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往事，心中波濤翻滾。幾十年了，她們母女就是他心中永遠要守護的人，幸好他做到了。

    看著沈耀金回憶往事的神情，梁越碧不忍打斷他。端起杯子，喝了幾口醒酒茶，再夾幾根青菜，就幾口白粥。還有雞蛋、麵包、牛奶。早餐比較豐富。梁越碧吃得津津有味，「沈耀金，回憶往事到此打住，咱們吃早餐吧！你看，多豐盛的早餐！」

    沈耀金看著餐桌上的食物，「早餐確實蠻豐盛。」拿起碗，裝了一碗粥，夾幾根青菜，吃起來。

    兩人在餐桌上邊吃東西邊說話，「早餐菜色多營養高，吃得飽。」

    如歆坐在辦公室裡面，左思右想，想不出所以然，他把ppt發到微信上，拿起袋子開著車離開公司。

    如歆來到市里最大的燈飾廠，停好車。從車上下來，來到公司前台，「小姐，麻煩告知技術部在哪裡？」

    「往前走，左拐就到！」

    如歆按照前台說的一直往前走，走了2分鐘後，到了轉角處馬上向左拐，一面牆上清清楚楚寫著「技術部」。

    如歆轉身走進技術部，一名員工看到如歆是陌生面孔，「小姐，你好！請問你需要什麼服務？」

    「我想找燈飾師傅幫我設計一套通電就能發光的物體，譬如說像螢火蟲一樣發著光。」

    「好的，這不是問題。你還有別的要求嗎？」

    如歆拿出u盤，交給技術人員。

    技術人員接過u盤，「我會按照你的要求做。」

    如歆來到燈飾廠的技術部，找到了主設計師。

    「先生，你好，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忙。」

    「你是月如歆？本市最年輕的女企業家，本人比照片好看。百聞不如一見，真是美啊！」

    旁邊幾位工作人員聽到設計師這樣誇讚月如歆，都抬起頭看看。

    看得如歆有點窘迫，「你過獎了，我也是普通人！」

    「哇！彎彎的柳葉眉像彎彎的月亮，大眼睛，挺鼻子，櫻桃嘴，烏黑濃密的長髮，膚白如雪，真是美啊！」

    「謝謝大家誇讚，謝謝！」如歆平時是聽過人們讚嘆她的美，只是像現在這樣稱讚的還是少見。她有點不好意思。

    那設計師伸出手，「我叫方旭輝，是這裡的總設計工程師，月小姐要設計什麼樣的產品？」如歆伸出手和方旭輝握著，「方先生好！」

    「你好！你真是年輕貌美啊！後面追著跑的『狂蜂浪蝶』多吧？」

    如歆一下子失了神，「狂蜂浪蝶是什麼？」

    工作室里的大家哈哈大笑起來，如歆更窘迫了。

    「意思是你的追求者很多吧？」方旭輝看如歆很窘迫，「他們愛開玩笑，你別介意！」

    「不會，他們很直率啊！」如歆看著大家，尷尬地笑笑，「搞燈飾設計的都是男子啊！」

    「所以，看見一個大美女，他們就興奮了！」

    如歆笑笑，不置可否。她拿出u盆，交給方旭輝，「這個u盆會告訴你答案。」方旭輝拿過u盤，「你跟我來，前面是我的專屬辦公室，咱們詳談！」如歆跟著方旭輝來到辦公室。

    辦公室內懸掛著各種燈飾，有的看起來富麗堂皇，有的看起來熠熠閃光光，有的看起來璀璨無比。

    方旭輝把u盤插進電腦，「我先看看，看完了再說。」

    「好的。這裡的燈飾富麗堂皇，都是你一人的作品？」如歆看得眼花繚亂，「你真了不起！」

    「是的，過獎了！」

    「我先去欣賞欣賞，你看完再叫我！」

    「好的。」

    「那你慢慢看。」如歆踱步在工作室里，欣賞各種各樣的燈，他感嘆於這個設計師的超高水準，各種類型的燈都有。印象當中，電視裡面播放的一個廣告，好像就是出自這位大師之手。

    看了一圈下來，如歆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位設計師，他的專業水準，在這座城市裡面，相信與之匹敵的人不多吧，如歆很讚嘆，也很欣賞。

    方旭輝：「我已經看完了，意思我也明白。難度大一點的就是動態閃光這個內容。模擬爬行動物發光這一項，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一個產品是這樣的。不過，我相信它不是難題，我需要時間。」

