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你怎麼選?【五千字,求月票】

作品:《道觀養成系統

    「陳玄陽……」感覺著臉頰的疼痛,看著面前的陳陽,洪言愣了兩秒,破口大罵:「你打我!」

    「啪!」

    陳陽甩手又是一耳光抽過去。

    力氣一點沒留,洪言被他抽的側退兩步,臉上已經出現很明顯的手印,紅紅的像猴子屁股。

    「嘴巴這麼臭,不打你打誰?」

    陳陽說著又抬起手,就要繼續抽他。

    這時,一名中年人站出來:「住手。」

    「啪!」

    這一巴掌還是抽出去了。

    打完之後,陳陽才看向男人:「貴姓?」

    中年人黑著臉道:「洪慶。」

    「你打的,是我的兒子。」

    「哦。」陳陽問:「施主是覺得自己不懂教育,特地將這畜生送來道觀,由貧道代為管教?」

    「抱歉,這裡是道觀,不是學校,沒有義務。但施主如果願意捐助一些善款的話,貧道也不介意騰出一些時間來替你管教。」

    「你是陳玄陽?」洪慶沒有理會他的譏諷,詢問道。

    「是。」

    「為什麼打我的兒子?」

    洪慶道:「請陳道長給我一個交代。」

    陳陽指著腳下:「這是哪裡?」

    「這是陵山道觀,是貧道的修行場所,更是供奉道門神仙與先輩的聖地。」

    「現在幾點?」

    他拿出手機:「六點十分。」

    「山下的牌子看見了嗎?」

    他昨天下山時,在山下插了一塊牌子,牌子上就四個大字「山上無人」。

    另外也發了微博,廣而告之,陵山道觀最近一段時間無人,上香隨意,求籤買符去上真觀。

    「六點鐘,來陵山。」

    「大門是關閉的。」

    「請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有貧道的准許嗎?」

    陳陽一句一句質問。

    洪慶擰眉道:「我們敲過門,無人應聲,自然進來了。就算我們有不對,好,這裡我向道長道歉。但你無故打我兒子,請道長不要迴避話題,給我一個交代。」

    「無故?」陳陽指著憤怒瞪著陳陽的洪言,說道:「我一直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父母,才能教出這種素質的畜生,今天見你,倒也奇怪。閣下也不像是不講道理的人,卻偏偏生出一個出口成髒,沒有教養,不懂尊重的畜生。」

    「陳道長!」洪慶道:「我怎麼教兒子,與你無關……」

    「你說沒關就沒關?你們未經我的准許擅闖道觀,我今天就是將你們廢了手腳,警察來了抓的也是你們。」

    「你兒子目中無人,指著我道門大前輩的鼻子破口大罵,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只需要稟告道協,我江南近千座道觀,數十萬弟子,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們!就能打的你們生活不能自理!」

    「現在,你告訴我,有關沒關?」

    陳陽氣勢十足,咄咄逼人。

    一個人,硬是將這三十人的氣勢給壓的死死的。

    洪慶眉頭的肌肉狂跳,此時竟也啞口無言。

    「跪下!」

    陳陽突然一聲輕喝。

    洪言梗著脖子道:「陳玄陽,這是我們洪家與楚清歌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狗拿耗子多管什麼閒事?」

    「既然與我沒關係,你來我陵山道觀撒什麼破,耍什麼野?」

    「還是你當我陳玄陽是聾子,是白痴?聽不見,記性不好?」

    「口出污言,誹我與楚道長有不正當男女關係,真以為我聽不見?」

    「跪下!」

    他再次喝道。

    洪言氣憤的想把陳陽給撕了。

    陳陽走上去,一腳踢在他膝蓋。

    洪言撲通一聲,膝蓋砸在地上。

    其他人見狀,臉上浮出憤怒之色。

    「我不管你們與楚道長有什麼矛盾,恩怨。今天,你們對陵山道觀的衝撞,對大殿內兩位神像,一位先輩的冒犯,以及,對我陳玄陽的誹謗與羞辱,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否則……」

    他緩緩掃過三十多人:「一個別想走。」

    聖人之光。

    昨天便是過了最後的體驗日期了。

    但就算沒有聖人之光,對他影響也不大。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陵山。

    是陵山道觀!

    他最不怕的,就是有人在他的地盤撒野鬧事。

    「陳道長想要什麼交代?」老嫗身旁那名中年人,慢慢上前走一步,詢問道。

    陳陽指著洪言,說道:「他衝撞了貧道,冒犯了道觀,滾去外面跪三天三夜。」

    「好。」

    中年人點頭應聲。

    這下輪到陳陽愣了一下。

    中年人道:「的確是洪言有錯在先,我們也有過錯,不該未經陳道長同意,就進入道觀。我們洪家並非不講道理的人,有錯就改,才是正確的。」

    「洪言。」中年人道:「聽不見陳道長的話麼?去外面跪著。」

    「大伯……」

    「去。」

    「是。」洪言咬了咬後槽牙,撐著疼痛的膝蓋站起來,走到門外,撲通一聲又跪下了。

    中年人問:「請問陳道長,還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我們一定配合。」

    陳陽盯著他看了兩秒,說道:「講道理,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中年人點頭:「陳道長與我想的是一樣的,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

    「今天來這裡,我們主要是來見楚道長,如果有打擾不周的地方,請陳道長見諒。」

    陳陽問:「閣下怎麼稱呼?」

    中年人道:「洪升,北湖軍部統領。」

    陳陽眉毛一挑。

    這人,是軍部統領?

