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你鬥不過他的

作品:《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

    如果沒有自己那次的中毒,龍楚寒是怎麼都不願意讓可可回帝苑,卻因為是那時候的心思,正所謂人之將死,想的一切都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哪怕他知道自己不會死,可卻真的沒辦法保護丫頭,那時候的想法應該也是自己的潛意識,原來他早就知道在這世上,除了自己,最適合保護這丫頭的便是北冥夜。

    「再不接,等會又要對你大發雷霆了。」見名可一直看著自己,還在猶豫不決,他提醒道。

    名可吐了一口氣,終於笑了,瞅了他一眼,想說謝謝,可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將電話接通,她淡淡問道:「什麼事?」

    這次話語總算沒那麼冷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沒必要再在大叔面前裝。

    「明天是不是要和連城離開東陵?」電話那頭傳來北冥夜一貫低沉中透著極具磁性的聲音。

    「嗯。」名可還是被他好聽悅耳的聲音顫動了下,心裡深處某根弦還是會輕易為他沉醉,仿佛早在上輩子或是上上輩子就已經註定了那般,今生今世再也逃不過了。

    「那好,等會我來接你,我們去選婚紗。」

    北冥夜接下來那話嚇得名可差點連手機都甩飛出去,側頭看了龍楚寒一眼,見他皺起了眉心盯著自己,眼底有狐疑,她薄唇微動,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

    電話那頭,北冥夜的聲音夾著點點不悅,甚至,提高了幾度:「有意見?」

    「沒有……不是、不,有……」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可是,選婚紗……

    他北冥大總裁的腦袋瓜子她完全跟不上了,這都算什麼事兒?能不能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跟她打聲招呼,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昨天才跟她說下個月結婚,還說什麼他最近很忙,沒有空陪她去處理這件事,忽然之間又拋來這麼一個炸彈,試問有誰能接受得了?

    「怎麼回事?」龍楚寒靠在椅背上,盯著她慌亂的臉,忍不住問道。

    名可眨了下眼眸,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北冥夜更加低沉的聲音已傳了過來:「把電話交給他。」

    名可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男人讓她把電話交給大叔,她便下意識將耳邊的手機拿開,木訥地遞到龍楚寒面前。

    龍楚寒只是瞅了她一眼,便把手機接了過來,湊近耳邊,沉聲問道:「有事指教嗎?」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聊了些什麼,不過短短十幾秒而已,龍楚寒便把手機還給了她,自己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名可真的不知道他們到底聊了什麼,龍楚寒也只是淡淡回了幾句無關係要的話,現在這樣算什麼意思?

    「人呢?」那邊北冥夜忽然問道。

    名可嚇了一跳,忙道:「在呢,做什麼?」

    「半個小時之後我來接你,我現在還有事情,等會再跟你聯繫。」

    然後是嘟嘟嘟的聲音,再看屏幕,屏幕上顯示通話已結束。

    名可兩道秀眉立即皺了起來,一臉怨念,這算什麼意思?什麼都是他大總裁說了算,半個小時來接她,也不問問她意見,電話就這樣掛斷了。

    她知道他忙,可是,要不要這樣欺負人?好歹是她的婚姻大事,她甚至還有娘家呢,他是不是應該給她一點時間回去和養父說說?

    還有奶奶,還有遠在東方國際的爺爺,以及那個正在環遊世界、還沒回來的姑姑,大總裁做事為什麼老喜歡這麼霸道?

