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作品:《貴妃吐槽日常(清穿)》寶音一下愣住了。
[他在說什麼?他可是皇帝!]
「夏日悶熱,冬日寒冷,只是朕是大清的皇帝,你是朕的妃子,以後總要學著適應。」
寶音有點驚訝。
[他說的不喜歡原來是這個意思。]
[這個皇帝跟我想的不大一樣,我還以為他會生氣。]
[也對,後來他修了暢春園,一年一半時間在園子裡,另一邊不是北巡就是南巡。]
她抬頭,剛好看到他臉頰上的幾個痘坑。
[可是我不想適應,對我來說就如牢籠。]
「我不僅不喜歡皇宮,我也不喜歡大清!」
[快,快點發火,最好一杯毒酒賜死,說不定我就能穿回去了!好想回去,這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皇帝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往外走,「朕也不喜歡,所以朕在努力讓大清變得更好,只是朕只有一人精力有限,只能管一些看得見的地方。」
「要是有人能幫幫朕就好了,可惜呀,漢人對朕充滿敵意,總有人念著前朝,想要推翻大清的江山!」
[這還是沒搞明白根本,老百姓可不管頭上的皇帝是胡人還是洋人,當年洋人搶圓明園,京城的老百姓可高興了,搶著帶路遞梯子,只要給錢,老百姓可不管這麼多。]
[為什麼?還不是搞愚民那一套,老百姓心裡沒有國家大義,沒有愛國之心。]
[肚子都填不飽,就不要要求太多。]
[天下最多的是百姓,只要能填飽肚子,誰願意造反,當初元朝要不是欺壓漢人太甚,餓肚子的朱元璋能造反嗎?]
[明朝要不是開除李自成,讓他沒了工作,他會落草為寇嗎?]
[清朝想要同化漢人註定是小瞧了我華夏文明,世界四大古文明,就只有華夏文明傳承了下來,還不是華夏文明包容性強,滿人同化到最後,末代皇帝連滿語都不會說,而漢人的文化呢,因為清朝統治丟失不少,結果被棒子國搶了去,說漢服是他們的,孔子是他們的,端午節是他們的,就差說漢字也是他們的!]
[還不如學學鮮卑人主動融入中原文化,有誰拿李世民一半的鮮卑血統說事?誰能不承認他是漢人,他是千古一帝?]
[清朝一開始路就走窄了,若是沒有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沒有搞剃髮易衣冠這一套,也不會懼怕統治不穩壓制漢人,當初完全可以學隋文帝,鮮卑改漢姓搖身一變融入漢族。]
[等等,他為什麼跟我說這些?要是我沒記錯,這位康熙爺可是定下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
皇帝心裡很是震撼,震撼後世子孫連滿語都不會說了,也震撼後世一女子就有如此見解。
***
乾清宮東暖閣內,桌上的菜只動了幾樣。
皇帝本來已經用過膳了,他自制力強用膳只到七分飽,這會兒只拿起酒杯把玩。
「我想回家!」
坐在對面的妃子哭哭啼啼。
皇帝放下酒杯,「以後宮裡就是你的家。」
「這不是我的家。」哪怕醉了,她依然清楚這一點。
「我的家在」她嘟著嘴,「我的家回不去了!」
她雙眼迷茫看向他,片刻後歪頭問:「你是誰?」
「我是大清皇帝。」
她扁扁嘴,「胡說,大清早就亡了。」
皇帝深吸一口氣,「我是你的丈夫。」
「才不是,我沒結婚!」
「我真是你丈夫!」
她臉上全是質疑,「我不信,除非你拿出證據。」
或許是喝醉了,有什麼話不用憋在心裡。
皇帝嘗試著開口,這回竟然說出來了。
「你忘記了,你穿越了,是你親口告訴我。」
她眼神變得更加茫然,「對,我穿越了。」
她嗚咽一聲,「你是國家派來救我回去的對不對?」
「嗚嗚嗚,親友,你怎麼才來?這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這個世界不拿女人當一回事,罔顧婦女意願強迫我嫁人,嗚嗚,我好害怕!」
她顯然是真害怕了,全身在發抖。
皇帝張了張嘴,最後無奈道:「朕會好好待你。」
她顯然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她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中。
「我不喜歡這裡,這裡太恐怖了,女子沒有地位,沒有手機、沒有網絡、連最基本的電燈都沒有。」
「別的穿越者還能推進工業革命,可是我不行,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研究生,根本玩不過這裡的人。」
「我都已經躲在盛京莊子不問外界埋頭過自己日子,為什麼要把我強拽出來?」
她嚎啕大哭起來。
