑了,覺得不確定的事不好多說,但又不想掃了母親的興致。

    「先好好用膳,沒影的事,不過是到了這個需要考慮婚事的時候罷了。」為了讓母親高興說說也無妨。

    老侯夫人見兒子有說親的意向,心裡不由得有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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