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服?你來打我啊

作品:《魔尊純陽修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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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尊純陽修仙中

    十年後,蒼冥教。

    兩側的峭壁將整個谷地環繞其中,因為陽光常年被遮擋在外的緣故,使得蒼冥淵中十分幽暗。

    作為現今九天大陸最大魔道門派蒼冥教,雖然整體隱匿於深淵之下,但是這並不能影響它整體恢宏的氣勢。無論是在峭壁上開鑿出的亭台樓閣,還是懸於深澗上的機關道路,每一樣,都可謂是鬼斧神工。

    此時剛從閉關中出來的顧子言站在蒼冥教最深處高台上,著一身寬袖窄腰、黑底銀紋的長袍。他長發若雪,眉目似墨,襯著額間那一小簇花鈿般的火焰印記,沒有來的生出一種艷麗感。

    不要問顧子言在這幹嘛,他大早上站在這個地方吹冷風,一大半的因素是在應劇情需要——俗稱裝逼。

    作為一個貫穿了《九天》大半本書的反派,並且還是曾經當過男主名義上師父的反派,蒼炎魔尊自然是一個很有逼格的人。

    當然,這是在他智商還沒掉線以前。等到後面他開始一心一意和男主做對,不僅智商沒了,連性格行為也隨之崩壞,至於逼格這種東西?早就被作者吃了。

    在《九天》的世界觀中,十年不過一瞬。

    而在這十年中,顧子言基本上什麼都沒幹,除了一開始收了男主為徒,然後按照劇情象徵性的送了男主一份見面禮之外,大部分時間就是在閉關以及熟悉系統規則,偶爾該他出來了就走走劇情。

    沒辦法,離昭才是男主,劇情都在圍著他轉。

    而根據原書,這個階段蒼炎魔尊並非一個合格的師父,他連男主面都懶得見幾次,更別提親自教授功法什麼的了。以至於這個階段中,顧子言都沒有什麼出場機會。

    時間一晃就是十年,終於到顧子言開始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才有鬼!馬上離昭就要被他師兄,蒼炎魔尊的大弟子林境找藉口逐出門了,這也就意味著顧子言還算安穩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什麼殺人不眨眼啊,動不動就屠了人家一個門派啊,還要時不時從以及精神上虐虐男主什麼的……顧子言真的很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勝任後面的劇情工作。

    &尊,您的劍。」從身後走來一名身著墨色衣衫的少年弟子,恭敬的俯身,雙手奉上一柄盛在純黑劍匣中的長劍。

    被離昭的聲音拉回了神,顧子言暗暗嘆了口氣,開始認命的繼續走劇情。

    他並沒有立即伸手去接離昭手裡那把劍,反而是煞有其事的皺起了眉:「林境呢?」

    這細小的表情沒有逃過墨衣少年的眼睛。似乎是感受到了顧子言不悅,少年微彎的腰身更向下了幾分,回答時聲音亦多出些明顯的失落:「師兄外出未歸,這些瑣事便暫時由我代勞。」

    這低眉垂目的樣子,看上去竟然有點像是什麼受了委屈的小動物。

    顧子言在心裡嘆了口氣,也沒有再按照原先的劇情為難面前的少年。雖然這名少年就是《九天》的男主,最後要把顧子言送上絕路的離昭。

    作為顧子言來說,即使演技再好,他也並不能真正的蒼炎魔尊那樣,對自己的小徒弟有那麼多莫名奇妙的恨意。即使知道最後慘烈的結局,但真說起來那也是蒼炎魔尊自己後期作大死……

    要知道,當時顧子言百~萬\小!說的時候,還嫌棄離昭太手下留情了呢。

    所以顧子言在劇情允許的情況下,並沒有過多的苛責離昭。甚至於偶爾看他在蒼冥教待遇太差,顧子言還偷偷摸摸給他送點東西。

    當然都是些不會影響劇情方向的小東西,比如這個月的那瓶靜心丹。

    差點忘了說,別看離昭這小子這會兒在顧子言面前挺乖,實際上前幾天他剛剛和他名義上的師兄林境打了一架。所以今天林境沒來,根本就不是因為什麼外出有事,而是被離昭打傷覺得丟人所以躲出去養傷了……

    離昭自己也沒落著什麼好,滿身是傷的躺了半個月,今天估摸著是剛能下地。

    顧子言當時偷偷摸摸給他的那瓶靜心丹,也只不過是能讓疼痛減輕,起不到什麼療傷的實質作用。

    真能在一夜之間治好所有傷的那種丹藥,顧子言也不敢給他用啊!萬一離昭提前恢復了,天知道會出什麼么蛾子,萬一劇情走偏顧子言毫不懷疑系統能手撕了自己。

    ……說曹操,曹操到。

    此時顧子言的腦中不僅響起了系統冰冷的警告,還瀰漫起一種刺骨的疼痛,讓他的臉色都白了幾分。

    那是系統的懲罰機制,一旦做出偏離劇情的行為,就會自動判斷偏差度,給予相應的懲罰。這一點,顧子言在當初第一次想幫離昭一把的時候就體會過了,所以他之後送藥什麼的,都是在確定不會被任何人知曉的情況下進行的。