    他身上的氣質,與聞統領,截然不同。

    聞統領給陳陽的感覺,更多的是世人對軍人所獨有的那種感官。

    豪邁,大氣,不拘小節,衝動,果斷……

    所有軍人該有的特徵,他都有。

    而洪升此人,雖然看上去很和和氣氣,但卻讓陳陽感覺,此人很陰險。

    非要形容的話,就是和南崖非常像。

    「陳道長,可否讓我與楚道長說幾句話?」洪升詢問道。

    陳陽道:「如果是涉及軍部機密,我自然迴避。」

    「道長說笑。」洪升笑笑,見他不肯走,也沒再說什麼。

    他看向楚清歌,說道:「楚道長,你是道門的大前輩,我雖是軍部統領,但在你的面前,依舊是晚輩。有些話,以我的身份,不該說。但這麼多年了,你一直裝糊塗,即使有冒犯的地方,今天我也得說。」

    「為了洪家,我也要說。」

    「希望楚道長,不要忘記自己為什麼能夠活到現在,也請楚道長,不要忘記洪南國這個名字。」

    「沒有洪南國,就不會有今天的楚道長。」

    當他提起「洪南國」這個名字時,楚清歌的情緒,再一次出現了些微的波動。

    洪升道:「今天只需要楚道長答應一件事情,以後你與洪家就此兩清,再無瓜葛。你欠洪家的,也自散去。」

    這些洪家人,望著楚清歌。

    他們知道,洪升所要她答應的,是什麼。

    道場。

    與道場價值相等的物品,或者修行場所。

    這麼多年,洪家在修行上,幾乎毫無建樹。

    最有天分的族人,也不過堪堪修行到辟穀,勉強踏入修行的門檻。

    但是在軍政商三界,頗有成就。


    可是真正能夠為他們洪家提供實質保護,以及提升家族地位,必須還是修士。

    否則很多事情,他們洪家別說分一杯蛋糕,就連參與的資格也沒有。

    楚清歌遲遲沒有開口。

    陳陽很想知道,洪升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洪南國是誰?

    聽他的語氣,這位洪南國,似乎救過楚清歌。

    「我不欠你們洪家。」

    楚清歌終於開口,搖頭說道。

    此話一出,洪家人的臉色,皆是憤怒。

    如果不是有洪言的前車之鑑,他們現在恐怕已經出口喝罵了。

    這也能看出來,這群洪家的年輕人,對待楚清歌這位道門大前輩,真的沒有一丁點的尊敬。

    他們似乎將這件陳陽並不知道是什麼的事情,當成了倚仗,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對楚清歌叱罵的倚仗。