    「你需要多久？」

    方旭輝沉默一會，「估計一兩個月。」

    「一兩個月不是問題。我要的是質量，要給人一種全新的感受，視覺盛宴的同時，讓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或者說看到真的螢火蟲在爬行這種效果。」

    「就我一個設計燈飾的工程師來看，你這個設計內容還是單一了些。如果你相信我，我會幫你設計的更好。你覺得呢？」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交由你來設計。畢竟你是專業人士，而我是門外漢！」

    「專業的人來做專業的事，效果肯定不一樣的啊。」

    「有句話叫語不驚人死不休，我要的就是這樣的震撼！」

    「好吧，我理解你的意思！」

    「好啊，那你就按照你的要求來設計，做好了發來給我看看。」

    「好的。價錢方面」

    「你設計好了，達到要求，價錢合理就不是問題。」

    「月總還真是大方，沖你這句話，我一定會努力創造出讓你滿意的效果，一定不讓你失望。」

    如歆笑了笑，「那就交給你了。」正準備離開。

    「等等，請你去喝杯咖啡可好？」

    如歆遲疑了一下，想了想，點了點頭。

    方旭輝帶著如歆來到一間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月小姐，恕我冒昧，請問你結婚了嗎？」

    「你看我像不像結了婚的人。」

    「不像。」

    「那你看我多大？」

    「看不出來，應該很年輕吧？」

    「我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我對你一見鍾情，本想問問你，我有沒有機會的，沒想到」

    「你真是坦率。」

    是啊，我說話直接，不拐彎抹角。我想，應該有不少人問過你有沒有機會吧？」

    「我大四的時候，現在的丈夫在同學們面前說喜歡我，將來要娶我做老婆，大家都知道這回事，那以後就沒有人來問我了，所以我談戀愛即結婚。」

    「沒想到，你談一次戀愛就結了婚。」

    「我們談了好幾年，把愛人變成了親人，後來就結婚了。你這麼優秀，會遇到合適的。」

    「高處不勝寒啊。因為我自己優秀，也得找一個優秀的女人，這叫旗鼓相當啊。要是找個普通的，自己都邁不過自己心裡那道坎。在婚姻上，強強聯手，更有利於傳播優良基因！」

    如歆忍不住笑了，在這之前，她可不曾考慮過這樣的問題哦。

    「方先生，你見解很獨到啊！」

    方旭輝看著茶杯里的茶，用手搖搖茶杯，茶水滾動起來，「就譬如說這茶吧：普洱茶、鐵觀音、龍井茶他們的價格不一樣。而平常人都會認為，標價高那一個一定顯得質量更好。人們也更樂意選擇質量更好的茶葉來泡茶。」

    如歆品著咖啡，聽著方旭輝說茶，「看來你是想找一個優秀的女子做伴侶？」

    方旭輝端著咖啡，沉吟半晌，「月小姐，你的另一半，應該也是人中龍鳳。」

    如歆思索片刻，「我其實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現在看來，他確實是人間翹楚。」

    「所以說，兩個人不相上下勢均力敵比較好。差距太遠，很難走到最後！」

    「我和丈夫一直忙於工作，交流時間不多，但是也從未有過爭吵，可能是我們沒有時間去吵架吧，所以相安無事。」

    「那你們應該相處甚佳。」

    「我不知道這樣相處是否合適，但是兩人相處不累。我也未曾去考慮到底這樣相處有沒有不對的地方。」

    「葉小姐，雖然你是已婚之人，但如果我追求你，你會給我機會嗎？」

    如歆聽到這話，瞪大眼睛，「這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我是一個傳統的人，我是要跟我丈夫走完這一輩子的，而且我們有兩個孩子。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一家不會分開。我想我的丈夫也是這樣想的。」

    「看來我有點痴心妄想了。在我這裡，其實沒有已婚未婚的差別，也沒有年齡的差別，我覺得是只要自己喜歡就好，喜歡就努力去追求去爭取，當然要看對方給不給我機會。」

    「你這思想太超前了。但我認為，不可以逾越了道德底線，為了喜歡的人，拆散別人的家庭，終究是不道德的行為。既然結婚了，對這個家庭就要有責任感。人生旅途，總會遇到不同的人，但我認為，真的沒必要做第三者。」