    這樣的話,系統只會判斷偏差度為「略有偏差」,從而只扣掉少量的劇情值,而不會觸發懲罰。至於像現在這樣,偏差值被判斷為「不符」,只能說是顧子言失策了。

    他怎麼會想到,只是沒有按劇情對男主嘲諷兩句,就會有那麼大的偏差值?

    果然這本書的劇情很變態,導致系統也很變態。

    當然,這些劇情值不只會被扣掉,有時候也是會被加回來的。否則,以顧子言剛到這裡那段時間的狀態,早就被扣光劇情點,然後被系統換掉了。

    換掉是什麼概念?

    就是如果沒有系統的庇佑,顧子言這個外來的元魂,很快就會被世界的規則所消滅。

    所以珍惜生命,好好演戲才是真理,

    &尊……?」

    看顧子言臉色有些發白,離昭有些疑惑的叫道。

    顧子言不由有些尷尬,揚手從離昭手捧的劍匣中緩緩抽出這把名為「赤霄紅蓮」的橙武……哦不,上古凶劍。

    要說當初綁定的那個自定義系統最大的作用,大約就是這把劍了。它原本由顧子言的遊戲角色,一隻每天都會被自己帥醒的道長持有,現在自然也歸顧子言了。

    赤霄紅蓮。

    幾經戰火,劍身斑駁,煞氣逼人,曾幾噬其主。

    劍刃出鞘的那一刻,血霧般的流光從劍匣中沖天而出,將鋒利劍身環繞其中。劍柄上一點赤紅光華更是璀璨如星辰,令人不敢逼視。

    血光四溢,仿佛在劍刃之上綻開一朵鄴火紅蓮。


    離昭似是被這璀璨的光芒吸引,抬起頭來,黑曜石般的雙眸中是毫不掩飾的驚艷。

    他之前從未見過這把劍的真面目,一是因為師尊極少用到這把劍,二是以他的身份也沒有資格……如果不是這一次事出有因,恰逢林境不在,他大概也不會有機會親手取來這把劍。

    &且回去罷。」對離昭說完這句話後,顧子言利落地將赤霄紅蓮收起,而後飛身而上,很快就消失在蒼冥淵的幽暗天際之外。

    留下離昭手持劍鞘,久久未曾離去的身影。

    此次顧子言出關遠行,是因為他三個月之前應下了一場與太華仙宗的約戰。

    太華仙宗,是九天大陸最大的劍修門派,也是被仙道奉為領袖的一個門派。而這場約戰的另一方,是太華仙宗現如今唯一一位達到化神九層的修士,被稱之為劍仙的墨斂。

    按照九天大陸修真的等級劃分,從最開始引氣入體的練氣期,再到、築基、金丹、靈寂、元嬰,直至最後的化神期,每一個階段都分為九層。

    化神期九層意味著,墨斂離飛升成仙最難的一關天劫,僅一步之遙。

    若是能在化神九層圓滿之際,順利渡過隨之而來的天劫,那麼就能夠進入相對平穩的渡劫期。在渡劫期中,只需要吸收足夠的天地靈元,便能逐漸褪去凡胎,修成仙身,最終飛升天界。

    按照原書中的說法,此時整個九天大陸達到化神九層的修士,不過寥寥數人。

    墨斂和蒼炎魔尊都名列其中。

    所以在九天大陸其它修士眼中,他們二人之間的這次約戰絕對是一場不死不休、勝負難料的對決。但是顧子言卻早已知道,這會是一場兩敗俱傷的和局,也是被作者白紙黑字寫定了的結果。

    當太陽將要升到天空中央時,顧子言依照約定來到了安瀾城外的某處無人溪谷。

    安瀾城是九天大陸最大的幾個城池之一,因為與幾個修仙門派相聚都不算太遠,所以也是歷年仙試大會的舉辦地。將約戰地點選在這裡,顧子言就算沒有提前預知劇情,也能猜到太華仙宗的部分人是存了什麼心思。

    無非是有些人奢望著,要是墨斂能重傷了他這個魔頭,就能趁機將他一舉拿下。

    否則以顧子言對墨斂的認知,他不會也不屑去算計,將約戰地點故意放到太華仙宗勢力範圍之內這種事情。畢竟墨斂此人,不僅靈根是極其特殊的冰靈根,就連帶著性格也是冷若寒霜。

