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上方山,柳山遺立誓
作品:《道觀養成系統》上方山,山腳下。
一行人向著山上走去。
一路上,玄真沉默。
眉頭一直緊緊的皺在一起,好像在思考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玄玉和陳陽不知道霍水仙為什麼中途下車,但多少能猜到。
只是,不確定自己猜的對不對。
「上方山綠化環境真好啊。」
陳陽道:「這裡沒有建成景區嗎?」
玄玉道:「本來有投資商想開發,但是要求有點過分,跟道協沒談攏,就不了了之了。」
「他們要求什麼了?」
投資開發一座大山,不管是對誰而言,都絕對是一件好事。
當初陵北區的區長,就有這個想法,可惜後來調離陵北區了。
以至於,陵山腳下景區的開發,一直沒有動靜。
不過陳陽並不是很在意。
陵山較為特殊一點,大家來陵山,不是看風景。
純粹就是奔著陵山道觀來的。
這和其他需要倚靠景區,來獲取香火的道觀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其實就算是九華山,泰山等等名山大川上的道觀、寺廟,本質上,真正奔著他們去的也是非常少的一部分人。
大部分人,都是去景區旅遊,恰好看見有道觀寺院,就順便進去上一炷香。
所以,建造景區的好處,是可以預見的。
只要對方的要求不是過分到讓人無法忍受,陳陽想不到,有什麼拒絕的必要。
「他們要上方山的產權。」玄玉很無奈的說道。
陳陽眼角跳了跳:「瘋了吧?那些人,不知道山里什麼情況?」
雖然說,商人的本性是逐利,但對方的目的如果真是建設景區,應該不會提出這種過分要求才對。
「他們知道。」玄玉道:「京城呂家的人,不差錢,就是想要山。」
陳陽不知道什么女家,男家的。
他問:「他們醉翁之意,恐怕不在景區。」
玄玉點頭:「的確不是想純粹建設景區,就是想要上方山。」
陳陽問:「咱們道協自己就不能建?」
玄玉道:「那也得有錢才行,道協沒什麼錢的。」
「呵呵。」這話也就騙騙玄玉,陳陽真不信。
玄玉道:「你不信是吧?其實道協真沒錢,那些補貼,都是國家發的,道協就是一個中轉站。本身道協也不是盈利性組織,而且那幾位會長每年都有補貼。不過補貼雖然不少,但對他們那樣的身份,根本就不夠用。」
「你想想看,連你都有兩個徒弟。平常你得為他們買點藥材,買點資源吧?」
「不用啊。」
「……那是你不缺資源,但不是誰都和你一樣。大部分人還是缺的。」
「而且,他們自己本身也得修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們有一半時間不在道協,都在四處奔波賺錢。」
「那也不至於建個景區的錢都沒有。」
「有,但是不能建。」玄真終於開口了。
兩人鬆了一口氣。
他們沒事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是想轉移玄真的注意力。
陳陽問:「為什麼不能建?」
玄真道:「道協是整個道門的中心,上方山有道觀,道協給他們撥款建景區,其他道觀能坐得住嗎?」
陳陽哦了一聲,說道:「佛門的景區蠻多的。」
「人家不差錢。」玄玉笑了一聲,笑的有點憋屈。
人家佛門,想建景區就建景區。
就算不招商引資,靠自家寺院的香火錢,都能足夠。
反觀道門,也就個別幾個道觀,敢說不用外人的錢,就能把景區建造起來。
而這樣的道觀,本身就極為有名,當地官府也樂於主動招商引資,幫助他們打造景區,傳播名氣。
上方山道觀,若論歷史,其實只有短短百年不到。
但論道門內的名聲,上方山卻是不小。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上方山。
分界山,好也不好。
