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外郎張大人一張臭烘烘的嘴在新娶的九姨娘身上亂拱，嘴裡含含糊糊的念叨：「心肝兒，你得給我生個兒子。」

    張大人一妻八妾，總共生了六個丫頭片子，如今年逾五十，也沒能見個帶把的，想兒子想的要死要活。

    九姨娘不說話，眉頭皺的很緊，一副忍辱受屈的模樣。

    張大人得不到回應，含含糊糊的念叨：「你不給我生兒子，將來的宰相誰當去！」

    張大人自覺智勇無雙，只可惜入仕太晚，熬到五十多歲才混了個員外郎當。員外郎以為，智勇雙全的種子肯定能結出顆智勇雙全的好苗子，宰相苗子。

    九姨娘還是不說話，眼眸半睜半閉，嘴角勾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張大人有些惱了，猛地撐起身子去看九姨娘：「我千辛萬苦把你從怡春樓里贖出來，你個小賤人最好別給我生了二心。」

    九姨娘把頭一偏，感受到了他劇烈的口臭。

    張大人把九姨娘的下巴一扳：「問你呢，啞巴了？」

    九姨娘微微睜眼，終於是開了金口：「那得看老爺有沒有這個本事。」

    張大人被九姨娘一激，熱血上涌，身子一翻，想要提槍上馬。

    可剛翻到馬上，就覺得後心一涼，喉嚨里嘰里咕嚕的嘟囔了句什麼，就軟綿綿的伏到九姨娘身上。

    九姨娘閉著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員外郎提槍上陣。柳眉一挑，心說這麼沒用還想要兒子？

    抬了纖纖細手把張大人朝邊上一推，軟聲說：「歇了吧，明個咱再要兒子。」

    張大人一聲不吭，由著九姨娘把他推到牆角，身子木木愣愣的一動不動。

    九姨娘先是嗤笑一聲，以為張大人年老自卑，可笑完又覺不對，起身搖晃張大人的身子，搖晃幾遍也沒搖出個動靜，心中一驚，隱隱有種不祥預感，顫巍巍的把張大人身子一翻，只見他後心插著一柄硬邦邦的飛刀，早已氣絕身亡。

    此情此景，饒是九姨娘見慣了大世面，也不由嚇得香魂亂飛，尖叫一聲，翻了幾翻白眼，便直挺挺的暈死過去。

    清晨，女捕快蘇言正在內堂清點捕快人數。

    「吳桂。」

    「到。」

    「華開。」

    「到。」

    「萬青」

    「到。」

    「程宇。」

    喊完，沒人應聲。

    又喊一聲：「程宇。」

    還是沒人答應。

    蘇言皺眉，抬了頭，把眾人掃視一眼：「程宇沒在？」

    幾個捕快大眼瞪小眼的一瞧：「沒見著。」

    正說著，見一個人影從內堂的廚房往外奔：「老大，我來了。」

    蘇言眯著眼睛去看，見程宇一溜小跑的近到眼前，到了跟前，羞羞怯怯的懷裡的一個食盒送到蘇言手上：「老大，給你。」

    蘇言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麼？」

    程宇人高馬大的漢子把頭一垂，羞怯成了個剛娶進門的小媳婦：「我看老大這幾天都沒吃早飯，就下廚給老大做了張餅。餅拿素菜和鴨肉卷了，拿起來就可以吃，很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