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一章 離京

作品:《重生嫡女很迷人

    測試廣告1養心殿內安靜的落針可聞,隔著一層黃色的帷裳,太醫跪在龍榻前替皇帝診著脈,皇帝還在沉睡之中,帷裳外的黃花梨木靠椅之上,太后慢悠悠的捻著手中的佛珠,眉宇間帶著沉鬱之色,使這殿中的氣氛更加壓抑。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過了半晌,太醫站起身收拾好東西,繞過帷裳走了出來,太后抬眸看了他一眼,搭著安怡的手站起身朝外走去。

    太醫會意的跟了過去,走到外殿以後,太后停下步子,轉過身,「皇帝的情況如何?」

    「回太后娘娘,皇上昨晚受驚過度,才會至今昏迷不醒,依老臣診斷,最遲一個時辰便會醒來。只是還有一事……皇上受驚過度,這……八成可能,日後會落下後遺症。」太醫難以啟齒,磕磕巴巴的說道。

    太后眼底精芒一閃,面上不顯,狠狠的砸了手裡的佛珠。

    「傳哀家的命令,即刻處死罪妃甄氏!昨日之事所有知情者,都給哀家仔細的敲打好了,若是敢泄露了一個字,格殺勿論!」太后長袍一甩,「你就在此好生看著皇帝,若是醒了,派人去壽康宮告知哀家。」

    「老臣聽命。」

    太后搭著安怡的手走出養心殿,候在殿外許久的皇后走上前來,擔憂的問「母后,不知皇上情況如何?」

    太后的臉抽搐了一瞬,張了張嘴沒說出話,嘆了一聲後才輕聲說「你自己去問太醫吧,哀家累了。」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養心殿。

    太后這反應可叫養心殿前的眾嬪妃大駭,一個嬪妃耐不住走上前,焦急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啊?皇上究竟是怎麼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皇后沒有說話,眼中波瀾四起,回頭乜了她一眼,冷聲道「不該問的不要多問,這裡用不著你們,別礙著皇上歇息。」

    她扭身走進了養心殿,後面的嬪妃聽了她的話,面面相覷了一陣,沒人敢越過她的話進殿,沒多久就都散了。

    太后乘著轎攆回到壽康宮,宮中的宮女迎上前通稟,說安懿郡主一刻鐘前剛到,太后眼神一動,步子加快了些。

    沈若華來的時候,正巧太后去了養心殿探望皇帝,她閒著沒事,便坐在書案上,打算抄幾行佛經消遣時間。

    剛寫了沒幾個字,殿外就傳來了腳步聲,沈若華放下筆起身,太后正好繞過折屏走進內室來。

    「見過太后。」

    「你來的正好,哀家正巧有事和你說。」太后沖沈若華招了招手,在邊上的羅漢床上坐了下來,沈若華坐在了她對面。

    走在後面的安怡帶上了殿門,上前替二人倒茶,太后道「昨日宮內的事,想必你聽說了吧。」

    「娘娘說的是甄容仙的事?」沈若華眨了眨眼睛,「華兒就是因為此事才進宮拜見娘娘的。」

    太后吁了一口氣,點了點她說道「你這次可太冒險了,不過虧你想得出這個法子。」

    沈若華淡淡一笑,「甄世成究竟有沒有真本事還尚未可知,我本來還在猶豫如何拔掉公孫荀安的這個暗樁,他就自己給了送了個法子。皇帝再看重甄世成,也不能容忍如此行徑,甄世成和甄容仙,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人心不足蛇吞象。派了一個埋在皇帝身邊還不滿足,還妄想插手後宮,公孫荀這次自食惡果,經此一事,再想重得皇帝的歡心,難上加難。」太后也覺得痛快,輕聲笑了起來。

    沈若華將早就準備好的證據交給了太后,二人聊了片刻,前腳剛用完午膳,後腳就有宮人前來通稟。

    「太后娘娘,皇上已經醒了。」

    太后喝茶的動作一頓,將茶杯往下移了移,哦了一聲,「皇帝情緒如何?」

    「皇上提見了甄世成,在養心殿內。」

    太后哼笑了聲,將茶杯摜在了桌面上,「好!哀家正巧也有些事要和皇帝說,安怡,備轎。」

    …

    …

    養心殿之中,甄世成一襲囚衣,手腳都帶著鐐銬,眼神頹靡,不過一夜的時間,竟已經全然看不出之前的模樣。

    皇帝臉色慘白,眉峰緊緊皺著,腮幫因為緊咬的牙齒,繃得很緊,好像下一刻就要暴起。

    他以前以為,甄世成之所以能保持著青年的模樣,是因為他道法高深,可經過昨夜的事,他陡然明白,甄世成能保持現如今的容貌,定也是和甄容仙一樣,服用了什麼禁藥才會如此!