    「看來你是對我的想法很不贊同，你我之間真的沒有戲可唱，我心裡很酸澀啊。」

    如歆一陣侷促，又有點尷尬，「我們才剛剛認識，你應該不至於吧。」

    方旭輝搖搖頭，「有些人，不管相處多久都沒有感覺，但是有些人只要一見到，就知道她就是那個對的人！」

    如歆聽著，有點驚訝，也有點不好意思，「方先生，這世間不乏才華橫溢的女子，你會遇到的。」

    「我知道我遇到了，可是對方完全不給我機會啊！」

    「方先生是否曾在m國留學？」

    「是的，我在m國讀高中、大學，畢業後回國。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從m國回來的思想都超前的，我領教過了。方先生，希望你遇到那個對的人，或者說希望她快點出現，祝福你！」

    「你要走了？」

    「是的。謝謝你的咖啡！」

    「不客氣，有空再聯繫！」

    「好的！」

    直覺告訴她，得趕快逃離這個男人，因為他給她一種壓迫感，也許是因為觀點不合，又或者是他的咄咄逼人。

    方旭輝看著如歆遠去：我要放棄嗎？心中有一種失落的感覺！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當我遇到了，卻是一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老天，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方旭輝越想越憋屈，他站起來，追著如歆而去。

    來到咖啡店門外，看到如歆開著瑪莎拉蒂離開。他趕緊上了車，開車尾隨而去。

    如歆開車回到公司，她並不知道方旭輝跟著她也來到了公司門外。

    方旭輝看著公司大門上「頂峰公司」幾個閃耀著金燦燦光芒的大字，頂峰公司是市內酒店行業的老大，這如歆真不簡單啊，我為什麼就不能早點認識她呢？

    方旭輝知道了如歆上班的公司，便開著車往回走。他也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是沒有希望也沒有機會的，為什麼要跟著過來？難道真的是那股子衝勁？他搖搖頭，自己也也說不清道不明是為了什麼。唉！內心的失落感越來越重！

    秋風吹落葉，翩翩紛飛。車子駛過去，拂起公路上的落葉，車子一過，樹葉颯颯掉落公路邊。

    方旭輝看著前方的路，遠遠看到一棵掛滿紅繩的樹。他把車停在公路邊，走進旁邊的商店。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有點眼花繚亂。

    他走到老闆娘面前，「老闆娘，請問有紅繩賣嗎？」

    老闆娘從儲物架上拿出一紮紅繩，「你要幾條？」

    方旭輝遲疑著，他不知道買幾條合適。

    老闆娘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紅色象徵愛情、婚姻；兩根紅絲帶代表兩個人；兩根紅絲帶並在一起系在樹枝上象徵以樹為媒、天地作證的愛情。在樹上系紅絲帶需要消耗很大的體力，印象深刻，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忘，在樹上系的紅絲帶越多代表對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越重要。」

    方旭輝認真聽著，「老闆娘，我要兩根。」

    老闆娘遞給他兩根紅繩，「兩根是10元。」

    方旭輝拿出10元給老闆娘，拿上兩條紅繩走到大榕樹那。

    風兒把榕樹下的紅繩吹得翩翩飛舞，方旭輝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把兩條紅繩紮上去。剛紮好，風兒就把它們吹得緊貼著樹杈。在樹葉的縫隙間，似乎露出如歆溫柔的笑容。方旭輝一下子愣住了，他痴痴地站著，想像著如歆從紅緞子中走出來，來到他的面前。

    一見鍾情已不可自拔？方旭輝問自己，真的這麼喜歡她嗎？難道自己已經沉淪，她真的是燈火闌珊處的那個她嗎？

    唉，方旭輝悠悠嘆氣：他清楚地知道，如歆是不會給他機會的。因為他不但比不過沈耀金，更比不過的是他們一家子！

    看著眼前紅繩翻飛，方旭輝想：自己的另一半，會在哪裡？這世上，要有多一個如歆多好！

    方旭輝看著眼前的紅繩飄飛，心中一陣迷茫。人們說愛情可遇不可求，一旦遇到就不要錯過。可是，如今我遇到了，卻絲毫沒有機會。

    我的她，你在哪裡呢？這裡是什麼地方？奇怪，我記得從頂峰公司一直往前開，我這是到了哪裡？遇上月如歆，我要迷失自己了嗎？

    方旭輝拿出手機打開高德地圖，輸入設計總部的位置上馬上搜索，真沒想到已經離開燈飾廠七八十公里。如歆，你帶給我的震撼太大，一路上我只顧著想你，不知不覺開到這個地方來。月如歆，你的魔力到底有多大？你讓我要怎麼辦呢？

    要這樣算了嗎？好像又很不甘心，不甘心又能如何，搶也搶不來啊！

    方旭輝打開車門上車，開著車往回趕，這裡也算偏僻，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人，想著如歆，怎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這是一道無解的題。因為她拒絕得很徹底，如果再去找她，顯得自己很不識趣，該怎麼辦呢？

