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洪……」

    「你過來。」老大起身出門，柳總急忙跟上。

    會議室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難掩失落。

    半晌，有人開口：「咱們的大寶劍，是不是泡湯了？」

    辦公室外。

    柳總哭喪著臉道：「老洪，你幫幫我吧……」

    「不是我不幫你，這次的事情，太大了，癱瘓了得有三個小時了，你覺得這事情壓得住？肯定得有人承擔責任，你不擔，難道要我們技術部擔？」

    「可是……」

    「我給你支個招。」

    「什麼招？」

    老洪與他低聲說了幾句話。

    聽完後，柳總眼睛一亮：「還真是個好主意！說不定我還能歪打正著再往上爬爬。」

    老洪呵呵：「爬就別想了，能穩住就不錯了。」

    柳總道：「謝謝啊老洪，這次真多虧你了，要不然我絕逼完蛋。」

    老洪道：「以後陵山道觀的事情，你別亂來了。」

    「我哪裡還敢啊，這道觀太邪性了。」

    柳總想起這件事情，就一陣後怕，感覺背後都在冒冷汗。

    對了，那個楊樂！

    特麼的，要不是看在你老子的份上，我會幫你？

    結果差點把我自己搭進去。

    他拿出手機就要打過去：「我得罵他一頓。」

    老洪翻白眼道：「什麼時候了，還不趕緊找領導匯報。」

    「不差這幾分鐘。」

    柳總打通電話，罵道：「楊樂你特麼以後別給我打電話！」

    楊樂被罵懵了，自己幹什麼了？

    「柳叔……」

    「誰是你叔？滾遠點。」

    「老子工作差點因為你被擼掉，嗎的！」

    罵了幾句，他掛掉電話了。

    電話那頭，楊樂還處在懵逼之中。

    到底怎麼了？

    他還想問問微博為什麼癱瘓了呢。

    都沒給他機會。

    他打過去，結果被拉黑。

    他也生氣，你罵我總得有個原因吧？

    這麼莫名其妙的。

    他心裡有火。

    點開微博，咦，可以上了。

    結果點進去一看，熱搜上又全是陵山道觀。

    陳陽的官微，又回來了。

    「靠！柳叔你不地道！」

    「臭道士你特麼運氣真好啊。」

    一想到，自從被陳陽抽了那一巴掌後，這幾天連續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就感覺一陣委屈。