    皇帝思及自己起初吃的那一粒藥丸,忍不住別過頭乾嘔。

    甄世成至今還是迷迷糊糊的,他昨日睡的正酣,不知為何就被抓了起來,乍一看竟還是宮內的御林軍。

    他第一反應就是——他和公孫荀的計劃被皇帝知道了,慌亂之下,甚至忘了反抗,徑直被那群人抓進了死牢之中。

    挨了一晚上的酷刑,甄世成精神恍惚的被提出監獄,帶進了皇宮。

    他渾身發抖,跪在地上一眼也不敢抬頭看。

    他是絕不敢承認和公孫荀的事的,公孫荀是皇子,即便事情敗露,他和皇帝的一絲親緣,也至於送命

    可是他就不一樣了,若是讓皇帝知道他只是個沽名釣譽的騙子,恐怕下一瞬就保不住這顆腦袋了。

    皇帝看他這反應,心裡的火登時竄了上來,他抄起龍案上的白玉鎮紙,就朝他砸了過去。

    聲如洪鐘「混賬東西!竟然、竟然敢蓄意、哄騙朕!朕要將你千刀萬剮!」

    「皇上饒命啊皇上!」甄世成心下一涼,躲過鎮紙踉踉蹌蹌的往前爬,身上的鐐銬嘩啦啦的響。

    他一邊磕頭一邊說「草民不知做錯了何事,請皇上明鑑!請皇上明鑑!」

    「你還敢喊冤!」皇帝咬牙切齒,搭在扶手上的手死死捏緊,青筋畢露,他眼睛陡然變紅,可到了喉頭的話含糊了幾次,卻沒有說出來,他現在只要回想昨夜的事,腹間就一陣反胃,根本說不出口。

    甄世成見皇帝不說話,眼珠咕嚕一轉。


    若真是他和公孫荀的密謀被皇帝得知,他現在早就已經死在牢裡,皇帝根本不會浪費時間再和他廢話,看來問題並非出現在這層關係上,唯一能連累到他的,除了王爺,也就只有甄容仙了。

    甄世成恨恨咬牙,他就知道那個女人遲早會惹來麻煩!

    「皇上,若是草民的妹妹惹怒了皇上,那並非是草民授意啊,草民對皇上忠心耿耿,草民不敢欺瞞皇上啊!」

    妹妹!!

    皇帝現在一聽見甄容仙的名字,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炸了開,他蹭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正要開口,門外就傳來一道威嚴的聲線——

    「你不敢?哀家看你敢的很呢!」

    養心殿的門被從外推開,太后領著沈若華跨過門檻走了進來,外頭的侍衛重又把門合了回去。

    太后冷眼看著甄世成,「大膽刁民,欺上瞞下,霍亂前朝不夠,竟把手插進了後宮之中!真把皇帝和哀家當成傻子哄騙了嗎!」

    皇帝麵皮抽搐,「母后怎麼來了……」

    這事太過丟人,皇帝恨不得誰也不要知道這醜事,多一個人知道,他心裡就多一分不自在。

    太后乜了他一眼,哼道「皇帝都被這刁民害得臥床了,哀家哪還能安安心心的待在壽康宮啊!」

    太后拾級而上,氣憤道「哀家早就提醒皇帝,不可輕信這些人。可是皇帝你呢!非但寵信這滿口謊言的奸佞,還將那罪婦捧到了天上,若非那罪婦露出了馬腳,皇帝可有想過,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嗎!」