    方旭輝告訴自己：大家都知道，沒有結果的愛情要及時止損，重新出發說不定會遇到那個合適自己的。

    方旭輝一邊開車一邊想問題，冷不妨一個女子突然從小路上竄出來，他緊急剎車，面前的小姐不見了，他心裡咯噔一下。趕忙下車，「小姐，你沒事吧？」

    安伊娜大聲疾呼，「你開車不長眼睛，沒看到我走出來啊，你不懂得在斑馬線，車要讓人嗎？」

    「對不起，我只是稍微反應慢了一些而已，有沒有撞到你？」

    「你覺得呢？」

    「看你這活蹦亂跳，應該沒有碰到！」

    」撞到那可是一條命的事情，先生，拜託你以後開車要小心點，不然你人跟車可能都會進警局了。」

    「說話不要那麼損，好嗎？你是自己突然蹦出來的！」

    「但是這是斑馬線好嗎？斑馬線你要看清楚有沒有人，是你自己不專心開車。」

    「好吧，是我錯！說不過你！」

    「不過，現在我也沒什麼事，算了，不跟你計較，我走了。」安伊娜轉身想走，卻發現腳不聽使喚，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天哪！我的腿流血了！」

    方旭輝看著腿上流血的安伊娜，大驚失色。「走，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安娜撩起裙子，發現小腿上颳了一道口子，看起來不算深，為什麼剛才不覺得疼呢？方旭輝拉著安伊娜上車，「你坐一會，用手摁住傷口，以免流血過多休克。」

    方旭輝把車開得飛快，直奔醫院而去，15分鐘才到醫院，安娜的裙子已經染紅了一大半。

    方旭輝抱著安伊娜來到醫院，安伊娜緊緊拽住方旭輝的手，「我會死嗎？」

    「有我在，不會讓你死的。再說，你若死了，我不得坐牢去！」

    「安伊娜燦然一笑，我死也不放過你！」

    方旭輝聽她這麼一說，倒吸一口氣，「你別說這麼難聽的話，讓我毛骨悚然！」

    安伊娜突然高興起來，「你一個大男人，這一句話就把你嚇著了！真是沒膽量！」

    方旭輝看著安伊娜高興起來，也不反駁她，「是啊，我沒膽量！」

    兩名醫生推著車過來，方旭輝把安伊娜放在車上，兩名醫生把她推進了急診室里。

    醫生們急急忙忙為安伊娜處理傷口，纏上繃帶。

    醫生：「傷口不深，為什麼流了這麼多血？」

    安伊娜：「在公路上刮傷，來到醫院，大概20分鐘，這中間流血多了！」

    安伊娜等醫生包紮完，從推車上下來，「謝謝你們！」

    「不客氣。」

    方旭輝看見安伊娜從診室出來，趕忙上前扶住她，「安伊娜，嚴重嗎？」

    「我都能走路了，不嚴重。你不用扶著我，我沒事，自己能走。回去了，這醫院的消毒水實在難聞。」

    安伊娜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方旭輝看著她蹣跚的樣子，有點羞愧。

    安伊娜拿出手機，打開通信錄，想給梁銘聲打電話，躊躇一會，終沒有打。

    方旭輝看著安伊娜奇怪的表情，「你男朋友嗎？」

    「不是，回國後，我唯一的一個朋友。以前總給我添堵，如今好像有點怕見到我！」

    「所以，你才不給他打電話！」

    「是的。可能他看見是我給他打電話，不想接吧！」

    「說不定他巴不得你打給他呢！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安伊娜搖搖頭，「算了，我已經沒事了，就不麻煩他了！」

    「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看得出來你想見他，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給他一個機會呢？說不定他很樂意來！給他打吧。」

    安伊娜撥了梁銘聲的電話，「你有空嗎？」

    「沒有啊，今天有點忙，你呢，下班了沒有？」

    「我不忙，我在醫院。」

    「你不舒服嗎？那找點藥吃吧？」

    「好的。你不可以來陪陪我嗎？」

    「我現在沒空啊！」

    「好的，我知道了。」

    方旭輝，「他不來嗎？」

    安伊娜：「是的。」

    方旭輝看著安伊娜失望的神情，「走，我陪你。」

    安伊娜：「好的，謝謝你！」

    方旭輝：「安伊娜，你喜歡他，是吧？」

    「我也說不上來，回國後，我接觸最多的就是他。由於某些事情，我們相處得並不愉快。」安伊娜發現自己並不了解梁銘聲，以前每一次見面幾乎都是劍拔弩張，也難怪他對自己有一種恐懼感。