好,是因為山上的道觀,會因此而比別的道觀,更有壓力。
有壓力就有動力。
他們在修行上,要更加的主動積極。
這一點是城市裡的道觀沒辦法相比的。
不好,也是因為分界山。
萬一山里暴亂,大妖有心思想跑出來禍害,他們必須得第一個出面。
就好似北邙的那些道觀寺院,他們早就習慣和大妖廝殺。
也習慣了半夜被驚醒,立刻摸起手裡的刀劍。
換一般人,適應不了,少說也得神經衰弱。
他們來到半山腰,在上方山道觀略作休息。
道觀的道長,對幾人很熱情。
「新武師叔,又來打擾你了。」玄玉熟門熟路的跟著走進來。
「來我這裡就別客氣了,再客氣下次就別進門。」
新武道長故意板著臉說道。
上方山比陵山稍高几十米,以他們的腳程,半個小時就能到。
但途徑道觀,而且關係也不錯,肯定是要進來走一遭,上一炷香的。
「今早有人去山上,找你師父了。」
他們從大殿上香出來,新武道長說道。
「誰啊?」玄玉隨口問一句,也沒在意。
自從二老上去守山,經常有人上去拜訪他們。
其實一直以來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沒有要事,不准打擾守山人。
但真有人要上山,誰也攔不住。
不過大部分時候,這些拜訪的人,都是吃了閉門羹。
玄玉印象里,從兩三個月之前,就已經沒人上山了。
「崆峒山來的。」新武道長說:「身份還不低,估計是為你那個小師弟來的。」
「嗯?」
幾人對視一眼。
玄玉問:「誰?」
「柳山遺。」
……
山上。
今空和今文,坐在院子裡。
面前是柳山遺,以及另外兩位中年道士。
這兩人,都是飛升宮的道長。
論輩分,他們得喊柳山遺師叔祖。
當日被陳陽鎮壓的大前輩,可不止柳山遺一人。
除他之外,另外被鎮壓的兩人,沒有前來。
柳山遺來此之前,找過他們,但他們找理由拒絕了。
很簡單。
他們想看看,柳山遺到底能不能討要個說法。
另外就是,他們覺得,這事情已經足夠丟人了。
等時間過去,不會有多少人記得。
丟一時的人就夠了,繼續鬧下去,說不定會更丟人。
柳山遺卻不得不來。
他的法器被陳陽搶了!
「尊師重道,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他身上有哪怕一點嗎?」
「我今天過來,不是想用輩分壓你們,也不是要以大欺小。」
「我老了,道門用不著我了,我就算去道協鬧,他們也不會給我做主。」
「我就是要一個說法。」
柳山遺很氣憤的說道。
今文抓著茶杯,手指細細摩挲,眼神偶爾與今空接觸,交流。
做了一輩子的師兄弟,兩人之間眼神交流的默契還是有的。
一個眼神,今空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柳前輩。」今文咳嗽一聲,表情有些古怪。
其實他是想笑的。
崆峒山發生的事情,說實話,他並不清楚。
他們現在,想要得知外界的信息,基本上得靠最原始的方法。
那就是玄玉給他們定期的傳遞。
崆峒山的事情影響有多大,有多惡劣,玄玉很清楚。
所以他也不敢說太詳細。
只告訴他們,玄真受傷了,不嚴重。
不然要是讓他們知道,玄真差點嗝屁,倆老頭能提著刀從北砍到南。
也別管跟柳山遺有關沒關,先砍了再說。
至於能不能砍的過,那都不是倆老頭會去擔心的事情。
「你是說,你的法器,被我的師侄繳走了?」
柳山遺點頭:「是。」
他臉很黑。
繳。
這個字,用的他很不舒服。
今文點點頭:「那你來找我,是希望我做點什麼嗎?」
柳山遺道:「他是小輩,我是長輩,他招呼不打一聲,就拿走我的東西,我不好找他去要,免得有人說我以大欺小。」
言下之意,我不能找他,就只能找你。
因為他知道,老一輩的都好面子,也比較注重輩分。
他親自出山前來,今文說什麼都要給這個面子。
如果是別的東西,被拿走也就算了。
可這是鎮山釘。
他從師門繼承的法器。
更是他的殺手鐧,保命用的!