    皇帝鮮少被太后這麼指著鼻子罵,若放在平日,他一定不樂意,可是此次是他理虧在先,太后所言句句在理,他憋紅了臉和脖子,也想不出反駁之語,只好訕訕的由太后教訓。

    等太后說完,才瓮聲瓮氣的問「母后前來所為何事?」

    「還不是因為皇帝嗎!」太后朝身後的安姑姑伸出手,安姑姑從袖籠里取出一疊紙,交到了太后手中。

    太后又將這些東西,擺在了皇帝面前的龍案上。

    「哀家昨日連夜派人調查,方才終於都查清楚了!皇帝你好好看看!你信任的寵臣、寵妃,究竟都是什麼人!」

    甄世成瞪圓了眼,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跪在下頭抖似篩糠。

    沈若華交給太后的證據,關於甄容仙的內容的確是編造,可是關於甄世成的內容,卻句句屬實。

    公孫荀將甄世成的身世抹的過於乾淨,以致於她派人調查了這麼長的時間,才摸到了源頭,順藤摸瓜的查了清楚。

    殿中詭異的安靜,只剩下皇帝翻閱紙張的沙沙聲,片刻後,他騰的站了起來。

    皇帝面如菜色,忍了又忍,實在是沒能壓制住內心的嘔吐欲,快步走出了前殿。

    不遠處,他哇哇嘔吐的聲音還能隱約的傳過來。

    皇后疾步跟了出去,太后瞥了眼皇帝奔走的背影,餘光與沈若華對視一瞬,站起身說「甄世成罪證已定,來人,拖下去!」

    太后沒有給甄世成喊冤的機會,邊上的侍衛很有眼力的一把捂住了甄世成的嘴,將人架起拖出了大殿。

    過了片刻,皇帝才被皇后攙扶走回,他臉色陰的能滴出水來,坐回龍椅後,便沉聲要皇后研磨,取了份空白聖旨,提筆就寫,太后坐在邊上,稍稍一抬眸就看清了上面的內容,嘴角微不可見的抬了抬。

    太后並未多做逗留,過了片刻就領著沈若華離開了。

    解決了一件大事,太后心情大好,在壽康宮內悄悄擺了個小宴,和沈若華一直聊到宮禁,留她住了下來。

    翌日用完了早膳,沈若華才離開皇宮。

    天剛蒙蒙亮,空氣中還蔓延著晨霧的濕氣,不遠的宮牆之下,幾個太監扛著蘆席,正快步朝宮門走去。

    沈若華餘光瞥見,停下了步子,遙遙看了幾眼,同蒹葭耳語片刻。

    蒹葭微微頷首,快步走了過去,沒多久回到沈若華身邊,輕聲說「蘆席捲的是甄容仙的屍身,奴婢偷偷瞥了一眼,屍骨面目全非,頭髮花白,看著是死於虐殺,毀其面容,大概是怕此秘辛累極皇家顏面。」

    沈若華淡淡一笑,朝宮門行去,「走吧。」

    …

    …

    公孫荀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只是休沐了幾日,暗中查了幾天沈蓉和姦夫的事,甄世成那邊就出事了。

    等公孫荀想要才徹查之際,已經來不及了,莫問臉色難看的回來稟告,「王爺,甄世成,已經被皇上問斬了——」

    公孫荀額上冒著青筋,指骨緊攥發出咯吱聲響,咬牙切齒道「父皇竟然這麼快就砍了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為何本王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是不是等日後別人打上門來,你們才來稟告本王要禦敵了!」

    公孫荀大發雷霆,發泄了一通後,才想起昨日是休沐的最後一天,公孫荀沉住氣讓人替他穿戴好朝服,急匆匆的趕到了皇宮之內,卻不成想,皇帝當即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將軍府

    沈若華攥緊了手中古籍,深吸了一口氣,「哥哥說的是真的!」

    沈若華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來皇帝當真是半點看不上這個兒子,竟能下得了如此狠心,將公孫荀逐出京城,可真是叫我開了眼界了……」

    沈戚帶來的消息不是別的,正是今天早朝之上,震驚滿朝文武的事。

    皇帝在今日早朝之上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甄世成欺上瞞下的事在早朝前已經傳了出去,官員皆知,作為引薦之人的獻王定要被累極一二,可是誰也沒想到,皇帝能下得了如此狠手,直接將獻王趕回了封地。

    要知道,現如今太子身上還背著幾個大過,身下的儲位並不穩固,皇帝讓幾個皇子都留在京城,為的就是再仔細挑選一番,本來獻王身上的籌碼不可小覷,可是沒想到皇帝如此果決,一道聖旨,便把公孫荀之前所有的籌碼推得乾乾淨淨。

    沈戚分析道「皇帝現如今還在氣頭上,等此事過去以後,必定想起獻王妃腹中還未出生的皇長孫,公孫荀至多七個月後就能回到京城,屆時,借著皇長孫之勢,勢頭畢竟更強。」

    沈若華眼波流轉間,成竹在胸,「哥哥放心,等他回京之日,就是他功敗垂成之時。」

    。測試廣告2



  

語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