    方旭輝送安伊娜到家，看到客廳上安平楊教授的照片，大吃一驚：「安伊娜，安平楊教授是你爸爸？」

    「是呀，這有什麼奇怪的？」

    「想不到，你們能回來！回來就好，中國高端軍事武器研究就有希望了！」

    「你知道我爸爸？」

    「知道啊，以前在m國，一些權威雜誌上經常看到他。他是m國尖端軍事武器研究的領軍人物。之前，聽說因為兩名中國人潛入府第竊取情報，m國軍方懷疑安教授泄密予以監禁。以為他會現在好了，他能回來，中國之大喜事！」

    安伊娜聽著方旭輝如此誇讚她的父親，心中很驕傲，「方旭輝，你也是從m國回來的嗎？」

    「是的，大學畢業後就回來了。」

    「我也是從m國回來的，我們交個朋友吧。我發現回來後，跟這裡的人有點格格不入呢！他們說我思想開放，做事全憑自己喜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也許吧，畢竟兩國國情不同。」

    「這裡的人好像都不怎麼喜歡我。他們說我思想超前，喜歡一個有婦之夫，明目張胆去搶，不知廉恥。他們不知道，那個有婦之夫是我找了十年的男友。只是他回國了，並沒有告訴我。我找了他十年，遇到他的時候，他說他結婚了，我當時快瘋了

    「哈哈，你真是思想超前啊！等等，這句話好像誰說過！是月如歆！」

    「等什麼？」

    「沒什麼，我今天也被一個女子說我思想超前了！」

    「你看上有夫之婦？」

    「你怎麼知道？」

    「思想超前啊！」

    安伊娜哈哈大笑起來，「你看上誰了？」

    「一個叫月如歆的女子！」

    安伊娜「哈哈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你哈哈哈哈」

    方旭輝看安伊娜笑得燦爛，很奇怪，「這很搞笑嗎？」

    「我是笑咱倆！」

    「笑你我？」

    「你知不知道，我看上的有婦之夫就是月如歆的丈夫！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們看上的是他們夫妻！有這麼搞笑的嗎？」

    「他們夫妻可是這座城市的翹楚。每年捐一大筆款給國防武器研究所作為開發研究尖端武器的資金，我爸爸現在研究的項目，也是他們夫妻提供的資金支持。」

    「看來，他們都不是一般人！原來我們都痴心妄想了！安伊娜，那你現在放下了沒有？」

    安伊娜：「放下了，不放下又能如何？對方沒有給我機會，甚至我抓了他們的孩子威脅他們，逼他們離婚，沈耀金說即使離婚，也不會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做的事情夠荒唐了吧！」

    「真看不出來了，你為了愛情，會不擇手段。」

    「所以，你也覺得我做得很不光彩！」

    「是的。」

    「我想我明白梁銘聲為何會不待見我了。」

    「哦，你知道，不會是自以為是？」

    「我品質低劣啊，你覺得呢？」

    「你是被愛情沖昏了頭，以後談戀愛，智商不能為零。」

    「好的。謝謝你理解！」

    方旭輝覺得安伊娜應該沒有問題，他看看時間，「安伊娜，我得回公司一趟，你有事情的話再打我電話。」

    安伊娜：「我沒事，你去吧。」

    方旭輝向她揮揮手，「那我走了，再聯繫！」

    「走吧，真囉嗦！」

    方旭輝離開了安伊娜的家，驅車回到公司。那棵大榕樹給了他別樣的啟示，他急急趕回來，要把靈感「實施」。

    同事們看到他回來，一名員工走近來，「方大設計師，你和客戶在咖啡廳待了這麼久，是擦出火花了嗎？」

    「我也希望擦出火花啊！」方旭輝寒著臉，「你對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

    「美女啊，你想，我們公司都是男的，女的沒一個，大家都要成光棍漢了。今天來一個，而且是大美人，你要不抓住這機會，讓給我也行。把她電話號碼給我！」

    「你想得美！」

    同事寒著臉，「就知道你不會給我！」

    方旭輝：「好啦，你上網查一查月如歆，就知道為何了！」

    同事一聽，「好啊，我查查看！她是哪裡的人間絕色！」

    方旭輝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開始設計如歆交給他的項目

    湖州軍區大禮堂里，坐滿了研究人員，他們都在專心認真地聽著安平揚教授講課：學習知識可以積蓄力量，運用知識可以改變命運，知識的力量是很偉大的。

    安平楊教授激情滿懷，他看著滿座研究員，他們都是未來的生力軍，一定要好好培養！心中多了期許，肩頭的責任感更重了。高談闊論，妙語連珠，一個很複雜的科研理論，他打個比喻一說，就簡單明了。大家都很佩服安教授的科研業務水平。