沒了鎮山釘,他現在都不敢去深山,更不要說去山關了。
心裡簡直就沒個底。
「啪!」
一直在一旁聽著的今空,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桌上茶杯里的水,都被震得潑了出來。
「你還知道以大欺小?」
今空一點面子不給,上來就罵:「我師侄多大,你多大?你是道門大前輩,這個身段都放下了,還打不過我師侄,東西被繳,還有臉來找我要?」
「你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柳山遺被罵的有點懵,另外兩人,也有點懵。
他……罵人?
罵柳山遺是狗?
愣了半晌,回過神來,柳山遺臉龐漆黑。
一股屬於冰肌玉骨的氣勢,從他身上緩緩而出,向著兩人施壓。
今空二人,頓時感到一股壓力襲來。
並非很沉重,但這股壓力,讓他們感到憤怒。
「柳山遺,你來我上方山,向我施壓?」
今空怒目圓瞪,指著自己:「你是要對我動手?」
「你是飛升宮的大前輩,就以為我怕你?」
「我活到你這年紀,要還是留在冰肌玉骨原地不動,我早就自刎了,還有臉活在世上?」
「連我師侄都打不過,我都替你丟人!」
柳山遺胸膛微微起伏,這個今空,嘴巴真他媽的惡毒!
「不愧是陳玄陽的師叔,果真師承一脈啊!」
柳山遺眼角狂抽,從座位上站起來。
「師叔祖。」
兩人連忙左右拉住他的袖子。
不管今空說的再過分,這裡是上方山,他們是守山人啊。
柳山遺真要對他們動手,不管對錯,都必定會受到道門的討伐。
「來,我就在這,夠膽的就動我!」
今空絲毫不懼,迎著他的氣勢站了起來,掀開胸膛的道服,指著心臟:「技不如人,被繳了法器就別怨天尤人,想給我施壓,拿回東西,想都別想。來,對這打!你今天斬了我,我今空倒還敬你幾分。」
柳山遺心中怒火中燒。
他當然不敢動手。
可今空實在是太過分,一點面子也不給,連個台階都不給。
要知道陳陽師叔也是這幅德行,他就不該這麼衝動的對他們施壓。
弄的他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柳山遺,你找死!」
突然。
山口一聲怒吼響徹。
熟悉的聲音,讓柳山遺一顆心臟下意識一顫。
扭頭,就看見陳陽陰沉著臉走過來。
目光下垂,瞥見陳陽手中,握著的那支熟悉的三角令旗。
柳山遺心頭髮苦,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眼見陳陽越走越近,那眼中怒意緩緩升騰,柳山遺仿佛已經看見那尊巨大的身影,將要從天際浮現。
若他出手,今天的事情必然要鬧大。
不管他占不占便宜,時候都必定要被道門討伐。
若處理不當,甚至……可能會被道門除名。
一瞬間,柳山遺想了很多。
卻是發現,自己除了主動開口講和,根本就沒有別的法子。
可是,他難以開口啊!
「陳真人?」
忽然。
身後,有人詢問性的喊著陳陽的名字。
陳陽腳步一頓,回頭看去,一個國字臉,寸頭,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正看向自己。
「劉統領。」玄真站直身體,喊道。
統領?
陳陽蹙眉。
什麼時候來的?
他們一路上山,竟都沒發現。
大概,是從另外一條山路上來的。
「玄陽,這位是京城的劉國威,劉統領。」玄真介紹。
「劉統領。」
陳陽點點頭。
劉統領走上前,笑著打量一番,說道:「早已聽聞陳真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旋即話鋒一轉:「這是怎麼了?」
陳陽沒吭聲。
今文今空也不說話。
柳山遺……自然也不想說話。
於是,飛升宮的兩位道長,只能站出來解釋。
他們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通。
聽完後,劉統領暗暗慶幸,還好自己來的及時。
要不然,今天大概率要爆發衝突。
一位崆峒山的大前輩,冰肌玉骨的修士。
另一個,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新起之秀。
這兩人要是鬧出點什麼,不好收拾啊。
「陳真人,可否給我劉某一個面子?」
劉統領這話,讓柳山遺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差點沒緩過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不起我柳山遺?