皇帝無言以對,她對他來說是無上珍寶,他不可能放手。
最後他將人攬在懷裡。
「大清或許不如你意,但是你能親眼見證它的改變,朕在這個位置坐得戰戰兢兢,朕需要你幫朕把這個國家變得更好」
他嘆息一聲,他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大清,從坐上那個位置他就身不由己。
「作為報答,朕給你該有的尊榮。」
皇帝見她沒動靜了,一低頭發現她睡著了,不由錯愕。
「來人。」
梁九公從外面小跑進來,他現在是嘆為觀止,之前萬歲爺語氣有多冷,這會兒就有多柔情。
以後對待這位主子態度可得小心了。
「叫宮女過來。」
很快來了兩個宮女。
「扶你們納蘭主子去西側間沐浴。」
***
「聽說在乾清宮過夜了,這可是宜妃娘娘都沒享受到的待遇!」
「不止呢,聽說景仁宮昨日砸了不少瓷器,萬歲爺親自牽著那位,不少宮女太監都目睹了。」
「一入宮就這般囂張,太皇太后能饒得了她?」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延祺宮這位背後可是站著明珠大人,這位是萬歲爺的左膀右臂,如日中天,連太子殿下的舅公索額圖都得避其鋒芒」
天還未亮,景仁宮門前就聚集了不少人,這些都是等著給皇貴妃請安的人。
後宮無主,皇貴妃等同副後,後宮嬪妃每天一早過來請安,再由皇貴妃率領眾人去給皇太后請安。
大概是昨日發生的事太過震撼,今日景仁宮門前倒了不少醋罈子。
皇貴妃一夜沒有睡好,眼下還有點淤青,梳妝的宮女指腹擦了點粉想要幫她遮掩住。
「主子,您用點餑餑吧。」
皇貴妃沒胃口,「隔壁那位還沒回來嗎?」
嬤嬤勸道:「主子您何必在意她,您是皇貴妃,她區區一庶妃還能越過您不成?」
「延祺宮那位若是太過囂張,太皇太后就饒不了她,您應該保重身體,哪怕不為自己也要考慮未來的小阿哥。」
佟佳氏醒悟過來,「是我魔怔了。」
這兩年她服用了不知多少調理身體的藥物,就是想為表哥誕下屬於他們的孩子。
她不應該不顧及身體,差點這些努力就功虧一簣了。
簡單的墊墊肚子,佟佳氏去到正殿接受了諸位嬪妃的請安。
稍稍坐了一會兒,她便領著一大幫嬪妃往寧壽宮走去。
東六宮到西六宮中間隔著乾清宮,后妃自然不能走前朝,容易撞著外臣,一般走景和門穿過交泰殿再到隆福門抵達西六宮處,再穿過巷道前去寧壽宮。
這可是很長一段路,嬪以上位份的主子還好些有步輿坐,那些貴人答應和沒什麼存在感的官女子就叫苦不迭了。
當然嬪以下也沒資格拜皇太后,在寧壽宮大門前行完禮便可以散了。
佟佳氏帶著人趕赴寧壽宮時,寶音才從乾清宮後面西側房裡出來。
起床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床上差點沒嚇死,等發現只有自己才鬆了一口氣。
延祺宮的宮女早早送來了衣裳,寶音只讓宮女編了個辮子就離開了乾清宮。
清初這會兒滿人女性的髮型還比較簡單,已婚只需要編個辮子盤在腦後,頂多再加塊布包上。
未婚更簡單了,連辮子都沒有。
「這是去哪?」她坐上步輿有點迷茫。
馬必應笑呵呵道:「娘娘該去寧壽宮給皇太后請安了。」
寶音點了下頭沒再說話。
步輿一顛一顛,清晨的空氣有些乾冷,她低下頭手裡拿著一個獸首手爐陷入思緒。
皇帝為何不殺她?
昨晚記憶斷斷續續,她還記得自己說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話,喝了酒壯了膽以為能慷慨赴死。
結果呢,她竟然完好無損。
為什麼?
為什麼他不動手?
寶音用力敲了下頭。
昨日她好像說了不少不該說的話,到底說了什麼?
她只記得將滿腹委屈傾訴了出來,為何今日平平靜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難道是她的臆想?
還是一切都只是夢而已?
「娘娘,寧壽宮到了。」
步輿落地,寶音回過神來,馬必應伸手攙扶著她下轎。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說話聲。
「這位可是納蘭家的妹妹?這容貌可真是一頂一的好,用漢人的話怎麼說,該叫【國色天香】吧?」
一連串語速極快的滿語聽得寶音著實費力。
說話的是一個容貌明麗的女子,一身旗妝打扮,笑吟吟下了步輿。
「榮妃姐姐又亂說了,國色天香是指牡丹,不能用在葉赫那拉妃身上,該說出水芙蓉。」
又有步輿落了下來,轎上的女人笑起來眼睛彎彎像月牙,她跟寶音打招呼,「寶音,許久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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