    等龍楚寒拿了什麼回來的時候,名可依然盯著電話,嘟起了小嘴,分明是在埋怨。

    倒是龍楚寒唇角揚起了點點笑意,瞅了她一眼,刻意把笑意斂去,假裝不悅道:「既然他讓你這麼不開心,那就不要去了,等會我會讓人把他打發走。」

    「大叔!」名可頓時又慌了,拿緊電話,瞅著他搖頭道:「我沒有不高興,你沒必要……沒必要那樣,更何況那傢伙……你趕他,他也不會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人。」

    「我還真不知道,我對他那人沒多少了解,不像你。」龍楚寒又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杯子放下,揉了揉眉角,他道:「怎麼樣?你決定好了嗎?真的要嫁給他?火狼呢?是不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其實火狼一點都不喜歡我,我心裡清楚的。」提起火狼,名可倒是輕鬆了些,剛才的緊張也散去了大半。

    把手機放下,她看著他,認真道:「我曾經救過他,在他看來我是他的恩人。大叔,別說娶我,你就是跟他說讓他現在回到這裡,以後就在東陵照顧我,我想以他這性格,只要我點頭,大概他也會願意,不報恩,他心裡不安。」

    「你對他倒是了解不淺,不是說過去沒什麼交集嗎?」龍楚寒端起咖啡杯子,吹了吹上頭咖啡粉沖泡出來的泡沫,才慢悠悠嘗了起來。

    名可沒回應,她和火狼的交集其實不多,可是,很奇怪的是,總覺得和他挺熟的。

    火狼這種人也挺死心眼的,當初認定夏千金是他的恩人,對夏千金的感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愛情,反正就是願意留給她身邊了。

    現在認定自己是他的恩人,她想如果她真的點頭,只怕火狼也真願意和她在一起。

    人並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很耿直,惡的時候很惡,好的時候也很好,只是這樣的感覺,她也沒有辦法和別人述說,意會就好。

    「那到底要不要和他去挑婚紗?不要的話,我還能保證他沒辦法把你帶走。」

    「你保證不了,你鬥不過他的。」名可瞅著他,呶了下唇:「我跟你說過的,他在這裡有個基地,裡頭的人可是厲害了,數量也是龐大。他要是帶著人來,只怕你這個公司不到三分鐘就能被他夷為平地。」

    「你還真看得起你男人,也太看不起你大叔了。」話雖然這麼說,但龍楚寒倒也不介意,眼底甚至有幾分笑意:「基地又不是只有他才有,能用的人,也不見得我就不如他多。」

    難道,全世界就他北冥夜一個厲害麼?

    「可我對你一點都不了解。」名可站在那裡,似乎還在猶豫著等會要不要去試婚紗,指尖在手機上漫不經心地挑著,話語有幾分無奈,也有幾分隨意:「你是不是也跟他一樣,有個訓練兄弟的基地?帶我去看看吧,我好比較一下你們倆誰厲害,以後我知道了打起來哪個需要我去保護。」

    「這麼說,哪個弱,你就偏幫哪個嗎?」

    她這話倒是出乎了龍楚寒的意料,他還以為對女人來說,男人越是強大,她越願意去依靠,卻不想這丫頭是想著誰弱,她就幫誰。

    這麼一來,在她面前豈不是裝弱才是唯一的出路?

    「大叔。」名可側頭瞅了他一眼,小臉沉了沉:「我是認真的,帶我到你的基地看看,我對你的了解太少了。」

    「不想讓你知道太多。」龍楚寒淡淡道。

    「除非你不相信我。」她瞪了他一眼,滿臉怨念:「北冥夜很早之前就帶我去他的基地了。」

    想了想,又睜大了一雙眼眸,那話仿佛是對自己說的:「那麼說來,他難道在那個時候就願意相信我?不怕我出賣他嗎?」

    自己仿佛陷入了沉思那般,連周圍有什麼人都忘了,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個角落,眼底那一份淒迷越聚越濃。

    北冥夜相信她,那個驕傲的傢伙在那個時候就願意相信她了,這是怎麼回事?

    一開始他不是對自己很壞嗎?他甚至每次都把她欺負得可憐兮兮的。

    可是,他卻願意把她帶去他的基地,那個基地防禦系統那麼森嚴,不是自己人根本上不去,曾經闖進去過一批外人,結果怎麼樣,大家有目共睹。

    難道,那個時候開始,他就願意將她當成是他的自己人?