    安平楊教授繼續說：山因勢而變，水因時而變，人因學習而變！知能拓智，智達慧遠!知識，是贏的基石，是成功人生的台階，是獲取勝利的保障。知識的力量在於即使身處逆境，也能幫助你戰勝險惡的浪灘；知識的魅力在於縱然碰到艱難，也能召喚你亮出解決的絕招。一個人的生命能放射出奪目的光輝，知識是第一道平台，平台多高，你的起點就是多高!

    與先天的智商相比，後天的學習永遠是第一位的。一塊泥坯，把它燒成磚，它的價值頂多兩毛錢；製成瓷器，價值就會十倍地增長；製成藝術品，價值則難以估量

    大禮堂內，有的研究員正襟危坐，有的凝神靜聽，有的兩眼放光，有的拿著筆奮筆疾書做筆記他們沉浸在安教授精彩的演講中！

    生動而又有趣的演講，讓大家非常投入。大禮堂內，時不時響起熱烈的掌聲，這聲音在禮堂上空迴蕩，久久不散。

    如歆開著車在公路上飛馳，突然想起：很久沒到沈耀金的公司去了，看看時間，再過一個小時就下班了，順路不如去沈耀金的公司一趟，如歆開著車朝沈耀軍的公司駛去。

    15分鐘後，如歆到達了公司門前，她拿起一副墨鏡，戴上它，照著鏡子稍稍地攏一下頭髮。她不想讓別人認出來，拿上小背包走進了公司的大門，兩名保安看著她進來，拿出出入登記本，遞給她登記。如歆登記了相關信息，走到電梯口，從電梯直上。

    沈耀金此時正在辦公室裡面泡茶喝，桌上普洱茶水蒸氣裊裊升起。如歆走到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沈耀金覺得很奇怪，一般這個時候他的員工都不會來找他。準備下班的時間，會是誰呢？

    如歆打開門走了進來，沈耀金看見她大吃一驚，「如歆，是你啊！難得一次，快，過來！」

    沈耀金一把抱過如歆轉了幾圈，「我真高興你能來！」

    如歆，「你這大禮接得有點吃力了，讓人看見了笑話。」如歆的話沒說完，一位員工敲敲門推門而進。她看見董事長抱著一個女人在轉圈，驚訝得瞪大眼睛。

    沈耀金，「小李子，這是我太太。她許久沒來公司，我高興所以就」

    小李子：「我明白明白」

    如歆從沈耀金懷中跳下來，「姑娘，你不必介意，是有什麼事找董事長嗎？」

    「是的。」

    如歆拿過一杯茶，「那你們先談工作。」她走到窗戶邊，看樓下的風景。

    小李子把文件夾遞給董事長，開始匯報工作。十五分鐘後，小李子匯報結束，離開了辦公室。

    沈耀金走到窗前，「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如歆：「今天去了一趟燈飾設計公司，回來路上發現只有一個小時公司也下班了，經過這裡所以就來了。」

    「你來了我很高興，我也快下班了，咱們一起去吃個飯如何？」

    「好啊，想去哪裡吃？」

    「平時都在大餐廳，不如我們去街邊的小攤點吃，怎麼樣？」

    「好的，就按你說的。」

    兩人一起來到了街邊的「碧螺香」小攤檔，遠遠就聞到了螺香味。

    小攤檔坐滿了人，大多數是一家子坐在一起，看起來吃得很開心。如歆和沈耀金找了一張靠邊的桌子，一位服務員走過來，拿著菜單遞給如歆，「女士，這是菜單，請你點菜。」

    如歆接過菜單，看了看，點了碧螺炒竹筍，雞蛋炒米粉，把菜單遞給沈耀金，「你喜歡吃什麼？」

    沈耀金接過菜單，點了「鱔魚粥，再點了椒鹽鴨脖子，然後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服務員接過菜單，「兩位請稍等！」

    如歆很高興地，「我覺得在這個小地方，我們可以吃到各自喜歡的東西，感覺真的挺好！」

    「你喜歡就好！」沈耀金看著四圍的人群，「生意還挺好的，估計味道也不錯吧！」

    如歆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們，「這裡環境是差了點，但是人們喜歡吃啊！你看，他們吃得多開心！」