    舉個例子,太華仙宗共有七座主峰,墨斂就獨占了一峰。他既不與同輩師兄弟親近,也不曾收過座下弟子,整個門派之中少有人敢去打擾他。

    唯一能請動他的,也只有太華仙宗的掌門玄虛真人了。

    就像是這次。

    要不是顧子言前不久按照劇情到太華仙宗,如入無人之境的「取」走了一樣天地至寶,狠狠削了他們的面子,也不會驚動掌門去請出墨斂,搞出這麼一場聲勢浩大的決戰了。

    在沒有被世人所知的私下約定中,若是顧子言這次輸了,就必須歸還這件天地至寶。

    原書中的蒼炎魔尊是個傲慢的好戰分子,對於這種事情自然是答應了。只是難為了並不想找事情的顧子言,還得陪著他們從頭到尾的走這麼一齣劇情。

    站在溪谷一側的山崖之上,顧子言可以隱約看陸續有修士聚集在了溪谷外圍,其中有不少與他不共戴天的「老相識」。頂著數量不算少的仇恨目光,顧子言只是表情冷淡的回望過去,早已沒了剛到這個世界的焦躁不安。

    十年過去,他在為書中的「蒼炎魔尊」背了無數次黑鍋之後,已經徹底明白這是個怎樣的世界了。

    無謂對錯,無謂仙魔,只有強者立於頂端。

    只要你有一刻心慈手軟,換來的就很可能是九死一生的險境。

    顧子言不屑的表情顯然刺激到了一些人,比如已經跳出來的這個中年男子:「魔頭,看你還能得意多久!往日種種惡行,定要讓你血債血還!」

    此人修眉長髯,身著太華仙宗獨有的藍白色衣袍,衣衫上的紋飾表示他身居長老之位。

    好像是叫……玄懷?

    太華仙宗執法長老,玄懷。

    記憶中的情節漸漸拼湊完整,顧子言總算是想起來了。

    畢竟《九天》這書太長,邏輯也算不上精密,有些邊邊角角的劇情,他也不可能記得那麼清楚。

    在很久之前,他還沒有被系統扔進九天大陸的時候,玄懷唯一的兒子在某次與蒼冥教的衝突中,死在了蒼炎魔尊手裡。並且由於兩者修為相差太多,直接被打散了三魂七魄,連轉生的可能都沒有。

    原書中並未詳細描寫此事的原委,畢竟對於蒼炎魔尊來說,這大概只是他廝殺之中無數個倒霉蛋的其中之一罷了。但對於玄懷,痛失愛子,確實稱得上是血海深仇。

    從此以後,玄懷雖然修為不夠沒辦法親手報仇,但暗中卻沒少找機會報仇。這次太華仙宗忽然搞這麼一出,相信其中玄懷也「出力」不少。

    無需多言,顧子言只是挑起嘴角,振袖出劍。衣袂飄飛間,顧子言手中的長劍抖落萬千赤色火焰,倒映出一雙冷傲的眼眸。

    他冷笑一聲,劍鋒指向玄懷:「不服?那便來戰。」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暗色火焰從劍身騰飛而出,化為暴戾的蛟龍直衝玄懷面門!

    玄懷大驚,此火乃是洪荒業火,修真之人碰到便會被灼傷元魂。他連忙出劍抵擋,但以他辟穀期的修為,又如何能抵住這上古凶劍發出的一擊?

    火龍此刻離玄懷僅數尺之遙,他能感受到業火的滾燙,以及自己元魂本能的顫抖。

    &

    業火所化的蛟龍嘶吼一聲,周身烈焰更盛,張牙舞爪的姿態仿佛隨時都可以將玄懷撕碎。

    然而就在下一刻,這條橫行的火龍忽然被一道冷光從中斬斷!

    白衣墨發的劍仙自蒼穹俯衝而下,足下輕點處,虛無之間竟然也生出層層冰雪。

    他伸手在虛空中一揮,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中瞬間凝聚出一把冰刃長劍。

    透明的劍身上還有數點冰霜,雖然再簡單不過卻能讓人望之生寒。劍身縈繞著即使狂風也無法驅散分毫的冷冽劍氣,在半空中隨手一划便是數彎冰弧,與火龍四周的赤炎撞在一處,化為點點碎雪漫天散落。

    被冰弧打散了的業火漸漸消散開來,玄懷只覺得手中的劍身一輕,方才的壓力也隨之消失。

    抬頭望去,只見墨斂手中那柄冰劍亦寸寸碎裂,最終再也支撐不住,消逝於修長指間。

    不知何時,日光漸盛,太陽早已懸於天穹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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