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適應良好

作品:《讀檔十一歲

    在下面客廳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宋老師便過來催他們寫作業了。

    除了沈彥明是今天需要回去的以外,其餘三人今日都是不回去的。

    所以,急著要把作業寫完的不過只有沈彥明一個而已。

    四人原本是準備回各自的房間去寫作業的,但項傾進了自己的房間觀察了一下那個原本是梳妝檯,現在給她們做了書桌的那個桌子的大小,果斷選擇了把東西拿出來寫。

    開始她還是想讓白雎奕和她一起出來的,畢竟這個桌子的寬窄度,對於有抄課文抄單詞的她們而言,並不是那麼友好。

    出乎她意料的是,白雎奕果斷拒絕了她,然後轉過身去不知道在書包里翻些什麼東西去了。

    行吧,既然人家不準備出來,那她也不好強求。

    於是,她就一個人把眼前的這個大桌子給占了。

    不得不說,對於習慣了在家裡的大桌子上寫些什麼的她而言,不用和人公用一個桌子,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她回來的時間並不是那麼的友好,迷糊了一個上午,對於老師到底布置了些什麼作業,她根本就是一無所知的。

    要是十一歲的她,估計還會為要不要開口問人,開口問誰這樣的事情糾結很久。

    但換做二十八歲的她,在推了一把自己房間的門,發現已經被白雎奕從裡面反鎖上來後,就果斷朝著唯一開著的沈彥明的房門處走去了。

    門口敲了敲,得到了對方允許後,項傾神態自若地走了進去。

    當然,進來是不可避免地掃到了房間內的布置的,不得不說,沈彥明的房間收拾得比她弟要好多了。

    不過,她好像也沒什麼立場說她弟,她自己的東西除了偶爾的間歇性強迫症發作的時候會收拾整齊,其餘時間也都是屬於一種特別隨性的狀態的。

    沈彥明對於她的來訪並不是特別歡迎,語氣有些生硬的問道:「你有事?」

    項傾很陳懇地點了點頭:「我作業忘記抄了,來問問你今天老師們都布置了些什麼作業。」

    沈彥明質疑地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翻出了個本子扔了過來。

    打開後一翻,雖然字跡不是特別的工整,但是辨認還是沒有問題的。

    掃一眼,將標註著今天的日期的作業都記下後,項傾便將本子還給了沈彥明,然後就道謝準備出去了。

    臨出門,她卻被沈彥明給叫住了:「聽宋老師說,你成績不錯?」

    項傾楞了一下,不明就裡,只能保守得回答道:「應該還行吧,現在也沒考試,真要考起來,能考多少分我自己心裡也沒底。」

    見沈彥明沒再問,項傾便默認他沒有別的問題,從他房間裡出去了。

    翻開數學書,她準備先完成最容易被忘記的,數學老師在課堂上畫的題目。


    從自己的書包里翻出數學作業本,對照了一下自己之前的字跡,項傾微微地有些頭疼。

    她這時候的字跡怎麼這麼大一個啊,落筆寫了一個後,上方的字跡和下方的字跡形成了十分殘忍的對比。

    上方的字跡幾乎占滿了兩道橫線間的所有空白處,下方的字跡墜落在下方橫線上,離上面的那條線還有三分之一左右的距離,問題是,這已經是她儘量寫大以後的結果了。

    她的字到底是怎麼變小的?仔細回憶以後,項傾把這個鍋果斷甩給了她初三的語文老師。

    是的沒錯,她初三的語文老師不再是宋老師了,因為她初三的時候轉學了。

    那語文老師在給同學們講作文的時候,特意強調了一下,字不能把格子占得太慢,要靠左下角,並且為自己不小心寫了錯字以後的更正流出一定的餘地,這樣版面一看就會很漂亮。

    然後,語文老師隨手就抽取了一張試卷,用來作為反面教材。

    「像這位同學這樣,字跡大到個子都快裝不下了,零散的還有幾個黑塊,是非常影響最後的評分結果的。如果說你這篇作文原本能評到一類,那麼很有可能就會因為你的卷面而被降到二類。」

    事情就是這麼巧合,老師隨手抽的這個反面教材,就是項傾的。

    一類和二類之間可是差了五分之多,她語文又是不能拿A的科目里最危險的一門,要是因為卷面這種小事而被平白扣了五分,豈不是很冤?

    所以,她用了一個學期的時間,遏制了自己手癌寫出錯別字時塗黑的欲望,以及縮小了自己的字體,最終達到了要求。

    只不過到了中考考場上,看到標準答題卡的大小時,她內心依然是崩潰的。

    學校是沒有紙嗎難道,為什麼標準答題卡的格子要比平時模考的答題卡要大?

    感覺自己被坑了。

    最終項傾也沒能在語文上拿A,加上她考的不知道怎麼砸鍋了的文綜,兩個B並不足以讓她在省城進入她想要進入的高中,只能灰溜溜地從哪來回哪去了。

    她後來自己總結,省城求學一年游就是她學業崩盤的開始,從此她的學業水平一路跌停,每天刷新新下限,科科。

    回了神,項傾看了一眼自己本子上的字跡,自暴自棄地決定不改了。

    要是能把自己變大,她早就變了,大學手寫論文,老師一般要求面數,最多的一回是寫入黨申請書的時候,五頁半的字數要求,她生生比別人多寫了一千多啊。

    那樣都沒讓她成功把字跡練大,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好在班上老師視力都還可以,唯一視力不可以的宋老師戴完眼鏡後也變得可以了,她現在的字也沒小到讓人看不清的程度,那就不改了吧。

    不再糾結字跡的問題,項傾的作業一路做得順暢極了。

    對於大部分成年人而言,多年不碰的課業重新上手難免會有些生疏,但對於項傾而言,這種情況是不存在的。

    她外婆這邊的表弟表妹多,幾乎每一個她都指導過課業,幾乎是一路初高無縫連接,完全沒有留下讓她遺忘的空間。

    她甚至都和她媽開玩笑,說她要是和她弟一起上考場,說不定總分能比她當年高考的時候更高。

    她媽完全無法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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