    可是,怎麼可能?她分明記得那傢伙剛開始的時候對她壞得很,可現在想想,他又似乎沒那麼壞了……

    看著她眼底那痴迷以及唇角越來越濃的甜蜜笑意,龍楚寒微微皺起了眉,明知道要去比較太幼稚,只有三歲小孩才會去堵這一口氣,可是,心頭卻真的堵上了一口悶氣。

    她是不是覺得北冥夜比他對她好千百倍?北冥夜算什麼?不就是帶她去看了眼自己的基地嗎?小女孩就是好騙,隨隨便便一點舉動就讓她感動成這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沉悶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直接將名可喚醒:「等你看完北冥雄回來之後,我帶你去看我的地方。」

    「啊?」名可還有點迷迷糊糊的,眨巴著眼眸,側頭看著他,看了好一會,才忽然睜大一雙眼眸,猛地驚醒過來:「大叔,你要帶我去看你的基地?你也相信我嗎?」

    「什麼叫也?拿我和誰在比?」他臉色一沉,更為氣結。

    名可一咬唇,一雙明眸卻亮了起來:「大叔,原來你怕我拿你和別人比較,你怎麼這麼可愛?」

    「閉嘴!」龍楚寒收回視線,盯著自己的筆記本,假裝忙碌了起來。

    可愛……這兩個字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又有誰敢把這個詞用來形容他?

    可是,一旁的女娃兒還在哇哇叫著:「大叔,你真的很可愛耶,那麼好騙,以後我知道怎麼騙你了。」

    「敢騙我,看我不收拾你。」他冷冷說道,話雖冷,但,身上卻一點寒氣都沒有。

    名可才不怕他,只是一直一直看著他,看得他兩片臉頰慢慢便滾燙了起來。

    「大叔,你害羞了?」她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就指了出來:「你瞧,你臉紅了。」

    龍楚寒實在拿她沒辦法,自己像個毛頭小伙子那般,被她激一激就上當了,確實有那麼點不好意思。

    不過,他居然真的很在意,在意這丫頭是想依賴北冥夜多些,還是更相信他多些?

    到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找來白樺,把這丫頭打包拎出去,讓她自己在大堂等那個男人,他繼續做自己的時候,也好掩去眼底的尷尬。

    是呢,他怎麼就這麼不定心,這麼好騙?萬一這丫頭是存心騙他,自己豈不是早已經死了千萬遍?

    但又是為什麼,這一刻哪怕被她指出自己的愚昧,心裡……反倒更暖更甜?

    再看一眼那扇被關上的房門,他還是搖了搖頭,無奈笑了。

    至於名可,還真的被白樺帶到下頭大堂,坐在一角等待北冥夜的到來。

    半個小時,即將到了。

    ……半個小時一到,北冥夜果然準時出現在辦事處的樓下。

    名可被龍楚寒趕了下來,已經在這裡等了幾分鐘。

    玻璃大門大敞著,等北冥夜那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大堂的時候,下頭那些姑娘們又個個立即眼冒桃花,幾乎被迷得昏厥過去。

    雖然,他們家總裁也是帥得一塌糊塗,可是,美男誰也不嫌多,更何況龍楚寒的帥氣帥得那麼儒雅溫潤,可眼前這帥得霸道而極為狂妄的,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

    再看北冥夜這樣,有幾個人能扛得住他的魅力?

    別說其他人,就是名可這個與他貼身相對了這麼多個日夜的女人,早就已經看習慣、看得足夠的多,卻也在他進門的那一剎,猛然聽到自己小心肝狂跳起來的聲音。

    帥,真的帥得一塌糊塗,帥得極為張揚,人在那裡一站,想要忽略他都不可能。

    她看了白樺一眼,便直直向北冥夜迎了過去。

    等她走到自己跟前,北冥夜立即長臂一伸將她納入懷中,不理會任何人,摟上她便徑直往門外走去。

    原來是名草有主了,但,兩個人又是什麼關係?相處起來怎麼這般親熱?不是說他們已經分手了嗎?

