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設簡單的面試間，只有三張桌子和四把椅子。

    桌子後面坐著三個評委，兩男一女，男的都是略微發福的樣子，女的長相普通卻很乾練。

    剩下的一張椅子，是給面試生坐的。

    「叫江昊天是吧？」那幹練的女人似乎是個資深hr，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抬頭看了剛剛坐下的江昊天一眼，「今年畢業是吧？」

    「是。」

    還不等江昊天來點自我介紹，女人隨手在江昊天的『工作經驗』一欄上畫了個『d』。

    另一個中年男人髮際線很高，端著茶杯喝了口水，漫不經心問道，「三流大學畢業是吧？」

    「是。」

    又一個大寫的『d』畫在了表格上。

    還不等讓江昊天說話，最後一個發福的男人敲了敲桌子，「可以了，下一位。」

    就這樣，排隊排了兩天的大公司面試，不到兩分鐘，就被解決了。

    三十分鐘過後，一個穿著西服的職員出來念試用名單，毫不意外的沒有江昊天的名字。

    不到半分鐘，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了這會議室，唯有江昊天上前拉住了穿著西服的職員小哥。

    「請問一下，你們公司到底要什麼樣的人？」

    那職員被江昊天弄得一愣，而後也寬厚的笑了笑，「之前我自己面試的時候，也曾經有過你這種問題，後來我想明白了，這面試的要求其實很簡單。」

    江昊天抬頭聽著，就像是一個尚未教化的小妖聽佛講禪一樣。

    「就是……」這穿著西服的職員故意頓了頓，「你夠搶風頭就行。」

    「啊？」

    江昊天一愣，「搶風頭？」

    「對，憑心而論，你長的還算不錯，履歷在裡面也算一般情況，不過新來面試的這些人，在這些資深人力資源部面前，就像是個蘿蔔白菜，到他們手中大多挑挑揀揀，說白了，他們看的東西不過就是你夠不夠搶風頭而已。」

    江昊天被這職員弄得一知半解，心中難免有些痒痒的。

    ……

    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

    大四下學期一開學就是一片緊張氛圍，除了考研的，幾乎是每個人都在找工作。

    三月份的天還是很冷，本來奔波了一天身心俱疲，江昊天堆在暖烘烘的被子裡，卻怎麼也睡不著。

    反覆的捉摸著白天的時候那個職員跟自己說的話。

    人分三六九等，但凡是個正常人，就總想強人一塊，這便是搶風頭。

    搶風頭是個大能耐，能搶風頭的人也大抵是有兩個原因，要麼是自己行，要麼是有靠山。

    江昊天嘆了一口氣，自己拼爹拼不起，拼人怕是也夠嗆，一個窮五代拿什麼去搶富二代的風頭呢？

    不知道輾轉反側了多久，終究還是沉沉睡去。

    「叮咚。」睡夢中，腦海毫無緣由的響起來一個聲音。

    「直播系統已經合成，宿主是否開啟？」

    「開……」江昊天夢囈道。

    「請宿主選擇系統類別。」

    一陣鼾聲過後，是又一陣鼾聲。

    系統沉寂了一陣後，又在江昊天的腦中響起了一陣電子音。「請宿主選擇系統類別。」

    「搶……搶風頭。」所謂朝思暮想一點不假，江昊天白天心心念念的想著這些，連晚上睡夢中，這心裡話也是脫口而出。

    「恭喜宿主，直播——【搶風頭系統】已經合成。」一陣電子忙音之後，系統再無聲音，深夜中，江昊天只是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江昊天才覺得不對勁。

    「宿主早上好。」

    冰冷的電子音問候道。

    看著屋中三個室友睡得正香，江昊天難以置信的抬頭望望，低頭找找。

    心情可謂是嗶了狗了，今天本來沒什麼事兒，江昊天還打算睡個懶覺，被不知道哪來的聲音吵醒，臉上老大不樂意。

    「華夏古人云：一日之計在於晨，業精於勤荒於嬉，想要在二十一世紀當個網紅小江，宿主你怎能不努力？「

    卻發現這聲音好像是3d環繞立體的，不光是在腦內共鳴，還自帶電子音效。

    這種程度……可就不能當做惡作劇了？

    「這……這什麼玩意？「

    再一眨眼的時候，面前不知道從啥時候多出來一個半透明的冰藍色界面，看上去金屬的冰冷質感十足。

    「本系統可供你直播——搶風頭。」

    「系統？搶風頭？」想到白天應聘公司的職員的忠告，江昊天眼皮沒來由的一跳，而後又是搖搖頭，「別扯了，我最近還忙著找工作，哪有功夫搞什麼直播？」

    冰藍色的界面上赫然出現一個對話框。

    ——本系統從宇宙中來，神通廣大，各個位面無所不能。

    （高科技，了不起！）

    這植入的系統倒是很智能，江昊天一時間也半信半疑，「直播？那不都是漂亮妹紙的事兒麼？我又不是文藝青年，又五音不全，頂多就會拿著手機玩玩『極品鋼琴大師』，你讓我幹什麼啊？」

    「哼哼，這我可管不著。」冰冷的電子音配合傲嬌的口吻，讓江昊天只能無奈的嘴角抽搐。「你在不同的位面幹什麼都好，但只有一點，必須搶風頭！什麼主角的光環都要被你搶來，讓所有人在你面前都黯然失色。」

    「哦。」估計是被這系統的衝擊太大，江昊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呆愣的答應了一聲。

    「既然都談好了，那就付費吧。」系統的語氣聽起來理所當然。

    「啊？」江昊天本來想著，這玩意玩玩就玩玩吧，反正也不花錢，沒想到系統這麼一說，倒讓江昊天直接蒙了，「付費？付什麼費用？」

    系統一陣齊刷刷的忙音之後，立即在冰藍色半透明的屏幕上打出了一個對話框。

    ——【基本信息】

    【宿主】：江昊天（啟蒙前的地球人）

    【性別】：男

    【年齡】：24

    【生命體徵】：尚可（亞健康狀態）

    【資產狀況】：銀行卡總計34.8元，現金總計250元，道具打賞0元（尚無購買系統能力）

    【道具】：無

    【等級】：0

    （系統分析：窮光蛋一個，建議開啟分期付費模式。）

    「請問宿主，是否開啟？」

    「啊？付什麼費用？多少錢啊？」系統沒頭沒腦的這麼一說，讓江昊天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十塊錢，你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你啥都買不了，你個窮鬼！！本系統第一關售價——三十元！」

    江昊天砸吧砸吧嘴，頓時覺得被氣的無話可說，還沒見過如此清新脫俗的系統，別的遊戲都是上來先免費，上癮再要錢，這貨可好，直接能收費的就不免費。

    最可氣的還是這系統明明就是個要小錢的，還把江昊天給損了一頓。

    「嘿，不就是三十塊錢麼？還真當我給不起啊？」江昊天氣憤道，「支付！」

    隨著銀行卡上的數據金額少了個十位數，江昊天整個人『刷』的一下子消失在了這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