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工作態度很有問題！」

    「寫的代碼那叫什麼？bug一堆，我看叫亂碼還差不多！」

    「再不端正你的態度，你就給老子滾蛋！不要以為你爸生病了，就值得同情，工作是工作！」

    ……

    「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記住，接下來的表現我會盯著你，再不端正態度，你就準備走人吧！」

    從項目經理辦公室走出來，方寒覺得自己頭都是大的。

    自從因為項目經理孫有為看上的美工組美女小茹，私底下表示欣賞方寒之後，方寒就感覺自己處處受到孫有為的刁難。

    哪怕現在那個小茹都已經離開公司了，孫有為卻還不肯放過方寒。

    要不是因為自己老爸今年被檢查出早期大腸癌，長期需要不菲的治療費用，方寒真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辦公桌上，大喊一聲「老子不幹了」！

    可惜人生就是如此不如人意，幸好醫生說早期大腸癌目前有很高的治癒率，只是治療費用較高。

    回到家，把鞋子扔進鞋櫃，拿著剛收到的快遞他走到了沙發坐下。

    拆開快遞包裝，取出裡面的物品，方寒無語了。

    磚紅色的陶瓷小盆，盛著滿滿的一盆泥土，土裡埋著一株細小的紅花，沒有一片樹葉，瞧著有點病怏怏的。

    尼瑪，小爺買的明明是盆塑料盆栽，賣家發來的這是啥玩意？

    好評還要不要了？小爺哪有這閒情雅致養真花啊，真要養最多也是仙人掌之類的省事。

    掏出手機，打開某寶專用的聊天軟體，找到賣花的店鋪客服，敲了句「速速現身。」

    「親，俺來也~」

    「等著」

    點開發送照片功能，選擇拍照，對著茶几上的盆栽拍了一張照片，點擊發送。

    「這是啥？」

    「這就是親購買的裝飾盆栽啊，滿意請好評哦」後面還帶著一個大大的笑臉表情。

    看到這，方智差點把剛喝進嘴裡的水給噴出來，放下杯子，又打起字來。

    「你tm在逗我吧？這是我拍的那款盆栽麼？」

    「沒錯啊，親」

    「如果是因為色差問題，這個都是會有的哦」

    隨後一個雙手合十的表情，似乎在祈求方寒多多包涵。

    「你確定你打開圖看了麼？你發過來的是盆真花誒」

    發完這句話，方寒點開聊天記錄里自己發的圖片，結果驚呆了。

    這張圖片裡顯示的，確實是他在店鋪里選購的塑料盆栽，奇怪的是照片的背景，竟然就是他面前的玻璃茶几。

    揉了揉眼睛，方寒不信邪的打開手機照相機，對著茶几上的盆栽又拍了幾張照片，還換了四五個角度。

    直接在照相機的左下角點開相冊，五張照片確確實實的顯示著，店鋪里的塑料盆栽，連拍攝時間，都是幾秒之前。

    「親，在嗎？」

    「請問還有什麼疑惑麼？」

    就在方寒愣神的時候，聊天軟體上收到了兩條客服發來的信息，手機的震動把他愣住的思緒拉了回來。

    「沒事了。」

    發完這句話，方寒就退出了聊天軟體，拿起茶几上的盆栽，左看右看。

    現在擺在方寒面前的問題就是，到底是這盆花有古怪，還是自己的手機變異了！

    又或者，自己是在做夢？

    使勁的搖了搖頭，自己不可能是在做夢，手裡捏著的花盆質感，反饋到手上的力感，都一一的提醒著他，這是真實的。

    「咕隆。」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肚子發出的一聲響動，把他拉回了現實。

    算了，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先填飽肚子再說。

    在疑似變異的手機上，打開外賣軟體，隨意的點了一份快餐。

    …………

    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

    洗漱完畢的方寒，上床前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花盆和手機，研究了一晚上也沒研究明白，到底是誰變異了。