認為他陳玄陽比我柳山遺厲害?
他下意識就要開口,可一想到,好不容易有人給台階,若是自己再給踢翻了,可不會再有第二個劉國威出現。
於是,他閉上嘴巴,保持沉默。
陳陽,沉默良久。
足足沉默了有五分鐘之久。
而他沉默的越久,在場之中,有幾個人,心裡就越是忐忑。
五分鐘了……
他還不說話。
難道,他真的想殺自己?
柳山遺心頭,驚恐難免。
畢竟,他是親自見識過陳陽的厲害。
若他再施展那請神術一般的道法,自己今天,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而且……
劉國威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還對陳陽如此客氣?
稍微一細想,就能大概猜測出一些東西。
如果陳陽今天真的把自己宰了,劉國威十有八九會出面為陳陽站台。
並且,陳陽只需要說,柳山遺要對今空今文動手,他是被迫出手保護。
基本上也就不會有什麼人盯著不放。
畢竟,一個能斬殺柳山遺的新起之秀,維護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去得罪?
更何況,這位新起之秀,還是一名靈修。
種種猜測,讓柳山遺心頭越發的不安了。
再就是劉國威。
他也有些擔心。
這個陳玄陽,不會真的要動手吧?
若是動手,以自己的能力,不一定能攔得住。
反而是玄玉幾人,心裡淡定無比。
他們對陳陽很了解,知道他肯定不會出手。
突然,玄玉和玄真,看見了陳陽投過來的眼神。
然後,心領神會。
「劉統領!」
玄玉立刻露出氣憤的表情,指著柳山遺道:「他來上方山找我師父和師叔的麻煩,若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他就要動手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分界山,我師父師叔是守山人!」
「他們放棄白雲觀住持的待遇,來這裡守山,是為了自己嗎?是為了分界山安定,是為了天下蒼生!」
「他柳山遺仗著自己是大前輩,就可以無視規矩嗎?」
劉統領嘴巴張了張,希望玄玉能閉嘴。
都這個時候,能不添亂嗎?
「師父!」
玄玉問道:「這個老東西對你們做了什麼?」
今文二人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但還是配合的說道:「還能幹什麼?」
「哼!」
「玄陽繳了他的法器,來我這要了,我不答應幫他要,就展現他冰肌玉骨的威風,就要對我動手,呵呵,真是厲害吶!」
今空冷嘲熱諷道。
柳山遺比他厲害,但他剛剛真沒怕。
大不了就是打,打不過就是傷,最不濟也就是死。
反正自己死了,他也別想好過。
「劉統領,你聽見了嗎?」
玄玉憤怒的像一隻小獅子:「崆峒山發生的事情,你可能不清楚,但是我清楚!」
「林平海他們與我師弟有過節,我師弟傷了他們,柳山遺就出手,結果技不如人,我師弟繳了他的法器。」
「他若是想拿回去,來找我師弟就是,怎麼就來找我師父了?」
「胡說八道!」柳山遺再沒能忍住,呵斥道:「他陳玄陽拜山,我被迫出手!」
玄玉道:「你是不是敗給我師弟?」
「我……」柳山遺不言。
玄玉道:「你要法器,找我師弟就是,為何來這裡?」
「柳山遺。」一直沒吭聲的陳陽,此時突然開口:「你想要法器,就來找我。」