    憑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啊？

    我自己得了絕症，我爸也得了絕症，我兄弟背叛我，柳叔也罵我。

    憑什麼啊？

    憑什麼我這麼倒霉？

    「麻痹，反正命就一條，大不了一命換一命！」

    ……

    陳陽發現微博好了，熱搜榜恢復正常，自己的官微也正常了。

    「誰給我打電話？」

    看著陌生的來電號碼，陳陽接通了。

    「你好，哪位？」

    「你好，請問是陳玄陽陳住持嗎？」

    「是我。」

    「你好你好，我是微博的運營負責人，關於您的官微被封禁的情況，我了解了一下，是一些技術上的原因。如果為您帶來不便，實在是不好意思。」

    「哦…」

    陳陽有點不信。

    怎麼可能這麼巧，關於我的一切都沒了？

    不過人家都打來電話道歉了，他也沒啥說的。

    不對。

    怎麼還親自給自己道歉？

    而且，運營負責人，這職位不低吧？

    「這次是我們的失誤，為了補償你，我可以為您的官微做一次宣傳。」

    「這…」

    「陳道長，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去找您聊一下這件事情。」

    「聊什麼？」

    「就是宣傳的事情。」

    「哦，好，那等國清之後吧。」

    「好的，我到時候聯繫您。」

    掛斷電話，陳陽兀自還是感到有些不太真實。

    真的假的？

    免費幫自己宣傳？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這一波宣傳，至少抵得上一次熱搜吧？

    就是不知道宣傳的力度有多大。

    陳陽心裡有些小開心。

    ……

    九霄宮。

    「人都來齊了嗎？」玉成子問道。

    「已經都到了。」靈峰道：「南崖真人也來了…」

    「來就來了，都是同門，這也是對我們的支持。」

    「嗯。」靈峰有些話沒說。

    他不是很喜歡南崖。

    鄙視鏈這種東西在哪裡都存在。

    他們不喜歡陳陽，不代表他們就喜歡同樣針對陳陽的南崖。

    這是兩碼事。

    就憑多瑪群山發生的事情，就沒幾個人能喜歡南崖。

    靈峰從院子裡出來，打了一通電話：「明天別遲到，讓他們早點去陵山道觀。」

    他安排了幾個記者，專門去陵山道觀。

    國清法會，當然是他們茅山最正宗。

    你陵山道觀不來參加，自己辦？

    有人去嗎？

    既然不嫌丟人，那就幫你加把火。

    這一夜，平平靜靜的過去了。

    次日一早。

    陳陽穿上道服，在鏡子前整理頭髮。

    國清法會，主要是祝國迎祥，為國祈福。

    程序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單的令人髮指。

    雖然簡單，但重在心誠。

    他將大門敞開，望著陰霾的天，有濃濃的烏雲，遮住了太陽，整個天都是灰濛濛的一片。

    似乎隨時都要下大雨。

    法會將於上午九點鐘開始。

    現在七點多，還有一個多小時。

    陳陽不確定今天有沒有人來，有多少人來。

    這類祈福法會，來的人越多，那是越好的。

    七點半，有人上山來了。

    劉元基…

    「玄陽。」劉元基樂呵呵的上山，崔光輝跟在後面，也喊了一聲。

    馮克功領著一群人跟在後面陸續上山了。

    基本上只要有法會，97號都會過來，何況還是國情法會。

    參加法會，必定認準陵山道觀。

    這是馮克功自己的認知。

    不管陳陽年紀長幼，也不管他跟別人有什麼矛盾恩怨。

    就舉辦法會這一件事情上，他覺得，陵山市內，沒有哪一家道觀能比得上陵山道觀。

    「都準備好了嗎？」

    馮克功看著道觀外的一張供桌，詢問道。

    陳陽道：「準備好了，九點鐘開始。」

    「哦。」一張供桌，有點簡陋啊。

    之後不到二十分鐘，陸陸續續又有人上山。

    山下的村民，陵北區的人，還有張軍、舒家等人。

    這些都是老朋友了。

    新面孔沒看見太多。

    基本上都因為別的道觀的宣傳，被吸引去了。

    七點五十分，又來了幾個記者。

    陳陽納悶，自己也沒請他們啊。

    不過來就來吧，到時候幫自己宣傳一波也好。

    記者們將攝像機架在遠處，嘀咕道：「人還挺多的。」

    「也不算多，加起來也就兩百多人。」

    他們靜靜等候著法會開始。

    同一時間，茅山九霄萬福宮。

    宮院之中，人頭攢動。

    粗略一數，今日參加法會的道士，足足幾百人。

    香客，更是數千人之多。

    也就是九霄宮這樣的大道觀，一般道觀可承接不了這麼多人。

    茅山上下的三宮五觀，今日也都前來了。

    玉成子站在大殿內，詢問道：「人都來了嗎？」

    靈峰道：「都來了。」

    玉成子問：「那些退役的老兵呢？」

    靈峰咳嗽一聲：「他們年紀大了，不方便上山。」

    玉成子點點頭，沒說什麼。

    法會舉辦之前，靈峰便是跟他說過，會請一些老兵前來。

    結果卻是一個都沒請來。

    很遺憾。

    同時也看的出來，靈峰做事還是不夠仔細。

    這類法會，若有大量的老兵前來，祈福民安，願力之大，可直接上達天聽。

    真是可惜了。

    不過這些老兵年紀也的確大了，來不了就來不了吧。

    他抬頭看，今天天氣不好。

    不過來的人還是很多，希望能以眾人願力，將這烏雲驅散吧。

    到時候顯一顯神跡，他九霄宮名聲必將得到廣泛傳播。

    陵山道觀，村民們聊著天，或是四處轉轉，或是去觀景台走走看看。

    觀景台建造的位置很好，向遠處眺望，一片大好景色，盡收眼底。

    此時有一隻喜鵲飛來，落在陳陽肩上：「山下來了好多人。」

    陳陽哦了一聲：「多少人？」

    「比昨天多。」

    昨天？

    昨天可是有接近一千個人啊。

    陳陽有點發呆，不可能吧？

    今天能有這麼多人參加法會？

    而且還都趕在一個點？

    確定是來參加法會，而不是迷路走錯地方的？

    喜鵲又道：「都是老人家。」

    老人家？

    陳陽手機忽然響了，傅穎打來的。

    「餵…」

    「道長，法會幾點鐘開始啊？」

    「九點。」

    「哦，那應該趕得及。」

    「你到哪裡了？」

    「已經上山了，我跟沈爺爺他們一起呢。」

    陳陽問：「沈爺爺也來了？」

    「是啊，沈爺爺知道這邊舉辦國清法會，說什麼都要來。哦，對了，還有許多老爺爺也來了。都是退伍的老兵，人挺多的。不說了啊，我跟他們說一下，儘量趕在九點鐘之前到。」

    掛了電話，陳陽有些擔心的看著山下。

    正常爬山，年輕小伙子都得一個小時才能到山頂。

    何況沈謙修他們這個年紀，估計得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

    若是為了趕時間而上山，容易出問題。

    「各位。」

    陳陽的聲音，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有老兵從山下來，參加法會。他們腿腳不便，可能需要十點鐘左右才能上山。法會也將推遲到他們上山。各位如果等的著急，可以先下山，貧道在這裡說一聲抱歉。」

    「若是留下參加法會的，可以進觀休息，或是席地休息。」

    「道觀提供茶水和水果，各位可在道觀內自取。」

    說完後，陳陽對小景道：「你在這裡準備一下水果，你們倆，跟我下山去接人。」

    劉元基過來：「要我幫忙嗎？」

    陳陽也不跟他客氣了：「今天人挺多的，水估計不夠喝。」

    「沒問題，我讓小崔同志去挑水。」

    崔光輝：「……」

    彭強他們也走了過來，馮克功也走了過來。

    「道長你去接人吧，這邊我們幫襯著點。」

    「謝謝。」

    「客氣了。」

    本來還擔心延遲時間會有什麼亂象，好在這裡的基本上都是老熟人。

    交代了之後，陳陽便是帶著大灰和老黑向山下去了。

    馮克功看著頭頂的烏雲，嘀咕道：「可千萬別下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