    沈耀金坐在這小攤檔，感覺別有一番滋味。過一會兒，服務員端上了碧螺炒竹筍、雞蛋炒米粉、鱔魚粥、椒鹽鴨脖子，聞著味也覺得好吃，兩人不約而同吃起來。

    沈耀金把鱔魚粥分一點給如歆，如歆把蛋炒米粉分給沈耀金，兩人吃得有滋有味。

    從旁邊經過的一個中學生，認出如歆來，「月如歆姐姐，麻煩幫我簽個名，可以嗎？」

    沈耀金：「小弟弟，你為何要她的簽名啊？」

    「如歆姐姐是營養快餐餅的創始人，我們中學生每天都吃的，價格便宜又營養。所以我們都喜歡她。我還聽說如歆姐姐把賺來的錢捐給國防武器研究所，研究先進軍事武器保家衛國，如歆姐姐是我的偶像。姐姐，幫我簽個名吧！」

    如歆拿過本子，在扉頁上端端正正寫了「月如歆」三個字。

    小男孩拿著本子高高興興地走了。餐桌旁，又多了幾個要如歆簽名的人，如歆一一幫他們簽好了名字。他們拿到簽名本高高興興地走了。

    沈耀金，「看來我老婆是個名人啊！」

    如歆有點不好意思，「你也不賴啊！」

    「是不賴，只是不出名！」沈耀金看著如歆的表情，「人到中年，遇這點事你還臉紅啊！」

    「我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我自己真的是個名人嗎？簽了名卻覺得不妥了！」

    沈耀金：「是的，你的影響力可不小。你看，找你簽名的有學生、成年人，說明他們知道你。」

    如歆：「好吧。」

    兩人把各自點的食物吃完，小店老闆過來結賬的時候，告訴如歆，「這一餐算他們請，以表達對他們夫妻在國防事業做出的貢獻的一種嘉許！」

    沈耀金和月如歆欣賞接受。

    如歆覺得這裡的人們可愛起來：他們也是懂得感恩圖報的人呀！

    沈耀金和如歆告別小攤檔的老闆，走在回家的路上。街上的燈次第亮了起來，人們陸陸續續從家裡出來，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好一派熱鬧景象。

    如歆看著遠方燈火輝煌的夜晚，「梁越碧是否還是決定要去m國？」

    「你看出來了？」

    「是的，他那脾氣，忍不住吧！」

    「那你阻止他嗎？」

    「你想，安教授在m國工作的時候，為m國的軍事武器研究做出了傑出的貢獻，就在我們去找他的時候，以為他泄密就被軟禁。梁越碧去找他們，你說會有什麼結果？」

    「他打算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不管怎麼說，我都不希望他涉險，我已經把他當做弟弟了，她是我的親人！看著他去送死，我做不到！」

    「如歆，梁越碧也不聽你勸啊！」

    「我們有什麼辦法？腿在他腳上，你我管得住一時管不了長遠啊！」

    「明知那是死路卻還要往前！我就不信說服不了他！他還真不把生命當一回事！」

    「如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也許他覺得這樣做很有意義呢！」

    「連命都沒有了，能有什麼意義？」

    「如歆，那些為國家捐軀的，他們叫烈士叫英雄！」

    「難道做英雄就要丟掉性命嗎？你這是什麼邏輯？總之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他去m國的。你是站在他那邊還是站在我這邊？」