    有人已經認出來了,來者便是東陵首富北冥夜,至於,他們總裁身邊的小女孩,大家多番打聽過,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流言,據說是總裁的妹妹,很親很親的親人。

    很多傳聞捕風抓影的,各個版本都有,不過,現在親眼看到北冥大總裁摟著名可出去,還有誰敢懷疑他們的關係?

    誰說人家分手了,現在不知道有多恩愛。

    那些見不得人家過得好的,一天到晚亂傳謠言,真是噁心。

    一輩子惡毒女配的命呢!

    直到上了車,東離將車上駛上大道,名可才側頭看著一旁只安靜盯著自己不說話的男人,忍不住抱怨道:「還有什麼事情沒有通知我?不如一次說完吧。」

    「暫時沒想到有什麼,等想起來之後會通知你。」北冥夜也不知道是聽不出她的怨念,還是真覺得這麼理所當然,這話說得還真是自在,沒有半點歉意呢。

    見她想要從自己懷裡逃脫,他根本不給她半點機會,大掌一撈,直接把人撈到他腿上,禁錮在懷裡,低頭就要吻下去。

    「別這樣!」名可別過臉,拼命想要躲開,這傢伙卻在她臉蛋上啃了又啃,總算她用力咬了下唇,提醒了起來:「等會是不是要去選婚紗?你讓我頂著花貓臉出現在那些人面前嗎?」

    「讓他們羨慕去,有什麼?」北冥夜卻一點不以為然,只不過那兩排一直外露的潔白牙齒總算收斂了些,這下只剩下吮吻,不再啃她了。

    名可心裡一直在嘀咕著,一臉怨念。

    動不動就把張揚的牙齒露出來,把人當食物一樣,一口一口啃下去,他不知道她的皮肉一直是很脆弱的嗎?換她啃他試試,看他知不知道什麼叫疼!

    不過,這傢伙的臉皮厚得很,她只怕啃疼了自己的牙齒都肯不疼他。

    想起來又覺得憋屈,還是忍不住掄起拳頭,往他胸膛上用力敲下去。

    北冥夜卻朗聲笑了笑,再在她鼻尖上親了親,才坐直身軀,把她摟在懷中:「今晚跟我回帝苑嗎?」

    「不回。」名可別過臉,賭氣不看他。

    以為這傢伙還會哄她回去,不想他居然真的不哄了,只是抱著她,揉著她的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沉默。

    一路上兩人沒再多說什麼,選的那家婚紗店離龍楚寒的辦事處並不遠,十幾分鐘的路程轉眼就到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巧合。

    不過,當名可看到整整齊齊排列在自己面前那上百套婚紗的時候,心裡的委屈頓時就消散無蹤了。

    人往前頭走了數步,看著一件件光鮮亮麗,如夢似幻的美紗衣,一雙眼眸立馬就亮了起來,整個人如同置身在夢境裡一樣,真有幾分做夢一般的感覺。

    婚紗好美,每一套都那麼美,簡直炫花了她的眼,讓她去挑,她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原以為自己對這些不會熱衷,兩個人只要在一起就好了,但不想原來她心裡一直還是渴望的,一直渴望著能有這麼一天,自己穿上婚紗,而他……忍不住側頭看了站在身旁的男人一眼。

    他今天穿的只是休閒的衣衫,那一身衣服不是什麼國際名牌,但卻看得出手工精細。

    這樣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牌子,卻都因為他尊貴的氣質成了無價之寶。

    他整個人也好看得無法無天,隨意往那裡一站,自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迷死人不嘗命。

    為什麼會遇上這樣一個男人?甚至,現在和他一起來挑婚紗,下個月還會和他一起走進教堂,真真正正告訴全世界自己成了他的新娘?

