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醒了。

    身體很虛弱。

    得知真相大白，並沒有太激動。

    「真衝動，你以為你死了人家就信你？」

    「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中二。」

    陳陽坐在床邊，削著蘋果說道。

    玄玉撇嘴道：「好意思說我，比衝動，誰比得過你？」

    「我那不是衝動，那叫有準備。」

    陳陽得意一笑，把蘋果遞給他。

    玄真站在一旁，笑吟吟看著。

    「咚咚咚。」

    「請進。」

    門開。

    南崖走了進來，看見他來了，幾人笑容都是一斂，顯得很生分。

    南崖手裡提著東西，放在柜子上，說道：「野參，沒事泡泡水喝，對身體好。」

    「多謝。」

    陳陽沒拒絕。

    南崖道：「你想做真人，到時候我會幫忙舉薦你的。」

    陳陽道：「那就謝謝了。」

    「不客氣，你我同屬陵山道協，陵山多一位真人，對陵山也是好事。」

    陳陽微笑。

    南崖變臉太快了，牆頭草的屬性顯露無疑。

    聊了幾句後，他便是走了。

    玄玉問：「你要做真人？」

    「嗯。」

    「我靠，真的假的啊？你都能做真人了？」

    玄玉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陳陽道：「我立了這麼多功勞，不給我個真人說的過去？」

    他覺得就算冊封自己為宗師，他也能坦然接受。

    「咚咚咚。」

    又有人敲門。

    這次是馮亥生。

    他先將帶的東西放在柜子上：「玄陽道長，有時間的話來一趟道協，有些文件需要你簽字。」

    「什麼文件？」

    「擔職的文件。」

    馮亥生道：「我聯繫道協的同事開了個會，決定任命你為協會榮譽會長。」

    「我現在就有時間，走吧。」

    「呃…好，那走吧。」

    「師兄，我先去了，有事給我電話。」

    「去吧。」

    他走後，玄玉望著玄真，半晌問道：「他說的是真的？真人？」

    玄真笑道：「他自封的真人，不過道協應該不會拒絕。這不是已經開始走流程了嗎。」

    玄玉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才短短一年不到，師弟都已經在道協擔任要職。

    雖然是榮譽會長，但也是道協對他的認可。

    而且這明顯就是為即將冊封真人做的準備工作。

    再看他，一事無成…

    再看玄真，也是一事無成…

    「玄真，不要灰心，我們都一樣。」玄玉安慰道。

    「……」玄真道：「你現在受傷，我不抽你。」

    ……

    陳陽隨他來到道協。

    看著面前一疊文件。

    任職書。

    以及會長所需要肩負的職責。

    「回頭我會讓人去你那裡，把這個牌子掛起來。」馮亥生把一個四四方方，金色薄薄的牌子放在桌上。

    這就和警民協作單位差不多。

    只不過上面寫的是「陵山市道協榮譽會長道觀」。

    陳陽一邊簽字一邊問：「大概什麼時候冊封真人？」

    馮亥生道：「走完流程，大約下個月吧。」

    「具體的得看是地方道協提名，還是國家道協提名。」

    「有什麼區別？」

    冊封真人，好像有點麻煩啊。

    馮亥生道：「地方提名的話，今天提名，七天之內就可以冊封。」

    「如果是國家提名，就需要等到下個月。」

    「每年的十一月之前，國家道協會先提名，然後由國各地的真人進行舉薦。」

    「只要有超過二十座道觀的真人舉薦，就可以冊封。」

    陳陽道：「不是五名真人嗎？」

    怎麼一下子翻了四倍？

    那他之前做的那些準備，豈不是完沒用了？

    馮亥生道：「地方性提名是五位，國家道協提名要求更高。」

    陳陽問：「區別呢？兩者到底有什麼區別？」

    如果沒有區別的話，他覺得地方道協提名就可以了。

    他現在要的，只是一個真人的身份。

    有了身份，道觀才有資格成為道場。

    馮亥生道：「硬要說區別的話，就是權力。」

    「地方道協提名的真人，可以參與地方性道協的一切建設性工作，以及各方面相關建議。」

    「比如國外的道觀過來舉辦交流會，你可以代道協的身份去和對方洽談具體操作事宜。」

    「可一旦超出陵山市的範圍，其他地方道協的問題，你就不能插手了。」

    好像也沒什麼大差別。

    不過權利相對而言，的確是小了很多。

    而且，他的權利是被困在陵山市，甚至都沒有到江南省。

    「如果是國家道協提名，國範圍內，所有道協的事宜，都會傳你一份，詢問你的建議。」

    「還有就是，每年會有還算可觀的撥款。」

    陳陽問：「多少錢？」

    「呃……」見他問的這麼直接，馮亥生也是無語，說道：「撥款有兩筆，一筆是針對真人個人的撥款，前幾年是一百萬。還有一筆是針對道觀的撥款，前幾年是一千萬。」

    陳陽眼睛一亮。

    加起來就是一千一百萬。

    這不算少了。

    「具體應該還有一些別的政策，但這些我暫時不得而知，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問別的真人。」

    「行，我知道了。」

    陳陽點點頭，將最後一頁紙簽完，問道：「省道協在哪裡？」

    「辦公場所在姑蘇城。」

    「誰是省道協的會長？」

    「乾元觀的明一住持，玄妙觀的金圓主持，靈威觀的雲霄住持。」

    馮亥生問：「你這是要……」

    「都是老熟人。」陳陽一笑，道：「陵山市屬於江南省，同為一家。三位真人平時忙著修行，恐怕也沒多少時間管理道協，我這麼年輕，自然要為他們分擔一部分壓力，你說對不對？」

    「對……」

    馮亥生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你現在已經是市道協的榮譽會長，還惦記省道協幹什麼？

    這種虛名，也就他這種俗人才會在意。

    怎麼陳陽也開始追求了？

    他當然不會知道。

    因為陳陽要完成任務啊！

    趁這一波沒過去，一舉將任務完成。

    免得拖得太久，夜長夢多。

    從道協出來，陳陽撥通聞紫元的電話。

    聞紫元聲音聽上去不太有精神的樣子。

    「抱歉，這次拖累你了。」聞紫元歉意道。

    陳陽愣了下，旋即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別抱歉了，你現在又欠我一個人情。先幫我查一下，金圓和雲霄在哪家醫院。」

    「姑蘇城第一醫院。」

    「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陳陽撥通劉元基的電話。

    「我在道協樓下，開車過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