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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除夕平日裡不會這樣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靠在初一的身上，直到劉心寶做好晚飯，怒氣沖沖的叫她和初一吃晚飯，她才略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她看向初一，真誠的道謝：

    「我已經沒事了。不要擔心我。」

    初一欲言又止，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們一起吃了晚飯。

    劉心寶已經很多年沒做過飯了，味道還不是很好。

    顧初一吃了兩口就放下不吃了。

    除夕一點胃口都沒有，也跟著放下了筷子。

    劉心寶陰陽怪氣的開口：

    「不吃就給老娘滾回房間去！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的菜，還得不到一句好話！我欠你們兩個白眼狼的嗎！」

    顧初一站起來往房間走。

    除夕也跟著離開回了自己的屋子。

    因為門倒了下去，除夕沒能像初一那樣把門關上。

    她從柜子里拿出舊床單，直接掛在了門框上，把它當做自己的門。

    然後，她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開始默默流淚。

    哭了一會兒，除夕耳邊突然響起了陳三的聲音。

    「顧除夕……餵……顧除夕……你睡了嗎？」

    很低，很輕的聲音。

    「除夕，是我……我是陳三……你在房間嗎？我在你家院子裡……除夕，你出來一下，讓我看你一眼好不好？」

    除夕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她脫掉了腳上的鞋子，就在剛才，她爬到床上的時候，第一次沒有脫鞋。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窗戶邊，輕手輕腳的打開了窗戶，然後她看到了緊張兮兮看著她的陳三。

    竟然不是幻覺。

    他真的出現在她窗戶下了。

    除夕用力睜大自己腫的不行的眼睛，眼淚卻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她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陳三站在她家的花壇上，把手伸進窗戶，去摸除夕的臉頰：

    「怎麼哭成這個樣子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除夕好奇怪。】

    【到底怎麼了！】

    【她怎麼把眼睛都哭腫了！】

    【今天不把這件事問清楚，我會難受死的。】

    除夕把自己的手覆在了陳三的手上。

    她說：

    「陳三，我有話要和你說。」

    她不想瞞著他。

    如果，陳三之前的表白，都是裝出來的，那麼她認。

    「你外婆，齊曉芳，齊老師，是我害死的。」

    除夕沒有抽噎，甚至沒有帶上哭腔。

    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去控制自己，才清清楚楚的說出了這句話。

    陳三呆住了。

    他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看除夕：

    「哈哈，哈哈，顧除夕，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除夕的心，鑽心的疼。

    「不是玩笑。」

    「你可以去學校里問問，他們都知道，我是齊老師的學生。」

    「她知道我因為學費的問題要輟學，就說要來我家找我媽談一談。她說她願意資助我……」

    「後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她在來我家的路上，發生了意外。她……淹死了。」

    「除夕……」

    陳三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愛人。

    「顧除夕，你這個傻子。」

    【外婆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錯。那只是一個意外。】

    【我從來沒有恨過旁人。】

    【我只恨老天不做人，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哭成這樣，就因為這個？」

    「你怕我知道這件事之後就不愛你了？」

    「還是怕我接近你，是為了報復你？」

    「都不是。」

    陳三看著自己心愛的人。

    【顧除夕，老子真tm的愛你。】

    【就算你殺了我，這份感情也不會變的。更何況，我外婆也不是你害死的。】

    【那只是一場誰都不想發生的意外的。】

    唯一的問題是……

    陳三的心沉到谷底。

    唯一的問題是，上輩子的顧除夕知道這件事嗎？她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

    混蛋兒子說他看了就會崩潰的日記，寫的會不會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