    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十一點多了，明天還要上班，他決定先不想了。

    把自己扔進柔軟的席夢思大床，扯了一張毯子蓋上，就閉上了雙眼。

    累了一天，伴隨著陽台外吹進來的徐徐清風，方寒很快就睡著了，黑漆漆的房間裡，只有跟陽台間隔門上垂下的金黃色門帘，隨風飄蕩發出輕微的聲響。

    牆上掛著的時鐘指向了十二點的位置，已經入睡的方寒不知道，被他隨手放在玻璃茶几上的那盆紅花，竟然開始產生奇妙的變化！

    先是整個盆栽亮起了微弱的紅色光芒，緊接著那朵有些秧了的小紅花，徐徐的散發出一股鮮紅色的煙霧，肉眼可見。

    紅霧很快就瀰漫了整個房間，沒有受到陽台吹來的微風影響，直接向著床上的方寒飄去，接觸到之後就從他的口鼻中湧入。

    越來越多的紅霧在飄蕩，全都被方寒吸進了體內，隨著紅霧慢慢的減少，最終完全湧進了他的身體，玻璃茶几上的那朵紅花，也消失不見了。

    躺在床上的方寒砸吧砸吧嘴，朝陽台方向翻了個身，睡得更沉了。

    …………

    土黃色的街道，四周的房屋建築都是木製的，再圍著一堵簡單的黃泥土圍牆。

    行人都穿著類似古代電視劇里的長袍，材質各不相同，奇怪的是這些人的耳朵比常人都要略長，尖長的耳朵豎立在面部兩旁。

    哎喲，我這是在做夢麼？挺逼真的嘛。

    看著周圍人來人往，路邊的小攤販各自賣力的推銷自家的貨物，吆喝聲、還價聲此起彼伏，方寒覺得挺有意思。

    一輛拖著貨物的馬車從面前經過，他凝神一看，黑色的馬毛都看得真真切切，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竟然還扯下了幾根馬毛來。

    吃痛的黑馬嘶叫了一聲，甩了甩馬頭，趕車的貨主卻似乎沒有注意到方寒的舉動，扯了扯馬籠套，就牽著馬兒走了。

    看著手中飄落的馬毛，方寒心裡挺奇怪，這個夢也太逼真了吧，怎麼還能扯下毛來。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就當自己在看一場效果遠超3d的電影，信步朝道路兩旁的攤販走去。

    油布傘，陶罐，瓷碗……

    路邊的攤位大部分賣的都是些家用的物品，四處瞎瞄的方寒突然聞到了一股清香，順著味道看過去，有一個攤位面前正圍著幾個姑娘，香氣就是從這個攤位傳過來的。

    走近一瞧，攤子上擺放著一堆深棕色的小布袋，上面繡著金色的花朵圖案。

    「這是自家種的月靈草，做成香囊帶在身上，可以安神助眠，姑娘你看看。」攤主正在向幾個圍上來的姑娘介紹著。

    香囊？這清新脫俗的味道挺好聞的，比平常那些超市裡的香水聞著舒服多了，如果自己也能弄一個戴上，也挺好。

    想著反正是做夢，方寒也沒有客氣，自顧自的從攤子上拿起來一個，掛在了腰間。

    攤主忙著應付那幾個看貨的姑娘，也沒注意到方寒，只有旁邊一個手中拿著串糖葫蘆的小孩，正瞪大了眼睛盯著香囊，連嘴邊的糖葫蘆都忘了吃。

    「崩蝦卡拉卡……」

    正打算把香囊取下來的時候，方寒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歌聲，接著就感覺意識迷糊，消失在原地。

    「啊，有妖怪！」

    看著眼前凌空飛起的香囊突然消失，旁邊鼻涕都快流進嘴巴里的小孩，用糖葫蘆串指著剛才方智消失的地方，大喊大叫。

    叫聲引得周圍的人投來好奇的目光，這時一個蹲在旁邊看菜盤子的婦女，趕緊站起來拉住了小孩。

    「別叫了，喊什麼喊，你自己就是妖怪。」

    說完，領著孩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