    心頭一酸,連鼻子都忍不住酸楚了起來,見北冥夜濃眉輕皺舉步向自己走來,她忙轉身背對著他。


    好不容易才將自己凌亂的心緒收拾了起來,男人已經走到她身後,忽然伸出手,從身後將她抱住,緊緊抱在懷裡,低沉中透著點點不悅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宣示著他這一刻的不滿:「要敢說半句不嫁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名可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威脅我。」

    這男人,打結婚證的時候是哄著她去的,莫名其妙就讓她成了他真真正正的妻子,現在人家又沒說不嫁,他自己在慌什麼?

    事實上她真的能感受到他剛才那一刻的不安,甚至還有點點慌亂,原來他大總裁也會緊張,也會害怕的。

    手落在他的大掌上,與他一起十指緊扣,她低聲道:「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以為我能逃得出你的掌心嗎?」

    居然學人家緊張,這是婚前綜合症嗎?她還沒開始有反應呢,他一個大男人的就開始緊張起來了,丟不丟人?

    北冥夜輕咳了聲,迅速將自己一不小心泄露出來的不安給掩去。

    他才不是什麼緊張,只不過想起這丫頭給他丟過兩次離婚協議書,再看到她現在鼻子紅紅的,一副不開心的模樣,才莫名有那麼一點點不安罷了。

    也就一點點,絕對不多,比手指甲還要小,不,比頭髮絲還要小,就一點點,誰叫她眼尖,一點點都被他看了去。

    又輕咳了聲,讓自己努力表現出不在意,他冷哼道:「既然知道自己逃不出我掌心,那還猶豫些什麼?喜歡哪件趕緊挑,你不挑,我來幫你。」

    「好,你幫我挑。」名可倒是順著他的話,淺笑道。

    她真的挑不出來,這個婚紗店不是東陵最大的,可是,進來之後,這排場卻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華麗麗的婚紗一套又一套都在那裡,十幾個服務員笑臉相迎,因為北冥夜在這裡,沒有人敢靠得太近,只能守在身旁,隨時等候他們的吩咐。

    她現在這樣像個公主一樣,那麼多的漂亮婚紗,叫她從何挑起?

    事實上北冥夜對這些也不在行,不過,老婆讓他挑,他當然義不容辭。

    目光從一套套婚紗上掃過,最後鎖定在一套雪白潔淨的婚紗上,長指一伸,立即有服務員走了過去,歡天喜地地將婚紗拿了下來,小心翼翼來到他們跟前,雙手高舉:「少夫人,看看這套婚紗怎麼樣?可以先試試,看看效果。」

    少夫人……名可瞅了她一眼,又看著北冥夜。

    北冥夜兩眼望天,不理她,又不是他吩咐的,看他做什麼?

    名可也知道這傢伙哪怕心裡有什麼想法,也絕對不會親自去做這種掉身價的事兒,他身旁不是有很多跟班嗎?根本輪不到他開口。

    目光淡淡送了過去,只見不遠處的東離還在對著幾個店員指手畫腳的,不知道在吩咐著什麼,忽然間便忍不住淺聲笑了出來。

    少夫人,好吧,其實名可現在真的一點都不抗拒這個稱呼,甚至,還挺喜歡的。

    想著當初胡塗跟在自己身邊,一直少夫人前少夫人後地喊著的情形,心還是暖暖的。

    再想著今天似乎龍楚寒也不反對她和北冥夜在一起,心裡一暖,還有什麼煩惱呢?