「是不是我師叔不答應,你就要殺了他們?」
接著看向劉國威:「劉統領,非我不給你面子。這件事情,看似是小,實則牽扯極大。」
「我陳玄陽行事光明磊落,他柳山遺對道門有貢獻,我陳玄陽對道門,對國家,難道就沒有貢獻?」
「他今天敢來這裡,施壓我二位師叔。他日是不是就要去找我父母,以我親人安危威脅我?」
說到這裡,陳陽眼中,突然湧出一股殺意。
「豈可胡言亂語?」柳山遺氣極:「我豈是那種人?」
陳陽冷冷道:「是不是,你說了不算。就你今日行為,由不得我不擔心。」
話畢,他忽然鬆開了令旗,令旗漂浮在身前。
他取出骨劍,拔劍半寸,一道血光從彰顯閃現。
同時繼續握住骨劍。
然後……
柳山遺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令他感到恐懼的氣息,從令旗之中,緩緩的釋放出來。
他雙眼露出了驚恐之色。
「陳玄陽,我柳山遺貴為飛升宮大宗師,你我之間恩怨,豈能禍及家人?」
柳山遺語氣急切而慌措:「你莫要胡亂說話!」
玄玉冷笑道:「那可說不準。」
玄真也上前一步,冷冰冰道:「借我三十年,你今日辱我師門,我當於此地斬你!」
兩位師兄,一人一句,將本就僵持的局面,弄的更僵了。
飛升宮兩位道長,心裡簡直想要罵娘。
就算柳山遺是他們的師叔祖,此刻也想指著他的鼻子罵。
當真是高高在上太久了,連說話的技巧都忘記了。
本來可以好好解決,非得仗著自己的身份想要壓制人家。
現在好了,騎虎難下。
而且,看這架勢,人家根本就沒打算讓他下啊。
「陳真人!」
劉統領急忙上前,也顧不上許多,當即抓住陳陽的手臂。
「陳真人,切勿衝動。」
「柳山遺乃是道門宗師,大前輩,他於道門,於天下都有大貢獻啊!」
「我就沒有貢獻?」陳陽冷聲道:「他是宗師,是大前輩,就可以無視規矩,就可以為所欲為?」
「陳真……」
「今天如果不是我,若是換一個人,他是不是可以欺我師叔,壓我師叔,辱我師門,然後拂袖走之,什麼都不用承擔?」
「既然他想用拳頭說話,我就陪他用拳頭說話。」
「今天他來上方山,不顧分界山之危,也要對兩位守山人出手。那我陳玄陽今日斬他,也有理可依,有據可循!」
柳山遺越聽越心驚。
劉國威比他更驚。
陳陽這話,是真的要出手,什麼也不顧了?
「柳山遺!」劉國威大聲道:「還不向今空今文道長認錯!」
柳山遺牙齒緊咬,幾乎要咬碎了。
讓我對他們認錯?
可是,感受到令旗上,越來越洶湧的氣勢。
他的憤怒,頓時消散。
「我……」
「二位,今日是我唐突了。」
柳山遺終究還是妥協了,低頭了。
劉國威道:「陳真人,你看……」
「不夠。」陳陽搖頭。
柳山遺怒道:「陳玄陽,你莫要欺人太甚!」
陳陽冷冷道:「我今日不是要欺你,是要殺你!」
「你……」
「柳山遺!」劉國威繼續呵斥:「你立刻立誓,絕不可傷陳真人師門親友!」
而後對陳陽道:「陳真人,道門誓言不可亂發,他若立誓,你便不必擔心那些。」
陳陽略作思考,片刻後,盯著柳山遺不語。
後者臉龐抽抽,幾乎是忍著恥辱,三指舉天:「我柳山遺今日立誓,不論何時,絕不對陳玄陽師門親友下手,若違此誓,損我一身道行,死不得入輪迴!」
「滾吧。」
陳陽輕喝道。
柳山遺一言不發,放下手,快步向山下走去。
臨走時,還遠遠的避開陳陽。
生怕太過靠近,被陳陽一令旗拍在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