    「楚道長,這種話,你不該說。」

    洪升搖頭:「道門的大前輩,不是你一個人。與你一同活到現在的,也有不少。你說這種話,是自欺欺人,也是欺負我們洪家。」

    楚清歌道:「洪南國的死,的確與我有關,但不是我叫他去死的,是他自己送死。」

    「但他的確是因你而死!」

    洪升的情緒也罕見的出現調動。

    楚清歌沉默了幾秒,說道:「如果你要深究,他的死,的確與我有關。」

    「咚!」

    一道沉悶的觸地聲響,從洪升身後響起。

    是那名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嫗,手裡手杖重重砸在地磚發出的動靜。

    老嫗皺紋橫生的臉龐,是細細密密布滿的怒色。

    已經坍塌的眉骨,讓她的眼睛形成三角眼狀,渾濁的瞳孔定定注視楚清歌。

    她雙手抓緊手杖,凝視她,發出憤怒而嘶啞的聲音:「楚清歌,你認得我嗎?」

    楚清歌還是那副山崩我不動的表情:「洪桂芳,很久不見。」

    「很久不見,是啊,很久了,久到我快死了,你也沒有來見過我一次!」

    「我每年都前去江寧市,是你不肯見我。」楚清歌搖頭,打破她的謊言。

    洪桂芳道:「我為何不見你?」

    「我求過你多少次,只是要你做幾件對你來說微不足道的小事,你都不肯。我為什麼要見你?」

    楚清歌道:「違反規矩的事情,我不能做,這是原則,我和你說過很多次。」

    洪桂芳突然吼道:「我弟弟一條命,都不能讓你壞一次規矩嗎?」

    楚清歌道:「這是兩件事情。」

    「況且,他的死,不是我造成的。」

    「但你心裡有虧欠!」洪桂芳質問:「你若不虧欠,為何每年下山?為何要為他住持身後事,為何要來請我原諒?」

    楚清歌這次沒有說話。

    雖然她主觀認為,洪南國的死,不是自己造成,也與自己無關。

    但客觀上,他的死,的確與自己有脫離不開的原因。

    這一點,她不能否認。

    「洪升!」洪桂芳突然喊道,情緒很激動。

    「奶奶。」

    洪桂芳指著楚清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賞她一個耳光!」

    洪升凝眉道:「奶奶……」

    「你想得到洪家的原諒嗎?」洪桂芳道:「站在那裡別動,這一巴掌,是我替我死去的弟弟賞給你的!從今以後,就如你的願,你與洪家再無瓜葛!」

    「洪升,給我抽爛她的嘴!」洪桂芳情緒激動的不停用手杖磕著地磚。

    洪升眉頭凝起。

    這一耳光,真的打出去,他們還怎麼從楚清歌的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

    就算這麼多年,他們的所有條件,楚清歌從來沒有滿足過。

    但至少,他們與楚清歌,還保持著一種較為古怪的關係。

    在這種關係的維持下,多少能夠起到一些特別的作用。

    至少,也是一種莫名的震懾。

    「混賬!」

    洪桂芳生氣的罵了一聲,邁著步子,朝楚清歌走過去。

    右臂揚起,狠狠的對著楚清歌的臉抽過去。

    楚清歌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躲。

    自從洪南國當年死掉,洪家就像是黏住她了。

    她親自登門,送上她的心意,被洪家丟出門外,連她也被趕走。

    可是說一句冷血難聽的話,洪南國的死,真的是自找的。

    而隨著楚清歌的名聲,在道門越來越大,洪家又開始不斷對楚清歌提出各種過分的要求。

    請她幫忙引薦洪家的人去天師府,去萬壽宮,去常道觀等等名觀修行。

    請她幫忙去要一些靈丹妙藥,天材地寶,法器……

    請她……

    總之,許多的要求,都是楚清歌想都想不到的。

    而每一個要求,對她來說都很無禮。

    有多無禮,從這麼多年,楚清歌一件都沒有答應,就可以看出。

    但凡他們的要求稍微合理一點,楚清歌也不會拒絕。

    不過這些年,洪家還是因為與她的關係過於「緊密」,得到了許多的優待。

    沒有楚清歌,洪家這麼多年也不可能一帆風順。

    可是他們不知足,也不懂的感恩。

    只看見楚清歌拒絕了他們的無禮要求,看不見因為楚清歌的身份,他們得到了多少。

    這一耳光,最終還是沒有落下來。

    被陳陽攔住了。

    他抓著洪桂芳的手,說道:「楚道長是道門的大前輩,這一巴掌打下去,你就不怕折壽?」

    「放手!」

    陳陽鬆開了手,說道:「我不知道你們與楚道長之間究竟有什麼過往……」

    「陳道長。」洪升說道:「既然你不知道,就請你不要參與。」

    陳陽道:「我雖然不知道,但我相信楚道長的話。她既然說,你們與她無關,就是無關。所以,如果你們繼續無理取鬧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們丟出去。」

    洪桂芳道:「如果無關,她剛剛為什麼不躲?」

    陳陽一時間無言以對。

    楚清歌道:「讓她打吧。」

    洪桂芳譏誚道:「聽見了嗎?」

    陳陽蹙眉問道:「你們無理取鬧,無非是有所求,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洪桂芳道:「我什麼也不要,我今天只要抽爛她的嘴……」

    「奶奶!」洪升扶住她,對她搖頭,說道:「陳道長,我們的要求並不過分。只是一處修行場所,可以為我們洪家的人,提供一處修行場所。」

    陳陽道:「我給你洪家,道場的十個修行名額。」

    洪升搖頭:「不夠。」

    「你要多少?」

    「一座道場。」

    「一座道場?」

    陳陽被他的無恥逗笑了:「洪統領,你真是獅子大開口。」

    「陳道長問我,我照實回答。」

    「十個修行名額,洪統領要,過幾天就可以派族人過來修行,不要,以後江南二十座道場,你洪家人,一座也別想踏入。」

    他說的是江南全部二十座道場,而不是江南道門擁有的道場。

    洪升面無表情:「陳道長威脅我?」

    陳陽道:「我只是闡述一個事實。」

    洪升沉吟了許久,說道:「五十個名額。」

    「只有十個。」陳陽道:「我給洪統領十秒鐘的考慮時間,十秒鐘後,告訴我你的選擇,過時連十個名額也沒有。」

    繼而開始讀秒。

    「一,二……」

    洪升臉色凝沉。

    對於習慣發號施令的洪升,此刻陳陽站在他的上面,對他發號施令,並給他二選一的必選局面,讓他非常不舒服。

    「十。」

    「洪統領,告訴我,你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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