    現在最大的煩惱,除了飛鷹,便只有爺爺和霏煙以及她父母過去的事。

    一轉身,把眼底複雜的情緒掩了去,她側頭看了這套婚紗一眼,點了點頭輕聲道:「幫我換上試試。」

    那服務員一臉笑意,拿著婚紗就要隨她向試衣間走去,卻不想在試衣間前,正要跟少夫人進去的時候,忽然,有人大掌一撈,把她手裡的婚紗取了過來。

    淡然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那兩片玫瑰色的薄唇丟出了幾個沒有任何溫度的話語:「我來。」

    只是兩個字,只是淡淡的一眼,就嚇得服務員趕緊退了出去,等她回神時,試衣間的門已經被關上,裡頭分明還聽到少夫人壓抑的低叫聲響了起來。

    東離立即讓大家退遠點,自己在門外不遠處守著,這可是神聖的任務,雖然,真希望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佚湯,而不是自己。

    名可真沒想到這傢伙又跟她進來了,他跟她進試衣間……想了想,兩片臉頰頓時就紅了起來。

    已經記不起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可是,那事卻還是歷歷在目,曾幾何時她要出門買衣服,這傢伙就是這樣霸道地闖進了試衣間,非要看著她換衣服,可那會他……他都做了些什麼。

    一看她那表情,就連北冥夜也里想起了那次*事件,想著那時候的激情,一下,那雙眼眸便頓時蘊黑了下去,身體倏地繃緊,身上的寒氣不知何時已經被炙熱的氣息所取代。

    這麼大一個試衣間,只因為一個人的體溫變化,整個空間的溫度竟頓時高漲了起來。

    「你……你想幹什麼?」名可被他眼底的眸色嚇了一跳,忙遠遠退到角落裡。

    那雙眼眸里,滿是自己熟悉的蘊黑色澤,她就是再愚笨也知道這傢伙現在在想什麼。

    可是,他們要是婚紗,外頭還有十幾個服務員那麼多,甚至,連東離都在,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這裡對她生起了……獸慾。

    「我還能想幹什麼?自然是干你。」北冥夜也不含糊,從來就不知道收斂是什麼東西,大步走了過去,直接將她圈在自己和試衣間的牆壁之間,低頭,炙熱的氣息頓時灑落。

    「還記不記得我們上次在試衣間……」

    「不記得!」名可立即打斷,真怕他會在這種地方亂來,可是,心知肚明,這傢伙如果真的想亂來,自己哪裡是他的對手?

    她反抗不來呀!

    「我就知道你會不記得。」聽到她的話,北冥夜一副正中下懷的表情,低頭湊近她,聲音壓低了下來:「所以,我準備一點一點告訴你,讓你重溫舊夢。」

    「我不需要。」什麼重溫舊夢,簡直就是無恥,那種事情,想想都覺得丟人,他居然……還想要重溫!

    抬頭,目光撞入他眼底深處,看到他那層邪魅的蘊黑之下,竟還藏著一抹笑意,一瞬間名可就明白了,原來,這傢伙在耍她!

    小臉頓時漲得更為通紅,只不過,這次是被氣紅的。

    明知道她已經慌得不行,他居然還要耍她,真男人真心太壞了,兩個人都要結婚了,怎麼可以還那樣去欺負她?

    「壞人!」她用力敲了他一記,抱怨道:「再拿這種事來嚇唬我,我……我不嫁給你了!」

    「結婚證還在家裡,就鎖在保險柜中,你說不嫁那是什麼意思?都已經嫁了。」北冥夜還真的是有恃無恐,嫁都嫁了,什麼叫不嫁?丫頭還沒睡醒麼?

    名可又白了他一眼,不過在,這次真的而不敢和他繼續爭執。

    有過上一回的恐怖經歷,現在,別說跟他爭執,就是兩個人在試衣間裡多待片刻她都覺得不自在。

    更何況,這次的試衣間怎麼這麼大?看著就像是特別為了方便某些禽獸行某事而來的。

    禽獸……

    她深吸一口氣,趕緊將自己身上的連衣裙褪去,抓過婚紗就要往身上套去。

    「沒聽她們剛才說的麼?穿婚紗的時候怎麼能穿內衣?」身後男人那把嚇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話音落下的時候,人已經貼在她背後了:「脫了吧。」