    「我站中間吧，你是我太太，他是我好朋友，我站那邊都不討好！我就保持中立吧。」

    「好。不管我跟梁越碧怎麼談，你不摻和就行了。」

    「好的。」

    「我現在就去他家，你先回去。」如歆說完就驅車到梁越碧家。

    沈耀金並沒有回家去，他跟在如歆後面，也到了梁越碧家門外。他把車停在門前，在車裡等候。

    如歆來到門前，摁了摁門鈴。

    梁越碧聽到鈴聲響，趕忙去開門，發現是如歆，有點驚奇，「如歆，難得你拜訪。」

    「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可不可以談一些輕鬆一點的話題！」

    如歆一本正經：「我們這個話題估計輕鬆不了，因為我已經開始覺得心情沉重。」

    「那可不可以不談呢？」

    「怎麼可能不談！我上次已經跟你說過這其中的後果，生命就只有一次，如果連命都沒了，說什麼都是假的，你的父親、海心也不希望你這樣做，你覺得呢？」

    「我知道，所以你認為我去了就一定會沒命。」

    「但是按照他們的通訊系統以及手段，我估計你去了真的是有去無回！」

    「我保證平安回來，這下你放心了吧？」

    「我怎麼能放心？除非你告訴你打算怎麼做。」

    梁越碧拿出一份資料，「你看看，就會明白了。」

    如歆接過資料，從頭到尾仔細地看，生怕錯過了某一個地方，最後她把資料遞給梁越碧，「今晚我跟沈耀金再商量商量，如果他也覺得沒有問題，那你就去吧！」

    梁越碧如釋重負，「謝謝你關心我！在我這吃了飯再走？」

    「不用了，我在來之前已經吃過了，我回去了。有什麼需要記得打我電話。」

    「在出國前該麻煩你的事，我還是會麻煩你的，但是到了m國我應該就不打你電話了，以免留下痕跡。」

    「好的，什麼時候的飛機？」

    「明天早上八點飛m國。」

    「好的。」如歆離開梁越碧的家。她的心中有擔心，也有難過和哀傷：老爺爺走了，梁越碧一個人，如今要去面對不知道比自己強大多少倍的敵人，他本可以不用面對的，奈何中國人生而就有一份錚錚鐵骨，一副不服輸的個性！

    如歆從梁越碧家走出來，看到沈耀金的車停在門前。她走過去，沈耀金打開車門，「如歆，結果怎樣？」

    「他給我看了一份材料，我想這份材料可以掩護他的身份，活著回來應該沒有問題。但是也難說，萬一他被發現真實身份，我估計他可就危險了。我們先回去，就這事從長計議。」

    沈耀金和如歆開著車回家，梁越碧站在窗戶看著他們夫妻離開，心中一陣感動：在這世上，除了爸爸關心他以外，還有一對夫妻也在默默地關心他。他想起了海心，眼角偷偷地流出了眼淚。剛娶進門的妻子為了救他慘死，他的心中悲痛得無法形容。他放不下，所以他一定要去報仇，為海心復仇。

    如歆和沈耀金回到家裡，如歆拉著沈耀金去書房，「明天他就去m國了，我們要是能夠幫助他，相信他在那邊更容易獲得成功。」

    「那你想怎樣？」

    「你那邊不是有關係嗎？」

    「是有關係，但是如果動用那些關係，那邊一調查，會查到我們身上，那樣我們就會回到以前被追殺的處境！我們確定要這麼做嗎？」

    「鈴鈴鈴鈴鈴鈴」門鈴響了起來，如歆剛要去開門，沈耀金拉住他，你在這裡等我，我去開。

    沈耀金來到大門處，打開大門，看到梁越碧。

    梁越碧看著沈耀金驚訝的眼神，「你不歡迎我嗎？你知道，如歆肯定不放心我去m國，他肯定叫你幫我出謀劃策。而我不想你們受到牽連，做沒有必要的犧牲，因為我會做得很好！」

    沈耀金聽到梁越碧這麼說，點點頭，「進來吧。我帶你去書房，如歆在書房裡。」

    梁越碧跟在沈耀金身後，來到書房。

    如歆正拿著一本書《驚險特工》看著，看到梁越碧，「梁越碧，你需要我們做點什麼嗎？」

    「你們不參與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你們一旦參與進來，勢必最後也會查到我，那樣的結果反而是最壞的結果。所以，你們明哲保身就對了！」

    「真的不需要我們做點什麼嗎？」

    「不用。我的計劃你已經看過了。但是為了讓你們更放心，我今晚來就是跟你們一起預測某個環節可能會出現的問題，我應該採取什麼對策，這一點需要你們跟我一起探討。」

    「好的，這個想法好。至少可以增高安全指數。」

    三個人在書房內就計劃中可能出現的紕漏探尋彌補方案，他們一直商量到深夜。終於突破了計劃中的薄弱環節。

    梁越碧起身告辭，「沈耀金、如歆，謝謝你們！我很開心，有你們這樣的親人！」

    如歆眼睛一紅，沈耀金心情沉重，「我們等你凱旋，照顧好自己，保重！」

    「好的，你們也照顧好自己，我回來時，希望看到你們的狀態更好！」

    梁越碧揮揮手，「走了，不用送我，我不習慣分別時傷感的場面！」

    沈耀金和如歆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

    梁越碧走出門去，來到停車的地方，回頭朝樓上看看，正看到沈耀金和如歆站在窗戶旁，他向他們揮揮手。

    如歆和沈耀金看著梁越碧離開，他們心中既有擔憂又有無奈，愛莫能助的感覺是這般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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