    很熟悉的動作,不過這次北冥夜是真的誠心要幫忙,不是想來搗亂的。

    只是在幫忙的時候,一不小心碰到她軟滑細膩的肌膚,然後又一不小心握上了不想放……

    「夜!」名可連低頭看自己胸前半眼都不敢,呼吸亂了又亂,整個人徹底就不好了,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他們、他們在外頭,我……我還要試……」

    「嗯。」身後男人淡淡應了聲,只是,聽得出聲音有點沙啞,沉沉濃郁的蘊欲氣息。

    名可閉了閉眼,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那、那把手拿開,我要穿衣服。」

    他不說話,垂眸看著兩個人現在抱在一起的一幕,想點頭的,就是自己那雙手不怎麼聽話,點頭有什麼用?所以,不點了。

    「夜……」女人又不安地喚了聲,輕輕扭動了下身子,不想男人更加用力握緊她。

    「啊!你做什麼?」尖叫聲隨即響起。

    「沒做什麼,手指有點抽筋。」

    「那……那你放手,我給你揉揉。」

    「不,我給你揉,為你服務是我樂意。」

    「嗯……」

    東離一張臉從紅變成黑,又從黑漲回了通紅,立即揮了揮手讓大家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他自己也走遠些,再遠些,可是,聽力真特麼的好……

    試衣間裡的溫度實在是太高,女人身上已經微微滲出熱汗,不,冷汗,被嚇的。

    男人卻始終優哉游哉看著她,欣賞著那張小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甚至,在她越來越驚惶不安之際,他忽然勾了勾唇,從身後貼合上了她。

    於是,現在變成了這副模樣,嬌小的女人趴在牆壁上,那件純白的婚紗穿了一半,松松垮垮掛在腰間。

    男人緊緊貼在她的身後,低頭在她耳邊又開始啃食了起來。

    名可不敢叫,叫聲不會讓身後的男人撿回一點良知,反倒應了那什麼話,根本就是些什麼催化劑。

    她學聰明了,用力咬著唇,等他自個兒在那裡親個夠之後,她才放開被咬出一道紅印的小嘴,輕聲問:「現在……現在可以幫我把衣服穿上了嗎?」

    「好。」這回北冥大總裁的回答那叫一個爽快,那雙罪惡的大掌也終於從她身上收回,落在她腰間的婚紗上,輕輕一拉……

    很快,外頭東離又開始往遠處挪動,因為,裡頭少夫人更加驚恐的聲音已隱隱在傳來:「啊!混蛋!我說要穿,不是往下……啊!你上下不分!唔……」

    「沒有,我一直分得很清楚。」男人的聲音漸漸變得喑啞,甚至,當中還摻雜著一點深沉:「從來,我都分得很清楚。」

    「……」

    混蛋!壞人!死流浪!大騙子!嗚嗚……你忘了,明明有幾回他也被壓了,只是,這話沒機會說出口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將褲腰帶重新繫上,垂眸看著縮在角落裡的女人,此時此刻,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只有某女知道,這人,分明就是衣冠禽獸。

    北冥夜看了下腕錶,立即彎身將她抱了起來,在名可又被驚嚇到的叫聲中,他淡淡笑道:「只是怕你繼續躺屍,會耽誤太多時間,我來給你穿好了。」

    名可狠狠颳了他一眼,看到他唇角那抹愉悅的笑意,真恨不得將他整個人撕碎在自己掌下。

    什麼叫她躺屍耽誤時間,如果不是他剛才那麼瘋狂,她至於現在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麼?居然還說她躺屍,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壞的人!

    紅著臉讓他給自己收拾好,再終於正兒八經讓他幫忙穿上那套婚紗,名可已經累得連站都幾乎站不住了,所以,從試衣間離開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北冥夜摟著她在走。

    外頭沒有人,名可一直低垂的頭顱也才慢慢抬了起來,居然真的不見有人在這附近,她鬆了一口氣,總算沒那麼難堪了。

    但不想,從遠處過來的東離一句話,頓時又讓她窘得恨不得在地上跺開一道裂縫,一頭鑽進去再也不出來見人:「先生,少夫人,你們總算出來了。」

    她真的很想忽然消失或者再差點,忽然昏死過去,有木有?這東離真是哪壺不開揭哪壺,要不要這麼不會做人?

    東離還真是一臉無辜,立即揮手將大家招來:「先生和少夫人出來了,快回來給少夫人試婚紗。」

    大家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的,反正,等名可回過神的時候,一堆人又已經堆在了眼前,真等候著伺候他們。

    這麼時候,為嘛忽然那麼懷念那個叫佚湯的傢伙?雖然他曾經對自己出言不遜,可好歹……不會讓她這麼不自在。

    北冥夜卻依舊一臉從容,根本不當這是一回事,摟著她走到鏡子前,放開她之前,還好心問了下:「能不能站得穩?別在外頭也挺屍給我看,會丟……」

    濃眉倏地一緊,終於是放開了她,忍著腿肚子上那份像是麻又像是痛的感覺,慢悠悠退開了些。

    踹人的力氣還這麼好,好樣的,躺屍是肯定不會了,就是讓他清楚自己剛才還是太失敗了些,沒能讓他女人四肢無力。

    嗯,下次要更加努力。

    再看到女人現在這模樣,婚紗是露肩的,圓潤的香肩就這樣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里,肩頭上很明顯還在他剛才啃過的痕跡。

    那兩片鎖骨性感妖嬈,在鏡子裡頭髮出誘惑的光澤,讓人看一眼便又牙痒痒的,恨不得張嘴往上頭啃去。

    還有她細嫩的脖子,簡直在引人犯罪,以及那套婚紗,肩頭那個低垂的領口v字領……

    一瞬間,大總裁整張臉都黑透了,猛地回頭愣愣掃了東離一眼。

    無辜的東離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已經在那一記眼光中,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抓了抓腦袋,還有點點反應不過來,只能幹笑道:「少夫人……少夫人身上這套婚紗真好看,穿在她身上那麼性感……」

    「滾!」

    一聲低喝,東離所有話全都咽回嘴裡,氣息一斂,腳步一收,轉身,嗖的一聲,不到兩秒的功夫,已經消失無蹤。

    連同守在各個角落裡的雄性,不管是人還是動物,也在他反應過來之後,立即被驅逐出境了。

    老天,他居然當著先生的面說少夫人穿這套婚紗很性感,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先生只是讓他滾,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他嘴這麼笨,早該被千刀萬剮的,可他嘴就是這麼笨,他不會說話,還是……還是讓佚湯那傢伙回來吧。

    可是,那傢伙現在又在哪裡?再這麼呆下去,他自己也要瘋掉了。

    伴君如伴虎,尤其君王身旁還有那麼個美艷動人的皇后娘娘,一不小心多看一眼,哪天被先生撕了,只怕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

    至於北冥夜,雖然,名可身上著他婚紗真的很好看,尤其當她轉身迎上自己的時候,光是胸口那一片肌膚,已經炫得他連眼都幾乎睜不開。

    真的很美,很動人,可是,他卻越看,臉色越為難看。

    「換了,換了。」最終一擺手,不悅道:「什麼設計?這麼低俗,一點品味都沒有!換了,趕緊換,我來幫你。」

    「不用。」名可幾乎要尖叫了,狠狠退了兩步,立即看著身旁兩個女服務員,一臉受驚的模樣:「把那套紫色的拿過來,你們兩個隨我進去,趕緊給我換。」

    等服務員拿了紫色那套,正要進門的時候,她又忽然住了步,轉身看著離自己最近的女孩:「換一個試衣間。」

    一伙人風風火火趕到另一個試衣間,手忙腳亂地換了起來,不多時,一身紫色輕紗、高貴得如同玫瑰仙子的女人從試衣間出來。

    只是一個眼神,某男又立即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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